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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名门贵女的傲然跋扈不见踪影,剩下的,仅仅只是一个对前路茫然,形单影只,却又不得不按捺着不安的女子。
她总算知道,从前的自己有多可笑,那些自以为的资本,还有旁人看了都不屑拆穿的小手段。
见汐瑶没有想要接话的意思,她忽而了然的绽出一笑,自嘲道,“姐姐心思比我通透多了,怎会没有察觉?我这般忽然来示好,也许姐姐心里已经在想,可是星儿又想使坏?但……”
她撇撇嘴,无力又无心。
已然不想与汐瑶再斗了,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斗不过的。“姐姐从来都没把将星儿当对手,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无论是从前对待月泽哥哥,还是南巡路上遭慕容嫣算计,姐姐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加害于我,否则凭我从前的蠢劲……”
“以前的事过都过了,莫要再提。”汐瑶没那闲工夫听她悔悟,心思里还惦记着今日要做完的手头功夫呢。
袁洛星得她一脸敷衍,忍不住涩笑,“从今往后,最好再无交集,是吗?”
汐瑶叹声,“你我处境不同,注定各自为营,没有交集便没有争斗,这样不好吗?”
言毕,面前的女子竟是脸容一紧,神色复杂得晦涩难明。
她以前不知好歹,如今知道了,可是从前的真心待自己的人已经远去,她追悔莫及。
垂下头去,袁洛星捏着拳头,就像是潜心悔悟的无知孩童,“哪里可能再无交集,再无争斗……大家同样身不由己,只不过,汐瑶姐姐……你何时开始变了?变得这样厉害,不知为何,星儿最近总是想起从前那个你。”
那时候的慕汐瑶,温婉动人,说话的声音轻柔得不小心就会被风带走了去。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美好得让人生妒生恨,以为这世间不可能有这样无暇的人存在,想拆穿她假装的诡计,更想亲手将她毁掉!
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凌厉如斯的慕汐瑶。
她的强大让袁洛星打心底的惧怕,今日的示好,是为了回到从前吗?
不……
她们都知,不是的。
从前的……慕汐瑶?
汐瑶已经不记得,也不愿意去回想,她只知道若自己还是从前那般,在这个深宫,在京城,在这世间上,不但保护不了身边的人,更无法生存。
她早就洞悉了这要害,没有心计,不懂手腕,一味的逃避,是没有资格活在这里的……
更别说身为皇后,不尽六宫之责,她怨祁云澈没有好好保护自己,还有她腹中的孩儿,可是换到今日!她若为奸妃,面对一个享尽圣宠,却又无能的皇后,她会不动杀机?!
怎可能不杀!
只有强者才能选择,弱者唯有等死。
深深的沉吟,汐瑶对袁洛星笑了起来,那笑容温和如初,却藏着一丝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残忍。
“星儿,你真心喜欢云王,对么?”
袁洛星被点了心事,不由自主的颤僵了下,有那么明显么?
抬眸和汐瑶视线相触,便听她道,“南巡时成王造反,你得云王相救,我看得出来,从那时候起,你望他的眼神就变了,就像是月泽看你时那样。”
“汐瑶姐姐,我——”
“这有何关系?”不让她为自己辩驳,汐瑶话语中满是宽解和洒脱,“本来男女之间就要两情相悦,月泽如何喜欢你,你不喜他,这是怎样都勉强不来的。”
没有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不可能有这番领悟,而这番话语,多么深得袁洛星的心!
“可是云王殿下不喜欢我……”说到这儿,就是袁家的嫡女都失了自信,唯有垂头落寞。
“你怎知他对你没有那重心思?”
汐瑶轻巧的反问,随即,得来的是一道带着期许的曜眸。
那是一种等待,是对真情的渴望,当中流光溢彩,炫目非常。
情花初绽,世间最美,叫人何其艳羡?
然而汐瑶永远都忘不了那根深蒂固的痛楚,前世肝肠寸断的一幕幕,皆因她的软弱,无法再心软,放过了袁洛星,无异于亲手将自己推上绝路。
分明她都知道已经变了,还要主动送上门来,为何要那么蠢呢?
心下悄然一叹:星儿,莫要怪我狠毒啊……
人和心,都是我的(1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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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汐瑶那般反问,袁洛星当真以为祁云澈曾经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对自己的细碎点滴。爱璼殩璨
她不敢想多,哪怕是只言片语,都能让她暗自窃喜许久。
从前根本不懂何谓‘情’,何谓‘爱’时,她只觉云王心思难测,不好接近,却也无法忽略他洒脱的举止,淡漠的神态。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而神秘的气息,怎能轻易忽略?
无论他在哪里,无论周围发生何事,他皆是处变不惊,仿佛只要有他,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多么的令人感到安全珂?
因为他的冷漠,她便只敢远远观望,再者她也有自己的骄傲,总认为身为名门贵女,即便对方是皇子,也不能轻易放下身段去靠近,去探究他内心的秘密。
可是成王造反那夜,是他救她于水火。
袁洛星此生都无法忘记,在绝望将自己完全包围时,祁云澈如神邸般出现,手执利剑,毫不留情的将那帮狂徒斩杀痔。
那是种绝对的力量,不容置疑的强大!
他浑身浴血,俊庞上波澜不惊,甚至连气息都平和如初,可是每当他将手中泛着冷芒的剑挥斩而出,所过之处,唯剩下死寂。
袁洛星被深深的震撼了!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就此印刻在她脑海中,每每难以入睡的深夜,连双眼都无需闭上,那画面便会浮现而出。
红色的血雾在清冷的月色下弥漫,到处都是断体残肢,耳边被死亡前最后的哀嚎充斥……
当中只一道挺拔桀骜的轮廓,世间无人能撼动。
因为她看到了他,由此,再不会感到害怕。
反而越是一遍遍重复的想起,越是心神向往,她崇拜那样的强大,更不受控制的想去追逐!
从此以后,只要有祁云澈在,袁洛星的眼里再也无法容下其他人!
南巡归来,回到京城最让她害怕的,竟然是以后不能每日都见到他……
从不经意的接触,到挖空心思的靠近。
她第一次尝到相思的滋味。
那个藏在她心里的人,他有高贵的身份,无匹的姿容,绝世的武艺,风流的才华……
他在人前静淡不语,沉默得与世隔绝,俊庞难得显露心境,所有都让她心神向往!
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什么皇后,什么地位,她统统都可以不要!
想到深处,袁洛星猛然醒神!
强制自己收回那漫无边际的思绪,抬手摸了下烧烫的面颊,她情不自禁露出动情的羞涩。
心在突跳,像是揣了只兔子。
抬眸局促的向汐瑶望去一眼,但见她神色平和,面上浮着一缕浅笑看着自己,似在等待,丝毫没有取笑她的意思,她便安心了许多。
沉吟片刻,怀着几许忐忑,问,“为何你如此肯定?莫非……云王殿下同你说过什么?”
谁知道呢?
慕汐瑶和璟王、云王相交自来不错,那云王更是连王府都交给她打理了,虽只是为祁璟轩置办辰宴,也足够让袁洛星暗地里吃味许久!
“我哪里会知道?”
汐瑶随性一笑,情理之中的让袁洛星失望。
“云王的心思从来都难猜,若你要问我璟王爷,我却能与你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自来祁云澈心里想法,就是煜王、明王都时刻揣度着,她要是在这儿认下了,岂不更叫人多疑?
袁洛星果如她预想的,虽有几分失落,但到底没往深处想,撅了小嘴,道,“我要听璟王的事做什么……”
她心里那个人又不是他!
见她拧起眉忧愁不停,汐瑶玩笑道,“方才叫你与我一道去藏墨阁你不去,又少了个见面说话的机会,那个人……”
难以理解的冷哼了声,她连话都懒得说了,好像由始至终,慕汐瑶从没对祁云澈真正在意过。
袁洛星望她态度如此,又得她之前大方说要带自己去与云王相见,不禁起疑,“汐瑶姐姐,你不知道原先皇上想将你指给云王吗?”
在她看来,祁云澈是天下间最完美的男子,就算不曾动心,也不该露出那种不以为然的脸色。
换做是从前的自己,即便还做着皇后的梦,被指给云王,想来她是不会太难过抗拒的。
难道眼前的女子有别的打算,或者她早就芳心暗许?
思绪到此,袁洛星猛地想起千秋节当夜,晚宴尚未开始,太极殿那边忽然传来圣旨,群臣哗然!
那之前汐瑶本在畅音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皇上将她召去,更改变了原本的心意?
在家中时,她也曾无意中听爹爹与祖父说起此事,还提到了……
“汐瑶姐姐,莫非你属意的人是——”
袁洛星眸子忽的一亮,似惊动,但同时,更多的是想通关节的恍然大悟!
慕汐瑶喜欢的人是冷绯玉,绝对不会错!
早先定南王妃要了慕府嫡女的庚贴,只因武安侯战死巫峡关,皇上说要为其指婚,定南王府才将那帖子退了回去。
否则不然,两家兴许都已结亲,更没准慕汐瑶和冷绯玉早就相识!
南巡那一路,他二人只要在一起就针锋相对,旁人连话都插不进去,瞧着是水火不相容,可是实情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还有静和大公主出嫁当日,唯独那一人从城楼上走下来和冷世子话别……
如若真如旁人所见,那么看不惯彼此,为何还要去送呢?
那时候一个刚得了来年开春入宫的圣旨,一个府上正与贾家商榷婚事,如今想来,更觉是对苦命鸳鸯。
莫要说皇上将慕汐瑶指给云王,兴许就是因为她抗了旨,才引得龙颜震怒!
袁洛星面上反复,拧起的娟眉久难舒展,汐瑶什么也不说,任由她猜度。
料想她此时已经被情情爱爱纠缠住,分不出再多的心思来想其他。
袁雪飞与纳兰岚的争斗就不消说了,个中要害,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千秋宴那夜在太极殿发生的事,四王定绝口不提,旁人单凭蛛丝马迹去揣度,她慕汐瑶至多得个身不由己的定断。
只要让袁洛星以为自己对她心上人没有非念,她在何处,将去哪里,有什么相干所谓?
“圣意难测,如今我人在宫里,说再多也无用。”
背过身,汐瑶不肯定,也不摇头否定。
单薄的背影在开得嫣红的石榴花下,显得无比孤独寂寥。
“姐姐,你……”袁洛星不觉唤了她一声,亦是在此时,忽然就切身体会了她所有不为外人道的苦楚。
都是痴情人而已……
汐瑶恍惚间轻笑了声,道,“你问我可知道皇上原想将我指给谁?这并不难猜,若没有皇上此举,今日皇贵妃娘娘也不会专诚带你来此地,就算没有在林中与我遇见,她也会带你去藏墨阁的。”
抬头去望眼前开得俏丽的红色花朵,那是种怎样的情怀?
明知道花期一过便会迅速枯萎凋零,而此时此刻,却仍旧不遗余力的燃烧它全部的娇艳……
“皇贵妃娘娘有两个用意:一则对我试探,一则,便是试探之后的告诫。无论我与云王相交多深,在她的眼中,便只有助你这点价值,要是我敢存有异心或是奢念,这宫里的亡魂还少吗?”
即便皇上想将她指给祁云澈,那也是从前,而今……谁猜得到?
“星儿,你又以为,皇贵妃所说的字句,真的都是为你着想吗?”
回头去,汐瑶淡淡望她一眼,眸色中不尽凉薄,“若你今日心有他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