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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局势早已超出她所料,她拿不准可是要自行挣脱她的挟制,不安的眼眸在看到颜朝时,得到他的暗语,她霎时一僵!
之后唯有深深的沉息。
“你想知道什么?”沉默如金的云王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他抬步,一阶阶的行了下来,走向她。
汐瑶微有惊动,无法再维持之前淡然自若的姿态。
随着他的靠近,她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栗,她颤声的问,“我爹爹死,是否与你有关?是否如祁煜风所言,赛依兰为了逼迫皇上让位于你,毒害了我爹爹?还有一干为大祁尽忠职守的大臣?!”
“不止!”祁煜风从旁添油加醋,一连说了十几个名字,都是祁国赫赫有名的武将!都在边境立下过汗马功劳!
都……在天烨二十五年起先后相继身亡,死得不明不白。
“这当中,还有皇长姐的驸马,镇军大将军孙鹤清!”
“不可能!”祁若翾失声惊叫,与汐瑶刚得知时反映不尽相同。
“哈哈哈哈,怎么不可能!”祁煜风阴鸷的双眼紧锁住刚止步的男子,“本王说的话你们都不信?那就让他亲口说!”
来到汐瑶面前,祁云澈一双深眸温和的将她凝视,四目相接,汇聚成千言万语。
她等待。
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前世最后的时刻。
那天的天光一样这么苍白,烈日同样刺眼,众目睽睽下,是她将他逼得现身,一如此时,她将他们彼此都逼到了绝路之上。
身后是万丈深崖,他们都无路可退。
“是。”
身心俱灭的回答,她再尝钻心蚀骨之痛!
面目随之扭曲,再也听不清耳边任何的声音,交错的恨,复杂的爱,前世,还有今生……
猛然间推开了宝音,她扬起手,将那支他送她的玉笈子狠狠的刺入他的胸口——
“祁云澈!我恨你!!!!!!”
乱,情逝之日
鲜红的血顺着被刺穿的胸口流淌,红了她的手。爱耨朾碣
惊叫声四起,有人在喊她,有人在喊着她眼前的男人,纷乱入耳,连他的名字都让她痛彻心扉!
紧紧攥着手中的玉簪,汐瑶颤栗得厉害。
祁云澈根本未躲闪,他怎会躲闪?这是他欠她的,该他偿还!
她看着他,暗光激荡的眼眸汹涌起伏,恨有,爱亦有轺!
她恨他,更恨爱他爱得不顾一切的自己!
“汐瑶!你爹爹的死同云王无关!”颜朝脸上再无玩世笑意,他不曾想到,那女子竟真的对祁云澈下得去手!
宝音心急如焚,大喊了声‘图亚’,就要冲上去,祁云澈却抬手制止,不许他们任何人靠近艾。
他始终是望着汐瑶的,沉黑深邃的眸看似平静极了,像是没有星辰的无边黑夜,像是不得尽头的万丈深渊。
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人,只看得到她一人!
他包容她,爱护她,宠溺她,无论任何时候,哪怕是……被她伤害。
“怎么不说话?”汐瑶恨极了他的不言,“还是你无话可说?!”
周围乱成了一团。
许多人还未从这震惊的一幕回过神来。
那袁正觉趁机道,“原来蒙国早有预谋陷害我大祁忠良!”
纳兰鹤更对颜朝厉声,“此事与云王无关?怎会无关?若非你们汗皇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染指我祁氏天下,哪里会有如此多的血案!”
说着,他一手指向祁若翾!
看看他们大祁坚强聪睿的长公主啊……已然哭倒在地,悲痛欲绝。
多少年风风雨雨,心酸苦楚,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哪怕委身出嫁南疆,哪怕看着同胞弟弟遁入空门,可现下,她竟才得知亡夫真正的死因!
造成这一切的是谁?!
你敢说与云王无关?
揽过宝音交给身后的死士,颜朝据理力争,言辞绝狠的回击,“两位大人莫要忘记了,祁云澈乃大祁亲王,更是你们皇上的儿子,你们口口声声唤着他‘云王殿下’,却为了王储之争以此落井下石,此举是忠国忠君,还是以为谋私呢?”
“你这妖人王夫!竟还强词夺理!”
“是你们蒙国挑衅在先!”
“开战就开战!我祁军又不是没有打到过蒙国的王城!”
激昂愤慨之声此起彼伏,连广场上的三万羽林军都蠢蠢欲动起来。
没有人敢指责万岁,甚至连祁云澈都无暇顾及,生生遗忘不曾见到一般。
都将矛头指向蒙国人。
这里是大祁国都的皇宫,容不得外邦蛮夷在此撒野!
字句如沾了剧毒的利箭,箭箭穿射向当中不过二十余人的蒙国使节。
颜朝一人当先,大有舌辩群雄之势,巧言应之,笑语道,“若没有祁皇的纵容,我女皇要害你忠良谈何容易?”
众人齐齐怔忡!
他再道,“大祁先有八王爷造反,后有河黍张家勾结前朝轩辕氏谋逆,而今西北境广禹州天灾未平,你们可知,前日我入宫来时,还给你们的国库捐了不小的数目。罢了……我颜朝虽在北境有功名,但好歹算是祁国人,捐了的那些金子,就当作两清。”
颜家才是真正的大祁第一富!
事到如今,颜朝也不想再隐瞒下去。
眼下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袁家和纳兰家占尽上风,王爷们都不说话了,由得朝臣们将他们蒙国当靶子。
饶是他见惯了风浪,这会儿心里也有些着急。
祁云澈的身份败露,冷家顿失立场,那祁尹政看似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情况危机啊……
想着脱身的法子,他面色从容继续道,“作据我所知,毒杀南疆王的正是袁家送去和亲的那位静和公主,柘德那两个儿子有仇必报,没准蛮人大军又要入侵了,内忧外患,竟想还与蒙国开战?”
昂起下巴,他半眯的眼神渗出轻蔑,“不怕死就来。”
这一番话虽刻毒,却句句让人反驳不得,还气得一个两朝老臣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颜朝再添油加醋,嘲讽道,“为一个储君之位争得如此难看,依着我觉得,好像你们都忘记了,天烨帝还没驾鹤西归呢。”
话罢了,群臣如梦初醒,纷纷向高阶上的圣驾看去——
又在众目未至前,袁正觉大喝‘放肆’不再允颜朝妖言惑众,当机立断下令道,“羽林军,将这干蒙国人拿下!”
若要开战的话,无论是皇太女还是王夫,都是筹码!
颜朝当即洞悉其用意,蹙眉高声道,“我们各个牙里都藏有剧毒,只要我一声令下,今日不过就是死了干净,休想拿我等性命作要挟!”
他冷冷轻声呵斥了声,诡笑道,“这本是祁皇与汗皇之间暗自约定所生之事,若我等死在这里,可就真的是覆水难收,不战,也得战了。”
先他已将利弊说得清楚了然,这帮朝臣舒心日子过得太久,祁尹政又不发话,开战,谁敢贸贸然担下这重责?!
话音毕,羽林军果真不再上前!
颜朝反而更加坦然了,一身的洒脱之气,他握着宝音的肩膀,似模似样的嘱咐,“身为蒙国的皇太女,身肩重任,要担起千千万百姓,而今蒙国比祁国强大,我们死在这里,来日女皇必定御驾亲征,毁了长城,将大军压入燕华皇城!”
他忽然肃然厉色,“众死士听令——”
偌大的广场上,谁在惊心动魄的倒抽着凉气?
无法想象他们死在这里会是怎样的后果,真的要开战了么?!
就在颜朝欲下令咬毒时,那高阶上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皇上!!!!皇上啊——”
王福老迈的声音穿破了九霄,悲恸非常!!
紧接着是淑妃失措又颤抖得不可置信地,“皇上?皇上?!!莫要吓臣妾……皇上……莫要扔下臣妾一个人……”
所有人仰头都向那处直视了去。
当空的耀阳愈发强烈,刺得人眼昏花。
谁也看不清楚,越是看不清,越害怕!
恐慌四溢……
一声声的‘皇上’、‘父皇’……带着不同的情绪,或害怕,或不敢相信,或震惊,或骇然……
离得近的都围了上去,他们的皇上,他们大祁史上最最英明神武,至高无上的天烨皇帝,莫非是……死了?刚才还是众矢之的的颜朝等人无不错愕,他只想造个气势唬了这帮老东西再趁机离开,哪想祁尹政——
“皇上驾崩了!!!”
得王福仰天悲声,回应他的是远处崩天震地的喊杀声!
一众人还没来得及投入到帝逝的悲苦中去,甚至顺着高阶那端,许多人都还没有跪下三拜九叩,那打杀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这就开战了??
关慧英与冷世忠迅速交换了眼色,皇上驾崩,他们哪里有这个闲暇哭丧!
时机已到!
她扶着老太君往后退去,冷世忠压低声音唤儿子,“绯玉!”
冷绯玉立刻会意,站起向祁煜风质问道,“煜王殿下,那可是你的人马?”
陈月泽再问,“敢问煜王殿下,可是要造反?”
淑妃还抱着祁尹政温度渐失的身躯哭得肝肠寸断,周边得大皇子祁永晨,平宁公主还有一群的老臣和宫人跟着嘤嘤啜泣,剩下的大臣们跪不是,不跪更不是,一张张脸孔茫然无措。
皇上驾崩,储君未立,偏偏在这个时候……
剑拔弩张,气氛紧迫万分!
“父皇遭人下毒迫丨害,身为皇子,本王必要将此事严查到底!”祁煜风撩起衣摆起身,望着自北门涌入的五百精兵,索性供认不讳,“这些勇士随本王出死入生多年,他们不过是来助本王!”
没有传位的圣旨,每个皇子都有称帝的机会,他们都是名正言顺!
历史,素来由当权的王者来撰写。
“煜王,你好大的胆子!”祁昕挡在圣驾前,协同她的夫陈国公,义正言辞,“皇兄将将驾崩你就野心毕露,只要有本宫的一天,就绝不允许你乱来!”
祁煜风站在石阶中段,他将周围环视,最后视线落在祁云澈那处。
慕汐瑶还与他对峙着,面目的恨!那心口的血顺着玉簪缓缓滴落,看得他心下一阵畅快!
再望老七的神情,哈哈!竟还是个用情至深!
他问,“莫非姑母与冷家还想维护害死我大祁忠良的孽种!”
若此前还有父皇护祁云澈,现在谁还敢?!
“不能放过!!”
谁也没想到,绝望的话语出自汐瑶!
祁云澈闻声苦笑,面对颤抖不停的她,他轻声的问,“有这样恨我?”
是不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再挽回了?
“慕汐瑶,你是不是疯了?你有了图亚的孩子啊!!”
宝音这一句,又是惊动了多少人?!!
祁云澈当即变色,“你有了身孕?”
所以在马场才会晕倒,所以昨夜她才会胡言乱语忧心忡忡?可是……
眉目间闪烁的怀疑被汐瑶抓住,她心更冷,“与你无关!”
形势紧迫,祁煜风已高高将手扬起,沉声下令,“弓羽听令!”
“祁煜风!”
“煜王殿下!!”
惊声四起!
闯入的五百精兵和三万羽林军形成尴尬的对局,左右顾及不得。
“祁皇才刚刚驾崩身为二皇子的煜王就忙着谋害兄弟,此事蒙国本管不着,可云王亦是我女皇亲生血脉,今日只能由我带走了!”颜朝迅速言罢,吩咐白虎死士上前护人。
“父皇驾崩,祁国不得闲暇招待诸位蒙国使节,要走请便!不过——”
祁煜风寸步不让,又道,“且不论大祁因七皇弟而损失了多少功臣良将,单他毒杀父皇,本王就不能将他放过!”
“云王何时毒杀了皇上?煜王,说话要拿出证据来!”冷绯玉侧首对众羽林军道,“这与冷家是否拥戴云王无关!皇上中毒疑点诸多,不是凭谁三言两句就能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