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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反正这个家,迟早要交给他们做主,可他们竟然诬陷心然,一个从小没了娘的孩子,还以为自己不会发觉,这叫宋老太爷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孔太医笑了笑,却没说什么,只是又将药渣细细翻看了一遍,说:“老爷子,您还不信不过我这双眼睛?这的确就是一副常见的温补的药,药量给的也很轻,这个病人,身体本身应该很好,说实话,这样的药,实在没什么意义,吃不吃得,都一样。我真的不明白,哪个行医的人会开出这么一张药方来,这不是骗钱吗。”
孔太医这么一说,宋老太爷心里的石头才算是彻底落了地:“多谢孔大人了。”
孔太医拱手道:“老太爷客气了,咱们两家什么关系,这点儿事情,不值得道谢。”
送走了孔太医,宋老太爷忍耐了很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来人哪!”
书房外面候着的仆人们都吓了一跳,因为这样的声色俱厉,在宋老太爷,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两名仆人飞快地跑进了书房,果然看见了宋老太爷铁青的一张脸。
宋老太爷说:“去将林泉和玉娴给我叫到这里来!”
两个仆人对视一眼,又跑了出来,飞奔着去请宋林泉夫妇。
看着忐忑不安却又强自镇定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宋老太爷平静地说:“说吧,岚儿生辰那天,你们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金玉娴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她不敢抬头,只得偷偷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丈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宋林泉笑道:“爹,您在说些什么?什么背后的手脚?儿子听不明白啊。”
“混账!”宋老太爷猛地一拍桌子,“跪下!”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宋林泉虽然惊慌,可一想,老爷子不可能抓到自己什么把柄,所以不肯跪,依旧站着。
“跪下!”宋老太爷怒喝一声,脸色已经有青转黑,眼看着一张暴风雨就要降临。
金玉娴到底撑不住,先跪下了。
宋林泉犹豫了一会儿,也跪了下来。
宋老太爷眯起双眼,静静地看了他们很长时间,才重新开口道:“林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爹,这事儿全都……”金玉娴生怕公爹为难丈夫,急忙抢先回答,想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因为她很清楚,公爹对自己的娘家,还是很忌惮的。
“不用你替他遮掩,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吗?”宋老太爷轻轻一抬手,制止了儿媳妇儿,“你做不了他的主,只有他做你的主,就算你做了些什么,那也是他出的主意。”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宋老太爷的伤感
金玉娴不敢违逆公爹,及时闭上了嘴巴。看来,公爹这一次并不会买金家的帐。其实,若是细细论究起来,金家的确管不着这件事情,这毕竟是宋家自己的家事,最多算是宋家和徐家的事情,根本与金家无关,金家根本就不会插手这样的闲事,最多,就是请宋老太爷不要因此事而为难她金玉娴罢了。
宋林泉硬着头皮道:“爹……这件事情,其实是有误会……”
“胡说八道!”宋老太爷怒不可遏,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有今天不将这张紫檀木的桌子拍散架誓不罢休的架势,“竟然拿着岚儿的生命去闹这么一个误会,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宋林泉根本不敢抬头:“爹……您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的什么解释!”宋老太爷抑制着怒气,“你想要解释,就去和心然、岚儿解释吧。”
宋林泉半晌没有吭声。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爹,您知道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就是因为你的偏心!”
宋老太爷满脸的怒意渐渐转为了疑惑:“偏心?林泉,你怎么会这样认为?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偏心心然?”
“难道不是吗?”宋林泉理直气壮地说,“整整二十年,徐家都没有来上门没拜访过您一次,徐茂林那小子更是忘了还有您这样一位岳父,二十年了,宋、徐两家都是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咱们和徐家扯上什么关系。可您倒好,那个徐心然才上门了一次,况且还是无事不来,您就那么慷慨,给她资助了一大笔银子,帮助她开起来了一家织染坊。您对亲孙子亲孙女何时这样大方过?何况,她还那样的心胸狭窄,居然嫉恨岚儿。这样的人。我岂能容她随意出入我宋家?就算这一次,是我设计,利用了岚儿来诬陷她,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这样的事情是真的会发生的。”
“一派胡言。”宋老太爷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最器重的大儿子,“林泉,你也是为人父母的,年纪也不小了,早已过了做事冲动而不顾后果的年龄。可怎么就这么糊涂?不错。我是很怜惜心然。毕竟,她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是宋家的,她又是敏轩留下的唯一的骨血。难道她有了难处我就应该坐视不管吗?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样对待一个小辈儿,你良心能安稳吗?”
宋林泉并不为所动:“爹,可是您觉得徐家二十年来都没人你这个岳丈,可偏偏在他们生意最艰难的时候来求您,这正常吗?若咱们宋家不值一提,不能为徐家提供任何帮助,那徐心然还会找上门来认您这个外祖父吗?爹,我只是不想让咱们被人利用。尤其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咱们被徐茂林那小子利用。难道您忘了,敏轩死得多惨?”
宋老太爷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林泉,你不用再找借口了,知子莫若父。你担心心然会夺走我的财产是真,找的那些理由,却是荒唐可笑。不错,心然之所以二十年来才登门认了我这个外祖父,是有投机的意思,可她是白白得了我那笔股金吗?难道她没有用白茶的商机来交换吗?浙江安吉白茶,让咱们的茶庄少赚银子了吗?况且,徐茂林是徐茂林,心然是心然,敏轩的死,也并不能完全责怪徐家,更与心然无关!”
宋林泉一时语塞。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找到了新的理由:“即便如此,可是爹,您用得着对心然那样疼爱吗?您的亲孙子亲孙女儿十几个,哪一个不够您疼的?可您为什么偏偏对一个外孙子那么好?好也就罢了,好歹她是敏轩的女儿,是我的外甥女儿,可您为什么要帮着她做生意?您的外孙子外孙女也有好几个,可从没见您对他们有这么关心!也从来没帮助他们做事,就是家里的几个年龄大的孙子,也都在做生意,可您对他们一毛不拔,不闻不问,却偏偏只对一个叫了您‘外祖父’没几次的徐心然施以援手,又是注入股金又是帮助开店,甚至不惜与傅金山做对。爹,您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林泉的质问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大齐国,尤其是北边儿,人们对于内外之别还是很分明的,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亲戚,自然姑爷和外孙子外孙女儿也都是亲戚,即便也有不少老人真心疼爱“亲戚家的孩子”,可到底也不能越过了孙子孙女,除非,那家的老人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只有外孙子外孙女儿,而没有随着自家姓氏的孙子孙女儿。可这样的老人,虽然也能享受到天伦之乐,可心里不免遗憾,毕竟,外孙子外孙女儿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家的孩子,不可能和孙子孙女一样和自己亲近。尤其是像宋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孙子孙女和外孙子外孙女儿都是一大群,那就更是泾渭分明了。所以,宋林泉首先从传统的感情上就不能够接受徐心然在老爷子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还得到了那么多的实惠。
听了儿子的话,宋老太爷不觉摇头:“林泉啊林泉,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心胸竟是如此狭窄。就算我资助了心然又能如何,这对宋家的哪个人有半分影响?更不用说,那笔股金,我早就抽回来了。你也大可以放心,今后,即便是我想将那笔股金再投入福盛祥,即便是镶白送给心然,她都不会要了。”
“她自然是不会要了。”宋林泉冷笑一声,“她早就用不着咱们宋家再给她撑腰了,如今她已经找到了常山王这棵大树,常山王,自然比咱们宋家要尊贵多了,也可靠多了,徐心然哪里还会将咱们宋家放在眼里?”
宋老太爷眼中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一直以来,他都最疼爱最器重这个大儿子,也希望这份庞大的家业能够由大儿子来继承,因为他一直认为,大儿子幼时聪明伶俐,勤奋好学,长大后,更是在生意上独当一面,渐渐地,撑起了宋氏茶庄的全部生意,宋老太爷也就放心地将茶庄全都交给了他做主,叫他领着几个弟弟和侄儿打理。可是宋老太爷似乎今天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完全认识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大并悉心教导的大儿子。大儿子的确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头脑灵活,左右逢源,垄断了京城乃至大齐国大半个北方的茶叶生意,宋家昔日的繁荣能够延续至今,他功不可没。
可是,难道正因为如此,他才容不下心然吗?
宋老太爷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大儿子这次的歹毒用心。宋家做的是茶叶生意,虽然他的一个侄儿也做着绸布生意,可那毕竟与福盛祥井水不犯河水,林泉用得着如此处心积虑去打击心然吗?心然只是一个弱女子啊,也是他的外甥女儿啊!难道林泉就容不下她?
一想起那天心然决绝离去的背影,自认为不会再轻易动感情的宋老太爷竟然心酸不已,那天晚上,卧室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已是老泪纵横了。今天,又提起这件事儿,他仍旧是忍不住地伤感,若不是当着儿子儿媳的面,他真的会再一次为了早逝的小女儿和她留下的唯一的骨血而哭泣。
“林泉,从你懂事起,我就教导你——”宋老太爷看着理直气壮且又满不在乎的大儿子,心中没来由地疼痛,“虽然咱们宋家是生意人家,都说‘无商不奸’,可咱们还是要凭着良心做人、做事、做生意,能与人为善,就不要难为别人,这样是替自己积德。可是你,为了一点点银子,为了那没影儿的威胁,你竟对自己的外甥女儿出手,你知道吗,若是岚儿生辰那天我一松口,心然就会被关进大牢。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关进大牢会有什么下场,你不是不清楚。林泉啊,我真的是看错了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比你的几个弟弟都心胸开阔心地善良,你也是我的儿子里面最适合当下一任宋家族长的人,可是今天我忽然发现,我错了。心然究竟对你、对宋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要如此待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毁了她,毁了敏轩唯一的孩子!你还欺骗岚儿,甚至不惜伤害岚儿去陷害心然。好吧,就算心然与你无关,你不在乎她的死活,可岚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怎么就能忍心……”宋老太爷颓然倒在椅子里,痛心疾首地瞪着儿子。
金玉娴觉得,自己就算是冒犯公爹,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说话了:“爹,其实岚儿没事的。那种毒粉,岚儿吸入的很少,但是愈是吸入的少,看起来就愈是吓人。反而是吸入的多了没什么症状,却顷刻就会要人的命。”
“闭嘴!”宋林泉扭头对着妻子低声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二百七十三章 暂时的平静
金玉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将头垂得更低,不再吭声。
见此情景,宋老太爷的怒气又涌了上来:“你倒是好本事,对着自己的妻儿和外甥女儿,真的是很威风。”
宋林泉不敢再斥责妻子,可仍旧不肯放过徐心然。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