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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晨端着瓦罐回到房间里,打开盖子一闻,心想表舅家的醒酒汤做的还是很地道的,可犹豫着要不要喝。倒不是怕别得,就担心徐慧瑛在里面加点儿什么,自己万一失态,那就不好看了。姜雨晨总觉得徐慧瑛大晚上的来给自己送醒酒汤不是那样简单。
思来想去,姜雨晨决定还是不喝了,等明天表舅和表舅母问起来,就说自己的醉意已经清醒了很多,用不着喝醒酒汤,虽然有可能拂了他们的好意,可总归要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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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雨晨起床梳洗,去吃早饭。
苏氏问他:“姜公子昨夜睡得可好?那醒酒汤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喝了之后感觉如何?”
姜雨晨急忙起身答道:“多谢舅母关心。昨夜我睡得很好,不过醒酒汤我没有喝,回到房间洗了把脸,倒觉得酒已经醒了,所以辜负了舅母的一番好意。”
苏氏笑道:“无妨。我和你表舅合适担心你喝多了难受,所以才特意准备了醒酒汤,既然你醉意不深,那么自然就没有必要喝了。”
正说话间,徐慧瑛徐慧玥姐妹俩也来到了饭厅。
姜雨晨顿时浑身不自在,有些不敢看徐慧瑛。
徐慧瑛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给苏氏和他问了早安之后,就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吃饭。
姜雨晨注意到,今天的徐慧瑛打扮得十分素雅,不似昨日那样浓艳,嘴唇也不是红嘟嘟的,而是自然的粉红色。其实昨天,苏氏也不赞成女儿那样打扮,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可是因为要准备接风宴,亲自在厨房指挥,所以没能顾得上给女儿打扮,只是叮嘱她们姐妹两个要精心装扮,不要叫人小瞧了。谁想到她们竟然误解了她的意思。徐慧玥因为只是单纯和表哥见面,没有别的企图,纯粹就是热闹热闹,再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大吃一顿,所以也就略换了两件好衣裳。可徐慧瑛就不知道怎么折腾才好了,并且太过紧张,将母亲要她好好打扮那句话给理解错了,大半天时间都忙得不亦乐乎,看上去艳丽无双,却没给表哥和留下好印象。昨天晚上经过母亲点拨,这才醒悟过来,特意换了素淡的衣裳,也没有涂脂抹粉,更没有描唇画鬓,整个人倒显得清爽了。
不仅穿着打扮与昨日迥然不同,而且行动举止也端庄了许多,不像昨天那样热情如火,话不多,就是按照礼节问了好,然后就默默地吃饭,吃相也十分文雅。
这叫姜雨晨不得不怀疑,昨天是不是自己喝多了酒神思恍惚了,这个表妹,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啊,看上去也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怎么自己昨天就会对人家产生那种印象?
饭桌上十分安静,因为徐慧瑛听了母亲的嘱咐,轻易不开口说话,徐慧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只顾吃饭,苏氏倒是不停地劝姜雨晨多吃一点,还抱歉说最近福盛祥生意不好,所以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他。实际上,为了姜雨晨的着“十日小住”,苏氏几乎将徐家压箱底儿的银子都拿出来了,为的就是要给姜家一个极好的印象,为女儿的婚事铺路。徐掌柜只得随她去了,因为知道她平素挥霍惯了,这大手大脚讲究奢侈的习惯,一天两天也改不过来,并且他自己也希望二女儿能够嫁入姜家,若是自己家里这么寒酸,表姐和表姐夫一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姜雨晨发现表舅和大表妹不在这里,出于礼貌问道:“表舅和心然表妹呢?怎么不见他们来用早饭?”
“哦,他们用的早,这会儿已经去了店铺了。”苏氏回答道。
徐慧瑛心里又酸酸的。你才来了一天,就关心了徐心然两次,却对我视而不见。也不知道徐心然那个死妮子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让表哥这么牵挂她。
由此,徐慧瑛对徐心然更加厌恶了。
姜雨晨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社么,只是顺着苏氏的话往下说:“心然表妹也去店铺吗?她也会做生意?”
姜雨晨在家里也听母亲念叨过徐家的情况,对于三个表妹的长相性情,也是有所了解的。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说过,大表妹徐心然一出生就没有了亲娘,随即福盛祥的生意一再下滑,因此,大家都将徐心然称作“灾星”、“克星”、“扫把星”。而徐心然本人也没有丝毫可人疼地方,除了长相还算不不错以外,其余的,就一无所长了。而五年前姜雨晨随父母来到京城,也在徐家住过几天,对这个表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大家都告诫他,不要和那个不祥之人走得太近,所以他只是模模糊糊记得,那是一个木讷、老实、胆小、笨拙的小姑娘。可时隔多年,他再次来到表舅家中,徐心然给他的印象却和以前全然不同,至少昨天在小径上的相遇,徐心然举止端庄大方,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特有的气度,这叫他不得不认为,以前自己年纪小,记错了。
苏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雨晨的这个问题,因为她不想让他对徐心然产生一丝一毫的好印象。所以只得含含糊糊说:“那丫头整天闲在家中也无事可做,又不安分,在家里待不住,所以你表舅带她去了店铺。”
姜雨晨没再说什么,他感觉到,表舅母——其实是表舅的小妾,严格来说,是不能称呼为舅母的,只是由于真正的舅母宋氏去世太早,现在徐家也就这么一个女主人,出于礼貌和对人家的尊敬,姜雨晨也就这么称呼了——不太喜欢徐心然,不过也难怪,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况且徐心然一生下来就是个“克星”,表舅母总是忌讳的吧。何况这涉及到人家的家事,自己问得太多总不合适。
到了晚上,直到晚饭摆上了桌,徐掌柜和徐心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今天,徐心然说了一天的话,口干舌燥,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弄得喉咙火烧火燎的,十分不舒服。不过总算没有白忙乎,店里现有的人都安下了心,不再提要辞工的话。而且阿威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说他奶奶的眼睛好得很快,可以提前两天来店里。
徐掌柜一团高兴,又心疼女儿,特意到药铺去买了一些罗汉果和白菊花,给女儿泡水喝,润润嗓子。
徐心然知道这几天苏氏一定会用山珍海味招待姜雨晨,所以主动向父亲提出来自己不去前边吃饭了,直接回望月轩。徐掌柜想了想,也觉得不好勉强,于是一进门就吩咐管家徐安,要他告诉厨房,将每样菜都留出来一点给大小姐送到望月轩去,这样,就能保证大女儿也能吃到可口的饭菜。
可是父女两个刚刚绕过垂花门,徐心然准备从另一条路上回房去,却看见姜雨晨正好也向这边走来,因为饭厅就在这里。
姜雨晨看见他们,免不了问候一番。徐心然客套了几句,嗓子痛得难受,就说了抱歉的话,准备回去。可是姜雨晨却说:“心然表妹怎么总是躲着我呀?我都来家里两天了,总是不见你的踪影,是不是我以前的罪过表妹,所以表妹不欢迎我?”
徐心然哑着嗓子说:“表哥多心了,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呢,只是今天喉咙不舒服,说话都费劲儿,只好失陪了。”
“可是只是吃顿饭而已么,你不用说话,不就行了?”
姜雨晨极力邀请徐心然一起去吃饭,这可气坏了不远处的徐慧瑛。她站在一颗树的阴影下面,满怀怨恨地瞪着徐心然,心里说,喉咙不舒服,你干脆变成哑巴好了,这样,看你还怎样勾引表哥。
第三十三章 姜雨晨的感觉
徐心然已经看见了躲在远处的徐慧瑛。
她知道徐慧瑛对姜雨晨的爱慕,也知道苏氏有意将徐慧瑛嫁给姜雨晨,所以,她不想掺乎这件事儿。如今,店里的事情已经够她焦头烂额了,她实在是没有那个精神再去惹别的麻烦。
所以,她仍旧是推辞:“表哥,我真的不舒服,需要回房去吃药,你看,我爹和姨娘他们都等着你呢。”
姜雨晨总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来做客,居然主人之一不与自己一起吃饭,也不知道是这位主人一向待人冷淡,还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叫人家拘束。姜雨晨知道,在一些地方,女孩子是非常害羞的,但凡有客人来,她们就会躲得远远儿的,偶然躲避不过与客人面对面,却连说一句话都要脸红。可是,心然表妹显然不是这类女孩子,她和自己说话并没有脸红,也没有任何的拘束,显得落落大方,言语也十分得体。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自己以前真的得罪过人家?
姜雨晨忽然又回忆起了那天的风雪,还有那个狭窄悠长的小巷。难道说,就是那次,自己因为急躁说话不客气,所以给人家留了一个坏印象?
想到这里,姜雨晨仿佛找到了徐心然坚持不和自己一起吃饭的理由,不由得有一点淡淡的惆怅。可是他也看见,徐心然脸色苍白,一副就要站不住了的样子,也不好再坚持,只得说:“那好吧,希望表妹能够早日痊愈。”
然后,似乎很不舍地目送着徐心然走了。
徐慧瑛暗自咬牙。
徐慧玥发现了姜雨晨对徐心然的关心和姐姐的不快,笑着说:“好啦,表哥,心然都已经走远了。咱们快进去吃饭吧,站在外边这么长时间,我都要冻僵了。哦,对了,今天姐姐做了你最爱吃的干炸鲫鱼,为了做好这道菜,姐姐的手都被油烫了呢。”
姜雨晨不好意思地看着徐慧瑛:“真是让你费心了。其实,我这个人对于吃喝没什么讲究,只要干净就好,不用每天都弄山珍海味,这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姜雨晨说的也是实话,这两天,每顿饭都有鸡鸭鱼肉,而且每次苏氏都劝他多吃,他都快吃不下去了。而且他在家里也听母亲说过福盛祥的事情,知道徐家并不是很富裕,只因为他是客人,人家不好怠慢。
苏氏说:“不妨事,不妨事,姜公子是贵客,怎么能够怠慢?”
徐掌柜说:“雨晨是自家孩子,若兰啊,你就不要太隆重了,反倒弄得生分。我看啊,以后早饭也不用弄那么多肉食,就熬些清淡的粥,弄两三样爽口的小菜,配上一两样点心也就足够了。”
“可是……”苏氏有些为难,“这岂不是招待不周了?”
“不碍事的,舅母。”徐掌柜的话正合姜雨晨的心意,于是他急忙表示同意,“我又不是大肚罗汉,吃不了那么多的。其实在家里,我吃的也很清淡。”
听见姜雨晨坚持,苏氏只好也同意了。
饭桌上,姜雨晨一面吃饭,一面心里还惦记着徐心然,确切地说,是由于徐心然,而觉得表舅家挺有意思。
首先,表舅和表舅母,对待三个表妹十分的不同。虽说心然表妹不是表舅母亲生的女儿,可毕竟是徐家嫡出的大小姐,是表舅的亲生女儿,可为什么,她看上去苍白而憔悴,另外两个表妹却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其次,表舅母说,心然表妹在家里闲不住,听上去倒象一个惹是生非的主儿,没奈何,表舅才将她带到了店铺去。可是,她今天不是身体不舒服吗?那么按理说,应该没有精神惹是生非了,应该躺在房里好好养病才是,可她依旧和表舅一起去了店铺,而且早出晚归。这样太不合常理了。
还有啊,临来京城的时候,姜雨晨的母亲对儿子说过,表舅家经营的福盛祥绸布庄生意不是很好——姜夫人大约没有想到,福盛祥的生意不是不好,而是几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所以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