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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劳哥哥的爱心消夜收好,我包准等他夜里回来时,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脸庞微微一红,但苑凝心还真是不客气地在饭后将那碗肉及一碗米饭“打包”带回房里,然后,在屋前生起一个小火炉,将饭菜放在陶锅中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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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真快?这样与大伙儿穷酸又开怀的一同生活,转眼间都四个多月了呢……
坐在屋前的大石下,苑凝心望着满天星斗,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
这四个月来的平静与有趣,是过去的她想都没有想过的——
一个寒掺却温暖、有趣至极的县衙:一个亲民爱民的穷酸老爷,与他那温柔娇妻及一对活泼可爱的龙凤胎;一个看似古怪、阴沉,其实是刀子嘴一旦腐心的阴险师爷,与他那爱变装的娇妻及一个刚满月的儿子:一个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保持贵族般优雅举止的风流门政,与他那赌性坚强、像个“假小子”却可爱活泼至极的小希妹妹;一对只管做饭、吃饭的聋公哑婆,以及一个无时无刻都在外劳碌奔忙的可怜捕快……
他们无条件的接纳她、关怀她,毫无芥蒂地将她视为一分子,让她几乎都记不起过去曾经受到的冷言冷语和排斥。
也许仍记不起很多事,但苑凝心永远不会忘记,如今的这一切美好,都是由一名男子牵起她的手那一刻开始。
想起劳怋谦,苑凝心的眼底浮起一股淡淡的温柔与心疼。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名特殊至极的男子,因为她这辈子从没碰过像他这样热心、直爽、爱负责、重道义,可却又少根筋的人……
身为第一县唯一的“正职”捕快,他的工作简直多的让人咋舌,举凡发生窃盗、口角、邻里纷争、意外伤害,人们口中唤的便是“小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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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无论他原来在做什么,一定马上跳起,像风一样的赶到现场,然后竭尽全力地为县民分忧解劳。
若发生事故的是老弱妇孺,那更绝对是他的第一优先处理对象,而处理的态度不仅周到,事后追踪,探访的工作更是做得滴水不漏。
这样的为人与态度,也难怪第一县的妇女及孩童皆视他如亲人,并处处以他做榜样,赞不绝口……
只是,这样的男子,却有惊人的少根筋。
经常忘了吃饭时间不说,不在意自己穿着打扮不说,完全意识不到县里姑娘对他的爱慕之意不说,有时一忙起来连人都认不清!
就像有一回,他骑着马匆匆由衙门前经过,适巧她穿着连帽披风站在衙前打扫,正当她考虑要不要唤她时,他竟一家伙飞身下马冲向她,只因他将她当成了一个欲至衙里寻求帮助的落难女子……
这样的男人,实在让人无法不时时牵挂着,特别是受他再生之恩的她。
是啊,其实她明白的,她就跟那些他曾经帮助过的人一样,是他怎么也放不下的责任。
但正因如此,她才更应该努力地回报他,造成他的任何捆扰,甚至她能力所及的范围下,让他的生活过得正常一些……
将视线移向那间与她所住的小屋相连,并共享一扇窗口的临时小屋,苑凝心的目光变得那般温柔。
那是劳怋谦现在的居所,里面只有一张用破木板拼成的床,每晚当他回来休息时,便是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
若那时她没还睡下,他总会隔着小窗,告诉她县里发生的一切大小事,而这,全因为他怕她一个人会感到寂寞。
在那些时候,虽然她见不着他的人,但他爽朗中带着热情与温柔的笑声,总让她心中悸动不已,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多跟他说些话,想永远……
留在这个充满笑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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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地望着那间无人小屋,半晌后,苑疑心突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曾经骇人、肿胀的手,如今在月光的映照下,竟是那般洁白无瑕,十指纤纤,皓腕如雪。
毒性,真的慢慢退去了。
在日日浸泡那药草浴之后,她身上的脓疮及肿包真的开始缓缓消除,肌肤变得雪白柔嫩,而脸上的那些丑恶疤痕也逐渐淡化。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心中有股淡淡的欣喜,因为苑凝心知道,她真的就要康复了。
而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期待,期待她真正恢复的那一日,他,不知会不会好好的看上她一眼.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会错认她……
一匹瘦马,在青石板上奔驰,驾驭着它的英挺男子,前额短发随着风势凌乱飞扬,脸上有一股难得的轻松。
“小劳,急急忙忙地上哪儿去哪?”路旁,某个骑在马上的县民朝他大声喊道。
“赶回衙里吃饭啊!”放慢了马速,劳怋谦咧嘴大笑。
“今天又不是第一衙的食肉日,你那么着急干嘛?”望着劳怋谦脸上的笑容,路人促狭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没事老爱回衙,是不是衙里藏着什么好东西啦?”
“我们那个破衙门里能有什么好东西?”闻言,劳怋谦哈哈一笑,“我比你还想知道哪!”
“那倒是……”路人翻了翻白眼,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你上回带走的那位姑娘是不是叫凝心啊?
“哪位姑娘?”
“卖身葬母的那位啊!”
“是啊,怎么了?”听到他提起苑凝心,劳怋谦不自觉地勒马停下。
“难怪、难怪了!唉,给你捡到个大便宜啰……”
可那路人却没有多加停留,依旧策马前去,唯独留下一句古怪的话语。
听着那没头没尾的话,劳怋谦也是一头雾水,但半晌后,他耸了耸肩,继续策马回衙。
最近,他确实挺爱回去的,因为每次回去时,他总能发现新的惊喜。
也许是盏为他留的烛光,也许是碗依然微温的肉配上一碗大米饭,也许是刚洗晒干净还留有阳光气息的衣衫,也许是夹杂着草香的新床垫,也许是一束不留心绝对会错过的小野花……
原来人的日子可以过得这么舒心啊……劳怋谦不得不感叹。
不过话说回来,他原本脱序的生活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转变,一切都要归功于善解人意、细心温柔到让人心里发暖的苑凝心。
是啊,要不是她,现在的他哪能日日这么神清气爽外加顿顿饱餐?
想起苑凝心,劳怋谦的脸庞浮上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淡淡笑意。
最近的她,终于不会再由恶梦中惊醒,也不会在睡梦中说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话语,泪流满面。
她从未主动提起自己的身分,他也不曾问过,毕竟每个人总有不想与外人道的过往,就如同他一般……
只是,过往的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生命中竟会出现这样一个人,让他原本单调的生活变得多彩多姿。
她很坚强,也很执着,学习能力与适应力都很强,那双手更是灵巧得令人惊叹,一手女红简直可说是天下无双,不论再平凡无奇的布枓与绣线,到了她的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不论再困难的花样与图案,到了她的手中都如同小菜一碟……
老实讲,现在回想起来,劳怋谦都不明白那时的他为何会没做任何考量便将她带回衙中。也许是不忍心见到她瘦弱的身影在人群中那样孤单,无助,也许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在那种指指点点的情境下,依然挺直腰干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欣赏菀凝心的韧性,而在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更明白她确实是一名很特殊的女子。
她知书达理,应对合宜,与人相处时更是温和亲切,每当夜里与她隔着小窗闲聊时,无论他们说的是什么样的话题,她那独特的柔和嗓音总让他听得通体舒畅,疲累尽失。
能有个像她这样的妹子,是他的幸运吧……
其实劳怋谦明白,菀凝心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而非他真有什么特殊的过人之处。
他有自知之明,像他这般平凡的男子,世上多如牛毛,更遑论他身后还背负着那般沉重、那般令他不愿记起却又永难遗忘的黑暗过去……
所以,他绝不能视她的善意为理所当然,所以,在她完全痊愈之后,他一定得好好的替她找份工作,让她可以真正的在第一县安家落户。
只不过在那之前……就继续这样吧!
他一定会好好的守护着她,就像守护第一县中所有需要守护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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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劳,快来啊!”
正当劳怋谦边沉思边转入一条回衙的快捷方式时,突然,他的耳旁同时间传来好几声呼唤。
“怎么了?”很快地掉转过马头,劳怋谦正色问道。
“张痞子那群人在市场街前欺负人哪,是个姑娘哦!”一群手里提着菜篮的妇女挤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这群惹是生非的家伙!”
嘴里低咒了几句,劳怋谦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市场街奔去,远远便望见“纨绔子弟团”正在调戏一名身材纤细的青衣女子。
“抬个头嘛,怕什么?”
“出门来自然是要让人瞧的,躲什么呢?快抬起小脸让爷们瞧瞧!”
“喂,干什么!”迅速地冲进人群中,劳怋谦飞身下马,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成何体统!”
“啧,又是他……”
一见来者是谁,执椅子弟团的举动总算有些收敛,但嘴巴还是不饶人。奇Qīsūu。сom书
“劳怋谦,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张祥福,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进点?”紧盯着那个不受教的家伙,劳怋谦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日日仗势欺人,还专门欺负姑娘家,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朝着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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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冷哼一声,张祥福高傲地抬起下巴,“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望着张祥福放肆又轻蔑的神情,劳怋谦真的很想一拳往他脸上揍过去。
他真的忍他很久了!
虽然大坏事确实没见他干过,可这种小鼻子小眼的坏事他可从没少做过!
“来啊、打我啊,有本事你就打我!”见到劳怋谦一脸怒意的模样,张祥福更加故意地激着他。
“劳大哥,我没事,你别着急!”
就在劳怋谦的手臂青筋缓缓浮现、拳头缓缓紧握之时,突然有一双柔荚轻轻握住他的拳头。
“凝——”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劳怋谦先是一愣,然后缓缓转过头,整个人呆立在当场,剩余的话语再无法说出。
这是苑凝心?
望着眼前那张小脸,劳怋谦真的傻了,因为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张小脸的主人竟是苑凝心!
此刻,取下帽子仰望着他的那张小脸,是那般洁白无瑕,美得不可方物!
长长睫毛下那双晶亮的大眼盈满忧心,小巧鼻翼下的朱唇虽然未抹胭脂,却粉粉嫩嫩,泛着甜美的光泽……
她的双颊飞上一抹浅浅的嫣红,衬得雪白肌肤更显晶莹,而当她朱唇微敌、欲言又止时的模样,简直令人望之再移不开目光!
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绝美的姑娘,从未……
愣住的人,不仅仅是劳怋谦。
周遭所有的人在望见苑凝心终于露出的绝美小脸时,目光全直了!
他们迷惑于眼中所见的绝色,更迷惑于她的身分与存在……
“劳大哥,你怎么了?”望着劳怋谦突然失神的模样,苑凝心更加担心地问,小手轻抚上他的手臂。“哪儿不舒服了么?”
“没、没,”身子忽地一僵,劳怋谦慌忙别开眼,“我……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