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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眼神向劭烨示威。
中逸的颈子被迫仰高,他只能淡定的直视殷健南:「你想怎样?」
殷健南的脸被一条血线划成两半,使原本的俊脸增添诡异凄绝的味道:「我想问你,这一年以来你是不是过得比以往还自由?」
「是。」中逸微微喘息,他跟殷健南的身高相差十几公分,所以整个人在锁链的拉扯下,只能蹬著脚尖勉强站立著,呼吸自也急促起来。。
「殷健南是男人的话快把中逸放下,我们两大打一架。」邵烨急急抢到。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麽要跟你打架?嘿嘿……更何况我又打不过你。」殷健南不以为然,血腥的面孔使原本的优雅变得毛骨悚然:「我再问你,你刚刚是不是想接受他?」
「那又怎样?」中逸简短的答道,苍白的脸孔渐渐涨红。
邵烨心喜,殷健南的眼神却闪过一瞬阴骘:「为什麽?」
邵烨伺机靠过去,殷健南大和一声:「站住!」瞬间将中逸颈项的锁链扯的更高,中逸禁受不住,两只手连忙扯定锁链,但流入肺部的空气渐少,眼神也开始涣散。
邵烨立定脚步,大吼一声:「你到底想怎样?」
「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殷健南转头看著,松开一段锁链让他喘息:「中逸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麽还选择他?他骂过你、打过你、也嘲笑过你,你都忘了吗?…我都不会,若不是……若不是你对我做过份的事,我也不会……。」说著,说著,殷健南也哭了,两边的眼泪隔著中间一道血,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中逸搵住他的泪:「别哭了,哭不能解决问题。」
一与惊醒梦中人,殷健南的话让他想起邵烨之前对自己的恶行,同时也想起乐乐,想到下午那通电话,不能刺激他……。
「不要离开我。」殷健南两手将他揽住,用力的似乎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不能放弃、无法放弃,已经好不容易走到这个地步了……。
中逸喘息著想推搪他,但力不从心,又顾虑乐乐的安危,想起那三条手臂,中逸半推半就,担心自己的反应会刺激到他,只好让他的血泪印在自己的肩膀上,湿成一片……其实推不开,也有点不忍心的情愫,原因说不上来……。
邵烨默然了,看中逸对殷健南的样子,不是毫无感情的,那自己呢?自己呢?
让他哭个够,最好把心哭软一点,中逸默默在考虑提问乐乐的时机和语气。不妨一直在旁探头探脑的长柏,突然大声问道:「乐乐怎麽还没回来?都这麽晚了。」他疼那个早熟的孩子,不希望那个可怜的孩子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所以他一直偷偷守在旁边,静待时机讲出这一句话。
「那通电话是你让乐乐打的吧?乐乐怎麽了?」中逸奋力将殷健南推开一点距离,抢言问道。
「我……。」殷健南说不出来。
殷健南行事从来不择手段,但如今杀出一个邵烨,让他不得不稍加收敛。
「乐乐不会出了什麽事吧?他为什还没回来?负责接送他的司机怎麽说?」中逸问道,又担心又小心,但眼神再认真不过──愤怒而压抑的眼神。
恨又如何?拔掉他所有羽翼,他就完全属於我,他的父亲和奶奶还在我手中,就算乐乐怎麽了,还不是拿我没办法,偏就临时冲出邵烨这小子,殷健南脑筋急转,最後决定先安抚中逸再说:「乐乐报警抓我,我气了,稍微打他一顿,他就跑走了,我已派人寻他,应该没多久就会有消息,我打电话去问看看。」
说著,殷健南瞪了邵烨一眼,恨恨地哼了一声,迳自离开了。
殷健南的说辞,中逸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否则乐乐在电话中的口气不会透露恐慌,但如今追究无用,先让乐乐平安再说……。
「中逸你没事吧?」邵烨温柔向前拥著他。
眼前这个人可以依靠吗?他还会和殷健南结成一气来搞我吗?
也许这麽做会带给邵烨危险,但,请原谅我这不幸的父亲,为了孩子一定要做的事……。
「为什麽我刚才没想到乐乐?我这失职的父亲……。」中逸喃喃自责,在邵烨面前示弱摆软。
邵烨伸手轻轻的将他鬓边的长发顺到耳後:「你没有失职,你只是太累。」
两人静默的相视,蓦然邵烨侧头吻他,中逸没有推开……。
吻,温柔而缠绵,邵烨的舌逐颗舔过中逸的贝齿,逐颗牵引流连忘返的龙涎,覆在他的香舌上无比弹软,舌与舌的交缠,微微麻刺的电流通过,情不自觉的呻吟,吟哦出声……邵烨伸到里面的更里面,突然抵上他软颚,中逸的嘴颤然阖动,却被邵烨未曾退出的舌抵著,从门齿漾到喉头,像一条妖冶的火舌在中逸的嘴里吞吐,欲呕还迎,徘徊在痛苦与快乐间,说不出的快感……。
此时,中逸真的感受到邵烨的温存与珍惜,此时,中逸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状态,但是他的温柔来得太迟、来得太梦幻……。
在急促的喘息中,邵烨放开了他,看他的脸涨著比胭脂还红,一扫原本的苍白,原来他情欲的脸庞是这麽风情,过去那些年来都是白活的……。
「小逸、给我好吗?」邵烨抿了抿嘴,沙哑的问道,问著的同时自己的阳具已尴尬的抵住他的肚皮。
够投入了吗?中逸同样布满情欲的双眼,当邵烨这麽问时,他的手探入邵烨的衣服下,火,一触即发,事後无法想像的疯魔,竟在此时荒腔走板的演出。
就像磁铁一样,原本相斥的两极,只要一个转身,就用力吸住了……。
邵烨并没像以往那样直接翻过他的身就冲上去,反而先去取悦他,让他致巧的分身在自己的掌中释放晶莹的精液,然後凑进自己的唇边,虔诚的舔上,像是圣教徒膜拜的仪式……。
圣西巴斯善啊……我终於了解你为什麽甘愿为神…万箭穿心…粉身碎骨……。
「你说你爱我,那你答应我一个事。」中逸说。
「好。」邵烨答的乾脆,在不知中逸会提出什麽要求之前,但反正一条命也可以为他牺牲,那还会有什麽顾虑呢?
「为我保护乐乐,尽你的力量,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中逸提出他的要求,邵烨愕然,虽然这个要求并不意外,但邵烨的心田还是掠过一缕苦涩……。
蓦然之间,中逸的腰从背後抱住两只手,中逸心下了然,眼睫迷蒙的回望,双颊氲氤著粉靥。
「走开。」邵烨低吼,立即要出手揍殷健南,中逸白细纤嫩的手臂往邵烨一握,用眼神阻止他。殷健南心情大好的笑著,捧起中逸的头,中逸知道他想做什麽,在还能说话时他简短的问:「乐乐呢?」
「乐乐没事,已经找到他了,现在正开车送他回家。」殷健南随口答应,李立璟的办事能力无庸置疑,但若乐乐在被他找到前死亡,那也只能怪自己倒楣,毕竟自己已经饶他一命了。殷健南将舌探进中逸的檀口中,将他的舌头咬了一下,邵烨的味道,要好好的洗乾净……。
乐乐没事了吗?
成功了吗?
中逸刻意让自己放软了身子,下穴容纳著邵烨扩张的手指,口中则被殷健南的舌齿席卷咬啮,他坦承当邵烨吻他时,他被他的温柔所迷惑,在那一瞬间自己也有点动情…可是…当他阳具火烫的抵在自己身上时……他也明白那意味什麽…。
纵使这一次邵烨展现前所未有的温存体贴……他也明白温存的最终是为了什麽……为了把他的阳具桶进自己体内……生物的情爱最终不过是为了交媾行为……。
中逸不明白他们的爱有几分真假,但他不敢相信……,八年以来毫无尊严的禁脔生涯,毫无自由的半径六公尺,毫无隐私权的全天候录影,毫无人性的二十公分电击震动假阳具……以及注射了七年的营养剂,被迫禁食指为尽其性欲之欢的性奴身分,……与父亲住在同一个市区只见过一面,与乐乐不能尽父子之情,还时常提心吊胆……这些年来晦涩的恶梦,不是他们两行清澈的泪水就可以净化的…中逸刻意提醒自己灰暗惨绝的过去……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被这麽残忍的对待过……依然对他们提不起真正的恨意……。
其实在中逸的潜意识里,对他们两存深深的负情感……让他提不起全心全意的恨……所以他必须提醒自己惨澹的性奴生涯……刻意唤醒脑海中储存的呼号与泪水、力不能拒的无奈、恶意羞辱的麻木、以及被同性的性器在自己身上进进出出的卑微…必须有恨……。
受到身心俱怆的虐待,却无法深刻的恨,是灵魂的堕落,是男人的悲哀……。
算了…悲哀也罢……反正自己就是这种毫无个性、没有原则的白烂……呵呵……但是不管他们要对我做什麽,我都必须看到乐乐的安全,并且取回我的自由……在这些还没得到之前……我不信任他们……。
「在想什麽真不专心……?」殷健南喃喃抱怨著,往他的唇突破半分。
「呃……。」中逸为突来的火烫触感惊叫出声,这才发现自己已被撂倒在地毯上,上下两个口分别被砥柱巨大的阳具,他为自己待会要承受的巨痛瑟缩了一下……。
其实这一年来殷健南为了经营两人之间的感情,在性事上已经很少强迫他了,很多时候只要他露出痛苦的神色、或出声哀求,殷健南就不会逼他,就算他自己已经箭在弦上收发不住,也是草草的到盥洗室里撸出来了事。
在某部分,殷健南的心是相当柔软的……。
中逸伸手挡住要贯进嘴里的火烫,殷健南两目布满情欲的血丝,不明所以的看他……同时邵烨也停下来…沙哑的问道:「逸…可以吗?可以吗?」像蛇的阳具在两股之间弹跳著,急欲冲入洞口。
「你们都爱我吗?」中逸突然问道,两人急不可耐的点头,爱、爱、爱,缠绵交缠的爱、嵌入身心的爱、合而为一的爱……。
中逸伸起细白孅致的手臂,往连在自己脖子上项圈的锁链一甩:「你们说爱我,那麽这一条像狗鍊一样的鍊子可不可以让我解下来?我的脖子戴它戴八年了,会不会戴太久了,若真的爱我就帮我解下来,不然我不相信你们的每一句话……。」
中逸说著,他有他的坚持,却不敢抱持太大期望,他屏气凝神的等待,好像等上帝的最後审判,他存著一丝冀望、却不敢想太多,毕竟除了一副皮囊外他没有任何筹码,毕竟已经被压在男人的身下太久,久到他不知道解开脖子上的项圈算不算一种过分的奢求、不知道渴望自由算不算一种过分的贪图。
他们都信誓旦旦的说爱,能立即试验吗?
爱跟尊重,有关连吗?
如果他们执意用他们的方式说爱,我又能如何?
何况,只要心存试验往往不能成功,就像不可试验神一样,十二使徒遗训中说:“一切的罪都得赦免,惟有这个罪不得赦免”……。
中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麽激动,只是他那精致小巧的鼻翼微颤,显出他的不安,他怕落入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