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莫歌闭上眼,再睁开,将颜朝看清晰了些,才不客气的道了两个字——
“废话!”
颜朝额角抽了抽,很想冲下去暴揍他一顿,可是一看到儿子脸上还未消退的淤青,想起他体内一生都无法解的毒素……
压下心头的火气,颜朝颇为语重心长,“将来这天下是祁云澈的天下,虽说他待你不差,但慕汐瑶才是唯一能动摇他的人,切莫要与之冲撞太多。”
颜莫歌将他的话当耳旁风,状似不经意的呵笑了两声,道,“是说这夜有些古怪,竟是有人端出父亲的架子来同本公子说教,你说,好笑不?”
说罢,他自得的转正身子,喝他的酒去了。
眼下再无第三个人,他连父子情深的戏都不愿和他多演。
颜朝覆了覆眼帘,拿他不得办法。
“你还在恨我当年将你扔在山上?”
当年是何年?
颜莫歌有些醉了,听着那略带歉疚的话语,他飘飘然想不起和自己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当年,王夫大人口中的‘当年’,他好像还不得四岁吧?
而今他又得多少岁?
颜莫歌仔细想了一想,放空的脑中寻无所迹,最后只剩下一袭说了无数遍,早已能够倒背如流的话。
他说,“如今我不是好好的活着么?当年,当年父王你没有夺回颜家,只能以色相皮囊侍奉母皇,和别的男宠有什么不同?我血中自有剧毒,回天乏术,不死,难道留下来苟延残喘拖累你么?”
要问他恨不恨?
那时还小得很,怎晓得那些。
至于而今,他过得这样好,呼风唤雨,连祁皇都宠着他,他何必总记着久远以前的事情,以此来折磨自己?
这夜,是他三年不曾见面的父王要问的。
“倘若你只是为了早早结束我的痛苦,兴许我会感激你。只可惜……”
想想,颜莫歌把喝空的酒坛随意往脚下一扔,随着清脆刺耳的响声,碎片四溅。
他费力的扭转身形,向他高高在上的父王看去,面上绽出乖顺无暇的笑。
“父王无意中发现澈哥对我照顾有加,由此心生一计,将我扔在狼峰引他上山救我。若成,此举必会引起母皇的重视。果真最后,你成了,我也活下来了,一箭双雕,不愧是我的父王。”
只那狼峰乃蒙国皇族禁地,入夜云狼成群,凶险万分,那夜,若非睿贤王与祁皇及时赶到,这世上再无颜莫歌和祁云澈。
他的父王走了一步险棋,却赢得漂亮。
事实,从来都鲜血淋漓,残忍得叫人痛心。
颜朝一直以为他不晓得,四岁的孩子怎会知道那么多?
可偏生,许是颜家的小公子天生聪慧过人罢……
“说实在的,我也不明白为何澈哥会救我,可怜我身残?”
他笑,被月色笼得发白的脸庞泛着看尽人间百态的凉色。爱夹答列
但很的,那抹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被他敛住,朦胧的眸色定了一定,他再道,“就算他是可怜我,也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既是如此,慕汐瑶是唯一对他好的哥哥心爱的女人,颜莫歌自当不遗余力的撮合,哪怕是当作……报恩也好。
至于他的父王……
“是你在三年前当着母皇的面亲口说我是个无用之人,你从没将我当作你的儿子,怎么您老人家如此健忘?不过你放心,父子一场,我说过会给你养老送终,定会做到。今后不必再说那些来试探我。”
说着,颜莫歌跳下戏台,人是晃了晃,差点因着酒意摔倒下去。
稳住之后,他摇摇欲坠的向外面走去,边道,“我说完了,希望你早些滚回蒙国。”
颜朝站在二层始终不曾下去,直至看着大门外,儿子被软轿抬走,他才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方才复杂的脸容早已重新换了一番颜色,变得更为深谙,更为犀利。
这个臭小子,懂个屁!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王夫大人一声长叹,再打个呵欠,上楼睡觉。
……
寒意肆流的小院中,此时汐瑶正心热若焚,难以自拔。
一股极不安分的热流从心口开始蔓延,顺着她的脉络延伸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将她自我的意识挤压溃散,分崩离析。
取而代之的,是最直接的渴望和欲求。
难以抑制的煎熬中她的意识到,自己急需谁的爱抚,而那个人已在她脑中清晰成型——
撑扶在假山旁,汐瑶一手揪着心口,大口大口的狼狈喘息,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时候的事?
便与此时,身后响起一个她并不陌生的声音,带着怒气。
“慕汐瑶,存心想让我难过是不是?!”
这一整日祁云澈根本不得别的心思,在看到那辆空空如也的马车和她匆匆留下的字条时,素来精密的神思竟然顿时卡住,连毁天灭地的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又做不对了哪里,惹她三言两语就被颜莫歌撺掇落跑。
她不想的事,谁能动摇?若说动了,唯能以此证明她早有所意。
方才听到她气冲冲的离开书房,他只因气急恼火没有来得及反映,待他追出来,看到她果真只穿着单薄的寝衣站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那是怎样的心情……
她生在这世上是为了专诚折磨他?
听到那声毫无气度的怒吼,汐瑶很想厉声回击,可她实在不得力气,而且,而且还很没出息的想要靠近他,蜷到他怀里去,彼时他身上的冷香气息是她最渴求不及。
汐瑶觉得自己真是……放、荡!
蹙眉凝着她的背影,祁云澈先以为她在犯倔,但很快他意识到她不对劲。
“怎么了?”走过去,他抓住她的手臂,想将她身子扳过来正对自己说话。
汐瑶蓦地打开他的手,翁着鼻子骂道,“你走开别碰我!无耻!混蛋!下流!你竟然给我——下药!!”
还问她怎么了……
被连串的骂完,祁云澈真真懵住,紧接着是怒到极致!
他、给、她、下、药?!
一字一顿的在脑中重复罢了,他胸口差点炸裂,冷不防听她难受的哼了声,就在他眼皮底下软倒下去。
祁云澈错愕,手快将她抱住,才看清她五官拧起的小脸上绯红异常,周身更是烫极了,连她阵阵呼出的热气不经意向他扫来,都能令他嗅到不同以往的气息。
当即,他火烧火燎的深眸里晃过一丝精光,转而冷冷一笑,“你确定是我给你下药?我在你心里如此不济,无耻下流?连给你下药都不敢承认?”
她本就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她,何需靠这种手段?
会做这件事,且是有机会做这件事的人真的很难猜想么?
闻言,汐瑶就是脑子再糊涂也知道怪错了人,登时气短了下去,直视祁云澈的眼心虚的眨了眨,却,只能在他深眸里看到烧得旺盛的火光。
方才骂得过分了些,没捏死她已经很不错了。
她把头埋下,细声道,“对不起啊……”
复又抬头瞄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毫无松动,面色僵冷,眸色凶得要吃人,她再委委屈屈的道,“那……你能不能别碰我,我好难受。”
被他碰,她更难受。
祁云澈简直被她搅得无所适从。
“被我碰难受,我不碰你你就不难受了?”他反问,语气仍旧冰冷,倒是没将她松开。
心似百虫挠心,汐瑶还护着一丝丝理智,拧着眉头看他,哀求道,“你去帮我要解药可好?”
她不知道是何时中的招,但这药肯定是颜莫歌父子给她下的无误!
祁云澈微一挑眉,“既然他有心要给你下药,你觉得这会儿他会还让人找到?”
这是一说,说来让她死心。
二来,他确实没打算去找,若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满足不了,岂不惹人笑话?
颜莫歌亦是算到了这点才放了大心设计这丫头,至于用意,祁云澈不知是该好好感谢,还是该秋后算账。
罢了不再多言,利落的将她抱起来,走回寝房中去。
祁云澈一动,汐瑶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了,眼下这是最快的法子,况且他们本就有夫妻之实,她更早就受不了身体里的躁动,只……不知为何,心里某处会感到不舒服。
她不明就里抬眸向他寻望了去,他面色静然,无喜无怒,似在深深沉思什么,又似还在生将将的气,她根本看不懂。
也不知是否因为药性使然,很快汐瑶就在心烦意乱中无法再做多余的思索。
……
将她化成春水的身平放在床榻上,祁云澈举止从容有度,在汐瑶眼中慢得如同折磨。
她不知人才中了这药之后会有这样古怪又强烈的反应,那么直接,让她又羞又窘迫,又……极度的期待。
要疯了。
看着祁云澈将床帐放下,换做从前,她一定会抱着欣赏的眼光将他尔雅不凡的姿态映进脑海里。
而此时,她小心眼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就在祁云澈转身欲去将灯盏灭掉时,汐瑶见他要走,毫无意识的伸手将他衣袍紧紧拽住,他愣了下,对上她难耐如水的眸,瞬间才晓得自己做了些多余的事。
遂,他对她淡淡一笑,胜似宽抚,而后俯身下去,贴近,慢慢的吻她,吻得有些迟疑。
汐瑶全身都在发抖,总算等来他的触碰,非但不能减退她的不适,反而让她更狂躁!
她能察觉他的小心翼翼,这在素日里,他偶不时也会不小心流露出来,可他掩饰得很好很快,让她抓不到痕迹。
但今夜,除了时时要将她折磨至癫狂的药性,她敏感的觉出他心底的犹豫不决。
无法忍受这若即若离的感觉,汐瑶猛地仰起身,滚烫的手心捧起他的脸,张口就把他温温凉凉的唇咬住!
祁云澈仿似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反而僵住,任由她胡乱作为。
她小舌头毫不犹豫的伸进他口中,胡乱又急促的搅了一通,又是咬又是啃,曲起的双腿摆成任由掠取的姿势,热情的与他的身体熨贴厮磨。
只有这样,她才感到好受一些,可是远远不够!
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淡香,她意乱情迷,纤细灵活的手指描绘他肌理分明的身形轮廓,她爱不释手,很快,与之相贴的身躯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
拨开他的寝袍,小手从他胸口顺势滑下去,就在她要触碰到那里时,祁云澈忽然将她手腕捉住。
睁开迷蒙的眼,汐瑶努力看他,撞入一方平静得被寒气弥漫的深眸。
他在……拒绝她?
“你……”
汐瑶开了口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软媚和蛊惑,她顾不了那么多,他的拒绝让她心痛,而那作祟的药性让她失控!
她全身都在发热,偏意识却还清醒,前世连同今生,莫名的把她搅得天翻地覆,再对上一个沉默的祁云澈……
“我都这样了难道你不想要我?还是你觉得我真的不能满足你所以连碰都不屑碰我啊?”
拼尽力气说完这句话,她鼻子都酸了,眼睛湿漉漉的,视线中男人的模样逐渐变得模糊。是不是这样?
那既然是这样,他何苦留自己在身边?
“所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他总算应她了,低沉的语气里苦涩和无奈并重。
她听懂了一些,更多的是不懂,只好努力睁大眼睛瞧他,不想这样反倒让打转的眼泪淌了出来。
祁云澈最见不得她流泪的样子,并非她一哭就能代表什么,每每她在他面前落泪,这似乎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是,要他怎么说她才会懂?
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慕汐瑶,难道你觉得只能你有顾虑我就不能有,是吗?”
一边冷淡的说着,他将她双手提过头顶,问,“我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