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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你的双眼,我不是你的BEN!给我看清楚一点!」可恶!他的性子虽然温和,但也不是那一种可以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可惜醉鬼充耳不闻,那紧抱住康若华的铁臂依然没松手……
因此,康若华就这样僵直着身体,睁着眼睛到天亮。
***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变成点点阴影洒在长长的睫毛上,就见那睫毛的主人眼睛眨啊眨的,像是不胜其扰,最后终于睁开眼睛迎接那刺眼的阳光。
「唔……」江承伦伸了伸懒腰,伸到一半却又缩回来,奇怪,怎么全身酸痛?
「终于醒了?」康若华粗哑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一样,吓了江承伦好大一跳。
「你是谁?」这个人、这个人为什么会跟他同床共枕?呃、不对,是同沙发,而且还穿著浴袍,该不会……
愈往下想去,江承伦的脸色愈发铁青。
康若华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他整晚无眠都是这人害的,他居然还有脸问他是谁?呃,昨晚他好象没自我介绍。
「昨晚你在酒吧喝醉酒,我一时心软就劝你不要喝酒,结果你吐了我一身又睡在我身上,我既不知道你家也不能把你带回我家,只好把你带来这里了……」
好象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们又为什么睡在一起?还睡在沙发上,而且他的手……
「那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江承伦指了指彼此,最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缺,似乎只有一人衣衫不整。
康若华再瞪了他一眼,语气充满埋怨。
「还不都是你,昨晚烂醉如泥时一直喊着什么BEN不BEN的,抱着我强吻不说,连我躲到沙发上来睡觉你都不放过我,要不是我睁着眼睛到天亮,说不定会发生让你后悔莫及的事。」虽然他爱的是男人,不过被一个算是半个陌生人的男性抱着一整晚他也会感到委屈好吗?
「BEN?」那是他情人的小名,要是他没说出来眼前人绝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难道他真的酒后乱性?
「如果昨晚的事你全都忘了,那也好,毕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就让我们尘归尘土归土吧……」一整夜没睡,他的精神已经濒临错乱的地步,现在他只想早点回到家找张床好好睡一觉。
此言一出,江承伦顿时脸红,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健忘,就连自己做过的事都忘得一乾二净。
「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好意,昨晚是我不好,请你忘了它,至于你的损失我会加倍赔偿,我们……没怎么样吧?」
康若华快盖上的上眼皮听到最后一句问话顿时撑开,那惊人的反应就连江承伦也被吓到。
「要是真有怎么样……你早就被我掐死了!」
伴随着不善口气而来的咬牙切齿声,直至多年后仍让江承伦难以忘却,毕竟要在这种说好听是善良说难听是烂好人身上实在很难得看到真正的怒气。
不过,这句话倒真是让他松了口气,幸好没怎么样,否则他要怎么面对远在美国的BEN?
「对不起,你住哪,要是你肯赏光,让我送你回去如何?」
「不用了,我知道回家的路。」露出略微僵硬的笑容,康若华移动着疼痛的身体越过江承伦下了沙发,他的衣服还晾在浴室里头,等到衣服穿好,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看着康若华踏入浴室前的背影,江承伦突然觉得这人其实很眼熟,到底是在哪里看过呢……
下一秒,混乱的记忆回复正常状态。
「啊--」
据说那一天,整栋汽车旅馆的客人都以为里头发生了凶杀案,就连员工都吓到报警,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虚惊一场。
上班的第一天,两人都很尴尬,康若华是还好,反正他当时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过江承伦就不一样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
「总经理好。」所以当康若华乖乖的向他行礼时,他反而忘了该怎么反应。
「你好……」这句你好花了他三秒钟思考、两秒钟迟疑,在说出时还不小心咬了舌头。
「总经理,您不舒服?」从今早开始陈秘书就感觉到上司坐立难安的模样,如临大敌似的,在细查今天所有的行程确定没有任何重要会议时她更疑惑了,总经理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没、没有,呃,陈秘书,劳烦你带领康特助熟悉他的工作环境好吗?我待会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虽然以后必须天天与康若华见面,这种尴尬势必得化解,可是绝不是在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
「总经理,您今天上午并没有任何会议要主持,还有,康特助是您的私人助理,他的工作范围应该只有您清楚而已,这一点恕我无法代劳。」陈秘书冷静自持的声音打破江承伦的落跑美梦,偏偏他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康若华想笑,他没想到面试那天给他一脸精明能干印象的总经理居然被秘书吃得死死的,也不是说他笨,应该是说他单纯吧。
美国十数年的留学只会让富家子不食人间烟火吗?要真是如此,那他将来这场仗可难打了。
「陈秘书,关于我的份内工作我会亲自与总经理讨论,你职务繁忙,我就不耽搁了,待会儿我会自行熟悉环境,谢谢你。」
朝真正精明能干的陈秘书点头致意后,康若华就自行移步到总经理办公室内,搞得江承伦虽然满脸问号也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
一进入总经理办公室,江承伦随即将门带上,因为他有预感等一下的对话绝对不适宜让门外的陈秘书听到,陈秘书何等精明?要是知道他在外头乱来的事不去向董事长打小报告才怪!
「呃,康先生,关于前两天的事,我很抱歉。」那天他乱没形象的尖叫过后随即冲出汽车旅馆,丝毫没考虑到先前还想补偿对方的想法,那时的他只觉得满脑子浆糊无法思考。
谁会猜想得到他早上聘请的特助晚上会在酒吧救了他,还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这样的打击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没面临过,所以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知道康若华会不会因为那天他失常的反应而生气,听说他那声尖叫的后果很惊人,最后还动员到警方来处理。
正常人要是遇到这种事不气到吐血也难吧?
「……总经理,你不必为了一件事道歉两次,更何况那天我已经接受你的道歉了。」虽然事后他面对警方的咨询时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不过幸好房间内没有血迹也没尸体,既然没有受害者警方就无法起诉他谋杀,那件事才被压了下来。
当他打电话向室友黎复文求救时,可以听得出来坏心室友笑到快得内伤,当初他真没想到一时的鸡婆会引起这么多的不良后果。
不过已经做过的事,他从来没后悔过。
「那……事后你有被警方为难吗?」
「虽然有被带回警局盘问,不过最后还是没事,你不用担心。」关于这件事他最大的遗憾只是没能早点回家补眠而已,对于解释尖叫声的由来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不过,恐怕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去那家汽车旅馆了,想必那里的员工到现在还是对他印象深刻。
被盘问了?唉,他果然还是闯祸了。
「真的很抱歉,我当时想起你就是我刚聘请的特助,脑袋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就……总之,那天发生的事希望你不要传出去,尤其是我出现在那间酒吧的事。」
康若华挑眉,他没想到总经理对他吩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私事,不过无妨,他也不是喜欢说三道四的大嘴巴。
「我没有与人说长道短的习惯,这一点总经理可以放心,不过我无法担保那天的事不会传出去,毕竟世事无绝对,我最多只能劝你,如果你想对外隐瞒真正的性向,最好别再出现在那间酒吧。」就算他不常在酒吧混,但也听闻过那间酒吧可是同类中有名的聚集点,要是不小心被媒体发现,那可不是秘密曝光这么简单而已。
台湾媒体对同性恋者的残忍是有目共睹的。
「谢谢你,我会注意的。」看来以后那家酒吧不能再去了,如此一来,他好象连个发泄情绪的场所都没了。
「谈完了私事,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进入公事了?」事实上,尚未上班之前他已经从学长那方面大致上了解泓仁这家公司的营运状况及未来可能发展,根据董事长的授权程度来看,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公司即将交棒。
不过公司里大部份的同事都等着看笑话,因为他们不信任放洋十几年回来的总经理有多厉害,在这种上下不同心的情况下实在很难建立共识,更别说扩展公司规模了……
「公事?喔、对,我必须让你了解你的工作范围……基本上,你的工作除了辅佐我以外,更要担任一名良师。」江承伦的语气很正常,表情也很正常,可是他说来的话却可以让人吓出一身冷汗。
康若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要他担任一名良师?通常说出这种话的上司不是虚怀若谷懂得陇络人心就是……他很可能对自己的职位懵懵懂懂甚至一窍不通。
若是要商场良师的话,相信江董事长绝对是属一属二。
「良师?这我不敢当,不过我倒是可以尽量帮你步入轨道,若是要学会更高段的商场法则,我相信董事长更能胜任良师这两个字。」
凭他三年的工作经验,顶多也只能教他一些商场上的规矩,至于谈生意的功力以及那些尔虞我诈的来往,除了靠老江湖提点以外也只能累积经验了。
江承伦腼腆一笑,若是论商场经验,他这个只有满肚子理论的半调子绝对比不上经验老道的康若华,要是比识人慧眼,那就难有人比得过他了,毕竟这可是他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才能呢。
他在美国的一位教授说过,经验老道的人通常不俱备诚实这项美德,而生意人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点出他缺失的伙伴,在他学成归国之前,那位教授送了他一句话:『十个精明能干的下属比不上一个诚实忠心的朋友』。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其实有些夸张,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过去他在学业上所得到的只是理论,若是要把那一套理论强硬冠上偏传统产业的泓仁公司只会落得惨败两字,回来的第一个礼拜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完全无法进入状况,若是要融入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他就得找个助手才行,原本是想在公司内提拔一位同事来辅佐,不过在派系分明的情况下,冒然从公司里选助手可能会自取灭亡,毕竟他那些堂兄弟们可是在等着他摔下来好替补上去。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我不需要一位很会拍马屁的助理或是能力强到不行的天才,可是我需要一个诚实的人在我身边提醒我各个该注意的环节,关于这一点,我相信你绝对能比那些高材生做的还要好。」
听了江承伦的长篇大论,康若华终于确定会被选上特助的重点应该是他童叟无欺的做人原则,只不过……商场上的童叟无欺,其实只是一个童话。
「我尽力而为。」他可以对任何人诚实,可是诚实有时候不见得就是好事,希望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