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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老太婆还没有到需要人搀的地步!何况明天我也会进宫去见见皇上,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新君,还卖不卖我这个姑奶奶的面子?”一种霸气赫然从老夫人身上喷涌而出,这个时候的长公主根本不是表面上这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太太,气势堪比指挥千军万马、挥斩敌酋的元帅!
这话让王妃有些眼泪都忍不住流出来,母亲这是要为蕙雅去争一争了!其实母亲身为大长公主,先皇的姑母,皇上的姑奶奶,平时却是极低调的,太皇太后还在时母亲还时常进宫相陪,自然太皇太后薨了,母亲便极少入宫,这回为了蕙雅的事,母亲竟然要去跟皇上交涉,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在此之前,她一直有些担心,蕙雅不比楠青是被母亲亲自抚养,所以母亲心里对蕙雅这个孙女会没什么感情,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沈家人都行动起来在为蕙雅想法子,可惜此时蕙雅却是服了那药以后昏昏沉沉的看不到,她之前跟沈楠青商量的时候就想到过装病必须真的问题,至少得看起来是病的,不然被人发现了她就成了欺君的;不过她没想到师兄给的药效果这么猛,服下后整个就发起烧来,神智也跟着糊涂起来,全身软得站都站不起来,要不是她真的很相信师兄不会害自己,这会怕是要骂起开药的大夫来,这哪里是用来装病,明明就是真的病了,跟毒药没个两样。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在意识恢复后三娘子并没有急着睁眼,之前的一切她都不知道,所以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现在是在哪里,只是闻着鼻尖有些熟悉的荷香味,似乎跟自己玲珑阁里用的熏香是一个味道,耳朵仔细听了许久,又没有任何的反应,所以她最后还是不得不睁开眼来。
冲入眼帘的是正聚精会神盯着她的一个男人,这男人头戴紫金冠,身着玄色回纹镶边暗腾云的锦袍,脸色严肃认真里又带丝柔意,与那利剑般的长眉凤眸气势的组合到了一起,极霸气又极诡异。
“蕙雅,你终于肯醒过来了?”见她睁开了眼,这个男人严肃的表情一闪,就变得言笑晏晏了,仿佛方才那个霸气的样子是错觉,他本来就是这般温和近人似的。
陌生的房间,再见到了轩辕正墨本尊,三娘子已经不想再去瞎猜了,自己肯定是已经在宫里无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什么她明明病得不轻,还是进了宫?“皇上,我现在是风寒在身,皇上不宜在此多留,还请皇上早些回宫吧!”不管如何,从知道那道特例旨意以后,三娘子觉得自己和轩辕正墨之间一直不曾捅破的窗纸已经不在了,她也没办法跟以前一样直率坦诚的当这个男子是朋友,朋友是不可能会强迫她的。
她不曾注意到轩辕正墨眼里闪过的痛苦,自然也不会注意到他一时握紧的拳头,这种刻意的疏远像钝刀子一样在割着轩辕正墨的神经,叫他一直一直扯痛着,没法说出口。
“蕙雅,我们之间不用称这些,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像以前一样你还会对我笑靥如花,你会跟我开玩笑,你会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我,只看着我!
“真的可以吗?那我是不是马上可以回家?”三娘子只用这一句话,就能彻底打碎轩辕正墨那句谎言,就算她此刻病着,但是她神智特别清醒,一丁点也不想屈服于这种皇权的霸道虚伪。
“你就这么不想呆在宫里吗?”轩辕正墨干巴巴的问着,心里又笑自己明知故问,他明知道蕙雅跟别的女子不同,一点也看不上他这位皇位,只有她知道这皇位上的孤单和痛苦,可是为什么这时候他却特别想蕙雅像那些女子一样,能用敬仰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呢?“为了不进宫不选秀,你父母去买通所有人,而你也装病想糊弄朕,你就这么不想呆在宫里,不想做朕的女人吗?只要你答应留下来,你就是朕的皇后!”
三娘子也不惊讶轩辕正墨知道这些了,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进宫,轩辕正墨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温润和雅的少年了,他如今是一个帝王,权势滔天的帝王!只是这许诺的皇后,明明是天下女子垂涎的后位,为何她只觉得一阵发笑?“我不可能做你的皇后!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把你当作朋友,和夏直轩一样的朋友!就算是如今你想尽办法把我带进宫,但是我终究不会是你的皇后,不会这冰冷皇宫的一员!”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轩辕正墨有些愤怒的抓起蕙雅的手,因为生病还能透过衣裳感觉到皮肤上滚烫的体温,他是既心疼又心碎,“你对我残忍,对自己也残忍,不惜服药引病,你怎么可以这么疯狂?不过不要紧,你有你的朋友给你装病的药,朕身边也有神医能治你的病!朕是天子,这天下但凡有朕想要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得不到的?你休想逃离朕!”
轩辕正墨眼里是让人心惊的疯狂,他不能接受蕙雅如此直白的拒绝,不能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更想着要用手里的权利来留住这一切,身为帝王的霸道此时也成了他执拗的心魔。
“唉!即便你是皇帝,你也不可能事事如意!轩辕正墨,你何必自欺欺人?”三娘子无奈叹息。
第三百六十四章要怎么逃?
自那日被三娘子惹恼,接下来几日轩辕正墨便再也没来看过三娘子。
通过对丫头的左右推敲,三娘子也终于弄清楚现在的情形,她此刻已经是被轩辕正墨安排到了储秀宫养病,也不忌一切宫人之口,如今朝内外都知道皇上对她这个未央郡主宠爱有加,既然她生病也要接她入宫!而她虽然努力让自己的病拖着,却也没等来沈家的人,不过仔细一想,大概知道是被轩辕正墨堵在了门外吧?
说来她找师兄配的药明明天衣无缝,轩辕正墨却是一口咬定她是装病,之前她还不知道原因,直到这几天看到帮她诊病的人,她才明白原因;真是有缘得很,这回轩辕正墨请了夜神医在宫里,难怪装病的事还能被发现!经过几天的强行灌药,三娘子已经感觉自己渐渐好了,她的心也变得焦燥起来,这天下间大概只有她是发愁病好得太快了吧?若是自己病愈了还没人救她出去,难道真要她夜半出逃,从此被轩辕正墨通缉?
这日,三娘子正躺在床上装病,突然伺候的丫头把门给打开来,引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进来,还是那丫头介绍说这是孝静太后,三娘子才知道,原来这个妇人就是轩辕正墨的母亲,先皇的琴妃。
琴妃是典型的温婉水灵的女子,即便是成了太后也依旧有股让人亲近的亲和,一言一行里有难言的气质节奏,便是三娘子都是盯着有些发痴,难怪曾经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
三娘子是不知道哪股风把这尊大佛吹到了这里,但念着几日来一直装病,她也不好意起来见礼,只是口头称礼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位夏太后到底找自己是有什么目的?
“哀家是特地过来看看你这丫头的,朝阳姑母心里一直惦念得很。偏偏现在墨儿又要置气不让人探视,我只好代了姑母来走一趟了!怎么样?蕙雅,我可是听大夫说你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怎么养了几日还是这样没精神?”夏太后双眼真诚,儿子钟意这个少女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为何这小姑娘身体这样差?
“多谢太后关怀,蕙雅大概是有些认生,从前在府里呆惯了,到这宫里来反而有些不习惯!”三娘子还真想说自己其实是装病,自己是被逼的。但是一想到装病可能会被说成欺君之罪,她就有些下不了决心。
“呵呵,其实这宫里也跟宫外没什么两样。当年哀家进宫之时也是很不习惯,不过呆得久了如今同样也习惯了呢!蕙雅年纪轻轻的,等养好了病叫墨儿陪你在宫里走走,到时自然会喜欢的。”来之前,想到墨儿特地过来见自己。想到墨儿那祈求的目光,夏太后觉得自己也该为儿子的幸福出把力,这位未央郡主才貌俱佳又得墨儿喜欢,她倒是希望真能撮合二人。
“皇上日理万机,蕙雅岂敢如此要求?太后娘娘命里贵重,本就是该在宫里的。”原本还打算诉苦的三娘子。这会算是死了心了,没想到夏太后竟还有打算撮合自己和轩辕正墨,这简直就是不对戏路啊!太后不该是看不上她这么个沈府的继女。看不上所谓的红颜祸水吗?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呵呵呵,蕙雅可真会说话!你呀别担心,好好把身子养好了事情就会好的,墨儿不过是在气头上才会封了这里不让人来见你!其实啊,这个傻小子每天都要到这边来上好多趟。就是拉不下面子进来而已!你看他都把身边的百合丫头放在这里照料你,就知道他是极用心的。”夏太后指着门口那个丽容妍姿的少女。那丫头正是这些天一直陪着三娘子的,要是夏太后不说,三娘子也绝对不会知道百合竟然是轩辕正墨身边的人。
如此等夏太后走了,三娘子竟然有了些小想法,原来身边的这个丫头是轩辕正墨的心腹,会不会爹娘和哥哥因为这个丫头的缘故,所以不能递消息给她呢?总之不管如何,要想递消息必须得瞒过百合才行。
是夜不过三更天,躺了一天的三娘子终于爬了起来,她之前就把迷幻粉放进了薰炉里,算算时辰这会百合应该睡死了过去,没有解药绝不可能醒可能才是;待她从外间确定了一下,才真的放下心来。
这次进宫来得太突然了,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工具,不过还好沈楠青曾经送过的一枝工具杈戴在发间,拨开外头雕叶刻花的玉筒,里头一个木质的口哨露了出来;沈楠青说过这是一种王府独有的秘密联系工具,这哨子吹起来没有声音,但是用特殊训练过的鸟类却能听到,由此来传递一些简单的信息。不过可惜的是三娘子没有时间跟沈楠青学习,所以这会儿吹口哨也只能用蛮横简单的法子,让沈楠青知道自己在召唤就好了。
如此连续三日,三娘子每晚必吹口哨,本来还忍不住想自己跳窗逃出宫,但是一打开窗就看到院子里不时来回巡逻的守卫,她便有些没有把握了。
幸好第四日的晚膳,三娘子等来了一个面熟的人,来给她们送膳的是两个腼腆的丫头,基本一个跟百合有些熟悉,一来便拉了百合到外头聊天,另一个丫头面无表情的摆着碗筷,却是在背着门口时飞快的抬眼向三娘子示意起来,那模样儿真是有些毁了那张娇憨的脸。
没想到还会见到这个叫明溪的丫头,上次见面时这丫头将她半路带失,还让她跳进池里救人,这回自己被人软禁了,她竟然还敢上门送膳食?
“五公主让奴婢传一句,郡主稍安勿燥!这是沈世子给郡主的信。”一个错身,三娘子手里便多了个小方块,她赶紧了然的收好纸条,心里激动得怦怦乱跳,看来大家都还没有把她忘掉。
夜深时,三娘子展开那纸条,看到了沈楠青熟悉的笔迹,上头写着一些安慰她的话,叫她千万不要多想;又说选秀的秀女这些天陆续进宫了,江府的姑娘总算是都躲了过去;不过王爷爹这些天一直上折子求皇上体恤,皇上却是没有准奏他们进来探视的要求,真是让人好生郁闷。
最逗趣的是有件笑事,不知道云盛业是不是真不知道三娘子在宫里的事情,竟然特意跑到皇上面前求皇上给他和三娘子赐婚,可教皇上生气得很;偏巧四公主轩辕慕儿又使人逼皇上给自己赐婚,皇上一怒之下就下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