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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乔木令人将这两个奴婢打入浣洗局内,克扣半年工钱。
乔木这一发威,众奴婢个个都不敢再造次了,这一上午倒也顺利得很。
乔木看看午时就要到了,顾止指不定就回来了,便急急让奴婢们轮流去用膳,另一方面她则去向博小玉报告一早上的事宜。
博小玉的眼线早就知道乔木一早上勤勤恳恳,忙上忙下的,并且还能识别出奴婢的陷害,还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自此人心大快,乔木的威望颇有提高,心下不觉对乔木有些刮目相看。
“起吧。木儿。”博小玉对着曲身拜礼的乔木说, “这儿有几个鸭蛋与红丝绳,你拿两个,你戴身上一个,阿止等下也戴一个。”
“谢母亲。”乔木接过。
明天就端午节了,这边有个风俗,但凡端午节前一晚,都要在床头准备红丝绳与红鸭蛋儿。第二天一早便戴在脖子上,相互撞破。才预示一年的吉利。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乔木心里很开心,博小玉竟亲自赐鸭蛋儿给她,说明她至少没向最先那样充满着敌意了。不过博小玉也许是为了乔木继续教她玩双扣,她还希望用双扣赢回顾尔衮的心呢。
还有大把用得上乔木的机会 呢,所以才对她好起来——乔木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博小玉打什么主意。
乔木然后便去厨房里做苦瓜去了。
厨房里的李妈妈这会儿对乔木再不敢不恭敬了,满脸堆着笑,乔木也不计较她之前的无礼,反而左一个“妈妈”右一个“妈妈”地叫。叫得李妈妈心里甜 甜 的,不自然就会与大少夫人相比,唉,还是二少夫人有教养,待人好呀。大少夫人天天只会对她喝斥,哪像二少夫人这样宽容待人。
于是。李妈妈便叫众厨子说: “你们都得好好听二少夫人吩咐,若是让二少夫人不满意了,我李妈妈第一个就要扒了你们的皮!”
“是,李妈妈。”厨子们齐声喝道。
顾止从军营里回来。一定很渴,于是乔木先炖了碗豆腐苦瓜汤,在汤里放了一些枸杞,滋补极了。
苦瓜最适合的是与蛋同炒,便又做了碗苦瓜炒煎蛋。
不过与蛋炒的苦瓜要先处理一下,如不处理直接炒,这味道会极苦,虽然顾止爱吃苦味,可是会与鸡蛋的鲜味相冲突,所以, 事先得将苦瓜去头切两段,用热水烫淋一会儿,再淋点蜂蜜,这苦味便可去除不少了。
然后还有豆豉烧苦瓜,这个苦瓜要先放入开水锅中焯过,再将油烧沸,下入苦瓜煎至两面呈金黄色后,放入大蒜片、盐、红油、味精、豆豉和水烧入味便可。
还有便是苦瓜盅。
苦瓜盅可是乔木最喜欢吃的菜肴之一了,做法极简单,先将苦瓜切成八小段,再用手将八小段的各个瓤给去除掉,便是八个小盅了。然后在苦瓜盅下端放上胡萝卜作“盅底”,在“盅”里塞入剁碎的排骨,便是了。
再一个个放入锅内蒸,浓香扑鼻。
都做完了,乔木又别出心裁想到做一碗面疙瘩。
面疙瘩乃是南方民间美食,就是当面粉拌成细长如驴唇的一小长瓣,并在上面划出一小口子,状如疙瘩,咬上去细细滑滑,极有韧性,口感比凉粉还要好。
乔木做的面疙瘩里放了补身子的山药汤,然后,便听说,顾止回来了。
乔木心里一兴奋,对奴婢樱花说: “待会便差人将膳食端到我房间里去,记得了,要一样也不可少。”
“是,少夫人。”樱花答。
乔木急匆匆地往回赶,顾止已走入房间里。
他今日没有赶上府上的午膳,便回到自己房内,想与乔木一起用餐,青桐给他端了一盆水,他洗了下脸,便脱下外面的铠甲,青桐送上丝质深衣给他,乔木正好赶到,见青桐要给顾止换衣服,心下不悦,走上去对青桐说: “青桐,你也累了,你自己去用膳吧,这儿由我来。”
青桐眼睛闪了闪,似乎极不高兴, 揖了揖便走了出去。
顾止正在卸铠甲,见乔木,眼睛一亮, “木儿。”
声音温和带着企盼,乔木合上了门,亲自给顾止换衣裳。
当她的手伸过去给顾止系腰带时,顾止忍不住拉她入怀里,对上她的红唇一阵碾压。
温热的兰花气息喷入她口齿之间,他双手紧紧箍着她,忘情地吻她,她闭上眼睛,将双手紧紧缠上他的腰。
吻了一会儿,他捧着她的脸,幽幽的目光凝在她脸上,他的腰带还没有系完全,衣裳半敞着,她将头靠在他胸肌上。
“夫君,我好想你呀。”她说。
“我也想你,便早早赶回来了。”他抚摸着她的脸,心想,她似乎有种奇怪的魔力,竟可以让他心乱到这个地步,可以如此心急如焚地赶回来,只为了再与她这样抱抱。
她心里一暖,这时。门小声敲了敲,樱花的声音: “二郎。二少夫人,饭菜已端来了。”
她便与他在案上相对而坐, “进来吧。”
案几上摆了一桌的菜,他看了,笑道: “木儿,你怎么做的全是苦瓜?你自己呢?”
她夹了一把苦瓜放入他碗中, “夫君,其实木儿可没夫君这样挑食的,木儿虽然不喜欢吃苦味的。可是,这苦瓜也可以做得好吃的。”
他尝了尝,说: “的确是好吃,苦而不涩,油而不腻。木儿,有妻如此。真是夫复何求呀?”
他说着,捧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来。夫君,这豆腐苦瓜汤要多吃,很补的。”她边说边舀了碗到他手中,他捧着,也亲自给她舀了碗, “木儿,你也要多吃些,早上,可将你累坏了吧?我听说,你早上处理得极好,深得母亲赞赏。”
她说: “呀,夫君,你的眼线给夫君通风报信可真迅速。”
他笑笑,这会儿视线投向桌子上的那碗面疙瘩上,: “咦,为何会是这疙瘩汤?”
她说: “夫君哪,这苦瓜呢,又名叫疙瘩瓜,所以,妾身便同烧了一碗疙瘩汤,疙瘩瓜配疙瘩汤,岂不很好?”
“好个疙瘩瓜配疙瘩汤!”他轻轻一笑, “木儿的想法总是如此独特。不过,你可知,这苦瓜还有个名字,叫君子瓜?不论与何物同炒,它的苦味从不外泄,不会影响到同搭配 的食物的饮食。这性情就如同君子一般,故又叫君子瓜。”
“还有这么个名字呀,今日真是大涨见识了。”乔木边说边拿了个苦瓜盅给他, “夫君再尝尝这个,这个呀,叫苦瓜盅。”
他一一品尝,转眼便吃了个干干净净。
樱花与几个奴婢上前来将桌子收拾了一下,二人清了口,便坐在草席上。香炉里燃起了兰花香来。
乔木取出鸭蛋与红丝绳, “夫君, 这是母亲赏赐的,明儿便是端午了。”
顾止看着这两个红鸭蛋,笑道: “木儿,你要哪一个?这鸭蛋一个大,一个小。”
“我当然要小的了,大的当然是夫君的。谁叫夫君长得比妾身高大呢。”乔木说, “夫君哪,你且等等,让妾身先将这些红丝绳系成一个蛋袋,好让这鸭蛋儿放在袋子里去。”
乔木说着,细长的手指便绞住红丝绳的两个头,缠绕着扎成一个袋子的样子,顾止看着她动作灵巧,手指翻动如飞,心里一暖,当下目光便凝在了她脸上。
当她做好这两个蛋袋时,抬眸看到他紧紧盯着的眼睛,脸一红,他见她尴尬,便将目光转开了去,说: “木儿,对了,我决定,稍会儿让你同母亲一起去找父王,父王今日闲逸在家,木儿可向父王传授双扣这个游戏。”
她一怔, “莫非 是母亲的意思吗?其实今日还有很多事要做的。若是丢下要事,只怕母亲不喜。”
“这正是母亲的意思。”顾止站了起来,走到案边倒了两杯茶,捧了一杯给乔木, “来,先喝杯茶。”
“既是母亲的意思,那么妾身现在便过去。”乔木喝了几口茶,便站了起来。
“木儿。”顾止温和地叫唤。
“嗯?”乔木回过头来。
“府上的事,我去处理,你去帮母亲吧。”他说了句“帮母亲”,她便明白他昨天所说的,博小玉 为何不再为难她的原因了。
因为博小玉还要利用她讨好顾尔衮呢,顾止也一早看出来了博小玉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去军营。
乔木来见过博小玉,博小玉却正在午睡,可是今日她格外热情,一听说乔木过来了,忙叫莲花留住乔木。
凤霞床帐轻摇,床帐里传来博小玉打哈欠的声音。
“你父王可不喜欢午睡,木儿,你先在这儿坐坐,本宫马上便起来。”博小玉说。
乔木便坐下来,莲花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点头哈腰地给乔木递上茶。 “二少夫人,这茶刚刚温口,您喝茶。”
乔木喝了一口,心想,看来果真如此,只要博小玉不为难她,这府上的奴婢,也没有人敢摆脸色给她。
博小玉昨夜睡得晚。这会儿意摇摇颤颤地半天没起得床,乔木便说: “现时天气也燥热得很。母亲若是犯困,倒也不急,妾身在这儿多等一会儿便是了。”
博小玉却心急得很,难得顾尔衮在家,若是等下顾尔衮出去了,岂不坏事?
不过见乔木如此体谅人,心下也有些允喜,她也听说了陈凤的事,顾止帮她惩罚了陈凤。陈凤重伤在榻,一时也无法与顾尔衮行婚礼,顾止也已查明陈凤一事真与乔木无关,当下便心软了软,这乔木也不容易。在府上忙上忙下的,毫无怨言。兴许,自己对她是有些过了。
便笑了笑, “木儿,你这么懂事。怪不得阿止这么喜欢你。阿止从小到大,到不见他对哪个女孩动过心的。”博小玉边让奴婢们扶侍着穿衣服,边说。
乔木听了低下了头,博小玉虽然口无遮拦,可是却不会说谎话,顾止只对她一人动过心,她自然是极高兴的,眼前又浮出顾止的温和的脸来。
博小玉说: “阿止就是平日里,深寐时会发恶梦,过去本宫都不放心,总着人在门外候着,若是阿止发了恶梦,便要进去安抚他。木儿,这几日,本宫没差人过去,阿止可有发 恶梦?”
呀,这几日与顾止同床共枕,倒从未见过顾止睡觉时发恶梦,他与她,都睡得极安稳呀,便答: “母亲,夫君未曾发过恶梦。”
博小玉叹了口气,看着乔木悠悠地说: “看来,木儿,有你在,阿止这发恶梦的毛病都治好了,你果真命中注定,是我们家阿止的良药呀。”
“媳妇不敢。”说是这样说,可是乔木心里高兴。
顾止已然让她深深迷恋,若她也能让顾止深深着迷,却是极好的事——她并不图大富大贵,只求个夫君共荣,安逸到白头。
博小玉起床后,与乔木来找顾尔衮。
听说顾尔衮刚刚从陈凤处回来,如今陈凤有伤在身,便交给李姨娘料理。
顾尔衮正抬着脚,几个年轻貌美的奴婢在给顾尔衮按摩脚穴,博小玉与乔木进来时,顾尔衮只是将眼皮抬了抬,又合上了。
博小玉二人行过礼,便说: “夫君前些日子说是在府上找不到好耍的,妾身想到一样极好玩的游戏,特来与夫君玩。”
顾尔衮眼皮都不抬一下,话中含了轻蔑: “就你还能想出什么好耍的来?”
博小玉脸色尴尬了一下,乔木说: “父王,母亲所想的玩意儿,真是极好耍的,就连我家夫君,也爱不释手。并且,木儿敢保证,父王从来没有玩过呢。”
顾尔衮一怔,坐了起来, “木儿,本王只信你的话,果有这玩意儿,本王从未玩见?”
“是的,父王。”乔木自信地回答,博小玉不安地看了乔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