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朝对她好言相劝,“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更何况那女子身份尊贵,对云王殿下将来继承大业有益无害,你既已得到他的心,何以不愿屈就少许?”
“王夫大人您有所不知……”面上透出一丝苦笑,汐瑶神采全无,看起来竟有些憔悴。
垂着杏眸,她心灰意冷道,“一个也就罢了,待将来他登基之后,且不提后宫三千佳丽,三大望族里必有要立一妃。冷家还好说,那袁家如今拥戴的可是煜王……”
说是如此,颜朝却将她真正担忧的一语道破,说,“你在意的是袁家嫡小姐吧?”
汐瑶怔怔然抬起脸来,眼眶泛着红,“我同她自小一起长大,待她亲如姐妹,她却屡次加害于我,虽我暂且占了上风,却不能次次都能化险为夷,只要想到今后要与她共侍一夫……”
说到此,她复垂下头去,小声啜泣起来。
见她模样可怜,同是身为蒙国王夫的颜朝感同身受。
“你心里不好过,本王明白。即便我贵为王夫,是那些只拥有姿色的男宠无法相比的,可每每看到女皇宠幸他们,本王总是彻夜难眠,心如刀绞。”
袖中取出丝帕为自己拭泪,汐瑶抽噎着道,“旁人见我有相府千金为伴,只有羡慕的份,哪里晓得当中苦涩?依着我与星儿从前的情义,共侍一夫也不得什么,可今时早已不同往日,王爷竟还同我把话说明,将来四妃之首她必在其中,哪怕是皇后之位也——”
‘铮’的一声,谁的弦断了……
汐瑶和颜朝同时向外看去,纷纷敛了前一刻的愁色,警惕非常。
“外面弹琴的女子是……”
隔着珠帘,汐瑶看着易容之后的人儿,一扫之前楚楚哀凄的模样。
视线相对的刹那,袁洛星兀自一怔,那眼中分明还含着泪,面上却已初露狠厉,像是随时要将她生吞活剥!
怪只怪听到的消息太震撼!
云王殿下做的是这个打算,四妃之首,皇后之位?!!哈!哈哈哈!!
强制压抑着周身的颤栗,她心中卷起狂喜!
还以为慕汐瑶本事了得,原来都是强装出来的假象,最后还不是要忌惮着她?
笑死了,笑死了啊……
就在那样一双带着怨恨和杀机的双眼的注视下,她略作慌张的站起来,摆出惶恐不安的样子,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这看似卑微的姿势,恰恰替她掩掉得知原委后的兴奋!
颜朝只向外望了一眼,就对汐瑶道,“我国色天香楼的人出身俱是干净,况且她既然卖了身在此,一日不得本王的允许,就一日不能踏出此楼,若你仍放心不下,本王命人将她拖出去打死便是。”
话尽,颜朝向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人便要作势行动。
没等袁洛星开口求饶,汐瑶就阻拦下来,道,“王夫大人我自该相信,将将是我太多心了。”
到底是颜家本家的人,她不能得罪。袁洛星是这样想的吧……
颜朝似乎也对她这反映颇为满意,缓和了一下,便继续说道,“武安侯去得早,而今慕家遭逢巨变,只剩你一人独撑,说穿了,云王是你唯一的依附,本王劝你还是多为自己着想,将来的后宫,总会有你一席之地。”
一面说着,他做了个手势让袁洛星退下。
她不敢多做停留,抱起琴往楼下走去。
离开时,还听见慕汐瑶长吁短叹,说穿了都是心有不甘。
可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
由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慕汐瑶怎能与她袁洛星相比?怎有她尊贵?和她争的结果是什么?
离开雅间内的人的视线,她亦然昂起臻首,莲步如风,多日的担忧和害怕一扫而空。
想是她该离开这里,速速回去与爹爹从长计议,煜王表哥再厉害也不是皇上属意的储君,就算有那重血缘又如何?
还是她的皇后之位最重要!
……
人走,汐瑶和颜朝齐齐变了个脸,遂二人相视一笑,忽然找到共鸣。
“本王真是——”
颜朝话到嘴边,眉宇间拧起纠结,还是忍不住,道,“莫说云王殿下早就有了立你为后的意思,就算没有,你也是天生皇后命!”
合着演了一场好戏,他说到兴起,索性起身来对这汐瑶拱手一拜,“今后我颜家要靠娘娘提携了。”
有些话听多了,即便再大不敬,他不改口,更有资本不改口,汐瑶也没得办法。
她相信,在人前他是不会这样喊的。
说她有皇后命,这点当真不错,也算颜哥儿的阿爹有眼光了。
笑笑,汐瑶请他坐下,客套道,“难得王夫大人有心,我怎好辜负这一番美意。”
颜朝提袍落座,“本王尚有一事不明,既然娘娘都已提到云王与蒙国贵女,为何不干脆说破呢?”
“王夫大人的意思是,觉得经过张家谋逆一事,祁云澈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我应该借袁洛星阻挠宝音皇太女?”
她才不会贸贸然说,这一件祁云澈已经许诺于她。
对颜朝,她还是有防备的。
“袁洛星不得这个本事。”
汐瑶肯定道,“再者今次我只想借她给左相大人带个话,让袁家弃了煜王,早些看清时局,毕竟捧出一位皇后,能百世流芳,可换做皇帝就没个准了,自古功高盖主,因此而被天子降罪,满门抄斩的例子还少吗?”
颜朝应和的‘喔’了声,挑眉笑道,“本王还以为是娘娘仍旧不信本王,所以才不愿坦然相告呢。”
就是不信你!汐瑶心想。
正与此时,外面又来人道,“禀楼主,小公子抓到了。”
抓……
听到这个字眼,汐瑶就觉想笑,光是他逃命时候的姿态,都够她回味许久,笑话他许久了。
颜朝淡淡的应了声,转而寻思着对她道,“那么——”
“王夫大人不用管我,放心与小公子一叙。”汐瑶识大体的说道。
罢了,她兀自拿起筷子,准备继续食午饭。
才将只顾着演戏,反而没吃多少呢。
看她气定神闲,心情似乎不错,颜朝吩咐了下人多上几道好菜,这才起身。
走出去之前,他忽而若有所想的问她,“对了,娘娘为何会只身在此?难道嫁衣已经做好了吗?”
“嫁衣?”嘴里包着一块口感绝佳的肉,汐瑶满脸茫然……
这是内人,我们正在怄气
入夜。爱夹答列
苍阙城从晌午之后便开始化雪,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夜至之后更加清晰,满大街的泥泞,寒气逼人,饶是生意再好做,人影也逐渐稀松散去了。
走出国色天香楼,天色已暗,一股冷风铺面而来,吹得汐瑶不禁缩了缩脖子。
打眼瞧去,宽阔而平整的街道上只有三两行人和一辆远去的马车,那车轮滚过,发出单调的声音,为夜色平添几许凉到骨子里的孤寂。
满街的红色灯笼散发着柔和的暖光,难挡萧瑟棼。
出来整日,汐瑶才恍觉竟是自己一个人消磨打发到现在,忽然有些想那个人了。
不过此时他应该在生气吧……
想到这,又望望那天色,她很是不知所措村。
身旁,被狠揍了一顿的颜莫歌正揉着淤青的侧脸骂骂咧咧,哼唧声引得汐瑶同情的向自己看来,他蹙眉瞪她,“看够了没?你爹没打过你么?”
“这……”自小到大,她当真没挨过打。
“算了。”颜莫歌骄蛮的长哼,摆正了脑袋,从袖间掏出一物递给汐瑶。
小人儿一愣,直勾勾望着他递过来的东西,没接。
那是个长形的檀香木盒子,看上去样式朴质无华,可却隐约透出一股淡淡的芬芳,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迟迟不接,颜莫歌又斜了一眼过去,没好气的,“今儿个你生辰。”
“你送我的礼物?”汐瑶乐了,高高兴兴的道了谢,接过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块黑漆漆的令牌。
期待的面容稍有一讶,“这是什么?”
倒不是汐瑶觉得这块黑铁不得作用,相反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颜家财大势大,世间罕有的胭紫翡翠玲珑玉都能随便送人,故而无论送她什么稀世珍宝,她都能平静且坦然的接受。
手中的令牌像是有些年岁了,不如半个巴掌大,上面有狼形图腾,捧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那图腾她在塔丹城主金堡的地下见过,象征着什么,汐瑶早就回想起来。
想必,这块令牌的作用更大。
“不稀罕就还来。”颜莫歌语气淡淡的,说着,手已伸出去。
汐瑶往旁边移了几步,躲过他的手,干脆道,“谢了!”
送她就是她的了,接着总归不会亏。
看出她那点心思,颜莫歌眼色依旧,绷着他被揍花的俊容,又是哼哼了声以示不屑。
“这可是个好东西。”颜朝从楼中行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比白日更为华贵的衣裳,富贵的黑色水貂裘袍裹身,墨发晕染在肩后,看上去委实让人难猜他真正的年龄。
加上狠揍了他三年未见一面的不孝子,心头闷气已出,王夫大人面如冠玉,俊媚的五官神清气爽,贵气不凡。
瞄了眼那块他并不陌生的令牌,啧啧叹道,“有了它,慕小姐以后在蒙国境内畅行无阻。”
闻言,汐瑶笑着撇向颜莫歌,他凤目望着别处,满脸的不自在,想来是不好意思了。
她暗暗好笑,心说这家伙无非是个刀子嘴,心肠却不坏,虽总和自己呛声,这般时候却相当可靠。遂即复对他再道谢,“汐瑶定不负小公子一番心意。”
“莫要急着谢我。”颜莫歌转头回来对视于她,露出本色一笑,诡谪非常,“今日有人本想送你一身嫁衣,你先穿上了再说罢。”
经他提起,汐瑶才不情愿的露出苦脸,“你说他会不会看在今日是我生辰的份上……不同我计较?”
或者少计较一些也行啊……
颜莫歌反对她赞道,“听说刚入山庄时,你领着众人入山打猎,独独丢下那一个,搞到堂堂云王发火,慕汐瑶,你真有本事。”
妄想在他这里求同情,做梦!
汐瑶心死,望着被下人抬到跟前的软轿,心酸的说,“若他不生气的话早就来接我了。”
罢啦,山不来就她,她去就山也是一样的。
待她恹恹的钻入轿中,起轿往独孤家府邸行去,走远了,颜莫歌父子却迟迟不动。爱夹答列
颜朝与爱子相视片刻后,刻薄的关心道,“老子好像没有打断你的腿吧?还不走?”
他话音冷傲,神态清贵,即便言语粗俗,都丝毫不影响他的雍容气度。
颜莫歌不以为然,“许久不见,你废话越来越多了。”
再不喜也好,做父子亦是种缘分,他停下来的意思,他不会不知?
颜朝了然的回首向国色天香楼望望,道,“娘娘的意思,放她回去给左相带信。她今日收获丰富,料想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消失。”
“你何时变得这么宽宏大量?”
颜莫歌眸子里忽闪着阴寒又嘲讽的光华,分明不愿就这么简单放过袁洛星!
“会说话的人都能带信,就算断了舌头,不是还有手吗?莫不是你担心堂堂相府千金不识字不成?人都摸到国色天香楼来了,下的可是你的面子,万一让她歪打正着的找到我的藏秀山庄——”
话未说完,颜朝扬声唤来暗卫,“把人送到陈娘子那里去,明儿个随便起个价让那些恩客们好好照顾照顾这位京城来的贵女。”
做完了吩咐,他转头去问儿子,“满意没?”
陈娘子掌管着苍阙最大的花楼,在那里给袁洛星标个价,不亏她相府嫡女的身份。
颜莫歌脸上的冷色舒缓了些,转而露出与他老子一样的狡猾,“如此甚好。”
明夜……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