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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得如同就在暗夜下仰望一样!
不过怀瑞王府中为何会有一模一样的画卷?
贺楼乌兰仰望着画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少顷,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极低的话语:“一幅皎月,一幅夕阳。莫非与日月亘古的传说有关?”
她警惕的往回看了一眼,旦见身形矮小的羽骑侍卫也正盯着屏障上的画卷,露出赞赏的目光!
萧钰还未察觉贺楼乌兰的视线,仍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但那只搭在白玉扶梯上的手却微微一颤。
贺楼乌兰眼里忽然划过一丝冷意,她转过身,方想要质问那名羽骑侍卫。贺全却忽然说道:“并非是什么星入太微,星入太微与玉屏卷无关……”
闻言,贺楼乌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星入太微,天降喜运”这番话本就是皇帝和天官编撰的,不过是为几日后的谋杀找一个借口罢了。
然而贺全却突然收起那副大大咧咧、毫不上台面的模样,冷冷道:“是日月同辉。”
“什么!?”她收起了不屑一顾的神情,凝神盯住他。
贺全重复道:“先人的话并非是杜撰的,要在十五日举行血祭,是因到了日月同辉之时,才可令祭司力量化解玉屏卷上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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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亡魂
听到“血祭”两字。萧钰顿时一惊!心中仿佛有什么砰然裂开。这原来并非简单的祭祀,而是以鲜血为祭品的血祭!为此奉上鲜血的,究竟是兽是人?
她亦不知道脑海中为何会突然冒出这种荒诞的想法,自己也吓了一跳。猛地一个颤栗,本就比她脑袋大上几圈的头盔几欲落下,她回过神来眼疾手快的抬手稳住了。然而从指缝间看见贺楼乌兰爬上眉梢的笑意,不禁脊背发冷,似乎自己所想会在下一刻就变为现实!
正当楚徽宫祭典筹备有条不紊的展开时。
景城王府的家仆依然彻夜不息、将景州城翻了一遍又一遍,可仍是扑了空。
一行人路过酒肆时,终于累不住进来歇脚。店里的伙计看见这些青衣白袜的人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来坛酒!”一名身形高大的家仆喝道。另几人便附和起来:“从昨日就没停过搜捕,老子没酒喝心早就痒痒了……”
胆子稍小的却呢喃道:“王爷下令说了搜捕一刻都不能停,我们这儿……”
“谁说咱们停止搜捕了?”方才说话的家仆随手拉住一个穿着素白衣褂戴着帽子的男人,指着酒肆里贴着的画像问他:“见过这个人吗?”
男人摇了摇头。
家仆松开手,对那胆小的同伴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咱们是时时刻刻都在搜捕……”
一整桌的人刹那间张口大笑。
走出酒肆的男人压低了帽子,伴着酒肆里的笑声缓缓的朝景城王府的方向走去。
“王爷!”
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喊声!景青玉放下手中的茶盏,等家仆来到跟前斥责道:“何事慌慌张张!?”
家仆喘了口气:“有人来报,画像上的人找到了!”
“当真?”景青玉霍然站起。家仆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人在哪儿?”
“来报的人就在前厅里!”
景青玉稍整衣领,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男人搭着腿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品茶,时不时抬眼打量着这座装修阔气的院落。
景青玉在见到男人的第一刻便开门见山:“画像上的人在何处?”
男人慢悠悠的站起身,压低帽子伸出了手:“三千金……”
景青玉朝后摆了个手势,家仆领意带着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四箱金子抬了出来。
“人呢?”他又问了一句。
男人笑了笑:“别急。”末了蹲下身子欲打开箱子。家仆即刻上前伸手拦住。
景青玉摆了摆头。家仆方退下去。男人笑着打开箱子。然而瞳孔却在那一刻紧收了一下。
每一条黄金足有掌心大小,齐整的摆放在眼前,日光投射下来,竟十分刺眼。男人眯了眯眼继续打开了另三个箱子,一面赞叹:“啧啧,景城王当真守信用……”
景青玉缓缓道:“既然如此,你也应该遵守规则,告诉我画像上的人在哪儿,否则,这些黄金你也带不走。”
男人嗤笑了一下。
摘下帽子。
景青玉那一双宛若幽深之湖的眼眸在见到男人面容的那一刻,仿佛被什么击中,漾了一下。
片刻后才道:“芙少主?”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疤,笑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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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午。烈日炎炎,将佩春殿烤得如沐火中。
景素欢端坐在殿中,看着帷幔后来往忙碌的婢女和太医,眉目忧虑。她手里的茶水早已由温转凉,却仍是满盏。
御医换了一批又一批,仍未查到萧灵玥昏迷不醒的病源。
无奈之下,只得命人去将辞官还于江淮城郊的薛姓御医前来问诊。
这么一等,又是过了半日。
薛老先生从寝室退出来时,只说了一句:“郡主体内有毒素积累,又因劳累过度,所以体力不支,导致昏迷。”
景素欢猛地一惊:“毒素?郡主衣食全由本宫细心照料,怎么会劳累过度?又怎会……”话一顿,她忽然折身朝佩春殿的婢女喝道:“让你们侍奉郡主,莫非又偷懒?”
“回景贵妃,是因……”
一名婢女猛地跪下来,然而话未说完,却被另一名婢女瞪了一眼,她接话下去:“请景贵妃明察,奴婢时刻都在尽心尽力伺候郡主。”说着眼圈竟有些发红。景素欢语声一冷:“宛月,将这两人遣去别的宫里,换手脚勤快的婢女过来伺候郡主。”
“是。”宛月眉目一动,对着两名婢女使了使眼色,那两名婢女连连谢恩,跟随宛月出去。
“薛先生,郡主这毒是否能解?”
薛老先生摇了摇头,朝景素欢拱手:“郡主此疾已落了根,恐怕再难医治。”
景素欢惊诧之后,将薛老先生遣退,方才走进内殿。
萧灵玥已经醒来,只是精神恍惚。她木讷的转过头望了渐行渐近的景素欢一眼,并不说话,双眸空洞仿佛没了心智。
景素欢一眼扫过婢女手中端着的药碗,下意识的拿过来举到鼻前闻了闻,却没有发现异常。她紧锁着眉将药碗放回去,心下疑虑万千。她虽不精通医术,不过自小也看些医书,对医道略知晓一二,知道这药中并无异常。但萧灵玥来也不曾这般失神晕厥,不可能病的这么突然。除非这几日里经她之手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景素欢心中发寒。
若萧灵玥在大婚前出了事,自己定难辞其咎。莫非是向来与她不和的陶妃暗中买通了佩春殿的婢女,试图谋害郡主陷害她?
然而,正当她将宛月唤来,打算将方才的婢女带回谦云宫盘问一番时。
萧灵玥突然紧紧拽住站在床榻边的景素欢,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洒在景素欢的凤袍上。
景素欢吓得不轻,下意识的抽手退开,手指微微擦过衣袍上的鲜血,便有阵阵冷意自指尖袭来。
“来人!来人!快把薛先生叫回来,快!”
急切的脚步声自殿外传入。
刚阖上的门又被缓缓打开。
于总管手里揣着一封信进入书殿,呈给皇帝。
皇帝手上拿着折子在看,吩咐他:“念给朕听。”
于总管小心翼翼的将信打开,看了一眼后,说道:“景城王说,少主找到了。人现在就在景城王府。”
突然,折子啪的一声被皇帝摔在了案上,于总管正诧异,皇帝却忽然纵声大笑:“即刻下旨,将煜儿和璇儿的婚事布告天下,两日后举行大婚。”
“皇上,西南郡战事正紧,是否要将此事告知西南王……”于总管颤颤巍巍问道。
皇帝冷哼了一声:“既是布告天下,自然就要告知西南王!”
急雨般的鼓点在延卞城外响彻云霄。
晚霞褪来,覆盖了这座战火中的城镇。大淮的军旗在风中肆意飞扬,从珩山放眼望去,如一道正在卷向延卞城汹涌的浪潮。
骏马迎着余晖高高扬起前蹄,然而山径陡峭,却一不小心滑了一下,忽然向后倒去。马上的人即刻喝了一声,骏马挪了几步后稳住步子,再次朝着上方踏出。
“王爷小心。”萧同从西南王身后靠近,担忧的嘱咐了一声。
“无妨。”西南王反而回身看着徒步的士兵说道,“山地险峻,诸位要小心。”
“是。”一声齐整的回应瞬时响彻山谷。
傍晚的山风从万丈悬崖下猎猎袭来,落日方消失在山后,这支队伍便来到了珩山顶上最为广阔的空地。萧曲靖视线倏地豁然开朗。他凝目望去,只见延绵的山脉陷在缭绕的云雾里,夜色朦胧间,似乎从远方缓缓的朝珩山挪移着。
晚风如刀子般从脚下的悬崖割来,划过峭壁,呼呼回响在山巅。
西南王陡然一冷。
仿佛听到悬崖边石子坠落的声音,嗒嗒嗒击过峭壁然后随风落下。
“那正是望月啊……”西南王望着暗夜里的山峰,忽然感叹。
萧同握剑上前,开口便问:“王爷是不是多虑了,望月就算突袭,他们也要翻过珩山才行,可这万丈悬崖,他们如何能上来?”
阵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仿佛还能听到延卞城传来叫嚣的号角鼓点。西南王摇了摇头:“还是谨慎些好。”
萧同嗤笑一声:“望月只有在山脚下望尘莫及的份,珩山东南两面已派人守住,北面是幽林……除非,他们敢从那里过来。”
然而说完,萧同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直摆手道:“不可能!”他视线所及幽林与珩山的边界,那里已经被浓雾遮盖,然而其中冷意还是从风中追了过来,刺得人毛骨悚然。
幽林是活物的葬地,只要有呼吸的东西进去,再想出来便不可能了。
西南王勒马回到队伍的右方,厉声道:“兵分三路,一路随我到北面扼守,另两路随萧将军和许副将赶到东南面支援我军,定要死守珩山!”
“末将领命。”萧同和许副将一手握拳举到胸口,齐声说道。
队伍里的士兵随声立即列队为三。动作之迅速,看得出来是常年刻苦操练的效果!齐整的脚步在空地上移动!震起地面上细碎的尘土,仿佛又听到悬崖边石头坠落的声响,西南王一顿。
萧同和许副将带领队伍各朝东南面去,留下一队人马跟在西南王身边。
山顶的夜冷得毫无预兆,一侧的士兵将带来的皮裘递给西南王,他接过来正欲披上,然而马匹忽然慌乱长啸起来,西南王伸手拿住马缰,皮裘却因此掉落在地上。
“捡起来!”西南王蹙眉。
那名士兵诚惶诚恐的蹲下身子去捡皮裘,但在他刚刚碰到皮裘的那一刻,却有一支箭矢蓦然从空中穿透长风而来,刹那准确无误的刺入士兵心口!
“有埋伏!”队伍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利剑出鞘的声音顿时填满四周。
那名被击中的士兵倒在皮裘上,忽然便不动了,肤色渐渐暗沉!
西南王猛然喝到:“诸位小心,箭上有毒!”
然而再提醒已经来不及。
一时间,箭矢如雨般从悬崖下飞来,几乎快将空地上毫无遮挡的队伍淹没。
西南王拔剑抵挡头顶簌簌落下的箭矢,一面翻身下马,叮叮铛铛的声音霎时布满周身。
几名士兵从箭雨中杀出涌到他身边,想要护送他离开此地!但毒矢接连不断的从悬崖下射来,似乎永无止境。
怎么会!?
那些人难道……
“啊呀!”一名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士兵一屁股摔在地上,握剑的手微微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