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找你的?」黎复文很识相地让开空间,以眼神示意风流的房客有问题到外头解决。
「我是康若华的上司,因为他急症爆发需要住院,所以我想来通知他的家人,你们……谁是他的亲人?」
「你是他上司?」简伯宇睁大一双眼睛瞪着眼前一脸狼狈的江承伦,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天在酒吧康若华就是跟这男人走的,怎么竟是他上司?
「急症爆发?」细心的黎复文首先注意到的却是康若华的情况,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来了,他心里一直担心会出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我是他的房东,我也没有办法联络他的家人,需要我帮什么忙吗?他住哪家医院?」黎复文将人拉进门来,劈头就是一大堆问题。
「他现在人在马偕医院开刀,目前情况不明,医生也不知道他生什么病……」似乎是被黎复文突来的气势吓到,江承伦乖乖将所知道的全都回答了。
「我跟你去一趟!」转身就要跟江承伦走的黎复文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去,「等我一下。」
两分钟过后,便看到穿戴整齐的黎复文提着小行李箱走出来。
「这是他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些随身用品,我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只好随便收拾,但是应该派得上用场。」江承伦接过行李箱,没说话。
一路上冷风呼呼的吹,江承伦直视前方的眼神如此专注,心里的乱麻却纠缠难解。
***
从手术房走出来后,老医生满头大汗,他看了江承伦和黎复文一眼。
「你们谁是家属?」
「都不是,我是他……朋友,这位黎先生是他房东。」江承伦想了一下,觉得上司这种关系太过疏远,依康若华对他所付出过的一切,他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你们找得到他的家人吗?」医生看来非常疲惫的双眼眯了一下,像是在考虑这两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没办法。」两人的回答非常一致,而这个回答让医生非常苦恼。
「这样啊……也没办法了,事急从权,你们跟我进来吧。」
医生走进他专属的诊疗室,而江、黎两人也一前一后跟了进去。
「医生,康若华他人现在到底怎么样?」等不及坐下,忙了一整晚的江承伦一开口就单刀直入。
「……是中毒。」老医生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楞。中毒?怎有可能?
「哪一方面的毒?是食物中毒吗?」黎复文比较冷静,比江承伦还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是药物中毒,这种毒我没见过,不过据我猜测可能是由吗啡中提练而成,有人长期替他施打或是将毒下在饭菜中,他的体内已经累积了很多毒素,再加上疲劳过度,所以一发作就很激烈,险些救不回来。」
「吗啡?怎么可能!我们吃的食物里头……不可能……」江承伦摇着头,试着想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人替他施打毒品或是在食物中下毒。
除非……可是,那怎么可能呢?泓仁的员工餐厅里若是有人下毒,那他为什么会没事?
「那他是否有毒瘾?不过就我的观察来看,就算是瘾再大的瘾君子也很少使用这么大量的毒品,依我看,你们还是报警吧,不管是人为或是他自己造成的,这都已经触犯法律了……」
报警?江承伦陡然睁大眼,若是报警能够抓得出真凶吗?如果这真是泓仁里头的人做的,那泓仁的声誉……
「江先生,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不愿意报警?」黎复文的声音把江承伦从沉思中拉回来,他茫然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医生。
「可以先让我看看他吗?」
加护病房里头躺着的人看起来毫无血色,维持生命的冰冷仪器布满病床的周围,嘀嘀嘀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仿佛声音一散他的生命就会逝去一样。
明明昨晚还健健康康站在他面前,明明就要解出泓仁的地下帐目了怎么会……难道真是他害了他?
从加护病房里头走出来后,江承伦的脸色变得跟康若华一样苍白,他没想到一个健康的人会在一夕之间被摧毁成那样,他无法接受更无法原谅……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怎么样?他看起来如何?」黎复文守在外头,还有一名警员已经在等候江承伦做笔录。
「还能怎么样?余毒未清,好不容易洗了胃洗了肾才保住一命,现在只有等他的身体自行清除毒素或是找到解药了。」忙了一整晚的老医生随着江承伦走出来,见惯大风大浪的他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只能交给病人的求生意志了。
「他会好吗?」江承伦看着一脸宁重的警察,深知已不可能瞒天过海,现在也只能祈祷康若华受到的伤害不会太重,这样一来他会少一些内疚。
「很难说,也许会好也许不会好。那些毒素已经侵入他的神经系统,可能会造成短期的瘫痪,也可能是长期……现在只是刚开始,从现在开始才是他对抗病魔的开端,如果你们有心的话,就不该在这里哀声叹气,应该讨论一下该如何让他恢复以往的模样才对。」老医生伸了一下懒腰,人老了精神就是不比从前,只不过忙了一夜就好象打过一场仗一样。
「我也该下班了,你们如果想来看他的话,下午的探病时间再来。」老医生连同护士挥着手把一群人全赶了出去。
天亮了,江承伦从警察局做完笔录,送黎复文回到新店公寓后,他直接顶着一双红透的眼睛去上班。
康若华的事情并没有登上报纸,甚至他进警局做笔录的画面也没有被狗仔队拍到,一切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总经理早……咦,今天康特助没跟您一起来吗?」陈秘书调了调细框眼镜的角度,她记得从康特助开始上班第一天起两人便一同上班一起下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呢。
「嗯,康特助生了一场大病,要请长假在家休养……陈秘书,等一下你有空时,将康特助的长假申请书送到人事部去,就请……半年吧。还有,帮我倒一杯咖啡进来。」今天的他没有太多精力与别人沟通,将厚重的黑色大门关上后,门里门外就成了两个世界。
坐在总经理专属座位上,江承伦掩面痛哭,哭声没有从手指隙缝中泄露出来,可是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面的办公桌上。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这个一点都不温暖的座位换取康若华的健康,这个位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失去了他也活的下去,可是好好的一个人却变成那样……在来公司的路上,他仔细的回想对方哪来的机会下毒?
或许……一开始他与康吃的食物就不一样,也许那毒是要下在他身上的。
除了这样想以外,他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若非深仇大恨,有哪个人能那么狠心将人害成那样?
从之前的互相扶持到如今的孤身面对,江承伦觉得脆弱的神经再也禁不起任何折磨与打击,能够走进这间办公室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胸口深处正在发烫,那里头专属于他与某人联系的手机正在引诱他沉沦……他曾经答应过远在天边的情人,等到他打第一通电话时,绝对是报喜的日子,接下来就只等着幸福的日子降临……这明明是他家乡的地方让他遍体鳞伤,那明明该是异乡的国家如今却成了他甜美的回忆。
江承伦发着抖取出那精致漂亮的手机,拨着那就算闭上眼睛也能牢牢记住的号码,他告诉自己这绝不是软弱,他只是需要力量……
彼方传来嘟嘟的声音,告诉手机的主人对方未开机,他再也无法忍受地号啕大哭,那难听却刻骨的哭声响遍整个办公室,却因为良好的隔音无法传递出那种无力的悲伤。
漂亮的手机掉在地上,嘟嘟嘟的声音仍然响着,他却再也没有拿起它的勇气,康若华说得对,他不是没能力,只是缺乏大无畏的勇气。
一个没有勇气的男人,注定一事无成。
***
接下来这几天,江承伦依然正常上下班,只是不管他多早下班,隔天早上进办公室时都会红着一双眼睛。
陈秘书曾经偷偷观察过总经理下班后去了哪里,听说董事长在儿子回国前就已经先帮他准备了一层公寓,做为他的私人住处,而总经理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搬回江家祖宅,在私人公寓里的他,一切行动皆成谜,有人猜他也许天天下班都流连声色场所,可陈秘书却觉得他有满腹的心事。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怎么会有心事?公司里虽然流言不断,但只要董事长一声令下一切皆成定局,不管他是阿斗还是商业奇材,反正这家泓仁企业本来就是他们家的,就算搞垮了也是江家的事……
墙上的时针又指向下班时间,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总经理一听到下班时间的提醒铃声时,就和前几天一样收拾公文包准备下班──这跟他之前信心满满决定做一个称职的总经理大相径庭。
是怎样的打击才让她的上司有这样的转变?专业的陈秘书本不该探索上司工作上以外的私事,可是上司每天早上带进来的红眼睛让她担心下一次进门的会是倒下的总经理……
唉,这总经理虽然没有他那些堂兄弟有才能,但他待人却是极好的,不像其它上司以收买人心为前题有目的地对人好,他对人好往往是一个微笑、举手投足间的体贴,和他相处没有任何压迫感。
可是自从康特助没有来上班后,总经理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就连开会都兴致缺缺,这让期待他大放异彩的人相当失望,公司的元老们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放洋回来的大少爷,再加上前后两极的工作态度,更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总经理慢走。」陈秘书朝走向电梯的江承伦点头致意,人才刚走入电梯里,陈秘书立即抓起抽屉里的包包,火速冲上前去按下另一座电梯,唉,虽然她自认不是花痴,可是不搞清楚江总经理红着眼睛上班的原因她会寝食难安的。
不过搞清楚了又如何?陈秘书低头沉思,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忙,但知会董事长及董事长夫人这点她倒是办得到,做父母的哪里能看着儿子这样憔悴下去?
跟在江承伦车子后头,陈秘书握着方向盘的手正在发汗,她第一次跟踪别人,打从心底觉得这种行为只有变态才会做的她现在头皮直发麻,不过都已经跟出来了,现在才打退堂鼓实在不符合她的行事做风,眼前的高级房车进入医院的行驶范围内,陈秘书皱着细眉,来医院这种地方……难道他生病了?
车子已经进去医院附属的停车场,陈秘书带上包包里的墨镜再把一头梳好的长发放下,这样的伪装应该能够混得过去,打理好仪容后,陈秘书才慢条斯理地跟着已经上了七楼的江承伦。
医院的七楼除了普通病房以外还有数间加护病房,只见江承伦拐入一间诊疗室,过没多久就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带着他穿上防护衣进入走廊末端的加护病房。
陈秘书走到楼层柜台询问。
「请问那一间加护病房住的是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