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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接受着何进一行人的敬拜。
“顾大都督没有来吗?”她对着何进;轻轻说了一句;声音很甜美。
何进拱了拱手:“回长乐公主;都督军务焦急;特让下官亲迎公主;并且布下十里红妆;以示喜庆。”
长乐听了;在心里偷笑;这何进真的很会说话;竟用了十里红妆这个词。
红妆一般是出嫁的女子在嫁途中的形容词;此番她前往军营倒的确是出嫁一般;兴奋无比;也是为的见她喜欢的人。
虽然那个人不是她的夫君;可是怕什么;她总有一天可以抢回来的。
“你们都起来吧;辛苦了;重重有赏。”她挥了下手。
于是何进他们都起身。长乐公主微微昂头;表示高贵地走了过去。
车轿又开始行进了。
顾止与乔木到山间行猎。
“木儿;看;又打到了一只野猪。”顾止骑着马过来;长长的剑上挑着一只野猪。
野猪已死; 全身是血;那眼睛与耳朵也都耷拉着。
乔木迎了上去。
顾止生怕乔木受伤;便让乔木站在高坡上;由好几个护耳保护着;他则打猎给乔木看。
“夫君好棒呀。”乔木来到马头边上;拍打着顾止雄健的大腿。
面对着这么多侍卫;乔木也不懂得忌讳;顾止轻轻一笑;这个木儿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他下了马;早有侍卫将野猪给接了过去;乔木说:“夫君;烤野猪肉真的比一般的猪肉好吃吗?”
顾止点点头;一面擦拭着剑上的血;“当然了;这肉就比一般的家养的猪肉要鲜;并且要更有咬劲。”
乔木听了直流口水;顾止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宠溺:“知道你是个爱吃的;等下;我亲自做烤野猪肉给你吃。”
这时;侍卫上前来:“禀顾都督;公主已到军营了。”
顾止一怔;“我是让何进千里之外迎接公主回营;为何一日之内公主可到军营?”
依照一般的速度;至少要两天才是呀。
侍卫低下了头;说:“小的也不知道个中原因。”
这时;乔松走了过来;腰上别着剑;说:“姐夫;你去打猎也不叫上我!”
乔木摸了摸乔松的头说:“松儿;你又不乖了;叫你好好呆在军营里;你怎么私下乱跑?”
乔松哼了一声:“我来军营之后;大小两次战役;姐夫竟一次也没让松儿去打。天天让松儿关在军营里;读书写字;哼!姐夫偏心!”
乔木看了顾止一眼;说:“松儿;这是姐姐让你姐夫这样做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还是呆在军营里;让我们大家保护你;岂不更好?”
“那不去军营做什么劳什子?”乔松不服气地说;看向顾止;“姐夫看不起松儿!”
顾止笑道:“松儿;听你姐姐的没有错。你还小;不知道战场上的艰险。这打战;不是因为你有武功就能赢的。”
乔松还是不服气地说:“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下次打战一定叫我去就行了。对了;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们;那个长乐公主可真是有病的;竟连夜不睡;风雨兼程地赶过来;将原本两日的行程;硬是缩短了一大半!只一天就过来了!”
原来 是这么回事。公主这么心急着来军营;必是为了早占见到顾止。
乔木看了顾止一眼;却见顾止拉着乔松的手说:“既然公主人都来了;那么我也只好随军过去拜见了。”
乔松晃了晃手上的剑;说:“松儿可不去!松儿只怕去见了那什么劳什子公主;就会一剑劈了她!”
乔木拍了乔松一下:“松儿;你好不知高低!对公主岂能如何不敬?”
乔松哼了一声;眉毛一拧:“我管她是谁;谁让她过来要抢我的姐夫。谁欺负我姐姐;我就杀谁!”
乔木听了;脸红了;“松儿;不许胡说!”
乔木说:“我偏偏要说!那个公主不远千里地赶过来;大家都说了;她是过来看男人的!她就是过来看姐夫的!她想要从姐姐手中抢走姐夫;门都没有!”
顾止听了;眼眸一转;将手放在乔松头上;摸了下;说:“松儿;好样的!”
“姐姐;你瞧瞧;姐夫都夸奖我了!”乔松大喜;拉着乔木的手说。
乔木瞪了顾止一眼;说:“夫君哪;松儿这么没大没小;你还夸奖他。若是他在公主面前也这样说话;只怕是犯了死罪呢。”
顾止轻轻一笑;重重拍了拍乔松的肩膀:“松儿这不叫没大没小;这叫勇敢。松儿;既然你不想去见那个公主;就别见了。”
乔松高兴极了;“那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好好打猎一番再回去。”
乔木哪里肯;硬是拉他走:“你给我回来!一个人留在深山野林的;我可不放心你。”
乔松起先死活不肯走;后来乔木气得揪住了他耳朵。
“姐姐饶命!”乔松大叫;立马就屈服了;说;“姐;你平时是不是也是这样让姐夫乖乖听你的?”
乔木双手插腰;对这个又让人爱又让人气的小正太说道:“你姐姐什么时候对姐夫这样 了/”
“那姐夫怎么凡事都听姐姐的?”乔松揉着被扯痛了的耳朵;“我还以为是姐姐也这样揪着姐夫的耳朵。”
“你_”乔木听了哭笑不得。
顾止搂紧了乔木与乔松;笑道:“木儿;别再生松儿的气了;松儿其实是个很乖的孩子。”
于是三个人缓缓行回军营来。
顾止换上军服;乔木有些不高兴地坐到一边;端着一木碗的马奶在喝。
“木儿;怎么还不换上衣裳?你也要跟我一道 儿去见公主的。”顾止说。
乔木嘴巴一撅;“为什么我也要去?”
“你是我的夫人嘛。”顾止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我顾止是与夫人分不开的。”
乔木一怔;内心充满着喜悦。
“嗯。”她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可是左挑右挑;却挑不出像样的衣裳。
长乐公主爱打扮;她一定穿着很好看的衣裳过来的。可是她却穿得这样寒伤;站在公主身边;这给一比;她岂不成了丑小鸭了?
她将箱子里的衣裳全重重丢回去;又气又痛。
顾止见了;从箱子里挑了一件米兰色绣牡丹石榴裙;还有一羊毛砍肩;拉起她说:“木儿;这两件你穿穿看。”
乔木穿上后;对着镜子看看;还不错;很符合她清秀的风格。
可是她还是害怕比不过公主。
到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是不是人人都会说;顾止不娶公主是一个损失。
她内心越有负担;就越不想去。
顾止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高兴;拉她入怀中;说:“木儿;你究竟是怎么了?”
“夫君;公主长得可真美。”她忽然流泪了。
她其实也想比得过公主的好不好?
“是吗?”顾止不屑地说;“可是;这与我们有何关系?”
“夫君;我;我不敢去见公主。我怕。”
“你怕什么?”他的木儿可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当然除了怕蟑螂。
她低着头;扭着双手不说。
他疑惑着;在心里纳闷。
乔木怕见公主?说公主长得美?箱子里都是她从老家带过来的;最好看最时兴的衣裳;她竟忽然说这些衣裳都不好看;一件也不穿。
难道她是生怕比不过公主?
见她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巴成是了。
于是他将她拉了起来;捧着她的脸;温和地说道:“木儿;其实公主根本不像人人看到的那样好看。”
“真的?”她一怔。
他点点头:“我听宫里的人说呀;公主每天光是在脸上涂脂抹粉;都要好几个时辰;她脸上的粉盖得极厚;有那么厚。”他边说边故意用两个手指比划着一个厚度。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不会吧;你是说;公主脸上这么白;全是因为涂了很多的粉?”
他点点头;肯定地说:“不止呢;我听宫里的人说呀;她其实脸上有很多斑点的;就是因为粉涂得太厚了;所以看不到。一旦她离了那些白粉呀;她简直是不堪入目!”
乔木听了;虽然还是半信半疑;可是还是很高兴。
顾止见乔木脸色不再这样忧愁了;继续说道:“不要说根本比不上我们家木儿;哪怕是跟一般的村姑比;都是大为不及的!”
乔木听了高兴极了;脸上挂着明显的得意的笑;低下了头。
顾止看到了;一喜;刚刚所说的;全是他编造起来骗她的;只为了她高兴。
其实公主长得好不好看;他根本不在意;因为他爱的人是乔木。
只是他的这位小爱妻;虽然自己有很多优点;却总是如此不自信。
他需要给她勇气;于是他深深地看着她;加重了语气说道:“木儿;其实;你真的很好;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夫君。”乔木扑到他怀里;“你待我真的太好了。”
她也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想到;刚刚他打击公主的话;有可能全是他胡编的;可是不管是真是假;都可见他对她的一片心。
于是;乔木很自信地跟着顾止;率着百官;出营迎接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看到顾止;眼眸一闪;马上拿下了遮帽;而这时;她也同时看到了顾止身边的乔木。
她的脸瞪地变白了;马上又转青。
在顾止身边看到乔木;长乐公主就像是在好吃的盛宴上误吃了苍蝇一样地难受。
她决定要好好地奚落乔木!
出一下这口恶气。
于是她走到乔木面前;看到顾止与乔木已起身;冷冷地说:“本公主只是让顾都督起来;没说让顾夫人也起来。”
乔木一怔;看着公主那绣着凤凰的红靴子;心想;公主这是故意在为难她。
可是她是公主;她也只有忍下来。
她正要跪回去;只见顾止拦住了她。
她不解地看着顾止。
却见顾止眼神一厉;对着公主一拱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内人已怀胎;只怕下跪不便。希望公主开恩;往后免去了内人的下跪仪式。”
什么?
长乐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脸被扇了一巴掌。
原来是想让乔木跪得不停的;谁知顾止竟要乔木往后;连下跪仪式都给省去了?
公主已是满腔怒火;可是她毕竟是博大玉的女儿;深得其母之风;当下;她压下了怒火;看着乔木;笑了笑:“都督既然这样说了;本公主自然是会给都督一个人情的。”然后公 主便冷冷地走了。
这话外之音明着是希望顾止还她一个人情。
乔木凝视着公主的背影;公主走路的姿势很庄重;这样生气了还能走得这样平稳;真的是克制力极强哪。
乔木内心一寒;这样强大的情敌以后竟要与她同处一个军营;她乔木岂是她的对手?
公主过来后;顾止竟再没有过去理会她。
反而总是与乔木在一起。
乔松总是爱乱跑;乔木花了大部分时间用来看住乔松。
乔松对着那厚厚的一叠书直打瞌睡;可是只要乔木眼睛一闭上了;乔木马上一条戒尺就打下来。
乔松大惊;立马就睁开了眼睛。乔木气呼呼地说:“松儿;还不好好学习?”
乔松只好乖乖地念着书;可是边念边嘟囔:“姐姐简直比娘亲还要严厉。早知道不来军营了。来军营反正也是写字念书;不让上战场的。”
乔木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不让你上战场;我还不是担心你?这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个小孩子家的懂什么?”
这时;顾止走了进来。
“夫君。你来了正好;帮我教训一下松儿;真是越发不懂事了;成天吵着要去战场。却不知道我都是为了他好。”乔木气呼呼地说。
顾止看了乔松一眼;走进来坐在乔木身边;笑道:“松儿;你若是真想去战场;我会安排你上的;不过;现在你得好好听你姐姐的;好好念书。”
乔松不解:“这念书与上战场 有何关系?”
顾止说:“你若是听你姐姐的;将书给念好;让你姐姐高兴;我便安排你上战场;还会让杀首贼的军功给你去接。你可愿意?”
乔松听了兴奋起来:“姐夫不食言?”
“姐夫何时食言过?”顾止轻轻反问。
乔松高兴地跳了起来:“那松儿一定好好念书!”
从此乔松竟开始努力背书;乔木对顾止说:“可多亏了你;哄得松儿现在可听话了;每天的书我都还没有说;他就会背了;并且字也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