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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才像是在演戏呢……!
我拿着画册,回到了刚才的地方,打开画册看着。
里面是不同于封面的魅力海景画,整本几乎都是海景画,他一定是专门画海景的吧!天空的蓝跟海洋的蓝色用微妙的色彩区分开来,白色的波浪闪耀着光芒。
即使是丝毫不懂绘画的我,也觉得这是很棒的作品。
画上记注着作画的年份,我从头开始看,前半部都是明亮的美丽的海,后面则渐渐失去了光辉,呈现出夜晚的海景或波涛汹涌的海景等阴暗色调。
翻到最后一页,黑色的海洋融入了黑色的天空,简直像黑暗的画。
仔细一看,在一片黑暗之中,可以确认有着模模糊糊、红黑色的尖,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这尖,于是看了一下画名。
——“鬼”。
一阵恐怖感。
虽然说艺术家在生涯中画风会有所变化,可是这变化也未免变得太大了吧……
书后有画家的资料跟照片,我想那应该是他年轻时的照片,跟神矢很像,再怎么看都是父子。
解说里满是“年轻鬼才”、“天才画家”等至高无上的推崇之语。
他的作品很多,所以年表很长,但年代却很短,我看了最后的部分。
“享年三十岁”——
神矢的父亲已经过世了。
我带着点忧郁的心情走向神矢家。
也许是我自己想太多,因为我觉得神矢石什么都不缺的人啊……
穿过删栏门,走在石块上,我抬头看着这个家,开始从外面确认“不能打开的房间”,它恰恰面向南边,虽然窗帘拉上了,却有大大的天窗。——这是一间工作室。
到了晚上,我开始准备晚餐。
桌上排满了快放不下的菜肴,神矢瞪大眼。
“好像在庆祝什么一样。”
接着他又看到没放番茄跟西式泡菜的沙拉,嘻嘻地笑了。
“你真是个容易懂的人。”
“哪有……”
“偶尔被同情也不错,这个很好吃呢!”
他的表情跟平常一样,边看着菜色,边伸手去拿……
“我不是在同情你……”
不、这的确是同情。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就是想要对他温柔一点。人的心理真是不可思议。
“我先跟你说,我老爸确实是死了,但他可不是昨天才死的啊……”
这是一个为人子该说的话吗?我现在的同情是错的。
“他是怎么死的?生病吗?”
“自杀。”
“啊?”
“艺术家自杀,本来就不稀奇,常有的事啊……人家不是常说,天才都是短命的吗?”
我的胸口又开始难过了起来。
“他是在你几岁时自杀的呢?”
“六岁吧……!”
“真不幸……你那时很辛苦吧……”
“没什么辛苦的,老爸死后,他的作品的评价提高了好几倍,艺术这东西就是这样、还没死之前都不会被人认同,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忍。”
神矢用平静的表情说着,我不得不换个话题。
“那你、你母亲现在在做什么?”
刚刚还很平静的神矢,忽然用手制止我,并看着我的脸。
“要我告诉你,也是可以,但明天可是要开个大派对哦——这样行吗?”
——我不太了解他的意思。
“没、没关系。”
“我老爸死后一年,她也跟着自杀了,是跳海死的。”
他只说了两句话,就没再出声。
太悲惨了……我简直要想,这该不会是神矢编的吧?
“是、是、是这样啊……”
“我不是叫你别问了吗?看来明天可有美味的东西吃了。方便的话,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好吗?”
“要、要是你觉得寂寞的话……”
“哈哈……别同情我了。刚才我也说过了,那又不是昨天发生的事,都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要是到现在还觉得寂寞,那该怎么办啊?”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呀?总觉得他有点怪。
神矢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你在哭什么啊?你这样叫我怎么办才好。”
“因为你在逞强啊……”
“真失礼,我本来就很坚强啊!”
神矢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伸手拿抹布擦我的脸。
“抹布……神矢……这个是抹布……”
人家难得一见的难过情绪就这样一下被他打散了……
当天晚上,我读浮士德的原著读到很晚,神矢出现在我房间。
“怎么啦?这么晚了。”
“我想听你说说话,跟你一起睡。”
“刚刚说的还不够吗?”
我完全拒绝,神矢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可以稍微聊一下吗?”
“好、好啊……要聊什么?”
“你以前不是问过我,又没有去过‘鬼海浦’?”
“嗯,我市又问过,怎么啦?”
“其实我有去过。”
“啊,这样啊……”
那又怎么样呢?我不懂神矢到底想说什么。
“我小时候,母亲突然离家出走,我一个人坐电车去追她……”
“咦?你母亲?”
我想起刚刚聊的话,胸口又一紧。
“我妈跳海自杀的地方,你也很熟——就是‘鬼海浦’……”
“咦?是、是、是这样啊……?”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神矢显得很悲伤,垂下了视线,然人觉得有点像是在演戏。
说不定现在才是在编故事,不过就算是编的,我也毫无办法。
早在这之前,我对神矢就是毫无招架之力了。
“磷,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神矢像是看准时机般,微弱的说着。
“嗯、嗯,没、没关系啊……”
神矢像是很开心的钻进了我的被窝。
关掉电灯以后,黑暗之中,就只听得见神矢静静的呼吸声。
没想到有人睡在自己身边,也不坏呢!
◇ ◇ ◇
剧本终于完成了,比起原著,省略了相当多的篇幅。
我翻着整本剧本,看看自己出场的分量有多少……我的台词跟出场时间可不少呢!
《浮士德》的主角果然还是浮士德啊……
我本来想,这次是新的演出跟诠释,会把浮士德改为出场时间比较少的配角,在新的演出里,只是将浮士德的年龄改为较年轻而已。
藤原站在排练场中央,全体演员围着他坐成一圈,听到他说明舞台背景、出场人物的设定等事项。
说明过场景后,藤原说了声“那就开始吧”,便拍了拍手。
突然就开始排演了,连让大家先回家读一晚都不行,真严格……我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念台词。
我好紧张……剧本的封面跟扉页,都被我的手汗弄得皱巴巴了。
第一场是从浮士德对知识绝望的场景开始的,台词从浮士德开始,也就是我。
我盯着台词,深吸了一口气。
“——”
发不出声音,我太紧张了,喉咙发紧。
这时,旁边的男生忽然拍了拍我的背。
“啊!”
发的出声音来了,我看向那男生,她轻轻地说“快点快点。”
大概是在他的语调催促下,我一口气读完了台词,自己都不知道念得好不好,因为根本没空去想。
念完自己的台词,刚才拍我的男生,用剧本遮住嘴,在我耳边说道:
“适当地念就好了。”
——适当。
第一场结束,藤原用手上的剧本指着我,说:“适当地念就好了。”
我不明白适当的意思,不过完全被旁边的男生说中了。大家好像都知道藤原在想什么,下一句会说些什么。
神矢读了梅菲斯特的台词。真厉害,已经可以主场演戏了。
场景继续着,藤原边在好几个地方喊停,边以超快的速度进行着。
有时会叫我们回到前一个场景的台词,我正在手忙脚乱的时候,这次换坐在我对面的男生伸出手来,帮我用标签纸标出各个场景。
大家简直就像是菩萨一样,为什么要对我这个门外汉这么好呢?
是不是因为他们觉得应付自如,可一分心照顾我?真是大感谢了。
正当我脑袋里还在反复念着台词是,休息的信号响了。
大家走到墙边,或靠或躺下来休息。
我喉头很干,就去补充水分。旁边就是刚才拍我背的男生,我向他道谢。
“呃……刚才真的很感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啊,因为我觉得你似乎很紧张。”
男生嘴对着宝特瓶口喝着,又笑了笑。
“——藤原好严格哦……”
我提到神矢的事,后来藤原也好几次对神矢喊停。
但他只有对我说“自由地读吧”或是“照你所想的读”之类的话。
然后最后一次是说:“不要模仿神矢。”
男生听懂了我的话,说了声“啊”,声音低低的。
“神矢表现的太过了,藤原不喜欢那样……与其说是不喜欢,应该是说正是因为神矢的才华,所以才会觉得可惜、觉得很在意吧……”
“可是在我听起来,根本找不出一丝缺点啊!”
“哈哈,那就是很会演啊,不过,很会演根烟得很好是不一样的,技术只不过是种手段,演戏为了要传达给观众,所以只有技术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好、好难哦……我一点都听不懂……可以告诉我吗?”
我问的是什么蠢问题啊,不过,问蠢问题本来就是我的看家本领。
果然没错,男生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样啊……神矢太完美了——就像‘骗人的’一样。”
“骗人的?”
我无法了解男生的话,思索了一会儿。
演戏本来就是编造出来的世界,骗人有什么不对的?
我实在不懂。
藤原对我、神矢跟观月三个人说:“你们可以了。”指示我们离开,接着仔细的指示着配角、群众跟合唱等人的细部动作。
故事虽然是以我们三个人为主角,登场人物却包括了市民、兵士、天使、神祗等数都数不清的角色。五六十人都还无法完全涵盖,只好一人分节数角。
编舞老师登场了,立刻开始指导舞步。
每个人都迅速地学会了舞步、练习了三次左右,大家就可以跳得很整齐了。其实擦痕女干警也有很多舞步,再加上一个人要演好几个角色,说道不得不背起来的舞步之多,我是觉得已经超越了人来的极限。
我望向神矢跟观月,两人正一脸认真地瞪着剧本,叽哩哇啦的背着台词。
他们平常是那样的不正经,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现在可不是我发呆的时候,我打开剧本,开始努力看自己的台词。
其他人的排练结束后,我们三人被叫过去听出入口跟所站位置的指示。
我连该从哪里进场、哪里退场都不知道。听到好几个向右往左的专有名词,一旁的工作人员一个一个解释给我听。真是体贴啊……
排练结束后,我跟神矢一起离开了排练场。
到了晚上,神矢由赵常出现在我的房间,擅自钻进了我的被窝里睡着了。
从那天起,神矢就开始在我床上睡,不过他并没有要侵犯我的样子。
虽然这样有点挤,但对我来说,总比半夜为色情的声音苦恼还比较好。
也没有人在夜里来到这个家了。说不定他只是想跟谁在一起睡罢了,我有这种感觉。
那是发生在某个晚上的事。
我半夜醒来,应该睡在身边的神矢却不见人影。
——去上厕所了吗?
我用昏沉沉的头想着,蜷缩起身体。
以前夜里我也曾觉得“怎么床变大了啊”而睡成大字型,结果被上完厕所回来到的神矢压个正着。
神矢用自己喜欢的睡姿睡觉,总是会把床上空着的空间当作是自己睡觉的地方,我最近已经很习惯了。所以一边偏着身子,一边等着他回来,但过了好久,还是不见他回来。
——到底是怎么了?
我有点在意,下了床,走到走廊。
我去神矢的房间看了看,他一定是嫌我那里窄,又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了吧?
我正想回房睡觉,关上自己的房门,却从被破坏的锁洞中看见了人影。
什么?
我从半开的门缝偷看着走廊,走廊上有模糊的微光。
“不能打开的房间”朝向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