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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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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雅量。”  

              顿了顿,叔父又轻声言道。  
              “聆音,你再聪明也是弱质女子。庭儿还很小,我若不在,你们能如何?弱子寡母受人欺,你以为陛下会管你们吗?陛下喜欢的是我,虽然照你所说,陛下真的喜欢我,可你看陛下可曾对庭儿有过好颜色,对你又何曾搭理过。你说,我能不为你们的未来早做打算吗?阿兄虽与我有心结,但我始终是他唯一的弟弟。无论如何,我的妻与子,阿兄必会勤加照应。再说,西颢与我中略,今年可能就要开战了。”  

              听话至此,我诧异的看向叔父。叔父说完只是冲着婶婶微微一笑,而他的神色镇定自如,可聆音婶婶的脸,却白了。  
              “你打算上战场吗?”  
              “也许,我要陪在他身边。如果他要亲征,我肯定会跟着他去的。”  
              我不知道打仗和叔父有什么关系。 
              可对于目前的局势,多少我也知道一点,我所生活的国家中略,为中洲五雄之一。西边的邻国“西颢”早年被“玄冥”所灭,近年来虽然听闻西颢皇子萧景之重新起兵复国,并称帝,其势如破竹。可西颢的强大与否,与我中略宁朝又有什么关系,即便打仗,又与身为文官的叔父有什么关系。  

              再笨我也知道,叔父职守与上战场无关。  
              可为什么婶婶会那样慌乱?叔父的话又有什么涵义?  
              没有人能回答我,待到婶婶抱着小堂弟走。我以为院落中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正想迈出去见叔父。  
              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人。  
              我想象不到的人。  
              那人是我的父亲,只是他的神色轻松得很,半点没有黄昏时我所见的严肃。  
              而叔父唇边,那一直浮动着的淡淡笑意,如今却带了几分浅浅羞涩和小小的兴奋。那双梦一样的蓝色眼瞳,看着我的父亲,叔父依然微笑。 
              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与外人眼中的他们,有所差别。  
              父亲总说我还年少,而成人的世界,对如今的我而言太遥远。  
              似乎,真的如此。  
              他们的处事方式,我真的不懂。  
              ***  
              此时与父亲相见的叔父,似乎是不一样的他。  
              父亲,也不象平时我眼中的父亲。  
              父亲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看着前方的人,他的脸上满满都是笑。而我眼中温弱文秀的男子,如今显出的才是应该属于他的本色。  
              翩翩风雅,属于晋时的士族遗风在飘摇的落雪里,有着远离世俗的气息。  
              世人都说我的叔父象两晋六朝时的贵公子,纤细的身形与漂亮的容颜,绝好的文字与潇洒的举止,即便在市井言语中叔父也于俗人的世界很远。  
              父亲与叔父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同为东晋第一豪门谢家的子孙,有着“芝兰玉树”的雅号。人说我谢氏一族,如芝兰玉树生于阶庭一般,世代长青,香馥满堂。 

              提起先祖谢安丞相,谢家人便为之自豪。我们,皆是谢家的嫡传子弟,先前我总以为东晋的士族指的大抵就是父亲那样的人物。  
              在我的眼中,已经久远了的士族与父亲,该是一体的。那时我听说,当朝的中书令谢默君阳才是士族中的第一人,对此我嗤之以鼻。  
              而今,当叔父站在我的面前,与父亲相对的时候。我才发现,世人的说法,才是对的。  
              即使血脉相通,父亲与叔父却决然不同。  
              父亲虽然雅正,却少了一份灵韵。那样飘逸而略略带点野性的气息,只有在叔父的身上,我才能见得到。  
              可是现在的叔父,与我看来却很纤弱。和父亲的高大相比,他显得那样玲珑。  
              幽蓝色的眼睛如今看去,是微蓝的颜色,浅浅的带着温和的笑,又带着一丝丝淡然的淘气。  
              “阿兄!”  
              “你这小鬼头,还真跪啊!”  
              父亲笑笑,走近他,拍拍叔父的肩。  
              父亲从来不曾这样待过我,而我记忆中向来严肃而沉默的父亲,对我的叔父与对我,竟是完全不一样。 
              那时不知怎的,心里便淡淡升起一阵怨恨,我忽然对叔父有些嫉妒。  
              “阿弟知道阿兄需要借口下台,当然得努力为阿兄制造机会啊!”  
              左顾右盼,发现此时真是四下无人。叔父从地上爬起,我发现这个对旁人而言十分简单的动作,叔父却做的很是艰难。他的身子摇摇晃晃,而父亲扶起了他,轻轻地掸去身上沾染的雪,笑道。  

              “阿奴,别淘气,做戏可得做得认真一点。要是现在露了馅,岂不前功尽弃。”  
              闻言叔父笑而不答,父亲只是叹气,却不曾责备于他,疼惜地又拍拍他的肩膀。  
              我听父亲这样说,心下诧异。  
              难道那些事情都是伪装,如果父亲对叔父看似绝情的举动是伪装,父亲为什么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他对叔父比我,要好上太多太多,父亲疼叔父如疼自己的孩子,可我并没有得到他的疼爱与眷顾。现在想起来,父亲平素的温文有礼,对我的关切,竟然是全无温度的冰冷。  

              暖意从不到他的眼底,父亲看人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怪,现在才发现原因。  
              一切竟也只是虚幻,父亲的情分,在我看来都只是虚幻。父亲与叔父都有伪装,只是父亲的伪装,此刻让我觉得寒冷。  
              所谓真实是什么呢?  
              是现在的父亲对待我叔父的样子吗,和叔父相类的脸,温暖的笑颜,只为那个人而绽放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算什么?  
              我这亲生儿子对父亲而言算什么?  
              激愤的心绪渐渐在心里弥漫,忘却了谢家保持清净心境的家训,我突然觉得累。嫉妒的情绪连自己都难以控制,我竟在心中诅咒叔父,我盼望着盼望,如果他不存在该有多好。  

              如果他不存在,父亲就算不曾关爱于我,可至少,我不会知道父亲关爱的滋味。不知道,不会有期待,心里也很知足。  
              一旦知道,心就会有渴想,而希望,往往如幻梦一场。  
              我早知道这点。  
              厅堂中的两人不觉我的存在,兴奋地小声叙着别情。只有天上的雪。象是知道我的苦闷,越发下得大了。  
              我不知道我的诅咒是否很灵验,那时我只是吃惊。没有任何先兆,叔父在雪中倒下。我看着他,在一瞬间昏迷在父亲怀中,他身上穿着的袄子外罩的白纱,在他倒下的那刻,随着他的倾倒在冰冷的空气中,如蝶般的飞扬。  

              此后叔父病了许多天,在这许多天里,他一直昏迷不醒。 
            第四章   

              那夜来了很多的大夫。  
              叔父的病况我不清楚,可看到来了那么多的大夫我很想笑。  
              我听说叔父得的只是小小风寒,而为叔父医治的太医却有三十多人。据说这些大夫都是太医院医术拔尖的佼佼者,个个白发苍苍,却在年轻的陛下面前,冷汗直流,那模样在我看来--  

              十分可笑。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了父亲对叔父那样的眼神,温和而慈祥的眼神,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眼神。我心中对叔父而生的恨意竟是那样浓郁。  

              这几天的天气也不好,阴阴暗暗的。不曾出过太阳,也没有晴天,不停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哪里来得春雨连绵,不识趣。  
              我心乱如猫抓,我担心着父亲会看出我对叔父的恨意。因为府中只有我对叔父的病情表现得无关痛痒,我毕竟年纪太轻,学不来父亲那般深沉的城府。而我的母亲对叔父的病情虽然也同样不甚在意,但父亲从不关心她,只有我呆在父亲身边。  

              可父亲也没有注意到我,也许我该庆幸,可我只觉得悲哀。  
              很快我也发觉不对了,如若是小小的风寒,父亲不会这样的焦虑,而陛下,日复一日的对着那群号称“医术通神”、“华佗再世”的太医们咆哮。  
              而叔父一直都没有醒,这些时日,他没有醒来过。  
              试探的,只是出于好奇,我决不承认我对叔父也有关切,我问父亲他的病况。  
              父亲没看我,只是无言地叹息。我看到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捏得很紧。  
              府中人的生活都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打乱,而陛下关心的人似乎只有叔父,对于婶婶和我的小堂弟谢庭来说,他们成了无声的存在。  
              如我一般无声的存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父亲虽然派了很多的仆人伺候,可是自己却没有去过那个院子。只有裴元度跑里跑外,照顾着这两个人。  

              但在外人看来,云阳谢府一切如旧。  
              只有我的日子变成一团糟,因为我的同窗,都知道当朝中书令,人称“谢郎”的人是我的亲叔父。  
              于是他们便不住地向我打探消息,眼里满是绿油油的光,兴奋无比。就连谢家远近的族中亲戚小儿辈,也迢迢地赶来问我。  
              于是我的日子便越发混乱了。  
              乱中,我突然想到叔父的做法,面对别人听说他总是很灿烂地微笑着,但谁也看不出他的想法。我不想照着他的样子去做我的事,可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参照,我没有父亲那样威严的气质。  

              没有人会听我的,父亲当家,我便不算什么。  
              我只能学叔父,有时觉得这样的我,也很可耻。  
              可我没有办法。  
              ***  
              今日到了月阁,一如这几日,课堂上热闹得象在市井之中。  
              我装做镇定自若,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没坐稳,就看到一旁的同学们已经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欲冲我扑来,头就开始疼。  
              怎么他们还没吃够钉子啊,再问,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月阁素来清净,如今这么吵闹,怎么先生也不管管?想着的时候,眼不由看向门外,看到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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