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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眸小憩,听四个丫头打闹,不时,嘴角轻轻上扬出惬意的弧度。
今日张恩慈没讨着便宜,一场斗法,大家彼此彼此。
好歹让她知道这慕府并非她为所欲为的地方。
“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以往还觉得粉乔厉害呢,你们是没见柳舒姐姐,一拳砸下去,再加上一脚,王管事那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那会子心蓝跟去看热闹,可把她乐坏了,“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该这样收拾!叫人看了都痛快!”
“哟哟,小蹄子看了柳舒姐姐的威风,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前日姑娘还让我叫她拳脚功夫呢!”
粉乔和她贫着,两人素日就喜欢斗嘴玩闹,看着总吵,实则若其中谁受了委屈,那定是另一个最先冲上去出头。
对话里倒是提醒了汐瑶,她蓦地睁开眼来,道,“既然张恩慈能买通王管事,不定府上还有别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嫣絨立刻会意,“红妆姐姐早先说过,府中上下,她为二夫人打点着,心里清楚得很,奴才这就去寻她。”
红妆和柳舒是苏月荷的左膀右臂,就如汐瑶身边的四婢一样,绝对不会背叛主子。
况且此事只是猜测,不能打草惊蛇。
嫣絨说完出了屋子,正好苑子里又来了人,说老爷回来了,让大姑娘去书房,有话要说。
议婚之年,亲事难定(二)
慕坚是大祁极有声望的大儒,虽只官拜五品,但远播的盛名,是许多内阁大臣都无法比拟的。爱虺璩丣
他鲜少参与朝政之事,偶时皇上移驾国子监,却会单单问他一些国家大事,听取意见,而他也能不负圣望,说出独到的见解。
汐瑶猜测,若皇上没有在三十二年突然病薨,二叔被调任至翰林院的机会极大。
如此便能直接参与帝王机密诏书的拟定,成为天烨帝真正的心腹。
所以简单的说,慕坚是个极有才华,极受皇上倚重的文官。
而有才华的人通常分两种:洒脱随性,或固执己见。
慕坚是当仁不让的第二种。
就因为恪守己见,平时得罪了不少人,与他来往频繁的朝臣,用一只手都数的完。
再加上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总是没什么表情,眼神一扫过来,比监察御史还冻人!牛脾气上了头,宰相大人登门都拒不见!
这天国子监的学生都还没下学呢,二叔回来的这样早,汐瑶心里不作多想都不可能。
苏氏的温和软弱,自己来时插手了张恩慈一事,说到底都不该她多管。
二叔只是顽固,又不是傻,恐怕要对她说教了吧!
忐忑的去到书房,慕坚正站在阔绰的红木书桌前,手中提着笔,仿是在练书法。
他与慕凛有六分肖似,身材高大,五官粗狂,一点文人雅士的模样都无,若平日做寻常穿戴,在大街上一站,谁会想到他是花开遍地的大儒?
“二叔。”汐瑶恭恭敬敬的对他作了个礼。
慕坚应了声,手中写字的动作未停,只问道,“你去幽若寺那日,遇到了定南王世子?”
汐瑶一愣,若不得二叔提,她都快忘了这回事,木讷的将头点点,“那天正好是世子归俗之日,瑶儿回城时,世子见天色已晚,便好心送瑶儿回来,二叔可是怪瑶儿礼数不周?”
“无碍。”慕坚说话简洁,没有文人的啰嗦,这点到遗自慕家。
放下笔,他抬头看了侄女一眼,“我是问你明王遇刺一事。”
吓!
汐瑶脸色瞬僵,再听他不疾不徐道,“玄林法师在半个月前便去了西北,此事只有寺中几位僧人与我知道。”
他一顿,好像想听她自己说。
汐瑶暗叫不妙,总觉得今日这帐糊涂不了了。
二叔先提了冷绯玉,再提明王遇刺,接着是玄林法师去了西北至今未归,也就间接说明她耍的把戏在这位长辈眼里是毫无作用。
想到此,她干巴巴的一笑,无奈的问,“不知二叔……想先知道哪件?”
慕坚难得也笑了声,声音沉沉道,“抬平张氏是你二叔母的意思,你为何会闲插进来,此事我暂且不管,但明王那日会遇刺,你可知晓其中厉害?”
议婚之年,亲事难定(三)
二叔不管张氏?
也就是说他对自己假借玄林法师之名压低张恩慈之事,实则是赞成的?
那么这其中值得推敲的地方就太多了!
莫非二叔早就洞悉张家人不轨的心思?
再来他问自己可知道明王遇刺的个中厉害,听上去是想要提点她的,汐瑶思绪略作一转,便问道,“二叔,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若他在朝中听闻,那么必定早就骚动,只怕这些天都能在院子里听到流言蜚语了。爱虺璩丣
“此事甚为机要,明王有心压制,这几日煜王等人一直在暗中探查,不过却没寻到蛛丝马迹。”
慕坚说时,又提笔开始写,转而他又道,“跑了的那两个小厮,定南王世子已经派人寻到,安了个罪名,充发到边疆去了。”
闻言,汐瑶眼珠子只有干瞪的份。
定南王世子好手段,那天借了她做幌子一道回城就罢了,转眼命人把她跑掉的两个小厮悄悄办了,再将消息送到二叔这里来,明着是好心,暗里却是威胁。
再来,前世她和二叔交集不多,在国子监时也难得遇到,心思里只有个苛严学究的形象。
今日总算真真见识何谓打太极,一句话够她品良久!
话说到这里,汐瑶也不便再装傻,只能慕坚问她什么,她如实答来。
索性她也摆出坦然模样,道,“二叔,您就直言吧,爹爹去了,而今汐瑶还要时时靠您提点呢,前日在幽若寺,我虽没见到明王,却在寺门口被他那长随暗地里警告了番,这其中门道,我全然看不通透,还请二叔明示。”
见她不同自己打马虎,慕坚轻点了头,再意味不明的一笑,不再和自己的侄女猜哑谜。
“明王在幽若寺遇刺,乃是他亲自安排,为的是试探定南王府的意思,自然不会声张出去,既然你晓得为你二叔母压制张氏,便能看清如今朝堂形势,为叔虽感意外,但想到大哥去得仓促,你会有此觉悟,倒也在情理之中。”
明王遇刺是他自己安排?
那么所有疑惑就都说得通了,若是其他人派来暗人刺杀,哪可能只出动区区两人?
明王在幽若寺警告了自己,不想让她传扬此事,这点她汐瑶是明白的。
而冷绯玉间接威胁了二叔,是否说明他不愿为明王所用?也就是说,冷家如今还不想参与皇位争夺中。
或者,定南王府也许早就暗自站到祁云澈的身后支持他,只是煜王与明王都不知道罢了。
想完,汐瑶连忙说‘是’,应道,“父亲在世时曾与瑶儿提过河黍张家,二叔母和婵儿妹妹那日来看望我,无意中得知此事,我知叔母是怎样的性情,再想到父亲说过的话,心一热,就……”
议婚之年,亲事难定(四)
“我已说了,无妨。爱虺璩丣”慕坚摆摆手,这次是真的肯定了她的做法。
汐瑶也发现,似乎张氏的事放到二叔面前,就是无关紧要的,仿是一切都在他掌控,所以才不在意。
她越来越好奇,自己这位二叔,在皇上的身边,到底充当的是怎样的角色了。
思绪间,再听他道,“今日唤你来,只为一件事,而今你已到了议婚之年,大哥去得突然,头七那天,皇上亲自移驾前来,金口玉言,说会为你指一门好亲事,至于定南王府……”
慕坚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狭长扁平的楠木盒子推到汐瑶跟前。
她伸手接过,打开来看,里面只有红纸一张,上面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这是年前定南王府派人来取的,如今退还回来,就说明这桩亲事成不了了。
为此汐瑶倒不觉遗憾难过,只淡淡笑了笑就作罢。
对自己后来的命运,她再清楚不过,这也正是她要改变的!
慕坚见她神色淡然,不难看出她对定南王府并未上心,他们慕家的女儿,自该爽快利落些。
“这样也好,定南王府意向不明,若你真嫁过去,恐怕会卷入皇位之争。”他话语再一顿,道,“如今你只能等皇上为你指婚。”
指婚……
祁云澈!!
汐瑶登时如身遭雷劈,同时反映过来什么。
“二叔,皇上的意思是?!”
他一定知道的!
不然怎会说得如此肯定?
那冷绯玉岂是等闲之辈,他的威胁,何以他连动容都不曾有?
明王和煜王的皇位争夺越演越烈,今日二叔却只把她唤来做了吩咐,显然是要她有所准备!
若他不知道皇上的心意,他哪里会是这个态度!
在汐瑶震惊的同时,慕坚也对这从来只有纤弱形象的侄女有了另一番认识,如此也好,往后少不得要让她知道得更多。
“现在不变与你多说,只要你知道,二叔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慕家好,至于你的婚事,皇上不会委屈的。”
……
走在回梨香苑的路上,汐瑶浑身冰凉,脸色惨白,连一向话多的粉乔和心蓝都不敢吭声。
只当姑娘在书房被慕坚训斥得太厉害,一时缓不过来。
慕府是仿造武安侯府修建的,抄手游廊的另一边是碧绿的荷塘,这天虽难得有暖阳绽出,却让人越发感到彻骨的寒。
二叔肯定的说,一切是为了慕家和她好。
若不得皇上的会意,他哪里会如此肯定。
也许慕家早就站在祁云澈那方,也许,就连父亲也是一样的!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就算她将来嫁给祁云澈,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是不能改变慕家灭门的命运!
我命由我(一)
手中紧抓着那只装了她生辰八字的红贴,前生的回忆一幕幕涌现在脑海中。爱虺璩丣
只要想起那个对她呵护备至,总是给与她柔情与暖笑的男子,汐瑶心里只有阵阵绞痛!
他的誓言,他的厮守,他的笑容,他的体温,他的一切,统统都是假的!
最后……
最后他给与她的只有满门抄斩的惨剧,和避而不见的冷漠。
如今父亲一去,武安侯府就此落败,像定南王府这般显贵的门第,对她更是避之不及。
皇上说要为她指门好亲事,听着皇恩浩荡,实则还不是看上她还有利用价值的身世!?
若无依无靠的她嫁了祁云澈,就是最好的障眼法!
谁会娶一个对自己权势毫无帮助的女人做王妃?!
除非他不想要皇位!
“姑娘!”
眼见着汐瑶步子迈得急促,神色也愈发难看,粉乔忍不住出声唤停她,走上前去扶住她的臂膀,心疼道,“若是在这儿住得不舒心,不如就回武安侯府吧?”
心蓝也以为她在二老爷那里受了气,虽在张氏进门的事上,是她们姑娘擅作主张,可早有几日空闲,若二老爷真觉得不妥,为何不拦?
此时才来发难,算什么?
于是也附和道,“是啊,咱又不是无家可归,姑娘何苦要折磨自己?再者,今儿一早张嬷嬷派人来送了口信,说大公子已经从江南出发,再有半个月就到京城,可见舅老爷也是心疼姑娘的,实在不行,我们回烟雨城住一阵子,那儿山清水秀风光好,人住在那里,怕是心情也舒爽许多,何必管别人家的闲事!”
“是啊,管了别人家的闲事,出力不讨好,这是何苦?”
一声风凉至极的话语声从游览转折处传出,话音还未散尽,张恩慈由宋嬷嬷扶着,缓步踱了出来。
粉乔立刻回敬,“张姨娘好兴致,这么冷的天都出来闲逛,也不怕冻坏了身子。”
“放肆!”宋嬷嬷厉色对她呵斥,“一个下作东西,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