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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队的都往这边瞅,还有几个记者拿著相机冲这边喀嚓。
“小高,给你车钥匙,带他上精神科看脑袋去!”韩队扔他一把车钥匙,“我跟你明天也不许放他上班,这假我现在就批。”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小尉咱走咱走~~”高小兵忙把头发根都竖起来的老婆推进车里,飞快驶离众人围观的现场。
开了好远一段他才停到路边,回手将上了车就默不作声的尉迟搂进怀里:“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别紧张了~~~”
“……兵子……我刚才真是怕啊……”靠在高小兵怀里,尉迟身体微微的发抖,“我还以为今天就得死在那了呢……”
“恩恩……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怕……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将摩托开过来的……”高小兵摸著尉迟的脸,轻轻安慰他,“就知道你一害怕脾气就特暴躁……”
“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换谁谁不害怕啊!?”尉迟咬著牙嘀咕,“我刚才要不是躲进消防通道里,现在就已经是消防中队垃圾袋里的碎肉了!”
“我知道我知道,小尉,不怕了……全都过去了……”高小兵劝著劝著自己的眼泪先下来了,“我真害怕到了现场要去石头堆里去挖你。”
尉迟埋在他肩窝的脑袋晃了晃,声气的骂他:“笨蛋,哭什麽哭!老子还没死呢!”
“放松了神经,难免啊……”
“别把鼻涕蹭我制服上!”
“您都把我的衬衫当抹布了还说我……”
“混蛋你丫找抽呢吧!”
“得~~~来~~~给老公香一个,不怕不怕了~~~”高小兵捧起他的脸就往过凑。
“唔……恩……起开!”
却说那气氛正浓时,尉迟一巴掌推开他,转身拉开车门,几步跑到路边扶著墙玩命的吐起来。
“小尉!!怎麽了怎麽了?”高小兵慌张的跟著下了车,蹦过去帮他顺後背。
“呕……”尉迟吐的脸都成菜色了,还在那干呕。
吐的胃直抽筋,好不容易把气顺了过来,尉迟艰难的撑起身体,靠在墙上喘粗气。高小兵忙翻出面巾纸给他擦嘴,还一个劲儿的帮他顺後背。
“怎麽了怎麽了?吃的不合适啊?”
“不知道……就刚才猛一下特恶心……”尉迟的脸上慢慢恢复的血色,呼吸也趋於平稳。
高小兵看著他难受的样子,眨眨眼睛,脸“腾”一下红了:“那个……那个什麽……小尉……你……你……”
“我什麽?”尉迟烦死他这个说好听点叫欲言又止说不好听点就是结巴了。
高小兵捻著衣角,怪不好意思的问:“你是不是害口啦?”
“害口?那是什麽?”尉迟眉头拧成一团,明显不理解这个属於他认知领域之外的辞藻。
“……拜托你有点常识……害口就是……那个……因为怀孕而……”
尉迟一听一蹦三尺高,全无半点虚弱样:“我靠!!你丫别胡说!你敢咒我怀孕你?!”
“什麽叫咒你啊!这是好事儿啊!”高小兵忙护住脑袋防止那雨点般的拳头给自己破相,“正好咱一会去医院,查查就知道了~~~”
“丢死人了!我才不去!!”边说边捶,尉迟连脖子都红透了。
高小兵嘴一撇:“这有啥丢人啊~~~咱又不是未婚先孕~~~”
“反正我不查!要查你自己查!”
“查我管用就好了~~~又不是查精子数量~~~~老婆,咱一会不去三零一了,咱去咱的专科医院,好好查查,听话~~~”高小兵美的是上窜下跳,拉著老婆往车里一按,“你坐好了,把安全带系上,咱一会就到~~~”
“狗屎!”
“别骂啦~~万一被儿子听见就不好~~~”
“儿你个腿!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对自己的种子有信心啦~~~”
“哼,就您那几颗埋土里不长芽扔水里倒著长的种子还好意思吹!?”
“他就是转著圈儿的长我也不怕了!哼哼!”
尉迟冷冷哼了他一声,扶著胳膊靠到椅背上懒再搭理他。
第二天早上,局长上班的时候看到办公桌上放了一个牛皮信封,他打开一看是张空白的留学申请表,里面夹了张纸条:
“局长同志:
您好,我长话短说。
我老婆有了!!!!!!!!!!!!!!!!!!!!!!!!!
高兴死我了》《!!!!!!!!!!!!!!!!!!!!!!!!
那什麽,国我不出了,我得跟家伺候老婆了~~~您看这表谁合适您给谁吧~~~
谢谢您惦记我了~~~~~~~~~~~~~~~~~~~~~~~~~~~~
高小兵!
敬上”
局长摇摇头,心说这机会别人抢都抢不到呢这还有人自动放弃的真新鲜。
正琢磨著呢就听见有人敲门,局长看看表,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谁啊这麽早。
局长大声问了一句。
我,柳卫权。
门外的一声支应把局长听的浑身打一哆嗦,心说,嘿!怎麽把他招来了。
打开门把煞星给请进来,局长同志打开冷气说,吹吹风,天热。
今天我来没别的,不管你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给我把高小兵踹到英国去念研究生,不然我就跟你这驻扎不走了。
柳卫权一屁股就把自己撂沙发上。
局长冷汗唰就下来了,说他刚把报名表给我退回来。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想走了,但我老公当初死的时候可拜托你了照顾好我儿子,所以他不走也得走。
可高小兵又不是你儿子。
局长小声嘀咕一句。
废话他是我儿子的老公!他没出息我儿子能好啊!?
柳卫权杏眼一瞪,
反正话我撂这了你看著办。
局长犯难了,祖宗诶,您说您让我干吗都成,可兵子这孩子舍不得离开尉迟啊。
所以我就说他没出席,跟他爸一个德行!他妈的这小王八蛋,指望他有出息我真瞎了眼!
柳卫权气得按住额头。
尉迟不是怀孕了麽?他也需要人照顾啊……
柳卫权噌的站起来,他有我这个当妈的照顾呢!
恩,听他这麽说局长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都拐弯,是谁当初把孩子生在毒品贩子藏白粉的仓库里啊?
柳卫权眯起眼睛,老李同志你要是想提前个三年退休今儿个我成全你,保证你按国家一级伤残待遇光荣离职。
得,我怕您。
局长笑呵呵的坐回椅子上,反正这名额怎麽数也得给他,他毕竟是烈士後代,这机会别人也轮不上。
柳卫权翻翻眼睛,他爸当初要是争气点他妈就不会死这麽早了!我可不能让我儿子重蹈覆辙。
一样啊,你家老尉也光荣的太早了……
局长眼泪在眼睛里转圈圈,咱那会一个队十几个人啊,现在就剩咱几个了……
叹了口气,柳卫权有点惆怅,是啊,不然我也不会转职去做教官了,我总不能让儿子成孤儿吧?
局长拿著印章的手有些抖,缉毒大队是每年上报伤亡人数最多的啊……
得啦得啦,都是些陈年旧事,别想了,赶紧把章给我盖了我押著高小兵那混小子签字画押去!
晚上七八点锺的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和乐融融吃晚餐的点儿。
尉迟家也不例外,不过姑爷高小兵不在,据说是被局长叫去家里谈话。
“阿丰,来来来,吃气锅鸡,妈今天特意上早市买的。”
“阿丰,来来来,吃盐水鸭,超市里现切的,还热乎呢。”
“阿丰,来来来,吃黄花鱼,四十多一斤,肥著呢!”
“阿丰,来来来……”
“妈!您这是要干吗?”
尉迟一撂筷子,看著柳卫权:“好端端的干吗非让我回家住?”
“你这不是需要人照顾麽,妈当然得接你回家住了!”
柳卫权笑笑,却不直视儿子的眼睛。
尉迟嘴角一撇,皱眉叹气:“妈您要是为我好您就把心里那点坏主意都说出来,憋心里不难受啊?”
“你这孩子怎麽说话跟吃了枪药儿似的?妈做什麽还不都是为你好!?”
柳卫权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什麽叫我憋著?我跟谁憋啊!?”
“您问我啊?”尉迟翻楞一下眼睛,“住您这儿上班又远,我又什麽东西都没带回来,怎麽住啊?”
“远怕什麽?妈给你钱,每天打车!甭骑你那摩托了,容易出事!”
柳卫权喝口茶,“东西没有怎麽了,楼下有24小时超市,妈给你买去。”
“妈!”
“你既然叫我妈就得听我的,别的甭说,你明天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搬回家住来。”
“妈!”尉迟急了,刚想争两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尉迟明显心情不好,接电话的时候也透著不耐烦。可没说两句,尉迟就脸色大变:
“什麽?!出国!?”
听到“出国”这个词,柳卫权刚才还目光游离的目光唰就盯住了儿子握手机的手,脖子也抻的老长,就差把耳朵贴手机上去了。
“局里的要求?”
说著话,尉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看的柳卫权心口一堵。他下意识的想伸手搂住儿子的肩膀,但还是忍住了。
“恩……我知道了……”张狂的小豹子突然变的温顺起来,语气也格外的柔和,“去那边好好念,别糟蹋公家给你出的钱……”
紧接著又叹了口气:“别哭了,哭什麽哭啊?这不是好事儿麽?”
柳卫权被他说的眼睛酸酸的,有点心疼。
──阿丰啊别怪妈,妈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好……一时的缠绵悱恻,不如短暂的离别和努力来的有价值……
“我他妈叫你别哭你丫听不见是不是!?”尉迟猛的吼了一句,紧接著手机“啪”地摔到地上,吓了柳卫权一跳。
“怎麽了阿丰?”一把搂住身体稍微倾斜的儿子,柳卫权也惊出一身冷汗,“阿丰你别吓我!”
“没事……一著急有点头晕……”尉迟靠在母亲的肩上,脸色绯红。
“别急别急,有话慢慢说……”吻著儿子的额头,柳卫权在衣服上蹭蹭手心中沁出的汗水,“你吓死我了……”
“我的手机……”尉迟弯腰要去拣,却被他妈一把拦住,“我来我来。”
“妈……”尉迟接过手机,没把电池安上呢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妈,我心里难受。”
柳卫权心口一紧:“儿子啊,妈知道你难受……可他如果出国,将来回来对你也好对孩子也好……”
“妈……”泪眼婆娑,尉迟高挺的鼻头红的要命。
“阿丰~~~”
相依为命的母子就差抱头痛哭了。
“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尉迟一抹眼泪,脸色从红到黑变的迅速。
“……”
柳卫权一怔,眼珠三转,“你刚才不是拿著电话说出国说出国麽?我想我没猜错吧……”
“妈您说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