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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媳怎敢!”
在太宗皇帝胞弟的面前,纳兰岚都要谦逊的自称‘臣媳’,祁铮的地位,早已与太上皇无异。
“皇叔莫要取笑臣媳了,安治后宫,是臣媳的分内之事,倒是皇叔难得回来,得多住几日才能走!算一算,也快到皇叔九十大寿了!”
纳兰岚说着,又改口向祁尹政征询道,“皇叔的寿宴可要大办,皇上的意思呢?”
祁尹政随之点头,“皇后说得极是!”
“皇后娘娘有心了。”祁铮也看了祁尹政一眼,道,“皇宫虽好,本王早就习惯无拘无束闲游山水,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宫里这些个规矩的折腾!十二,你说本王讲得对吗?”
祁璟轩是个什么个性?
他也不过才回京一年,想起从前游历在外的日子,只觉恍如隔世,艳羡不已,听祁铮把话问向自己,忙欢欣鼓舞的求道,“皇叔公,不若你这次离京把我也带上吧?
“十二,你也受不了宫里的规矩?”祁铮语气里尽是与孩童的逗趣。
祁璟轩偏还当了真,不顾父皇和母后存在,硬是把头狠狠的点了点!
祁铮眼一眯,再道,“不妥不妥,你随本王走了,少说三五年回不来,到时候你的母妃岂不恨死本王?哈哈哈哈!”
听出长辈在与自己玩笑,祁璟轩苦苦哀嚎,阁中已被布置妥当,众人便一边谈笑着,移步进去小坐。
……
原本这礼成之后,贵女们便可出宫,而汐瑶也可返回藏墨阁。
今日的小试还需她整理成册,归类放置。
可是皇上和睿贤王突然出现,就是纳兰岚都得相陪,至于众女眷,便只能规规矩矩的顶着烈日,站在阁外的空地上候着。
芳亭阁的正门高而宽绰,里面一间八角格局的大厅,内以百花图案装饰,皇族们在里面谈笑风生的内容,外面的人均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都到了此地,自然要说起小试。
两位尚宫分别向祁尹政略作禀告,该说的一字不漏,不该说的半句不提,毕竟是在皇后的手下办事,心里通透着呢!
许是祁铮担心自己的宝贝孙女被烈日所晒,便提议让小试中最出众的贵女入阁内展示一番。
祁紫涵的画技为最优,想必睿贤王正是有此自信才会那般说。
罢了几位女子得了传唤,在一片羡慕不已的注视下行了进去。
不多时,婉转的琴声响起,抚琴之人正是张清雅。
她人虽然蠢,可琴弹得倒是真不错!小试的时候就让两位尚宫频频点头,连汐瑶都觉得悦耳。
此时随着她琴声起舞的,是在上元节没来得及施展舞技的袁洛星。
只她早已没了当时想要倾倒城池的心思,能够在祁云澈的面前跳舞,恐怕心里早就雀跃得要疯掉了……
在她舞得投入时,旁边两张长桌前,祁紫涵和贾婧芝各站一端,一个作画,一个作诗。
望族家的小姐们可都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也许不时就会传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流言,甚至丢了好名声,可她们当中无论谁站出去,都不会输于寻常人家的女儿。
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曲终,袁洛星沉下软腰,体态优美的完成一舞。
祁紫涵和贾婧芝同时搁笔,画罢了,诗也作好,谁也没有在皇族的面前丢了自家的脸面。
“好!好!!”
沉寂半响,祁铮击响双掌,连道两个‘好’字,感叹道,“看来我大祁女子不逊男儿啊!”
说罢又去夸赞纳兰岚,气氛甚是欢畅。
两个小太监把祁紫涵的画呈于众人看,短短时间内,她那画粗粗几笔,再画龙点睛的勾勒了细致之处,神韵意境皆有。
礼尚往来,纳兰岚对明月郡主更是赞赏有加,恨不得从头到脚都细细的夸一遍。
最后,贾婧芝的诗送了上去,七言绝句,诗中有画,诗中有琴,韵押得极妙,当之无愧的才女!
芳亭阁内尽是赞不绝口的话语声,可是让外面的俏人儿急在心里。
只因睿贤王拿着祁璟轩和祁云澈打趣,说是要亲自做主,在女子们当中为这二人选正妃。
听到了关键之处,偏生这时,皇后像是才想起外面的女子们,做主吩咐陆尚宫,陆尚宫领了懿旨,出来宣了赏,外面这些人儿就可退下了。
这瞬间,汐瑶仿佛听到了芳心碎落满地的声音。
早知如此,你们该好好表现才是啊……
暗自乐和着,汐瑶抹了抹额上的细汗,正准备退出去,忽闻阁内传来祁铮问,“哪个是武安侯家的?领进来给本王瞧瞧。”
……
芳亭阁内,祁尹政和祁铮分别坐在正榻两端,纳兰岚坐于祁尹政左侧,接着是祁云澈。
祁璟轩自来活泼,人是与明月郡主一道站在祁铮右侧旁的。
在他右手边,袁洛星、贾婧芝和张清雅站立成排,各自端着恰当适中的表情,汐瑶走进时,藏起刀光剑影,往昔瓜葛,全当与她不熟。
跪下又请了一道安,起身来,得祁铮把自己打量一遍。
视线相触,汐瑶不避不闪,神色坦然,宁和以对,祁铮看她的眼色里也逐渐露出满意之色,点头道,“是个有胆色的。”
祁尹政同是看着那女子道了句‘虎父无犬女’,再问纳兰岚,“慕家三女,最小的那个反倒先嫁于元儿为妃,不知慕坚家另一个如何?”
纳兰岚恭敬回道,“琴棋书画均是不错,不过听说这慕家二女儿,厉害的却是银枪功夫,不若臣妾使人叫她唤回来?”
还不得应声,祁铮就摆手道,“不必。”
盯着那俏生生端立的人儿,对她招手,“本王十三岁时,就与你祖父一起打仗,你且上前来与我说话。”
这是汐瑶第一次见睿贤王。
眼前的满头银发,气色极佳的老者,穿着一身深紫色绸缎的锦袍,袍上并无多余的装饰,却难掩他浑然外泄的霸气。
他是当今祁氏天下最年长的长辈,打个喷嚏,都会地动山摇。
上辈子固步自封,到了今日汐瑶才有幸得睹睿贤王风采,觉出他不讨厌自己,貌似还看得顺眼,她就大方应了声,走近了去。
“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已到了及笄之年,许了人家没有?”
祁铮问得多余,明明都看到汐瑶一身女官装扮。
加之早在去年千秋宴后,武安侯府嫡女触怒圣颜的事早就传遍大江南北,故而他一问,纳兰岚当即面露暗色,祁尹政就这么被皇叔下了面子。
汐瑶目不斜视,只答道,“回王爷的话,奴婢为父守孝三年,皇上体恤奴婢苦心,特恩准奴婢入宫,以侍皇家,为武安侯府延续忠义之道。”
这话祁铮却不爱听了,拧起雪白的眉毛道,“你小小一个丫头,宫里还能缺了个伺候的人不成?守孝也只守三年。”
他扳着粗燥苍老的手指头数,“这不已经算得一年,再过两年还是要许人的嘛……”
说完他还要看向祁尹政,像是要寻个赞同似的。
汐瑶不知他意图,只听这几句,已经暗自焦头烂额,心道莫不是老王爷与祖父打仗的时候,功劳曾经被祖父抢走过?
不然无端端来刁难她做什么?
真是为她着想的话,应该将她无视了去才对嘛!
他早晚还是要出宫游得逍遥痛快,苦了她还得呆在四道宫墙里,到时候皇上连女官都不让她做,她找谁哭去……
太宗年间多战乱,能把蒙国的彪骑大军击退至北境长城外,祁铮有大半功劳。
在私,他更是祁尹政唯一的长辈,撇开皇家之说,他就是一族之长。
就算祁尹政自己身为天子,即便面子被扫,也得强忍着问道,“皇叔的意思是?”
祁铮等的就是他这句,不由满意的递了皇帝侄儿一记懂事的眼色。
再望了汐瑶,爽快利落的问,“你可是中意冷世忠家那小子?只要你点个头,本王今日就为你二人做主,你就是将来的定南王妃,本王说话算话,你说,可好?”
“不好!”
冷不防,就在话音落下之时,祁璟轩条件反射的大叫一声,只差没弹到房顶上!
这一声不知道喊出多少人的心声,也只有他敢了。
汐瑶连惊动都来不及,就忙不迭的去为他暗抹一把冷汗。
这个祁璟轩啊……
“不好?”祁铮斜眼过去,巍然不动,“十二,莫非你也看上慕丫头了?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你且等等,让叔公先问问人家的意思。”
仿佛汐瑶今儿个点了谁,那谁就是她的,可是当着帝后的面,她哪里敢?
悄悄瞥了祁云澈一眼,七王爷是云淡风轻,面色无波,气定神闲,看得人气馁!
“皇叔,汐瑶正在为武安侯守孝,在此时议婚,恐怕不妥吧?”纳兰岚猜着祁尹政的心思,更是为她纳兰家考虑。
慕汐瑶许了谁都行,这世上独独两个人许不得!
一个是祁煜风,还有一个就是冷绯玉!
“有何不妥?”祁铮慧眼深锐,岂会看不透诸人的心思打算?
“我大祁自来都不讲究这些,莫非在守孝之年议婚就是不孝?都是做于活人看的!那三年孝期守完,留下她孤女一个,无人照顾,不是更让九泉下的父母无法安心?这是哪门子的孝?皇帝,你也不怕与人闲话,道你苛待忠臣良将之后,若一世英明毁在此,得不偿失啊……”
“王爷!”
眼看祁尹政脸色越发阴沉,汐瑶大惊,蓦地跪下,埋头求道,“奴婢暂无嫁人打算,更不想早早议婚,奴婢心意已决,还请王爷成全!”
他再说下去,恐怕自己活不过今日!
祁铮没想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不觉这芳亭阁内,已是杀机四溢。
慕汐瑶姿态决然,如临死期,皇帝侄儿的脸色难看,其他人经由着大气不敢喘。
身旁,他的宝贝孙女儿默默拧着秀眉对他摇头,是求他别再多言。
祁铮长叹,看来是他老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宫里风云变色,朝堂暗波汹涌,他明明早就全然退出,本今日只想趁人美意,全因回京路上听得太多。
奈何时局僵滞,凭他一把老骨头,哪里轻易解得开?
“罢了罢了……”
摆了手,再饮一口茶,他给自己打个圆场,道,“本王才将回京就觉得乏味,也大抵是人老了,实在想有些喜事热闹一番,可本王又舍不得涵儿,眼前正好有个现成的,就起了心思,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勉强了罢。”
顿了一顿,祁铮略作思索,再对祁尹政道,“慕家一门忠烈,皇上定不会辜负。”
心中却是在想,莫要因他这‘好心’,害得眼前的丫头丢去性命,日后他哪里有脸面对当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展鹏兄……
他松口,众人跟着松一口气。
嚯地,祁尹政沉声笑了起来,一脸的冷意,“原来皇叔做的是这个打算,王福!”
应声,太监总管王福向前行了半步,从旁边小太监捧在手中的盒子里取出一道圣旨,展开便高声宣读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翰林院大学士贾晟之女贾婧芝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七子云王年近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贾婧芝待宇闺中,与皇七子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七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宣罢,他合上圣旨,抬眸看向贾婧芝,还有难得显出惊诧之色的祁云澈,面色阴森得诡异至极。
“云王殿下,贾小姐,上前领旨谢恩吧。”
【呃……求个票票,然后捏,打个预防针,请跟我默念:阿若是亲妈阿若是亲妈阿若是亲妈……一点都不虐一点都不虐一点都不虐……真的,你们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