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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收回翻涌不止的混乱思绪,咆哮声从窒闷的胸腔爆发而出!
眼前的人淡漠得让他青筋暴突,紧握缰绳的双拳咯咯作响,直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良久,这林间静若隔世,再无人声。
若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选’抑或者‘不选’来区分,人活一世可就太容易,太潇洒!
浅抿着薄唇,压抑着心中真实的情感,祁云澈望住情绪激昂的冷绯玉,倏的绽出一抹微乎极微的笑意。
那笑看似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其中藏的都是不为人道的晦涩。
“在她没有出现以前,我以为一生也不过如此。”
可是在她出现以后,他也不确定了……
所以在祁云澈的心里,慕汐瑶也早就住进一个温软的地方,生根,滋长,盘根错节,纠缠难清。
冷绯玉总算在那双清冷的眸中望见不舍,他还以为他没有感情,原是他藏得太好,差点骗到所有人。
祁云澈又何尝没有感到意外?
更之余他与质问自己的人早已注定将来忠臣侍君,永不背弃的关系。
他也以为慕汐瑶真如她自己所言,谁也信不过,更不得依靠,这不已经有人为她出头了吗?
一出手就将他逼入死角,要么她,要么这天下。
可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要怎么办呢?
事到如今,祁云澈总算承认自己不善言辞,只今日他无法在以默然相对,因为慕汐瑶是他也想珍惜的人……
“若她想呆在我的身边,我会不计代价护她周全,若她想离开,无论去哪里……”
话到末尾,他言语中难以割舍的一顿,继而再开启唇齿,淡声,“我放手就是。”
言毕,冷绯玉竟是松了口气般的露出庆幸的表情,他在替汐瑶庆幸,付出的感情并非只是一场空谈。
而起先听到方世林那番话时的侥幸也因此打消了,再度沉吟,他闪烁的眸中露出犹豫,但很快那抹不确定就消失。
“七爷,容我不敬。”他还有个问题,或许他已经疯了。
祁云澈眉间似浮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便是允了,已经直白如此,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将来七爷登基,可想过国号?”
面上晃过诧异,“这重要吗?”当真没想到冷绯玉会问这个。
“很重要。”
很重要?
可是祁云澈从未想过的……国号?他将来登基,那个会伴随他一生直至终结的字号。
略微沉吟了少许,便是他随口一说,“云昭。或许吧……”只是神思一闪,忽然想到的而已。
话音散尽,他调转马头,身后,震撼中的冷绯玉已然被隔绝在前世今生的宿命之外。
……
忘忧山上,女官落脚的僻静小院中,汐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倚靠在榻上饮着凉茶的男人是有多慵懒闲适,阴魂不散!
“你怎么在这里?!”
虽人已落落大方无遮无掩的出现在她眼前,她还是忍不住要问,语气里又复杂又匪夷所思。
何以只要他想,就能无处不在,无论是铁墙铁壁的皇宫,还是被几千精兵驻守的忘忧山……
汐瑶由衷羡慕他这本事。
听出她话中那各种意思,颜莫歌抬起眼皮鄙夷的横了她一眼,只道,“本公子入夏之后就在此地避暑,你有意见?”
“……”诧异中的人儿不说话了。
看来这人与人还真比较不得,即便同母异父,颜莫歌的日子想来也比祈裴元之流过得惬意许多。
放下手中的茶盏,他那双桃花眼不怀好意的弯了一弯,“怎不问问本公子在此现身,所谓何事?”
“若你是来问亲事的话……”挪到房中离他最远,且是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汐瑶才佯作自若的答道,“我拒绝。”
她不嫁他。
颜莫歌丝毫不觉意外,呵声笑起来,“你觉得本公子诡诈多变,难以琢磨,拿不定对你有益还是有害对么?”
所以不嫁他,实在是聪明人之举!
汐瑶防备的盯着他不接话,心道既然你都知道那还来做什么?
“既然我都知道,既然本公子狡诈如斯,又怎会因此而来?”
他如会读心术似得,应着她心头所想,不慢不紧道,“你就不想听听?”
“有话便说,勿要绕圈子。”
此人虽说并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每次出手亦总要给自己捞些好处,他人已来,想送走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单他先前说早已到忘忧山避暑,汐瑶就在猜测,他能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兴许是皇上默允的呢?包括那日皇宫的行刺……
“慕汐瑶,本公子真是越来越想娶你了。”
看她眸光流转,颜莫歌大抵也猜到她几分心思。
没等她再次拒绝,他接着道,“此次夏猎,张悦廉那只老狐狸以身犯险,你猜,他是真的老糊涂活腻了,还是别有用心?”
“你知道?”提起张家,汐瑶神色凝然,不再含糊其事。
实则昨日闻得张悦廉擅自入东都来,她就觉得此事不简单。
单纯的为了讨好皇上,全然可以先递上请奏面圣的折子,他偏偏带了两百铁骑,弄得人心惶惶。
目的是什么?
想罢,汐瑶望向颜莫歌。
他必定知道。
得到她投来的询问的眼神,颜莫歌绽出舒心的笑意,太喜欢大局在握的感觉。
“同本公子走一趟,包你收获丰富。”
走?
“去哪里?”汐瑶凝眉。
她绝对相信他可以将自己带出去,可是出去之后呢?
颜莫歌行事太不按常理,他以此引丨诱她离开东都,这当中指不定有更大的阴谋,加之他那么恨祁云澈……
“本公子既然说要带你出去,自然会为你考虑仔细。”迟疑间,颜莫歌向里屋扬声,“出来吧。”
里面有人?!
汐瑶不禁一怔,就见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从容的走了出来。
“素素?!”
“慕小姐,在下并非姚素素。”
眼前的人面无表情,全无往日天真烂漫的笑容,连说话的声音也无波无浪,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暗人!
汐瑶暗惊!
此前从京城到东都这一路上和自己相处的都是她?那么人是何时被调换的?
见她满面不解,防备之色更加厚重,颜莫歌不耐挑眉,轻描淡写道,“真的姚素素人在桓州,这个是本公子在宫中的内应……之一。你随我离开东都这段时日,她会替你掩藏行踪,如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话语坚决,今天这人非带走不可!
这一点,早在他出现时,汐瑶就心知肚明。
横竖都逃不掉,她亦不是任人宰割的小角色!
收拾了混乱不安的心绪,汐瑶果决道,“和你走也可以,不过你要起个誓,若这路上遇到危险,你不能撇下我不顾,哪怕是和我一同死!”
话罢,她起身来走到颜莫歌跟前,褪下左手腕上造工别致的手链,撬下其中一粒碧玺宝石,取出藏在里面的一粒药丸递给他。
玉面公子垂眸扫去一眼,厌恶道,“毒药?你当真以为我要把你带走是件难事?”
“可你想我心甘情愿的与你走不是吗?”
对他抱歉撇撇嘴,再把那粒红色的药丸往他跟前送了送,“谁叫你太阴险,本姑娘为自己求个心安而已。沈家秘制,我与你离开东都时,你派人回京城入武安侯府问我两个暗卫要解药即可,死不了人的。”
“有趣!有趣!!”颜莫歌仰头大笑,很是尽兴,接过药丸极为利落的送入口中!
“公子!!!”那暗人却得一惊,不小心流露真实的心情。
他们公子的性命何其珍贵重要?怎能服下那沈家的毒药?!
“要你多事?”
与她一抹警告的狠辣之色,颜莫歌也站了起来,心情大好的同汐瑶道,“那么,我们启程吧。”
……
鹜莽山入口处有离宫,故而夏猎是,除了盛大的宫宴圣驾会迁回忘忧山,实则大多时候,皇帝和后妃还有大臣们都在那处玩乐。
加上一场围猎少则七、八日,长则有半个月之余,汐瑶估算着,与颜莫歌出行一趟,一个月总够了吧?
即便期间被人察觉,那‘姚素素’也定会帮她掩饰一二。
换了普通的衣裳,乘上马车,畅行无阻的离开东都行宫,闻着那滚滚车轮声,她心头何其忐忑!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悦廉肯亲自犯险,必然是与造反息息相关之事,更甚,那兴许是扳倒张家的关键!
诸多思索中,马车已经驶出东都城,听到守卫放行的声音,汐瑶挑起车帘向外望了一眼,走的是北门,这条路只通北境,所以她们要去的地方是……
“我们去北境,长城之外。”颜莫歌看出她心思,便道,“四日后便可到塔丹城。”
“去那里做什么?”她人已随他出来,他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蹙眉,他有些不耐烦了,“你应该问,你的二叔去塔丹城做什么。”
只这一句,汐瑶再度惊愕。
“紧张?”
望得她紧绷了脸容,颜莫歌嚯的笑道,“紧张也倒是人之常情,毕竟性命攸关,你说这世上,有什么比自个儿的命更重要呢?”
抬眼与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对上,汐瑶根本没有与他拌嘴逗趣的心情。
此人阴晴不定,疯癫无常,性命在他眼中哪里有和祁云澈作对来得痛快?
凭此她也能猜测几分,他借张家之事将她带走,多半是想激怒那个人吧……
说起来,都是各取所需。
反正云亲王人在狩猎,她惹恼他也非三两次了,避避也无妨,算下来仿佛自己还占了多的好处呢!
才自我安慰的想罢,忽然,车内正中的座下开始不断发出沉而重的敲击声!
汐瑶一怔,往那处看去。
颜莫歌早就从她愈发舒缓的神色见瞧出倪端。
他懒得说话,算算药性,也差不多了。
闻得这阵异声,汐瑶再去看车中另一个人,却见他神情自若,更端出看好戏的嘴脸,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们分别占据马车左右两侧,保持相对的距离,中间的位置并无人坐,而马车的座下一般为中空,平时用来放些以备不时之需的物件,看这车座大小,塞下一个人……好像不成什么问题哦?
迟疑中,汐瑶探手揭开褥垫,掀起木质的顶盖,只向里面看了一眼,差点被将眼珠子瞪出来!
“贾婧芝?!!!!”
“哈哈哈哈!”颜莫歌畅快大笑,“你当真以为本公子觉得把你带走对他来说就是折磨了?慕汐瑶,你太小看我。”
情敌和情人,眼都红
贾婧芝穿着一身浅蓝的绫缎骑装,整个人被堵了嘴,蒙了眼,五花大绑,卷躯塞在座下,感觉有人打开了座箱,便挣扎得更加厉害。爱咣玒児
顾不上别的,汐瑶连忙将她从中扶出来,给她摘下蒙眼的布,松了绑,“你没事吧?”
才是关切问罢,一旁的颜莫歌冷声讽笑起来,“本公子真想她有事,她还能喘气么?况且她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真真猫哭耗子!”
他刚说完风凉话,四肢松活了的女子娇容已盈满盛怒,杏眸里更要喷出火来,直望向伸手可触的玉面公子,眼中火光一定,毫不犹豫的从头上拔下发簪向他刺去——
她举动突然至极,顷刻间锋利的簪子已刺向颜莫歌漂亮的右眼韪!
汐瑶大惊,伸出双臂从身后抱住她的软腰,硬生生将她拽回来。
贾婧芝浑身上下都释放着难掩的怒气,纤细的素手紧握发簪,张牙舞爪,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和气度。
自然了,贾小姐出生书香世家,乃京城第一才女,更是未来的云王妃珥!
把她迷晕了塞在座箱之中,那是个什么地方?平日多少人的屁股在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