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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而易见,林之夏第二天还能看到三娘子和沈楠青,这个时候自然是躲过了这必杀一击,但这躲的过程却颇有些困难,还好他不是只有轻功好,还曾学过武艺,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也算是一流高手的范例。他身子扭动间还听得到飞刀划过空气的嘶响,这时候知道床上还有高手在,更加不敢再去想要拿药材的事,反正要拿东西都拿了,这时候要走也不会亏,便揪紧了手里的包袱便往外间窜。
哪知这才抬腿间背部突然感觉一寒,他想也不想再次奇妙的扭身,回头间才发现才不过一眨眼又是一柄寒光凛凛的飞刀来了,若不是他六感甚好,这一刀说不定真让人得了手!不过两息间便有两柄飞刀袭来,看这速度与力量,林之夏已经知道,那床上放刀的人怕是不好应付;只是他有些奇怪的是,既然知道来了贼,为何床上的人不发一声,只顾着放飞刀出来,这情形有些不对劲啊?
以林之夏多年行走江湖来的经验,自然没法子猜出真相,不过他倒是记起自己来之前做的功课,夜神医的背影他清楚几分,据大多数人的可靠消息,夜神医应当是个医术高明但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人而已,就算习得所谓的失传针法。但也不可能一跃成为高手,尤其是如今这个射出飞刀似的一流高手。
难道是夜大夫的夫人?林之夏恨恨的想,之前的消息也太白瞎了,都没听人说起过夜大夫的夫人有这手飞刀绝技,但凡他武艺差点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最让林之夏气愤的是,他今天没带趁手的兵器,现下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这才一番胡思乱想,第三柄飞刀已经趁势而来,不同前两把飞刀,这一柄出现时带着疾风。速度比之前两把还要快上许多,虽然林之夏早有准备,但对飞刀速度估计有些错误。因此躲的时候慢了一拍,让那飞刀从他手臂上划了一刀过去,顿时一股疼意袭进了脑海。
飞刀得利,床上的人似乎知晓情况,林之夏忍痛的时候便听一个声音道:“何方小贼?竟然不知死活来我这盗药?若是你为了治病缺药我还可不追究。可你却是贪婪之辈想要掏空我的药柜,活该你受此一刀!”
伤了人还这般高高在上,林之夏苦闷得很,他顺手牵羊虽然有些多,但也是用来制药而已,可惜这些真相注定不能说出来。他越想越气恼,忍不住朝那角落的烛台弹指一挥,明亮的烛光顿时飞快驱散了房中的黑暗。而他也朝拔步床上瞪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夜夫人是什么角色,竟然有这样的飞刀绝技,不认个面容实在对不起自己受的伤。
那拔步床原先有一席青色的纱帘,大约是那三柄飞刀的缘故,面前已经被削出了一个大窟窿。而林之夏这点烛之举来得突然,待满室明亮之时床上之人却是有些慌乱得很。压根忘了可以再给这小贼补上一刀了。
相比床上人的慌乱,林之夏心中的震惊绝对不少,他望着几步远的拔步床上的情形,喉间好似卡住了鱼刺一般有些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手臂间传来的痛意,他大约会觉得自己在作梦。
那宽大的拔步床上,正有两个裸身的男子正慌乱的拉着棉被,睡着外面的一位满眼痛恨面容扭曲,内里的男子也还有一半的身子没藏进被窝,露在外头是裸露的小麦色肌肤,便是扯着棉被的手上还有一柄飞刀,正是告诉林之夏,方才那飞刀正是他射出的。
这,这,这,眼前的一切简直让林之夏十几年的认知面临巨大的挑战,之前的疑点也在这一瞬间得到了答案,难怪知道来了贼也不出声,难怪没打算点烛,难怪!难怪啊!
一时间,林之夏心里多了丝放松,脸上却作出些高深莫测的笑意来,当然,他是不会轻易放松对那飞刀汉子的,虽然那汉子面容隐在纱帘阴影里,但看那拿飞刀的手轻轻颤动,他也知道对方只要有机会绝对会让自己成为永远开不了口的人,这一出背背山实在有些惊世骇俗,最主要的是这主角太有些与众不同了。
若是让人知道盛名之下的夜神医是个龙阳之癖的人,大约会有许多人难以置信吧?林之夏赶忙觉得自己掌握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保他今天盗药的责任了;这时候的若是三娘子看到林之夏脸上的表情,大约会啐上一句道:“小人得志”!
“夜神医,想不到竟然打扰到你的春宵一刻,小可真是太失礼了!”着黑衣衫还蒙着脸的林之夏别扭的作了个揖,朦胧的声线正好让人听不清楚原音来。
“哼,拿着你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出去!”那外间的中年男子怒喝一声,一张脸气得成了猪肝色。
“小可正打算要走,只是承蒙神医关照赐下许多珍药,少不得要道一声谢!神医放心,这些药材只会直接进了药罐却不会进那药铺,算是给神医你一个交待了!”林之夏虽然得了把柄,但还是要和夜大夫说清楚,免得夜大夫以为他是小贼偷药变卖银两,却没想过不管如何夜大夫却是失了药材不假了。
“如果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夜神医恨恨的说道。
“今天只有赠药之事!”林之夏疾退几叔,终于迅速逃离出了房间,翻身冲上屋顶,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房间里,夜神医神色狰狞怒气难平,还是身旁的男子手臂纠缠了过来,才叫一室冷清换作了浓浓的春意。
第二百六十三章淡墨的异动
马车叮叮铛铛的铃声,和着马蹄敲石板的声音,像是一首不入主流的催眠曲,让摇晃中的三娘子有些迷糊起来,头点着如舂米一般,不一会便撑不住倒在了红樱的肩头。
说来红樱还是第一次见三娘子这样没精神头的样子,不过被三娘子伏在肩头的感觉暖暖的,她知道这是一种信任与接近,因此身子也不敢乱动,努力的维持着一个动作。
夏雨和冬雪也都坐在马车里,见这模样都是一笑,夏雨忍不住轻声道:“冬雪,你可见过咱们姑娘这样困的?最近姑娘也不知怎的了,总是有些犯困,难道是晚上睡得不好吗?”
“没有啊!昨天姑娘很早就歇下了,今天早上也没有很早醒来啊!”冬雪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值夜的情形,顿时就否定了夏雨的话,她可是看着姑娘躺下睡着才睡的,早上也是看着姑娘醒来的,自然不做它想。
“难道是姑娘睡得不够好吗?早知道就好好劝劝姑娘,如今突然要回府了,若是靖妈妈看到姑娘这疲惫的样子,怕是要生气了呢!”到时候怕是逃不了靖妈妈的一顿训诫,夏雨不禁有些害怕。
冬雪苦笑一声,靖妈妈若要追究,她这个守夜的丫头也讨不了好去!“别担心,我看靖妈妈也不会处罚的,姑娘在王府里住了这么久,现在能回府了靖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红樱姐你说是不是?”她转过头看向红樱,若说她们心中的领导是靖妈妈,那红樱绝对算得上是大师姐了,此时自然也是冬雪心里的支柱。
红樱将两个丫头的对话听在耳里,此时也是安慰道:“不错不错,靖妈妈等下只会高兴的!再说姑娘不过是被马车晃得有些迷糊了,等会到了府里姑娘就会精神了!”
“嗯。红樱说得对,你们不要瞎担心了!好不容易能回府了还愁着脸,呆会让靖妈妈以为我们在王府受了气呢!”闭着眼的三娘子突然说了句话,吓得几个丫头吐了舌头不敢接话。
还是红樱胆子大些,这时才有些笑问道:“姑娘,原来你没有睡着?奴婢们以为姑娘早被摇晃得睡着了呢!”
“我是想睡啊,可我都是非床不睡的人,这马车上再困也只能迷迷糊糊的,睡着却是不可能的了!”三娘子还没打开眼睛,但她知道听了自己的话后。几个丫头心里大约会安心不少。其实红樱也没想错,她从前坐马车也没有这样迷糊的,实在是这几天晚上闹得太晚了。因此白天微微有些没精神。
这两天晚上,沈楠青不知为何格外的兴奋,总是拉着她夜间出门,每次都是跑到林之夏的药堂里;第一个晚上原本只是打算见一见,哪知道碰到了裴凌慧。后来又将林之夏的秘密也套出来了。林之夏竟然敢去偷夜神医的药,在两兄妹听来,那是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了,而且林之夏还说夜神医床上有个男宠……
还是沈楠青有些消息门路,当即没有多辩驳,第二天不知从哪里调查了消息。晚上便邀了三娘子又去林之夏家,原来才知道夜神医确实是个断袖,而且这神医喜欢的男子还是武林上有名的“断浪刀”留梦公子。这内里情形没有人知道,但有一点,这留梦公子武功高强,绝对不属于无力反抗的男宠一列,所以这结论便是夜神医运气好。便是断袖也找对了人,一个神医一个高手。这一对搭档真是惊爆。
夜神医的事情倒是不止这些,沈楠青后来还对林之夏劝告了一番,说这夜神医是有人请来给宫里的人瞧病的,这次还算是夜神医不想将事情闹大,不然林之夏可就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了;一个神医的号召力还是不可小看;林之夏听了后也不知想些什么,总之有些不放在心上。
对于沈楠青的郑重其事,三娘子也悄悄的猜测了一番,宫里能有些什么人要治病?近来只听说皇上虽醒了但身体虚弱,太后和后妃们是女眷,怕也没人敢举荐夜神医进去。真要事关皇上的身体,林之夏可还真不能再去找夜神医的麻烦才是,何况人家身边还有个飞刀高手。
不过现在想想,她这猜测只能再找机会跟林之夏说了,没想到在王府里住了大半个月,今天早上姑姑会突然提出让自己先回江府去,倒不是在赶她,而是长公主突然递了消息出宫,要姑姑进宫去。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姑姑担心去宫里一时间回不来,因此提议让三娘子趁这时间回府去看一看。
三娘子可不会去认为姑姑是在赶自己,她也早就跟姑姑提过要回江府去,如今城中气氛平静,而且疫情都已经成功的克制住了,要不是姑姑一直不松口,她早就该回去了。
等马车到了江府,早得了消息的靖妈妈已经候在门口,大半月的不见了,三娘子和靖妈妈人都有些喜不自禁的。
“靖妈妈,这些天你过得可好?蕙雅早就想回来看看您了!”三娘子看着靖妈妈眼里的激动,早就忍不住出了声,还好靖妈妈脸上的气色不错,让三娘子松了一口气。
“姑娘放心,府里可是妥妥的,老身每日只在府里呆着,哪会不好?”靖妈妈这回可是专门留在江府守着,也是为了要帮三娘子解决后顾之忧,免得三娘子身在王府还要挂念;而这些天府里头因为没有主子在,下人们都还算放松,靖妈妈一向是有手段的人,自然不会过得不好。
等三娘子回了屋,桌上早放着还冒热气的茶水点心,看得出来靖妈妈费了心思的,“靖妈妈,这么久不吃你做的糕点,蕙雅可真是好想念啊!”
“早知道姑娘想吃,奴婢就该做好一些托人送到王府才对!”靖妈妈一脸光荣,转身却又突然轻声在三娘子耳边道:“姑娘,这些天那丫头有些异动,竟然想偷着出府去,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算计。”
三娘子初一听愣了愣。不知道靖妈妈说的那丫头是谁?后来总算想起靖妈妈曾经说过要盯着淡墨的话,原来自己离开这些天,淡墨丫头有想出府的念头吗?其实丫头要出府并不是禁止的,在江府丫头也有假期,只是出门的时候经得主子的同意,再在门房登记下才能出门;不过这些日子京中乱事纷纷,为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