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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吃了两块,我都觉得饱了一半了,听你的,不吃了。我啊,就是禁不住这口啊。”李氏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用布巾将嘴擦了擦。
婳贞瞧了瞧外头的天色,问红娟:“什么时辰了?”
红娟答道:“二娘,都申时了,该进晚膳了。”
她俩说话的当会,门外家丁来报:“老夫人,少夫人,晚饭好了,两位少爷差人来请。”
“呵呵,瞧,派人来催了,咱们也走吧。”李氏呵呵一笑,拉着婳贞起身,朝着饭厅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饭厅,果然就看到楼洛书和楼河图都在,两人看见李氏进门,连忙起身过来搀扶李氏进屋坐下。而婳贞则是跟在李氏的身后进屋,寻了自己的位置,待李氏坐下了,方才坐下。
席间气氛倒是还算愉快,楼河图远出归家,一路上见闻颇多,他特意挑了些有意思的说给李氏听,而李氏也听了笑得前俯后仰,泪花连连。而楼洛书只是一边喝着酒,一边面带笑脸的听着弟弟诉说。
楼河图说道兴致高昂,连喝了两杯酒,才笑嘻嘻的道:“娘,你不知道,那番人非要说那绿珠子是玉做的,欺负我不懂得玉器呢。我瞧着,也就像是个琉璃珠子。当下,就没给他好脸色看,愣是把他赶了出去。那副样子,别提多好笑了。”
婳贞知道他说的是波斯人,而那绿珠子也不是什么琉璃珠,那就是劣质的绿玻璃珠子,她的老师曾经说过,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的一个时代,只有强大的胃口,才能消化那么多的外来东西,只有非常自信的文化,才能允许这么大的异化。仅长安,胡人就占长安人口的五分之一。
当时,长安二十万胡人,有大鼻子小眼睛的波斯人,兜售劣质的绿玻璃珠子,却一口咬定是玉做的,有戴斗笠穿肥腿裤子的高丽人,在路边生起冒着黄烟的炉子烤咸鱼干卖,还有面色黝黑的印度人,按照相似疗法的原理出售各种药材等。胡人在长安很受尊重,他们多半都充实商业活动,富可敌国。
而楼河图为了取悦李氏,不但用嘴说,说道份上,还从垫子上爬起来,装模作样的演了起来,笑的李氏直呼受不了。
楼河图说完,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兄长,最后看了看婳贞,兄长就不说了,一向是沉稳的,可饶是如此,他今夜也露出了不少的惊奇的表情,反倒是他这位大嫂,虽然也在笑,可是,似乎对他所说的见闻,只当是听了一个笑话,却没有丝毫惊奇的反应,莫非,她去过西域?
第八章 约法三章(一)
楼河图看了眼淡笑不做声的婳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了两口,才问道:“嫂子好像对我说的事,不是很感兴趣呢,是不是以前就见过了?”
楼洛书和李氏都看向婳贞,还没等婳贞说话,李氏倒是先帮着解释了:“四郎,你嫂子常常出去玩,许是在哪里见过吧。”话说到一半,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了。这街上她也不是没有去过,四郎说的那些可都是一路上的见闻,有些可是连一般的商旅都不知道的事呢,这二娘虽然常常出去玩,可是,再玩也玩不过整个姑苏城。
婳贞见一桌子另外三个人都在看她,脸上笑容僵了僵。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大家,我哪里是不敢兴趣啊,就是今天出门玩了一天,有些乏了。您没瞧着,我坐在这里都快睡着了呢。而且,刚刚好像是喝多了点,头都有些晕了。”
说完,婳贞还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她说头晕到不全是在装,今天下来,中午晚上,她连着喝了三顿酒,怕是有些上头了。
“是么?”楼河图问道,今天他可是见识了他这位大嫂的好精神呢,拿着扁担追着他打的时候,可也没见她少使几分力气。
“可不是么,一早上就忙着搬地方,后来又出去玩了一天,我看,不是有些乏了,怕是累狠了吧,二娘。”李氏闻言,点点头,这一天下来,估计就是体力再好的人,也得乏了,何况,瞧她那红坨坨的脸,刚才怕是喝了不少的酒,该是醉了。
“三郎,你看,二娘都有些醉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就扶二娘回房里歇着吧。”李氏见状,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别看这二娘平日里素面朝天的,也不甚丰润,可是这喝醉以后倒是有几分看头,瞧那小脸给酒熏得,连她这女人家,都不住想要上去掐一把,她就不信,她儿子就是根木头。她可是盼着他们早日圆房了,给她生个一男半女的,好让她早早的做祖母。
“是,娘。那我们就回房了,四郎,你扶娘回房去歇息吧。”楼洛书闻言,看了看有几分醉意的婳贞,这会天色也确实是不早了,是该休息了。说罢,扶起婳贞,向李氏告退之后,除了饭厅。
婳贞被楼洛书扶着,全身都僵硬着,她是有些醉意,可也还没有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而老太太打的主意,那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而这楼洛书,她真是摸不准他的想法,按说这古人吧,又没有试婚一说,这婚前多半是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关系。能在婚前相处过都算是不错了,那也就还是这唐朝,对女性的约束不那么强,才能有的事呢。
对古人而言,成婚之后洞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多少夫妻是婚后才来培养感情的。而看楼洛书没有拒绝她搬到东厢他的房里住下,显然是对此事认为很合理的。可是,她柳婳贞的身体里住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是黎黎,虽然她不说是那些老学究一般固执保守,可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将身体交给一个,目前来说,仍然算的上是陌生人的男人。
这一路上过去,必须寻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不然等回到东厢,有那个颜淼在等着服侍,她可就没有机会跟他单独谈了,那这一晚上,可就难办了。
拐过庭院的时候,婳贞挣脱开楼洛书搀扶她的手,走到小亭子里坐下,这小亭子怕是老太太常来的地方,上面还摆放着水壶,只是水壶里的水早就凉了,不过,眼下,她倒是需要一杯冷水来清醒一下。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看这楼洛书,比了个请的手势。
楼洛书挑了挑眉,她看上去是有话想对他说,选了这么个地方,怕是谈的话题,不想让人知道吧。依言坐下,他倒是也想看看,这柳婳贞到底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况且,四郎回家,他今天很高兴,多喝了些,眼下也有些渴了。
“三郎,我这么叫你,行吧?”婳贞见他坐下,看他盯着自己的水杯,连忙拿了杯子给他也倒了一杯凉水。
“恩。”楼洛书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凉水下肚,驱散了刚刚在屋里的闷气。
“你并不喜欢我吧?”婳贞问道,她虽然跟楼洛书接触没有几次,可是,每一次,她都能感觉到他对她有着淡淡的敌意,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碍着他了,可是,那敌意,却是实在的。
“何以见得?”楼洛书看她。心下只觉得惊讶,他自问做得并不明显,而且,他们至今为止,也就见过几面,她从何得来这样的结论。
“你若不是平时有将对我的不满表现出来,何以,你房里的丫头,今日会弄了张坏了的梳妆柜来给我用?”婳贞笑看着楼洛书。
她虽然不见得喜欢道人是非,可是,据她看来,那颜淼却不是个安分的主,回头,指不定要拿梳妆柜的事说事,等那时候,只怕她就落了被动去了,倒还不如她先发制人。再者,她的的确确觉得,这楼洛书怕是十分不喜欢她,虽然他尽力的掩饰,可平日里多少会有些流露出来,而颜淼身为他的近侍,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她就不信,没有他平日里的表现,颜淼一个下人有胆量这样做。
“什么破梳妆柜?”楼洛书疑惑的看着婳贞,她今天搬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而淼淼却没有告诉他的事?
“你不知道?今日我搬进你的房里,那个颜淼给我找了一张屉子都坏了的梳妆柜来,我还以为是你特意叫她这么做的呢。”这次轮到婳贞挑眉给楼洛书看了。
“这淼淼怎么办事的,我没那心思。”前一句责怪颜淼,后一句,楼洛书是解释给婳贞听的,他虽然不甚喜欢这个女子,可是叫个下人去羞辱她,却还是不至于的,何况,她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件事情若是被娘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训诫他呢。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颜淼下午来我这里解释过了,我倒不在意那些旁的,不过,你不满意我,却是确有其事的吧。”婳贞抬手,阻止楼洛书其他的话,只是笑着看着他。
“本来,我嫁过来了,就是你的妻子,与你好好过日子,那是我的本分,只是,如今,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见得就喜欢你,可是,看大家的意思,却是希望我们早日圆房,可是不巧,咱们都互看不顺眼,不如,咱们约法三章,以后人前,各尽本分,人后,咱们各过自个的日子,可好?”
婳贞着实有些累了,这一天下来,发生太多的事了,她不想再跟楼洛书唧唧歪歪,于是便单刀直入,将话挑明了讲,只想着早点了事,好回去休息。
“约法三章?”楼洛书显然没有想到,婳贞会作出这样的提议,仔细的看了看她,发现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沉吟了一会,反问了一句:“以后都这样,一辈子?”
婳贞愣了愣,她倒是没想那么远,就想着眼前该怎么解决,不过,说到以后,她还真有些犯难,这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更何况是一辈子,一辈子,那样的变数太多了,何况,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穿回去了呢。
楼洛书看她不做声了,倒也不催她,只是静静的等着,等了片刻,发现婳贞仍然没有回过神来,苦笑不已,他是喝了酒不错,可这大冬天的,坐在这外面的凉亭里,吹着冷风,再暖和也禁不住,何况,先前那一杯冷水,早已将他过高的体温给降下来了。
楼洛书敲了敲杯子,道:“边走边说罢,夜里风大,冷了。”他一个大男人就算了,她一个女人家的,可别着凉了才好。
婳贞回过神来,立刻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在这里坐久了,连她的手都冻得冰冷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得嗦,完了,开始觉得冷了,这里离东厢还有段距离呢,今晚铁定会感冒,这古代不比现代,有得感冒药可以吃,动辄就是中药,那熬得黑漆漆的药,光是想着,都觉得嘴里发苦。
楼洛书见她打得嗦,摇了摇头,这女人,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要多穿一件衣裳出来,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起身将自己的外袍解了,走过去披在她肩上。
婳贞见状,连忙推拒,这么冷的天,他解了衣衫,回去肯定要感冒的。这事该怪她,不该选了这么个地方谈的,若是还因此害他病倒,她就过意不去了。
“披着!”
楼洛书皱着眉头看着她,都冷得打得嗦了,还逞强的推来推去,顿时只觉得有些恼怒,便吼了一句。
楼洛书这一声吼,让婳贞愣了,任由他将外袍披在她身上。外袍上还有他身上带来的暖意,瞬间就暖和了她。只是,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温文尔雅的,进退得宜有礼的,却不料,他会这样强势。
“走吧,边走边说。”
楼洛书见她又出神了,不由叹息,她平时都是这样的么?说不了几句话,就不知道出神到哪里去了。明明刚刚还冷得直得嗦,这会居然不觉得冷了,站在这里游神不知道去了哪里。摇摇头,退了外袍更冷了,他可不想在这里挨冻,说罢,大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