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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望跟在车后两个精干的侍卫,不问都晓得是云王的心思。
足以见姑娘今后入了云王府,一定会是个被心疼的。
一番嘘寒问暖,张嬷嬷先声道,“快别都站在这儿了,姑娘这一路上定有劳累,入屋里再说。”
汐瑶点头,移步间又看见了静静端立在一侧的安娘。
得她望去,安娘规矩的对汐瑶福了福身。
身旁的张嬷嬷见了,自责了声‘记性’,连声道,“前些日子二表少爷将安娘和二姑娘一道送了来,安娘精于医术,二姑娘又……”
她欲言又止,回想那天的情形,虽不知二姑娘何以身残自此,可既然是慕家的人,她都要尽心伺候好。
关于慕汐婵,自那夜张家毁于大火中,没得几日长公主便从明王那里要来了人,回京后被送到武安侯府,这些沈瑾瑜早就命人知会过汐瑶。
闻言,她安抚的拍拍张嬷嬷的手,道她做得妥帖,
转再对安娘询问,“你亦是慕家军的儿女,往后武安侯府便是你的家,放心住下可好?你若有别的心思,大可与我说来。”
安娘在府里住的时日不长,但与四婢相处得极好,她年龄大些,和梦娇更说得到一处,难得大姑娘开口留她,她想也不想就连连点头应下。
进了府,自家人围桌而坐,热热闹闹的食了上元节前夜的晚膳。
饭后,用茶时。
汐瑶略略问了府上近况,除却平日里四婢不会放过那些与她相关的惊心动魄,府中一切倒是安好。
可是自打汐婵被送了来,武安侯府就越发的热闹了。
梦娇捧着热茶,回想着说,“最先是明王殿下隔三差五的差人送来药材,还专诚请了宫里的精通针灸的刘御医专诚给婵儿瞧过,说是在张家遭了算计,幸而中毒不深,毒素阻了脉络,加以时针疏通经脉,清除余毒之后就能慢慢恢复。”
汐瑶听罢看向侧立在旁的安娘,安娘会意接着道,“二姑娘的残疾确实能医好,只需废些时日调理,药不能断,已能缓缓走个几步,不过身上的伤就……”
她指的是慕汐婵身上被大火缠绕后留下的可怖伤痕。
从前的冰肌玉骨,那是如何都恢复不了的。
“那夜张家大乱,是我没有顾好她。”汐瑶淡淡的责难了自己一句,心里却没这么想。
这一切都是婵儿咎由自取。
莫怪她这做姐姐的心肠歹毒想要置她于死地,姐妹情义早就在她亲自送她出嫁的那一刻起断得干净。
只这些,府中的人并不晓得,汐瑶也没打算让张嬷嬷她们知道。
汐婵捡回一命是事实,慕坚忠勇两全,与张家同归于尽更传遍天下,这些都是沈瑾瑜废了多少力气才将假的说成真!
倘若事情败露,不止慕家毁于一旦,沈家都要受牵连。
现下,她还真不能怠慢了二妹妹。
“姑娘莫要多想了,仔细伤了身体。”见汐瑶不语,嫣絨以为她自责难当,对她安慰道,“有奴婢们几个在,把二姑娘照顾得极好呢。”
“对对。”粉乔一晚上都在寻说话的机会,忙接道,“张嬷嬷每天都要在灶前守两个时辰,汤和药都是亲自送去,这些日子二姑娘脸色不但好了许多,人也比来时丰盈了不少,不信的话奴婢领您去瞧瞧。”
心蓝嗔她,“就你会说话,姑娘何时怀疑过咱们?你尽想着让姑娘去瞧,你怎么不瞧瞧这是哪个时辰?平日这时候二姑娘都歇了,我看你还是快些去准备热水,给姑娘沐浴解乏要实在些。”
难得,粉乔听后不得与心蓝再争辩,倒是将她一起拉走,给汐瑶梳洗做准备去了。
见她两个欢喜的出了前厅,汐瑶脸上漾起笑意,就爱看她们斗嘴打趣。
自顾乐了会儿,她再问张嬷嬷,“除了明王送药,还有别人来吗?”
“裴王妃来看过二姑娘一回,不过好像闹了不愉快,之后就再没来了。”
张嬷嬷回想着说,又叹了一口气,“平日老奴们在二姑娘身边伺候着,也从没见她发那么大的火过……”
遭逢那般巨变,看人看物的心境都不同了,脾性大变也是常有的。
听来,汐瑶轻挑了眉眼。
这婵儿妹妹冲慕汐灵发火,那就表示心中有恨,她是被祁明夏所救,事隔几日才得长公主借故接回沈家,在这段时日里,她可有同祁明夏说过些什么呢?
心里反复思索了下,也不知可是太累了,汐瑶又觉得明王何等聪明睿智,就算汐婵不说,他也有别的法子晓得。
这一桩就被她先搁在了一边。
随即困意上头,打着呵欠,人已想往被窝里钻,起身时随口问,“没有别的要紧了吧?”
梦娇这才后觉想起,道,“有的,上前天陈公子来过一趟,也是看婵儿,临了走时要我带句话给你。”
陈月泽?
汐瑶抹着自己打呵欠挤出来的眼泪星子,“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吧,反正姨娘不讲,明个儿到宫里遇了他,他也是要同我讲的。”
既是陈月泽,她就没那么上心了。
梦娇觉得在理,点着头自语道,“也是,现下婵儿身子还弱,就是陈公子想娶也不急在一时。”
“姨娘,您在同我说笑么?”汐瑶以为自己听错了,笑眯眯的问。
陈月泽娶慕汐婵?
别人不知慕坚与张家勾结,他还不清楚?!
梦娇以为汐瑶在意的是门第之说,颇有些不高兴,便是对她语重心长,“虽说婵儿如今形同残疾,身子骨弱不禁风,可她是你的堂妹,你看三姑娘贵为裴王妃,而你也将同云王成亲,慕家出了两位王妃,再多一位四方侯夫人有何不可吖?”
听这口吻汐瑶就知道被误解了,她这会儿困着呢,想来这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还是不要同姨娘说的好。
那陈月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娶慕汐婵?那袁洛星怎办?
唉……
还没容她苦恼完,才将去给她准备沐浴的粉乔又折了回来。
她人貌似很急躁,张嬷嬷都没来得及骂她忘了规矩,人已经慌慌张张的指着外面恼道,“姑娘!您快回珍华苑看看,云王府来的那两个侍卫简直要翻天了!”
……
匆匆去到珍华苑,清幽的院子里已经有人借着大好月色大打出手。
整洁的院落中央,菱花湛露双剑合璧,正同翼宿战得欢。
胆子最小的心蓝缩在墙根那株梨树后,不时冒头出来偷瞄。
此前她与粉乔回来准备浴汤,热水已经备好了,本想再去小厨房拿些点心和蜜酒给姑娘消遣,谁想才跨出院子,再折返回来,那两个云王府的侍卫就死活不再允她们进去。
粉乔去找了汐瑶,她就去唤来菱花湛露。
这不,已经打起来了。
轸宿照往常的样子,捡了个视野佳的位置,蹲在汐瑶自小住到大的屋子正门上方的房檐边上,单手托腮对翼宿指手画脚。
“阿翼,许久不动你迟钝了啊,两个小姑娘都要打半天,你吭一声,吭一声小爷就下来帮你的忙。”
翼宿使的是罗刹刀,一套刀法使得浑然有劲气壮山河,那刀锋划过,便是一阵劲风!
可他也晓得,菱花湛露是小姐的人,自不能真的伤了,只能同她们周丨旋。
一刀将那双剑挑开,趁那空荡,他回首对闲来调侃的轸宿狠厉恶声,“不急,老子一会儿就来斩你。”
闻自己被轻视,菱花湛露怒意更甚,互相交换了眼色,正欲呼啸杀去,汐瑶跨进院子大喝,“住手!”
那目光都不曾迟疑,直瞪向轸宿,对他同样也是笑,“是你自个儿下来,还是让我打断你的腿?”
轸宿打了个冷颤,一言不发的翻身落地。
粉乔从汐瑶身后钻出,告状,“姑娘,就是他们不然我们进屋!”
“这是姑娘的院子,凭什么不让进?”主子来了,心蓝也从树后走出,气势那叫一个凶狠!
“是啊。”汐瑶也纳闷了,茫然的望着拦门的两个,“凭什么不让她们进?”
吱呀的一声……
房门在这时被人从里屋拉开,站在里面的人着实让汐瑶等人齐齐一怔。
祁云澈只着了件单薄的黑袍,墨发披散着,袖袍挽在臂弯上,腰间系着腰带,胸前更是露出一片精壮结实的大好景色,已然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他面皮被月光晒得极漂亮,上扬的嘴角将周身的冷然都抵消了,骄横的面颊似泛着轻微的红晕。
醉了?
汐瑶很怀疑。
毕竟这夜入香闺的事儿,也只有云王殿下才能做得那么的……光明正大了。
将门打开后,祁云澈含笑望了望汐瑶,才是散漫的倚在门框边缘,自若的问,“方才谁赢了?”
他眼波澄澈明亮,似星辰,如皎月,听那话音也很清醒……
翼宿握刀拱手回禀道,“战平!”
他倒是利落,没说是因为顾忌汐瑶才手下留情。
轸宿也不想因为这坏了朱雀部的名声,遂道,“这两个小姑娘剑法一般,阿翼是怕伤了小姐的人呢。”
菱花和湛露恼羞成怒,却……辩驳不得。
她们是技不如人!
而粉乔同心蓝,只因见到祁云澈忽然出现在此,还是从姑娘的闺房里走出来,穿成那样……
两个丫头早说不出话,红着脸转身回避。
汐瑶暗恼士气不振,对占了自己窝的那个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找你。”祁云澈望住汐瑶,凤眸里都是攒动的光。
“找我做什么?”
“一个人睡,太寂寞。”
“你……一个人睡、关……我什么事?”汐瑶已然气短。
祁云澈恍若寻常般,反倒被她问得莫名,道,“难道平日不是你同本王一起睡的么?”
若不是她,那他的枕边人是哪个?
粉乔心蓝总算懂了,埋着头启声,“姑娘,夜了,早些安寝吧,奴婢们告退。”
菱花湛露默默收了剑,跟在后面,一个两个……统共四个,鱼贯而出。
汐瑶头皮一紧,冲祁云澈怒目,却见他抿着唇,轻轻眯了眼,望她的神情像是在等待,又似在欣赏。
他不是该与人在酒宴上么?
怎会跑来她的府上?
还有身上那寝袍,瞧着崭新,是特意带来的么?
想不过来,又狠不下心,汐瑶认命的行了过去,刚与他靠近,整个人就被拉到怀里,被抱紧。
祁云澈低首,背亦微微弓起才能把下巴搁在她的香软的肩窝里,说,“不知为何,回了王府冷冷清清的,本王忽然觉得好寂寞。”
闻得他那身浓郁的酒气,汐瑶哭笑不得,回抱住他问道,“爷,您这是在跟我撒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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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正大的……偷香
大寒冬的天,祁云澈只着了件黑色的寝衣,他身形看似欣长,实则结实得很。爱夹答列
汐瑶忽然得他撒娇,只好不明就里的将他回抱,那身躯早就凉透了,硬梆梆的,冰得她难受,再加上那挥之不去的酒气……
“你……怎么来的?”默了会儿,她问,语气算得上柔和。
总觉着这位爷今夜有些不寻常。
汐瑶好像察觉到他心里有所不安,且是那样的不安,是她带给他的榛?
祁云澈抱住她的姿势不变,如个从酒坛子里爬出来的登徒子一般,说,“走进来的。”
“走进来的……”重复他的话,她颇为哑然。
合着武安侯府这样好进,都亥时中了,竟任他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入了她的闺房宜。
纵使有皇上的赐婚,可这儿终归是京城,凡事都要讲个礼数规矩,尤为当下这时局,多少人等着他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