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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祁云澈自然是宁可这女子对人狠一些,哪怕是毒辣,只要能保护好自己,毕竟他不可能时时都在她身边。他身为皇族,自小到大身边少不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单说那皇位,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言何手足之情?
沉默。
汐瑶直勾勾的盯着他望了会儿,总算晓得了。
与前世的她无关,与祁云澈如何看她无关,只那深宫,眼前的时局,不允许善良过头的蠢人存在。
饶是祁璟轩都有几重不易外露的心思,说起张家时思路清晰,私下早就有几番动作了,唯独她慕汐瑶,犯下三两件恶事,竟还真的往心里去。
在那怀里挣了挣,她转身背对他,小声的自嘲嘟囔,“原是又犯了老丨毛病,这世道真真无恶不成活。”
听她自顾说教,祁云澈闷闷的笑了两声,往她后背贴靠了上去,道,“并非让你时时都凶神恶煞,也不会让你时时提心吊胆,只要在我这儿是真正的慕汐瑶,以后只哭给我一个人看就好。”
哭?
她没事哭来作甚?
侧头白他一眼,她嫌恶,“以后再不在你面前哭,免得你觉得我好欺。”
要不是身在巫峡关,想起爹爹当日所遭受的一切苦楚,又在她最是期盼时见到祁云澈,她怎会真的不小心露出软弱,给他看。
不过说起这件来,汐瑶又想起一事。
“我在城墙上诈过张清曜的话,他跟我说爹爹的死不止与张家有关,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何意思。还有当日皇上陪太后返乡乃机要绝密,晓得的人只有几个,为何南疆王会突然领兵来犯?你觉得,可会是宫中有细作?”
她说罢,祁云澈脸色沉了一沉,分明都依照她所言在做思索,却倏的转笑道,“你怎不问我为何在此?”
汐瑶凭反映干脆回他,“难道不是专诚来看我的么?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不是请命去接胡狄王子?”
昨日,祁云澈离开争辉阁时还未过午时,听他所言,胡狄王子和其使节勇士已至城外三十里,可他今夜的此时却在自己身边,这三十里实在太长了些。
“你不怕在皇上那儿露陷?”
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祁云澈轻声答道,“是专诚来看你的。”因为他放心不下。
“看我之余,可还有举手顺便之事?”汐瑶扭头与他相望,掉了几滴眼泪,仿佛是看得更清晰了?
她住的这件厢房有两扇窗,一道对着里园,一道正对客栈后院。
后院有重兵把守,从外面进来不易,所以要见她,最直接的法子便是守株待兔。
来客栈时,见那掌柜的对张清曜甚是熟悉,想必他每次都会在这里落脚。这点并不难查。
今日除了他们之外,客栈里先有一队要往南疆苗域的商队住了进来,据说一行十几人,自北境长城之外来的。
而夜色深深,汐瑶这才发现祁云澈穿着与平时不同,虽都是玄黑色,却有动物的皮毛做装饰,不小心还会挠得她痒痒的。
这般想来,商队应当就是来觐见皇上的胡狄王子一行。想必他们不止这些人马,剩余的应分散在其他客栈里,掩人耳目。
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猛地反映过来,汐瑶转身面对祁云澈,拧眉问道,“你要去南疆么?”
她不允许!!
见汐瑶面露急色,神情也变得霸道蛮横,祁云澈眯了眯狭长的眼眸,道,“本王眼睁睁看着你只身前往河黍实在不痛快,机会难得,何以你不多期待一些,南疆王不是当日害死武安侯的罪魁祸首么?”
本来杀他只是与了胡狄王子的方便,不过听这人儿一说,祁云澈还真不能让那人活着了。
乖乖的,不然压倒伺候
北境长城外多民族,胡狄便是其中之一。爱琊残璩
胡狄无国,族人四海为家,遍布整个北境,通常群居在有水的地方。与其他民族不同的是,虽然他们居无定所,人数却众多,对外尤为团结。
据说北境外每六个人就有一个是为胡狄,仅次于蒙国。
经过几百年的通婚,变迁,胡狄人沿留了他们善战的本领,更学到了祁国商人的聪慧。
胡狄王族赫连氏极其狡猾,他们懂得利用自身优势,在蒙国与大祁之间竭尽所能的捞取好处,而祁国亦需要胡狄牵制蒙国。各取所需柝。
这次,胡狄王子赫连鸿照例来觐见正在东都行宫享围猎之乐的祁皇,哪知刚过长城,就听到一个悲痛欲绝的消息。
才嫁到南疆不过半年的胡狄二公主赫连蕊,被鬼迷心窍的南疆王活活喂了百虫,做成人蛊,死不瞑目,极其的凄惨!
“当世的赫连王族有四位公主两位王子,这次来觐见父皇的是四王子赫连鸿,他年岁与你一般,是个聪慧的,才德兼有,在部族中声望很高。他还有个弟弟,今年应当才两岁,所以赫连鸿是内定的王储。璇”
祁云澈不慢不紧的说着,汐瑶枕在他肩窝里,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此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要潜入南疆,助赫连鸿杀南疆王的事。心底里不是不奇怪的。
汐瑶觉着,云王虽武功高强,但也不会好心到不顾自己性命安危,搀和进胡狄与南疆之间的恩恩怨怨里去。
这胡狄人善逢迎,见祁尹政将静和公主送去南疆和亲,立刻紧随其后将他们的公主也送了去。
明着是讨大祁的好,实则还不是为了私利?
好端端的公主就这么没了,还是如此骇人听闻的死法儿,真真得不偿失。
只按理说南疆王虽老,应该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明知那是胡狄王族直系的公主,还用其喂了蛊?
“那胡狄的二公主脾性很差吗?”想了想,汐瑶问道。
“不。”垂眸去扫了她一眼,她正睁着那双好奇的大眼盯着自己看,祁云澈便扬起一抹笑容。
那笑颇有深度,在汐瑶看来便是意味不明,老谋深算。
“恰恰相反。”遂略有所思了会儿,他才接着道,“胡狄王妃的外祖母乃大祁人氏,现如今他们的王室礼仪已同大祁相当接近,在公主的教养方面尤其明显。三年前赫连弛赞曾亲自前来觐见父皇,还特地带上了他的三个女儿。我看那几位公主除了穿着和相貌有少许不同,姿态举止倒还胜过京中一些名门贵女,至于那个赫连蕊……”
说到这里,也不知祁云澈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记不大清楚了。
他停下来想了一想,仿似在脑中回忆胡狄二公主的模样,再道,“当时袁雪飞有意向胡狄讨要此女,让祁煜风纳为侧妃,拉拢胡狄,而他们这位公主性情着实温顺,好拿捏得很。”
按照祁云澈说来,赫连蕊因为性情而惹恼南疆王的设想不可能发生,汐瑶更为诧异。
可这会儿她已被他话的其中一句给迁怒了去,她也算名门贵女啊!怎么就不如胡狄的公主了?
眼珠子一转,她佯作无关紧要的说道,“胡狄王一生只娶一位王妃,以此方式维系王族血统的纯正,公主多用来和亲,王族中的权利争斗并不多,都是至亲的兄弟姊妹,据闻感情很好,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前世时她就听过胡狄王族,那都是她成为皇后之后,常年呆在深宫的四道院墙里,无意中从消遣寂寞的书中看来的。
在胡狄,只有王妃死了,没有留下继承王位的王子,胡狄王才会再娶。若此前已经有了王储,便一生孤独。
待到王薨逝后,与王后同葬一穴。
那时汐瑶还曾对这个对感情忠贞不渝王族心生向往。
同是王族,那从来被祁国人不以为然的皇族却能做到一夫一妻,白首到老,让身为大祁的皇后的她钦羡不已。
不过时至今日,一切都改变了。
到底胡狄并非大祁,祁云澈也早允她一生一世。
纵使他将来仍旧是云昭皇帝,无论她是不是他的皇后,她也要做他之最爱。
所以想到此,汐瑶又觉得方说的话显得自己有些小气。
见祁云澈还没表态,她便又道,“只这公主死得也太冤了,我若是胡狄四王子,也定要去南疆讨要个说法。”
“是么?”他莞尔,浅浅低垂的深眸静水流深,暗沉沉的房中,汐瑶扬着头与他近距离的向往,格外看得清晰。
是么?
她蹙眉,气鼓鼓道,“想笑便笑!”
话音方落,祁云澈果真如她所愿笑了起来,夜深人静的,又身在虎穴中,故而他笑声十分隐忍,闷闷的从喉咙里挤出,却不难听出开怀。
云王殿下聪慧过人,怎会听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这就吃醋了?”
他没有同她说过,莫说她与京中其他贵女相比,哪怕是与这世间所有女子做比较,在祁云澈心里和眼中,慕汐瑶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行么?”汐瑶瞪了他一眼,见他自得自乐的模样,复又再多瞪了一眼。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玲珑的五官每一处都是气。
还真与他恼上了。
“行。”祁云澈干脆应声。
何止是‘行’?实在太喜欢这个人为自己吃醋。
得了他的‘许可’,汐瑶只对他扬了扬下巴,似有示威警告之意。那模样别说多霸道。
臂弯里的小东西柔软又可口,不时故意板下的脸不但不讨厌,反而还很讨他欢喜。
偶时祁云澈亦会对此感到讶异,难不成顺从自己的人太多,独独一个喜欢与他做对敢于反抗的便是在意了去?
这人儿与他初初相见时,仿佛又有些不同了。
争辉阁一顾,她的装扮华美之极,宛如四月中绽放得火红的牡丹,娇艳欲滴,夺目耀眼。
上了妆容的脸庞也比平日看上去更加成熟美丽,直让人眼前一亮,他却不得机会仔细欣赏。
眼下她因他而萌生醋意,再想彼此怕是又有许多日不能见,怀中有温香软玉,岂有不亲热之礼?云王绝对是个行动实干的,生出此念,他立刻道,“既然让你吃了醋,作为补偿,本王亲你一下好了。”
话罢就将勾起弧度的薄唇送了上去,汐瑶像是早有准备般,小手抬起来便将他的主动献吻阻挡住。
“王爷,你还没同我说为何要插手胡狄王子向南疆王寻仇……缘由为何?”
温软的话语如同蜜饯,响在祁云澈的耳畔,令他当即折了眉头。
偏生她竟还胆大包天的伸出光洁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口那片裸丨露的皮肤上画圈圈……
对上她晶晶亮的眸子,祁云澈无奈献吻被拒,似是对她的小动作忽略不记,嘴里却是轻松道,“难道不可以是本王声东击西,借刀杀人么?”
汐瑶一怔,“你什么意……你、无耻!!呜呜……”
不容她问罢,他趁她不备便吻了上去,惩罚一般的狂肆!
汐瑶话都没说完就被他钻了空子,又急又恼,两只手在他身上一顿乱拧,他吃痛,低低嘶了一声,干脆将她的手锁住举过头顶,摆明了力气大的就是能欺负人,翻了身将她压下,方便自己顺畅行凶。
这个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上次在璞麟殿对他一番勾丨引,他权当形势所迫,她身不由己。
可今夜就没那么容易说得过去了。再容她乱点火,怕是南疆一行云王是心不在焉,弄不好命都被夺了去,他养了这么久的人连个滋味儿都没好好品尝,不是太亏了么?
如今他们没个什么,她都敢这般放肆,将来娶了放在身边,莫不是要骑到他头上来?
有此想法,祁云澈下了决心教训她,故而这个吻极其狠厉,不讲章法,一通狂热窒息的搅动,生吞入腹的吸允,随便汐瑶怎么扭动做对,他都不管。
空出的右手扯开她的衣襟,就这么直头直路的探了进去,抓住一只还在含苞待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