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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把他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男人醒了过来。星遥半拖半抱的扶着他时,发现他的右臂受伤了,流了不少的血,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才看不出来。
回到家,星遥把男人扶到沙发上坐好,“把衣服脱了。”
男人笑了,“这是我经常对女人说的话。”说着脱去了一身黑皮,露出阿诺一样的身体,右臂上有个对穿的窟窿。
星遥有点妒忌的瞄了瞄男人的那身肌肉,拿了急救箱,先给他止血包扎,“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子弹没留在体内,用不着。”
“我觉得还是看看的好。别伤了神经什么的。”
“没事,我自己知道。婆婆妈妈的,象个娘们似的。”
敢这么说我,星遥手上用了点劲,“啊”男人疼的叫了一声。
“叫什么,娘们似的。”星遥得意地把这句话砸回他的脸上。
包扎完毕,星遥倒了一杯酒给那个男人,“现在你跟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谁?那两个人为什么要杀你?我想知道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麻烦。”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吃顿饭,饭店里有人打起来了,我就跑出来,谁知我一跑,那两个人就开车追我,边追还边开枪。”
“你当我昨天才出生的?什么都没做就有人追你,那怎么不追我?”
“也追你了,不会吧,这么快就忘了?”
星遥气结,“你到底是谁?住什么地方?”
“我叫萧震霖,住温哥华啦。你哪?”
“我就住这儿!”这人简直就是白痴!
“我知道你住这儿!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萧震霖觉得星遥是白痴。
“骆星遥。你来这儿干嘛?”
“我来看Niagara Fall,看完了想吃点饭,住一晚就回去的,谁知遇上这种倒霉事。”
“你还敢叫倒霉?我碰见你才倒霉到家了。喂,你欠我10000块钱,什么时候还?”
“我什么时候欠你10000块钱啦?”萧震霖跳起来。
“我的车被你弄成那样,5000块钱修都不一定够。”
“车是你自己撞的,还差点害死我,为什么管我要钱?”
“没你,我疯了我撞车。”
“我看你没疯也差不多了,居然敢开车撞人家,人家有枪你知不知道?”
“妈的,有枪了不起呀?我就不信我这铁包肉干不过他的肉包铁。废话少说,付钱啦!”
“还有5000哪?”
“我救你一命,你不该表示一下?再说我还受了惊吓,精神损失费。”
“救我一命?你差点害死我!”
“什么?你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不是我。。。”
“OK,OK,我怕了你。”萧震霖失了那么多的血,已无力再吵,虽然跟这个小东西吵架很有意思啦,“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等我回家一定寄支票来。”
“现在你想去哪个旅店,我可以帮你叫辆车。”
“谢谢你,不过碰见你这个吸血鬼,我破产啦,没钱住旅店,你好人做到底,收留我一夜吧。”体力已经透支,萧震霖躺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萧震霖发起烧来。星遥只好喂了他两粒Tylenol,又把冰块放到他的头上降温。忙了一晚上,萧震霖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第二天,星遥特别留意了一下新闻,却完全没有前一天的事故报道。下班回家时,萧震霖已经离开了。
星遥不笨,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萧震霖既不肯报警又不肯去医院,说明他绝不是一般的观光客,而那两个摩托杀手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他。希望他们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找他骆星遥。象这种帮派械斗每天都要发生几起,警察都懒得管,所以他也没报警,免得麻烦上身。不可否认,自己对这个萧震霖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
4
星遥把车送去修车厂,要三天才能修好。他只好走着去上班,好在事物所离着也不远。走着走着,星遥觉得有人跟踪他。他冲着CIBC的银行大楼走去,那大楼的外表是镜子贴面,从里面他看到了一个男孩,个子不高,穿黑风衣,鸭舌帽低低地扣在头上,走路躲躲闪闪的,就差举个牌子说“鬼鬼祟祟”了。星遥转了个弯,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停在转角处等着。脚步声渐渐接近,星遥举起了公文包,那个男孩一露头,就要打下去。
“啊啊啊,别打,Ben,是我。”男孩说着,摘下了帽子。
“Joey ,怎么是你?你在跟踪我吗?”星遥长出了口气。Joey是他的前女友Jessica的弟弟。
“没有啊,我看见你,所以过来打招呼。”
“你这个时间不在学校上课,特意跑这么远来跟我打招呼?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你们学校是怎么回事?”
“千万不要!”41C6E20911B9B3秋之屋整理制作
“那你说,为什么跟踪我?跟踪我多久了?”
“也没跟多久。是Jessica让我跟的,看看你是不是有了新女朋友。”
Joey身上居然带着照相机,“你还偷拍我?”
“要有物证Jessica才肯付钱。”
“都拍过什么样的照片?”
“今天真是我第一次跟你,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拍。”
他说的是实话吗?那些照片到底是不是他拍的?应该不是他,跟踪技术这么蹩脚,自己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
“我警告你,别再跟踪我,不然我报警抓你。”星遥打发他走了。不由在想自己和Jessica怎么走到了这步。他和Jessica是因为一个案子认识的。当时他是辩方律师,Jessica是被告的朋友。后来官司打赢了,Jessica对他崇拜得不得了,非要当他的女朋友。Jessica 一家是香港移民,她的父母长年住香港,只有他们姐弟俩在这儿念书。她是个漂亮的女孩,爱玩爱闹,自己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她。她闹了几回,后来干脆交了别的男朋友,于是两人分手了。谁知她又闹了几回,不肯分。 现在居然找人跟踪他,真不知道这女孩子心里怎么想。
晚上回到家,刚一开门,星遥就感觉到屋里有人,因为灯是亮的,他可以肯定自己早上离开的时候灯是关着的。
“Kyle,是你吗?”星遥有些怀疑,想起上次Kyle破坏了他的灯,就为了不让自己看清楚他的脸,应该是做了什么整容手术。还是谨慎一点好,如果是Kyle,又不怕让自己看到,那就不得不考虑他有要杀人灭口的打算啦。
“Kyle是谁?”萧震霖从厨房走出来,腰间居然系着围裙。
“你天杀的怎么会在这儿?”星遥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怒从心头起,天啊,这门锁是摆样子的吗?怎么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还有没有人肯尊重他这个屋主啊。
“我是来还你钱的。”
“钱呐?”
“嘿嘿,出了点儿事,我的钱包被人偷了,没了身份证,买不了飞机票,我回不了家了。你再收留我几天吧。”
“我就收留你三天,你快打电话让你的家人寄钱来,晚了,我就把你—”把他怎样哪?星遥还没想好。
“把我怎么样?撕票?”
“你当我绑匪呀?也罢,对于你这种送上门来的肉票,我就把你先奸后杀,然后沉尸安大略湖。”
“别这么狠吧,兄弟,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一起出生入死过,再说我家里人都去渡假了,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我也不白住,”萧震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围裙,“我打工抵债还不行吗?晚饭都给你做好了,你先偿偿我的手艺。”说着,伸手拉着星遥向厨房走去。
萧震霖的厨艺还不错,星遥打了个饱嗝,到房里准备明天的案子去了,留下萧震霖善后。要好好利用这个不要钱的劳工。
快睡觉的时候,“喂,你的伤怎么样了?”不是星遥刻意要忘,实在是眼前这个人一点伤患的样子都没有。
“Good as new。”
“那去洗澡睡觉吧,你睡沙发。”
“沙发这么小——我——它——”萧震霖指了指沙发,又指了指自己,“你的床那么大,两个人应该睡得下。”献媚的看着星遥。
“想都别想,还是你想睡大街?”
“好——沙发就沙发。”
丢了床被子给他,星遥回房睡下。睡到半夜,突然觉得有东西压着自己,想喊,又被什么堵住了嘴。星遥惊醒了,看到萧震霖正半趴在自己身上,还用手捂着自己的嘴。
“呜呜呜——”星遥开始挣扎,自己别是引狼入室了吧。
5
“嘘——”萧震霖在星遥耳边小声说,“门外有人想进来。”
什么?星遥推开萧震霖的手,悄悄地下床,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只听见门锁唏唏梭梭的响,好象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萧震霖顺手拿起桌上的镇纸,站在门边,向星遥点了点头,示意他把门打开,星遥猛地拉开门,一个身体跌了进来,萧震霖举起镇纸就要往下砸。
“啊——————”是个女人,正发出能吵醒死人的尖叫。镇纸在距离女人的头不到一寸处停住。
星遥打开灯,“Jessica,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 here?”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Jessica委屈地说。
惊喜?!喜从何来?
“你——你们两个——”Jessica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用手指着两个男人张口结舌。
星遥看了看萧震霖又看了看自己,只见二人都精赤着上身,萧震霖胳膊上缠着白纱布,下面胡乱套着条牛仔裤,敞着口,裤扣都没系;星遥自己更惨,只着一条小内裤。两个大男人共居一室,深更半夜的,样子确实有点暧昧。
星遥七手八脚地套上衬衫长裤。
“Ben,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Gay。那你干吗还纠缠着我不放?”
我什么时候缠着你不放了?“我不是——”星遥有种掉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接着脑子一转,忙改口:“我不是——自己也才发现的吗。”
他居然承认了!Jessica是不是偏执变态还不好说,可就冲她让她弟弟跟踪自己这一点来看,星遥决定还是打消她对自己的念头比较好。
“呜,你欺骗我的感情!”Jessica开始哭。
星遥自己也想哭。
“她是谁?你们什么关系?你怎么有我们家的钥匙?” 萧震霖问得理直气壮,一脸妒夫像,还故意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你就别跟着填乱了!”星遥把萧震霖推进自己的房间,转身对Jessica说:“Jessica,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送你。”
刚说完,马上想起自己的车坏了,“我替你叫辆出租车吧。”
“深更半夜的,你也不怕我一个女孩子家坐出租车出事。”
你也知道深更半夜的,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陪你回去总行了吧。”
“我不能回去。来的时候我告诉Joey我今天不回去了,他带了女朋友回家。”
“Joey才十六!你父母不管吗?”
“他们又不知道。”
“那我送你去住旅馆。”
“单身女孩子住旅馆?”
“那你想怎么办?”星遥的头开始痛。
“是你对不起我,就收留我一个晚上不过分吧。我睡厅里,不会打扰到你和你的情人。放心,既然知道你原来喜欢的是男人,我也不会再缠着你了。”
Jessica说完,走到沙发边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一副“我就是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谢天谢地她没怀疑为什么沙发上有条被子。
星遥看看表,已经快两点了,算了,对付一宿吧。
进了屋星遥才想起来自己还收留着另一个房客哪,都是不付钱的。萧震霖正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警告你,睡觉的时候老实点儿。”想到要和这个男人同床共被,星遥的脸红了。
萧震霖居然在被子底下伸出没伤的那条胳膊搂住他,“我刚才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