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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逸微笑的走去,坐在乐乐帮他占好的座位上,身体上的不适也被乐乐的笑容化去了很多,虽然这几个月来频频出游,但毕竟曾经有过一段相当长的「黑暗时期」,所以户外的活动令他相当吃力。
「中逸你还好吧?」殷健南贴心的为中逸擦著脸颊的汗水,中逸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我没事,可以麻烦你去帮我们买些凉的吗?」
殷健南踌躇半晌,尚未开口。
「算了,我什麽都没说。」中逸意兴阑珊的说著,他在考验,考验殷健南容许他的自由,但依眼下这样的情形来看,所有的温柔都是形式化的而已。
「好吧,我去帮你买饮料,你坐在这边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了。」殷健南思忖了一会顺手抱起了乐乐,吩咐了几句话转身就走。
「放开,我不要你抱,我要跟爸爸在一起。」乐乐挣扎著,但不抵殷健南的气力,一下子就走远了。
中逸望著他们的背影半晌,一时无聊,又有些气闷,突然鼻间凑过一缕花香,中逸才醒神过来发现面前站两个大孩子。
「姐姐,这些花送给你。」两个大男孩红著脸对著他说,中逸看了一下他们两人约莫读高中的年纪,黝黑的皮肤与修长的四肢,包含著满满的阳光生命力,看著他们羞怯的样子,中逸微微一笑的将花接过,眼下自己穿著一件白色T恤及牛仔裤,再是平常不过了,会被看成女的许是头发太长的关系……:「我是哥哥唷,这花儿还要送给我吗?」中逸故意逗著他们笑道,毕竟被截断的高中生涯是他生命里至极的遗憾,所以看到眼前的高中生令他很开心。
两人听了略有疑色,但不久随即慎重的点头:「嗯!」其中一个大个头的比较大胆地坐到中逸身边,正眼也不敢瞧他,嘴唇嗫嚅了几句:「哥哥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给你。」赤红的手腕比中逸的两倍还粗,但却无比缓慢的地了过来,征征的停在空中像是等待法官判决一样。
「我……」中逸怔的一下,还是迟疑的接受过,氲氤在两人满身的汗味里,一种怀旧情绪升扬,他有点明白他们的举动代表什麽,但还是不忍心让少年失望。
「爸爸…爸爸我回来了。」乐乐高分贝的叫著,一面拿著甜筒,一面气喘喘的跑了过来:「走开,这是我爸爸和我的位子。」然後不由分说的吼开坐在中逸旁边的高中生,两个人脸上迅速的换过几种表情之後灰溜溜的离开了。
「乐乐,你怎麽可以对哥哥那麽不礼貌。」中逸作凶问道。
「这是我的位子嘛!」乐乐撒娇的说,一边忙不迭的舔著甜筒,很可爱的表情。
「怎样,我才走开一下子你就不乖了?」殷健南将饮料递给中逸笑咪咪的说。
中逸没好气的接过饮料,突然顺势的被他拉起,倾刻便贴在殷健南的胸前,还搞不清楚一回事时,殷健南一把大手故意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几记,随然避开重要的地方不会很疼,只是声音很响、也很丢脸。
「快放手啦!很丢脸耶。」中逸被他打的发窘。
「你现在才晓得丢脸啊?你看看前前後後有多少人在看?看你以後还敢不敢招蜂引蝶。」殷健南气闷的说。
中逸闻言抬头四望,果然周遭围出一圈看戏的人潮,他窘地连忙推开殷健南,却被殷健南揽个死紧,推都推不动。
「快放开我……」中逸哑声说道。
「把那张纸条拿来。」殷健南一副好商量的表情。
想也知道他在想什麽,中逸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高中生给的纸条丢给殷健南,殷健南这才放手三两下的将那张纸条给撕了,中逸转身看到乐乐一副似哭不哭的瞧著自己看,没吃完的甜筒早已在手上化作一团烂泥,一踏糊涂的脏,连忙低身安慰他道:「你殷叔叔是在跟爸爸玩的。」
突然,不对,中逸的脑海中迅速飞过一团模糊的面孔,虽然满脸落腮胡掩住原本的俊秀,但他那双炯炯的眼神错不了的,中逸迅速的抬头一看,却再也找不著半点踪迹了,只有那被晒昏的花朵的腻味,阵阵从垃圾筒中传来……。
「送男人玫瑰花有没有搞错?」殷健南气闷的说。
是那个人吗?中逸怔怔想著……五月的太阳,经殷健南一说後,更令中逸招架不住了……。
22
邵烨沿途狂奔,忘记了自己停车的位置,忘记了自己身置何处,只是拚命的跑、死命的跑、不要教他看到自己这麽狼狈的样子,直到上气不接下气了,邵烨才停在路边的一棵树旁,疯狂乱吐……多少个日子了?一年了吗?这一年来自己到底在干什麽?哈哈阿ㄏ哈哈……没有中逸的一年过去了,邵烨一拳狠狠的打在树旁的树上…为什麽忘不了他?为什麽忘不了他?为什麽?………
旋即一拳接一拳的,似是跟树有仇,抑或跟自己过意不去,边呕边揍,五脏番涌、心潮激盪,狼狈的一榻糊涂……看到又怎麽样?不看又怎麽样?明明不想去看不想去想,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管不住自己的脑、管不住自己在内室里孤单的心跳……中逸…中逸…中逸…中逸…中逸……。
「少爷,你好些了吗?我把车开来了……。」贴身保镳的声音响起。
邵烨的心狂漏一拍,但看清眼前人时目光又黯了下来,苦涩的自嘲,曾几何时商场上叱吒风云、一呼百诺的时代骄子,今日却形容枯槁的走在路边,和一个乞儿没有两样?
自从离开中逸後,邵烨还是过著非常正常的日子,他有他天生不可屈折的高贵特质,从来没有人可以影响他什麽,从来没有,也不允许……直到两个月前的一次不该有的梦里惊醒,将他整个人的光鲜生命瞬间暗调到不可收拾。
光鲜亮丽只是表象,剖开本质之後,空无一物,连心都是骗人的……到底要骗过谁啊?自欺欺人,放肆的嘲笑一切,批判世人的愚昧,引航经济的龙头,撼动国家的经济……杰出青年、钻石贵族、最有身价的男人……到底是要作给谁看?既然这麽优秀、这麽杰出,为什麽心都快窒息焖死了还感觉不到,为什麽已经变成了活死人还可以那麽骄狂的笑……?
愚昧、愚蠢、不可救药……邵烨感觉到了,感觉到自己孤单的快死掉,每天披著一个形象空壳才是荒唐可笑的……当心有个缺口之後,思念就会汹涌的往那缺口冲决灌溉、於是滔滔不绝的想念如长江溃堤黄河泛滥,没有一个坚牢永固的堤防可以阻挡,只能任他纵放成灾,把自己卷进那激流里,追求一时真正的痛快……灭顶吧!窒息吧!只有痛苦才能得到片时的淡忘,那时候,邵烨看到中逸那深不可测的眼瞳,清澈犹如涡眼,在毁灭中净化一切……。
「少爷……」上车吧…保镳公式化的提醒著,他早就发现少爷的双手淌满鲜血,可是他似乎是无觉地,一个没有痛感的怪物,保镳黯淡的叹了一口气,一个身家良好、本身又极为优秀的青年才俊怎麽有办法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 * *
清晨·弋阳科技大学,殷健南教授的私人办公室内。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柜子里的书你都可以看,如果累还可以躺在沙发上休息。」殷健南亲切的招呼著,环堵在四壁的书乡里让他散发出一股知性之美,中逸怔怔地看这个环境,有点忘记置身何处……。
「我希望我的一切你都能够参与。」殷健南将中逸搂著死紧:「从前种种都过眼云烟,我会给你我的所有,只要你不离开我……。」殷健南诚挚的讲著,露出朝圣般的眼光定定的看住中逸。
中逸下意识的挣脱一下,不知道该说什麽,这个网太甜蜜了,甜蜜到足以淡化吞食的罪恶……。
「我这节有课,你待在这里等我,要乖乖的唷。」当钟声响起时,殷健南脉脉向中逸说著,随即转身离开。
他眼中的柔情好沉重,曾几何时从单纯的占有欲里添加其他的成分?是不是邵烨一走他就认定我属於他的了……中逸浑沌的想著。
望著殷健南关门的背影,机会!!中逸无暇细索,飞快的去开门,但门把转不动……中逸苦笑了一下,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自己被信任呢?…啊!对!电话……中逸看到长型的办公桌上静躺著一支墨绿色的电话,瞬间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双手立刻发热,他深吸了一口气,犹如溺水者紧抓浮木般的握住话筒…滴滴答答…是通的…中逸放松的一笑……立刻播了几个号码……篮球队里的小曲、阿盛……还有队长吴仔应该还会记得我吧?这些年来不敢忘了他们的手机号码就是怕有一天会用到,希望大家都没有换过号码才好……中逸一连试了几个号码却都没有播通,原来不能播外线啊……唉……最後中逸按个『o』播到总机。
「你好,这里是殷健南教授的办公室,我是他朋友,刚刚在这里不小心睡著了,不想一醒来门却被锁了,你们可不可以过来帮我开一下门?」中逸手心捏著汗说著。
「请等一下我们立刻帮你联络殷教授。」总机小姐有礼的说道。
「殷教授正在上课,请不要麻烦他……你们可不可以立刻叫人来帮我开锁?」
「这…很抱歉耶…殷教授的办公室比较特殊,我们这里并没有备份钥匙,况且依校规规定我们不能开启教授的私人办公室……。」
「好吧!那谢谢你。」中逸颓然的挂上电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在他们的爱里找到空间吧……。」父亲的话在中逸的耳边萦回,但此时离自由麽近却无计可施……爸爸,我把高傲的邵烨气跑了,可是殷健南的难度实在太高,是软是硬是热是冷他就是能跟我耗上,会不会在我还没有找到空间以前就窒息了?
无计可施啊!十坪大的办公室里所有的窗户都安上铁条,连附设的盥洗间也不例外,中逸一一都检查过了……。
* * *
还要过多少荒唐的日子?邵烨已经向公司告假两个月了,思念却唤醒全身饥渴,全身毛发耸立的等待安抚…痛苦无止无休的延续下去没个尽头,脑中除了中逸两字外一片空白……。
「啧啧…真是只母马呀!连叫声都这麽淫荡,要不要叫给乐乐听呀?」邵烨恶意嘲弄著。
「滚开…你没资格爱我……。」中逸冷然回眸,唇形完好的说出这几个字。
几个字犹如一句恶咒,瞬间触动了什麽,让邵烨在深陷的梦里面猛然惊警,桀然惊坐时才发现全身狂汗淋漓……好痛…我的头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经一刀杀死你的爱,以後你永远没资格爱我。」
他骗人…假的…他爱我所以他才知道我爱他……你永远没资格爱我……我一点也没想过要爱你……你永远没资格爱我……我只想狠狠的折磨你,看你在我胯下辗转承欢………你永远没资格爱我……没有、没有、他什麽都没有说……邵烨啪地整个人巍然跪倒……。
是我生病了,我听错了…。头痛欲裂的邵烨弹地跳起身子,立刻疯狂的找药,长期的燥郁与幻想让他不得不依赖药物,他迅捷的拉开所有抽屉,好不容易才找到那罐白色药丸…零零碎碎的只剩下3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