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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我会的,倒是难为你了,这么有心。”徐掌柜说“你姨娘这一胎很好,比当初她生慧瑛和慧玥的时候都要健壮,我记得,当初她生慧玥的时候,人都快单薄成一张纸了,好在慧玥后来长得还不错,挺胖的。”
徐心然笑道:“那我就放心了。看来,那次的诅咒,并没有影响到姨娘和胎儿半分,也许是佛祖保佑我徐家吧,竟然没让姨娘和胎儿受到一丁点儿伤害。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说明咱们徐家的子孙命大福大。等到弟弟出生,爹和姨娘一定要好好儿到雨竹寺去烧柱香,多捐一些功德,以祈求佛祖永远保佑弟弟长命百岁。”
徐掌柜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听得出来,大女儿这番话,仍旧是在替她自己辩解。也不好说什么,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平静与祥和,只是笑了笑:“你有这份心,是好的。我今天来呢,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徐心然已经给父亲沏好了一杯茶”轻轻搁在他的手边,又不着痕迹地吩咐绿云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收走,然后才问道:“什么事啊,爹?”
徐掌柜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口了:“心然哪,这一个多月来,爹将你禁足在望月轩,也是委屈你了。”
徐心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父亲。她已经猜出了七八分,父亲这是想让自己回福盛祥去打理生意呢。
徐掌柜见自己的道歉并没有引起女儿的一丁点儿反应,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继续说:“而这一个月来,福盛祥也是有些混乱。”
徐心然依旧一言不发,只管劝父亲喝茶:“爹,您别光顾说话呀,喝口茶润润嗓子。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叶,可好歹能解渴,您将就着喝吧。”
徐心然这么一说,徐掌柜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端起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
“心然。”徐掌柜虽然不好意思,可该说的话,终究还是要说的,虽然十分难为情“心然啊,爹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让你回福盛祥。”
“回福盛祥?”徐心然笑了“爹,您不会还在做梦吧?当初您亲口下令,我不得再踏入福盛祥半步,只能待在这里赎罪,怎么这才几天啊,您就改主意了?好吧,就算您是我爹,您可以随时更改主意,可我姨娘呢?她一口咬定是我在诅咒她和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同意爹再让我去望月轩?再说了,像我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爹,您就不怕将来我掌管了福盛祥的大权而让您靠边儿站吗?说到底,福盛祥与我并无关系,虽然生意不好,可慧瑛与慧玥都能袖手旁观,那我为什么要去自找苦吃?即便是我为福盛祥挣下金山银山,将来也不是我的,而是您的,姨娘的,以及您和姨娘的儿子的。”
徐掌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你也是徐家的女儿,就不能帮福盛祥出一把力吗?”
“徐家的女儿,又不止我一个。”徐心然悠闲地站起身来,拿起喷壶给一盆六月雪浇水。
“慧瑛已经去店里和制衣坊帮忙了。”
“可是二小姐并没有被人怀疑使用厌胜之术去害人啊!”徐心然浇完了水,放下喷壶“爹,福盛祥那么多人,又不缺我一个,您又何必把福盛祥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呢?如今我被你们认定是个罪人,也不宜多事,还是安分守己在这望月轩赎罪吧。”
“心然!”徐掌柜隐隐有些怒气“你这是在拿我一把吗?你是不是以为,福盛祥离了你就要关张了?”
徐心然依旧淡淡的:“爹,我可没这么说,我从来不认为任何一个地方缺了我就不行。自然咯,福盛祥也不例外。方才爹也说了,二小姐已经去了店里和制衣坊帮忙,这不就行了?福盛祥有了聪慧过人的二小姐坐镇,何愁不会财源滚滚啊?爹,您就别难为我这个你们认定的罪人了。”
“你……”徐掌柜真想狠狠教训女儿一顿,让她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可终究还是忍住了火气。他不忍,又能怎样?大骂女儿一顿是很痛快,是很解气,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能让福盛祥失去的那些订单回来吗?能让已经辞工的伙计回来吗?能让制衣坊那些女工和以前一样安心缝制军服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条件
所以,徐掌柜只能压住火气,和颜悦色地说:“心然,你明知道这家里除了你没人撑得起福盛祥的生意,这才一个多月,我就已经被铺子里和制衣坊两处的琐事弄得焦头烂额,就当爹求你了,帮爹把福盛祥撑起来,好吗?”
徐心然微微一笑:“爹,您这样说可就折煞女儿了。女儿何德何能,竟敢让爹用一个‘求’字?女儿不是不想帮您,只是有几个顾虑。”
“什么顾虑?”徐掌柜一听女儿不是不肯帮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赶紧问道。
徐心然冷静地看着父亲:“第一个顾虑,就是我若是答应爹再去福盛祥,那么日后,我在福盛祥的权力会愈来愈大,爹会不会认为我想要代替您?”
徐掌柜心中一动,因为前几日,苏氏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当时他是相信了,相信大女儿将来会独掌福盛祥的大权,将自己这个真正的主人晾在一边儿。
思虑了很久,徐掌柜才慢慢开口道:“不会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爹诚心请你去福盛祥处置大局,那么爹一定不会怀疑你。”
徐心然又道:“第二个顾虑,我听我这里的丫鬟婆子们说,这几日姨娘已经让慧瑛去了福盛祥学做生意。爹,您也知道,慧瑛的心思根本不在生意上面,以前她去福盛祥,弄了多少了乱子出来?所以,我担心慧瑛在福盛祥,会对我掣肘。我受点儿委屈倒不要紧,就怕影响了生意。”
徐掌柜沉吟道:“让慧瑛去福盛行学做生意,的确是你姨娘的意思。不过据朱先生和伙计们说,这一次她倒是真的用了心了,我想她长大了一岁,也懂事了,不会像那样胡闹。那么你还有什么顾虑?”
徐心然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重新抬起头来说:“爹,我的第三个顾虑,也是最大的顾虑。以我现在在家里的处境,以姨娘和慧瑛慧玥对我的态度,我担心,即便我为福盛祥付出了全部的心血,最终也会两手空空。爹,您也知道,我一出生就背负了不祥的名声,姨娘虽然给我张罗了好几个婆家,可就因为我是个灾星,人家最后都退了亲。我想,我这辈子很可能嫁不出去了,那么我以后怎么办?爹活着,我还不至于被徐家赶出门去,总还有一口饭吃,可若是爹百年之后,谁还会承认我曾经为福盛祥挣下了多少银子?到那个时候,若是徐家要将我赶出大门,我也无话可说。所以……我想求爹,现在就给我一个安身立命的保证,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有个依靠,不至于饿死。”
徐掌柜心里一沉:“心然,你是想分一份家产?可是,女儿是不能分得家产的,最多只能在出嫁的时候带走一笔丰厚的嫁妆。以前爹没有儿子,百年之后,两眼一闭,这个家还不是由着你们姐妹三个折腾去?可现在不同了,徐家即将有子嗣,那么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徐心然说:“爹,我又不是要夺你儿子的东西,你不用这么紧张。”
徐心然忽然觉得,自己不像是在与父亲谈话,而是在与生意上的对手谈判,这种感觉让她既紧张又无奈,更多的是不喜欢。可是,她心里清楚,即便是再不喜欢,她也必须以这样一种姿态与父亲说话,也许这一辈子,她也无法等到父亲的亲情了。
徐掌柜看着她:“你那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要制衣坊。”徐心然淡淡地说,“那间制衣坊,倾注了我的心血,我希望,爹能将它划到我的名下,以后,就算是我孤独终老,也总有个吃饭的地方。当然了,那间制衣坊的本钱,是爹出的,那些银子,以后制衣坊赚了钱,我会全数还给您的。”
徐掌柜惊愕不已,他做梦也想不到,大女儿竟然有这样的算计,想要那间制衣坊。
“你想要制衣坊,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徐掌柜有些生气,气大女儿竟然拿着福盛祥的生意来和自己谈条件,还是这样苛刻的条件。
徐心然忍住泪,说:“爹,一开始女儿并不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女儿天生就遭人厌弃,如今又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处境,所以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爹,您放心,我不会觊觎徐家家产的,以前,祖母留给我那么多的东西,都被姨娘拿去变卖了,我不是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吗?所以,我只是想要一个傍身的东西。那间制衣坊,是我一手建起来的,人也是我招募的,所以我恳请爹,将它给我。”
徐心然提到了徐老夫人留下来的、却又被苏氏变卖得一干二净的遗物,这叫徐掌柜心里对苏氏的不满又浮现出来。
“难道你想拿着制衣坊出去自立门户?”徐掌柜觉得自己这个大女儿越来越不简单了。
“女儿从未这样想过,至少,在徐家还接纳女儿的时候,女儿是绝不可能做出使福盛祥分崩离析的事情。”徐心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一家人,亲生父女之间,居然要这样算计来算计去,“女儿只是防着万一。”
徐掌柜点点头:“你有这些顾虑,爹能理解。只是……”
“只是爹还需要去和姨娘商量,是不是?”徐心然飞快地接过了父亲的话头,“爹,看来女儿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现在,女儿已经是个外人了,比不上姨娘和爹那样亲近。”
徐掌柜不悦道:“以后我和你姨娘是老来的伴儿,你们姐妹三个嫁了人,我和你姨娘还能靠谁去?难不成将你们留在家里一辈子?”
徐心然说:“女儿知道爹和姨娘感情深厚,爹一向也很尊重姨娘,凡事都要与她商量。可是爹,您觉得,这件事情,姨娘肯与您好好商量吗?”
徐掌柜一怔。是啊,方才若兰就以死要挟,不许徐心然再去福盛祥主事,那么自己再去与她商量,不还是一样的结果?可是,若是顺着她的话,福盛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刚刚有了好苗头的生意再次下滑?
徐心然看出了他的为难和犹豫:“爹,这事儿不着急,姨娘不让我去打理生意,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就如同我也有我的顾虑一样。要不,爹先回去仔细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吧,毕竟这是件大事,太草率了总不是不好。”
徐掌柜想了想也是,就先走了。
晚上,绿云一边轻轻给徐心然扇着扇子,一边问道:“大小姐,依你看来,老爷会不会答应你提出的三个条件?”
徐心然说:“第一个不算是条件,可以忽略掉。第二个么,我爹说不定也会咬着牙答应。最麻烦的就是第三条,我要将制衣坊划到我的名下,这就等于是分走了徐家的一部分家产呢,我爹不会轻易答应的。”
“是么?”绿云有些沮丧,“那么大小姐还是不要回去了,免得他们又白白使唤你,明明那制衣坊是你建起来的,那些军服制作的生意也是你力争来的,还有那些女工和倪大娘,都是你想办法招来的,可他们竟然过河拆桥——哦不,河都还没过去呢,他们就急着拆桥了。”
徐心然不觉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怕他们过河拆桥,才提出来将制衣坊要到我的名下。”
“若是老爷不答应将制衣坊给你,那大小姐你也不必再去福盛祥替他们卖命赚银子!”绿云叹了口气,“大小姐这半年多来为福盛祥吃了多少苦?为了把生意做好,每天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