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只见她慢慢的退了回去,昏暗之中,白衣很快消失在宫殿里。
萧钰心莫名的一慌,下意识伸手想要捉住她。
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重复着:贺楼倾是你的母亲,她当年抛弃你,也许是逼不得已。钰儿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她只是没有得到该得的疼爱,可从未有人抛弃过她……
“不,抛弃就是抛弃。我不会为她找借口!”萧钰猛然收手,转身便想离开寝殿。
然而将走之时,却听见贺楼倾在暗处里说道:“钰儿,我并非不要你,而是,而是情势所逼……当时靖国国主病逝,挚鸢继位为王……”
————————————————————
南唐末年,天下动荡,兵戈抢攘。
皇子陈怜与帝师合谋逼宫夺位。正逢叛军四起。
逼宫不到两日,陈怜夺位之事终败,而帝师领兵东回,割据临海郡称王。帝师刘若正是刘挚鸢的父亲。
靖国立国才不到半年,刘若却病逝了。
因此,流连风月、心无江山的刘挚鸢被迫即位。
而数年前因躲避灾祸易名嫁入刘家为侍妾的贺楼倾,因得到刘挚鸢宠爱,压正封后。成为一国之母。她早在刚嫁入刘家时她便生育了一个女儿,封后的一个月后,又怀有身孕。江淮当时时局未稳,刘挚鸢为保母子平安,便将贺楼倾送到景州以北的麓茗山庄,一来是想让她躲避新朝纷乱,二来麓茗山庄景色极佳。利于孕妇安养。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贺楼倾分娩当夜,有一群人悄然降临了麓茗山庄。
她们虚幻如影、踏风而来。
就在孩童哇哇大哭出世的那一刻,她们持剑闯进寝屋,击晕一屋子侍婢后,从贺楼倾手中抢走了婴儿。
贺楼倾是认得她们的,她们不是别人。正是贺楼族那隐蔽在护之心中的历代神女!
她们义无返顾将毕生都奉献给了贺楼族,献给了天神。
正是这样一群人,痛恨极了背叛族氏的贺楼倾。痛恨这个本只是为躲避灾祸而嫁入刘家,可最后却为了丈夫擅自将祭司权杖交由自己妹子的女人!
——祭司之位,传男非女,传长非幼,若违此谕,天地诛之。
在贺楼族的历史中,远古便有这句话的记载。
族人将此奉为神谕,不敢违反。但贺楼倾偏偏做了一件将族人生死置之不顾的事——不分长幼之序。擅自传位!
就在贺楼施从她手中接过祭司权杖的两日后,从南唐帝都幽城出逃的贺楼族人,因为要避开陈氏追兵涌至墨山,而就在大家想要使用术法涉江离开北地往南时,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没,无一生还!
当时已成为萧家夫人的贺楼施赶到之时,为时已晚,她连族人的尸体都无法寻到。
就在那一刻。萧夫人也才相信了神谕所言并非虚假!
从千年前的贺楼朝奕到她的姐姐,皆是违背预言,而令族人遭遇了致命的变故!
灭族的恨在活着的人心中深深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萧夫人从未这样恨过姐姐和自己。
是她们,将贺楼族推向了覆灭。
“天地诛之……天地诛之!”
贺楼倾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一直不相信这样的预言……贺楼氏作为南唐地位最高的天官,理应信奉神明,偏偏我不相信这些,我以为,世间的事都不过是人为罢了,即便是日前游行变幻的花雨金龙,都不过是人使了小小的术法所造出来的而已,这世间,哪有什么神明和预言……”
萧钰鬼使神差的往声源走去,离声音越近,那道白影便越清晰。
贺楼倾仿佛在低低哭泣:“然而,神明是存在的,预言也是存在的……”
那些神女在将婴儿带走之时,曾留给贺楼倾一句话——你背叛了族氏,你的罪孽,就让你女儿来偿还!让她把生生世世献给贺楼族,永无轮回!
她亲眼看着那些人将婴儿体内蹿动小巧的心脏挖了出来,一团翻满鲜血的血肉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惊得险些吓晕过去,那些人在干什么!?
何以对小小婴儿下此狠手!?
贺楼倾虽然听说过“护”的传说,亦知道取心换心之法!然而世间每相隔五百年才会有一名神女降世,而对于“护”的记载,也早已在百年前因“天魔”之案就离奇终止。即便是贺楼氏人,也都以为“护”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彼时才二十来岁的贺楼倾又哪里见过换心的场面,霎时便以为婴儿已命丧黄泉。
第八十五章 身世(2)
感谢阅读、收藏、推荐、订阅的朋友们~~~~
————————————————————
然而,那个被掏了心的婴儿并未断气,反而比先前还要闹腾。婴儿朝贺楼倾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笑得十分欢畅。
“果真是位神女。”幻影凭空托起继承了神血的婴儿,笑意晏晏的对床榻上的美人说道,“算你走运。你诞下神女,且让你将功折罪。我等便不动手杀你了。”
“神女?”贺楼倾看了一眼婴儿胸前翻裂的伤口,那一处是被刀生生剐出一个洞来,血便凝在伤口边缘,诡异的是,婴儿仿佛无事般仍在摆着四肢,她不哭不闹,一直笑着。
幻影的同伴紧接着将带来的玉匣取出。
甫一打开,便有一束璀璨夺目的光线从中激出,将贺楼倾刺得睁不开眼。
等到屋中恢复平静的时候,她才抬目四顾,但那行人与婴儿已不见踪影。
“孩子……我的孩子!”
她将脸埋在手掌里,悲戚哭着,却对此无能为力,她甚至不能唤来夫君出动军队找回这个孩子。
这是她种下的罪孽,是女婴的宿命!
“靖国……你是靖国的王后?”萧钰先意识到的却是贺楼倾王后的身份,“你若是靖国的王后,那么……”
贺楼倾见少女迟疑,便答道:“不错,你是靖国的小公主,是不曾与你父王见过一面的小公主。”
当时婴儿被抱走后,贺楼倾不敢告诉刘挚鸢事实。只得买通了所有侍婢,让她们宣称小公主是个死胎。
王后从麓茗山庄返回江淮后,才为小公主办了丧礼。而靖国因此事举国哀悼整整一月。
靖国君主与王后不分昼夜的守着孩子的灵位,哀痛不已。
但令王后欣喜的是,数月之后,有人给她送来了一封信。
而写那封信的人,正是自己远嫁睦远的妹子。
信中提到,那个婴儿被神女们交给了她。让她代为抚养。贺楼施还在信中问她,孩子应当取什么名字才好。贺楼倾便想起在孩子未出世前,刘挚鸢曾为孩子提过的字,不加犹豫,她就在回信时写了个“钰”字。
钰者,珍宝也。
这便是刘挚鸢对她腹中孩子的评价。
“钰者,为珍宝?”萧钰嗤笑一声。“我怎会是珍宝?我不过是一个要代替你偿还罪孽的人!今后我要像所有神女一样,无生无死,若不将自己化为护之力量,便只有孤独一世!”
贺楼倾一怔,却不敢看她,只是说道:“天神因我的背叛将神之血交给了我的孩子……你便是生来的神女,是注定要成为护的……”
“生来的神女?我才不要做什么神女!”萧钰唇边垂着一丝嘲讽。“神女有什么好的,喜欢上一个人,还要落得荭雪那样的下场!”
贺楼倾的神色蓦然变得严肃,以往不信宿命的她竟也有了对神明的畏敬:“神女与祭司有着同等至高无上的地位,是不可亵渎的……”
“不可亵渎?有何不可亵渎?当初贺楼族是如何冒犯神女,想必你们没人知道!”
宫殿里陡然冒出了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急切凌厉,每说一个字,便如刀锋向殿中的两人靠近一分!
贺楼倾不知来着是谁,然而萧钰却十分熟悉。
就在那一道疾风迅速卷来的时候,感受到空气里的杀意。萧钰下意识扑身挡在了贺楼倾身前:“荭雪,住手!”
疾风在击到少女之前变幻为人形,掌心一团红光在那时被她收了回去。
“神女不过是天神为贺楼族找来的一条狗罢了!为贺楼族鞠躬尽瘁,却落不得好下场!贺楼族这般忘恩负义,活该没落!”荭雪的记忆断断续续拼凑而起,经历了千年时光,似乎只有恨能在她身体里根深蒂固,她出言犀利。震得椅上的人惊了一惊。
对于红衣女子周身所布着的强烈杀气,贺楼倾显然也是感受得到的,她站起来将萧钰拖到自己身后,冷冷问她:“你……是谁?”
“我?”荭雪笑了笑。“我便是你口中不可亵渎的神女啊……是被你们贺楼族以铁索困在幽林,被敌军随意糟蹋的神女……”
贺楼倾听得不明所以,只是摇了摇头。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萧钰说道:“是幽林里的暗灵!也是……”
她还想再解释,然而甫一听到暗灵两字,贺楼倾竟出掌穿破黑暗直击向了荭雪。
这一刻的贺楼倾,行动再不像平日那样缓慢,杀向对方的每一个招式皆迅如雷霆,狠戾且猛烈!
“你干什么!?”
萧钰惊得大喊,但相比于早已适应黑暗的另两人,她的行动显得分外笨拙。才急忙的挪了两步后,就掀翻了案上的茶盏!
一声清冽的响声并未让殿中打斗的人分神。
只见几步外一道光线忽闪而过,萧钰被刺得眯起了眼。再度想睁眼看时,那两人已不知去了何处。
她急忙摘下龙息佩,对着它喊道:“荭雪,快住手!”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听得内殿传来细微的声音,虽不知是什么,但萧钰还是没有犹豫的寻了过去。
宫殿中的帷幔被打斗的两人撕裂,纷扬而落,霎时铺满冰冷的方砖。
半空中只见红白交错,两人缠到了一起。白影明显占了下风。然而并无退却之意。
“是你杀了施儿!”贺楼倾将双掌合在胸前,指尖微错,试图以术法来对付荭雪,但被召唤而出的光剑在击至红影身前时,就被红袖中激出的藤蔓搅得粉碎!
“你……”她不禁震住,这该是怎样的力量,才可将她拼尽全力的一击轻易的挡开,毫不费吹灰之力。
荭雪笑意嫣然的看着对手,十分不屑:“是贺楼施自己送上门求死的!她想要借我的力量来击退敌军,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不是吗?”她袖中延伸的藤蔓充斥着整座宫殿,不时触碰到墙柱,发出有如鞭子抽打的声音。贺楼倾深蹙双眉,只觉那藤蔓是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皇帝说,施儿死在你手里!”贺楼倾的恨意仍未有一丝的退减,“西南王妃……是死在暗灵的手里!”
荭雪唇边刚闪过冷笑,然而垂眸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少女,目光却微微一变。
若没记错,西南王妃是那丫头的母后!
明明是黑暗,明明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可荭雪很清楚的感受得到少女的怒意。
“不是……”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想要跟萧钰解释,她一点儿也不愿让这丫头怨恨她。随着话音一出,挥出的藤蔓瞬间被荭雪收回,她足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迅速掠到了少女身旁。
“你杀了我的母后,是你?”萧钰知道荭雪就在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今日的意外实在是来得太多,莫名其妙的探到了自己的身世,还知道了谁是杀害母后的凶手。可偏偏那个凶手是自己的“盟友”。萧钰此刻竟希望能从荭雪口中听到一个“不”字,然而,她只是解释:“是她自己送上门求死的!”
萧钰怔了怔,旋即冷冷道:“母后并非战死沙场,而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