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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天雪皱起秀眉,她的身体还算好,只是从来不曾一夜都在室外呆过,要是马上就感冒了可不好,她有些常识还是知道古代医学技术落后,可能连个小感冒都能死人的,于是把衣服裹紧了些,千万不要那么倒霉啊!
走过一条街,身边的人都会回头打量她,炎天雪微微觉得不自在,看着来往的人,又看看自己,自己着全身上下都是古代的装束,虽然衣服不太合身,但也没有特别的地方啊,怎么就有那么多回头率呢?
想了半天也没个答案,炎天雪干脆听之任之了,你们爱看便看,反正不会少块肉,她则继续找地方吃饭,因为不认识古代的文字,所以炎天雪只能每走过一个店铺就在门口往里看,终于在走了大半条街之后找到了一家吃饭的地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却闻到里面传出了饭菜的味道和浓浓的酒味。
炎天雪在门口瞧了瞧,这是家两层的楼房,一楼顶端挂着个大牌匾,金色的字,也不知写的什么,二楼则是一排排的窗户,炎天雪想着这应该是客栈了,便走了进去,屋里整齐的放着一排排的食案,食案两边放着席。
看到这情景炎天雪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好像汉代还没有椅子,都是跪坐在席上,有些了然,因为还没到吃饭的时间,里面稀稀落落只有几个人,打量着他们也都是跪坐在席上的,看来应该不会错了。
炎天雪随意找个了地方坐下,虽然很不喜欢跪着的姿势,但是也不想被人看出来,只好规规矩矩地坐着,却依旧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不知道古代的饭菜会不会好吃点?起码是纯天然无污染啊。
才坐好,就有店小二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大概是见她穿的衣料普通,没什么矜贵的身份,态度马上就换成了爱理不理的样子,用鼻子看人:“姑娘要点什么?”
“你们这里有什么啊?牛肉?女儿红?”炎天雪只知道这里是彭城,可是彭城是现代的哪里她就完全没底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菜,只想着好像一般的武侠小说里的大侠到了客栈都是二两牛肉,一坛女儿红。
“牛肉?”店小二瞪大了眼睛看着炎天雪,接着皱起眉不耐烦地挥手,“我说姑娘你要是来捣乱的麻烦一边去。”一副赶人的模样。
炎天雪还没坐稳,就又被赶走,心里郁闷起来,在现代她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本来就是敢爱敢恨的性格,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一拍几案就站了起来:“凭什么赶我走?”她就说牛肉怎么了,没有也不能赶人走吧?
店小二也懒得解释就将炎天雪往外推:“你要捣乱去别家,也不看看我们‘一品楼’是你能捣乱的地方吗?”
炎天雪一个踉跄,差点就被门槛绊倒,幸亏及时扶住门框才站稳,这么大的动静四周早就安静下来,炎天雪顿时有一种被人观赏的感觉,知道这人是不讲理到底了,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愿再给别人看笑话,瞪了店小二一眼,转身就想走出去。
“慢着。”一个男声自她身后响起,低沉中带着慵懒。
炎天雪迈开的步子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是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子,差不多高炎天雪一个头,皮肤有些黝黑,眉毛过于浓了些,眸子中带着笑意,挺鼻,嘴唇却有些厚,嘴角扬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一袭墨色锦衣,此刻也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手中还拿着一柄折扇。
“啪”地一下打开扇了两下,男子姿势风流潇洒,只是这模样让他逊色了几分,就连该有的风雅也大打折扣,却依旧有一股不羁的气质。
炎天雪不解地看着他,叫她停下来干什么?
“公子有什么事?”店小二见这边的锦衣公子说话了,又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问道。
炎天雪见他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对着什么人说什么话呢。果然还是有钱的最大。
“这位姑娘也没做什么,一品楼也是开门生意,怎么就赶她走了?”那男子缓步走过来,将手中的扇子一把收拢,看着店小二。
“这……”店小二应该是见这男子得罪不得,不敢出言顶撞,“这”了半日也没有下文,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站在那里。
炎天雪见有人肯帮她出头,感激的朝那男子点头笑笑,又瞪了一眼店小二。一开始只认为这男子应该是个纨绔子弟,却没想到他肯出言帮她。
这动作惹得男子又是一笑,正想开口,却被炎天雪抢了个先:“多谢公子。”男子不在意地笑笑,浓眉扬起,微微有些滑稽,当然炎天雪因为礼貌而没有笑出来,转头对那店小二说道:“既然你‘这’不出来,那我可以吃饭了?”
“姑娘若不嫌弃,与在下同案可好?”男子提出邀请。
该有的防人之心炎天雪还是有的,正欲开口拒绝,男子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道:“在下的菜点多了,若是姑娘不来也是浪费,况且姑娘既然敢一人前来酒肆,难道还怕与在下同案而食?”
带着激将的话刚好正中了炎天雪的下怀,想着这人既然肯出言帮她,应该不会伤害她的,况且这酒楼不是他的,只要小心点应该也不会被下药,而最重要的是,炎天雪知道自己的钱是越用越少的,与这男子一起,看他的装束怎么也不会让她出钱吧?她可是真正的守财奴啊!钱当然是能省则省得。
所以没多想,炎天雪就点头答应了,向刚才男子坐的食案走去。店小二见这情况也只能讪讪地笑着退了下去。
入了坐,果然见到食案上布满了菜肴,炎天雪饿了这么久也就不客气了,反正没必要在这男子面前保持形象,大口地吃起来,男子坐在她的对面,似乎没什么食欲,只是吃了一点就放下碗筷,目光也没有一直停留在炎天雪的身上,偶尔看她一眼,但大部分时间都是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大街,眉头微皱,似乎想着什么。这下炎天雪吃得更加自在,一连三碗米饭下肚,终于饱饱的放下碗筷。
男子见炎天雪吃好了,付了账,炎天雪这才知道他们这一顿饭就吃了半两银子,虽然听起来不多,可是炎天雪知道自己的那个银镯子也才两克,换言之连半两银子都没有,这是这一顿饭就可以吃完了,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答应和这男子一起吃,否则她就只能当在这里了,想到这炎天雪抿抿嘴,刚才的饭菜也不怎么样,味道很淡,竟然这么贵。
两人一起出了门。
“姑娘,吃牛肉是犯法的,所以今后莫再提了。”男子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
“啊?哦。”炎天雪没有想到吃牛肉都能犯法,虽然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告诉男子自己知道了。
看着前方的路,炎天雪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她还是决定选择和男子相反的方向,总不能一直跟着他吧,于是在门口与男子道别:“公子,我走这边,所以……拜拜,不对,再见。”
男子看着炎天雪,神色有些奇怪,继而一笑:“姑娘认为这样就能走?”说话间将收拢的扇子在手上一敲。
第一卷 第五章 秋娘
炎天雪的心也跟着一惊,猜不到那男子还想要做什么,假笑着退后一步,用余光看看四周,这里是大街上,好歹他不会当街绑人吧?那她的安全起码能保障吧?这么想着才稍微放松了些,但还是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问道:“那还要怎么样?”
男子眼睛眯起,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同时,炎天雪的脑子也在转着,这人该不会是想要她平摊刚才的钱吧?那么贵,估计摊下来她也剩不了多少了,她还要留着钱,起码在找到赚钱的方法之前这钱和手里的玉可是她唯一的财产,如果此时她转头就跑,这人应该也抓不到她吧?
正打算行动,男子的声音又缓缓地响起:“姑娘若是想逃在下可以保证绝对出不了三步。”
炎天雪僵住,难道他会读心术么?为什么她想的他都知道?可是听那男子的语气也知道他说的不会假,只好放弃逃走的念头,干脆双手抱在胸前,等着男子说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反正财色她都没有,要说无赖,她自认还是有点那气质的。
男子看到炎天雪的动作,笑意渐深,眼睛眯起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上前一步弯下腰看着炎天雪,两人的距离马上近了许多。
这动作让炎天雪吓了一跳,但还是硬撑着没有显示出自己的害怕来,她知道自己如果害怕,只怕会正中这男子的意,那她干嘛要让这男子高兴?只是偏过头不让自己的眼睛对上这男子的眸子,反正在气势上不能输。
男子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接着炎天雪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抬起来,那男子竟然用扇子抬起她的头,强迫让两人对视,这样的动作过于暧昧,炎天雪终于还是撑不住了,想往后退,耳边却传来男子声音:“在下也不想怎样,姑娘后会有期。”
接着炎天雪就被放开,那男子转身就走开了,还带着得意的笑声。
被捉弄了!炎天雪马上反应过来,头上三根黑线,她这算是被口头调戏了么?对那男子的好感瞬间降到零,这是什么人啊!莫名其妙外加心里扭曲。
生气地跺了跺脚,却也不可能再去找那男子理论,炎天雪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逛着,左瞅瞅右看看,一方面是因为好奇,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必须找到方法养活自己,可是如今是封建社会,只怕女子出来工作已经是很少了了,又怎么会有人专门招女工呢?
转了一圈又回到她买衣服的店铺,炎天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她在古代唯一认识的就只有这里的老板两人了,而且他们对她挺好,应该也不是坏人,也许可以收留她在店里帮帮忙。
只是临到门口又犹豫了,怕会被拒绝。这样会不会有点为难他们了?
“姑娘?”老板率先看到了炎天雪,奇怪地喊道。
炎天雪一闭眼睛,算了,决绝就拒绝吧,总比以后饿肚子的好,于是走上前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老板,你们这里需要请人吗?我很能吃苦的。”
店主见状“哦”了一声,叹出了一口气,有些犹豫地打量了炎天雪一下,摇头说道:“我们这里也是小本生意,哪里请得起姑娘,还是……”
“没事,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要请人,姑娘要是愿意一会儿我们就带你去看看。”这时老板娘走出来打断了老板的话说道。
老板似乎有些不明白,两人对视一眼后也就没再说话。
炎天雪看在眼里还是点点头,大概是老板娘突然想到了地方吧,没多想就答应下来,看来自己真的是遇到好人了,毕竟目前找到工作最重要,她也没有理由拒绝:“那带我去吧。”
老板娘笑笑说:“等下,我还有点事告诉他爹去办,姑娘你且等等。”
接着老板两人就一起走到里屋去,炎天雪一个人在外面低着头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没一会儿老板就出来了,说是带炎天雪去新老板那里看看,两人就一起出了门。
跟着老板一起走过了几条大街,接着绕进一条小巷子,有些偏僻,连行人都没有一个,炎天雪四处张望着,这里能有什么工作呢?她才十五岁,根本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只是看着无人的巷子,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些发毛,立马就后悔了,白天都这么阴森,恐怕也不是好地方,正想开口说不去了,老板就停在一道小门前。
明显看得出是个后门,炎天雪也不知道前面是哪里,只见老板敲了几下门就有个小厮过来开门,老板上前与他小声说了些什么,小厮看了一眼炎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