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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 by白芸-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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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逍一脸坚定的道:“请爹把陆惟调到自己身边掌管庄内事务,或者派他到其他分庄去。? 

  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解决,否则,他迟早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为什么?陆惟一向尽忠尽职,这此铁沙帮之行又是他立了大功把你救回来。“ 

  东方逍凝重的脸上闪出了一丝痛苦之色,转瞬即逝,他突然单膝跪下,沉声道:“请爹成全,别问我为什么,孩儿自有主张。” 

  为什么?为什么?他也想问上苍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回答他? 

  东方峰一怔,这是第一此见到他那心高起傲的儿子向自己下跪相求。 

  “好吧。”他沉吟半晌,道:“陆惟今后就帮我处理庄内事务,我另调他人当你的护卫。不过这件事,你自己去跟陆惟说。” 

  东方逍如释重负:“谢谢爹。” 

  但愿从此已经错位的轨迹能重新纠正,他与他再无瓜葛。深谷那一夜,那无法启齿的秘密,就当从未发生过,从未。他已经做错了一此,怎能放任它继续错下去! 

  他一定要拯救自己,同时也拯救陆惟! 

  一出卧云堂门口,东方逍便见到像影子一样等在外面的陆惟,头上缠着一圈布条,失雪的脸庞苍白得近乎透明。 

  一皱眉,他脚也不停朝门口走去。陆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听到后面熟悉而轻微的脚步,淡日下映出的俊秀身影,他不禁一阵心烦意乱。豁地停住脚步,他转过头,朝默然跟在身后的陆惟恶狠狠地道:“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陆惟茫然摇摇头:“属下不知?” 

  “我去烟雨楼,你还要跟来吗?”斜睨了他一眼,东方逍冷冷丢下一句无情的话,飞身上马。 

  陆惟不禁后退一步,勉强站稳脚跟,头脑一阵晕眩。定定神,他紧紧咬住嘴唇,亦飞身上马,追随东方逍业已在风中消失的身影。 

  惨淡的下唇被咬出一丝淡淡的雪痕,被风吹过,异样的鲜红。 

  洛阳城内,烟雨楼中,依旧是热闹非凡,春情盎然。 

  陆惟照例又等在房门紧闭的厢房外,对着迎春花晒太阳。 

  今天的阳光,竟格外耀眼、格外刺目。听着房中隐隐传来的熟悉呻吟声,陆惟只觉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越来越沉重,越来月沉痛、越来越无法呼吸……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他一下子冲出烟雨楼,冲出这几乎令人窒息的地方。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置身繁华街市,四周净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 

  毫无目的地,他茫茫然跟着人潮流动,人走,他走,人停,他停。 

  浮生如梦,此生若梦。 

  心脏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一阵一阵,肆意切割他那原已苦难深重的心。 

  春心莫共,春花争发,一寸相思念,寸寸相煎! 

  春意深深的烟雨楼厢房内。 

  火热的欲望犹如一匹脱缰之马,狂野地拼命律动、冲刺着,体验着生命的狂热与美好,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从四肢蔓延到头脑中,在冲刺到顶峰是非时,一阵昏眩似的快感令他饿知觉有暂时的空白。 

  “陆惟、陆惟。”他无意识地喃喃吐出这个名字,不及将手指深深掐入交缠在自己身下雪白眮体,但触手可及的是一片柔软滑腻,而非陆惟那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躯体。 

  原来他抱的不是陆惟,东方逍愣愣地看着身下的情欲亢奋,满脸桃红的女子,原本诱人的赤裸身体此刻竟如此惨不忍睹,身上刺鼻的香味混杂着交欢后的汗水,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袭来,他心中一阵翻腾,马上翻身下床。 

  烟雨楼的顶红头牌美女不过是庸脂俗粉,怎么以前还觉得她温柔可心、娇艳动人? 

  “东方公子?”那女子睁起情欲迷醉的双眼,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 

  迅速着装,东方逍丢下一锭银子,头也不回地离开烟雨楼。 

  走到门口,没有看到陆惟等候的身影,就似长年跟随主人身边的一条忠犬突然不见,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与不悦。 

  爹已经同意将他从他身边调走,从此他与他再无牵挂,别再管他了!东方逍摇摇头,径自上马回庄。 

  然而,出乎他意料,他还是在忠心地等着他,不是在烟雨楼而是在逍遥山庄门口。 

  逍遥山庄气势磅礴的横匾下,他低着头,单薄的青衣布衫在风中佛动,削瘦得几乎在风中消失。 

  一眼自门口看到他,东方逍不知为何心头一松,才发现自己原是如此在意他的存在。胸口翻腾着阵阵莫名的情绪,无法原谅自己竟在与其他女人交欢的兙仍挂念着他,执意不发一言,淡淡与他擦肩而过,浓重的脂粉味从他身上传来,飘散在两人之间,亦显示出沉默两人间的波涛汹涌。 

  陆惟转身跟上东方逍,心中有说不出的恐慌与彷徨,难道他害怕十年的事最终还是要来临,再真切的祈求,也抵抗不过命运残酷的捉弄?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卧云堂不远处的小浪亭,小浪亭建于鱼池之上,精巧别致,是平日赏景对月的好去处。 

  “够了。”东方逍无法再忍受这僵硬沉默的气氛,如果他不开口,他是永远多不会先开口的! 

  他停下脚步,转身双目灼灼地盯着陆惟。“你做得已经够了!” 

  那锐利眼光似乎要穿透他的内心,陆惟不禁微微发抖,颤声道:“少庄主,属下愚钝,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眼神原本是坦白而纯净,如今却满是惊慌与恐惧,一如温顺的绵羊面对猎人闪亮的屠刀,无辜地迎向任其宰割的命运。 

  不忍再看下去,眼光越过他,东方逍死死望着小浪亭下方的鱼池,数尾红色鲤鱼在池中悠哉悠哉,如此自由自在。 

  他暗暗握紧拳头,迟早都要开口的,开口啊! 

  “陆惟,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 

  陆惟垂下眼睛。“是的,少庄主。” 

  “我知道自从十年前救了你之后,你就一定很感激我,一心想要报恩。” 

  “是的。” 

  “其实真正想救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爹,他说你是可造之材,而且他想给我找个护卫,所以你真正的救命恩人不是我,是我爹,懂吗?” 

  “懂的。”陆惟恭顺地回答,一颗心直往下沉,仿佛已预见到不幸的未来,但此刻害怕得只想掩耳盗铃似的远远逃开。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很努力地练功,对我一直尽心尽职,无论有什么危险都枪上去帮我挡。就连这词,也是因为你拼命保护我,我才没有受伤。”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可是我已经受够了!”东方逍往前一步,咬着牙道:“你报的恩已经够了,足够了!你要这样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 

  陆惟不禁后退一步,颤声道:“属下不明白……” 

  “你明白的,陆惟别再装傻了。”东方逍深深叹口气。“昨夜……那一夜……是根本不该发生的!我承认那时我的错,是我一时昏了头才会……但,你不该总是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 

  他也算是个正常的男人,陆惟用那种痴迷的眼光看他,又是那样毫无抵抗地顺从与配合,让他怎么能忍得住。 

  陆惟心中一片凄凉,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夜,却是他想极力抹杀的错误。 

  东方逍的话自耳边隐隐传来,如此地不真实。 

  “陆惟,我们都是男人,这么做是不对的。” 

  谁能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爱上一个女人就是对,而爱上一个男人,则注定是错,注定不被他人相容,注定要被深爱的人唾弃? 

  一丝无比苦涩的笑容挂于他眼底眉梢。“少庄主,你想说什么就尽管开门见山地说吧。” 

  良久的沉默良久的等候,终于等来他无情的决裂。 

  精致池亭内、温柔春风中,他听见他再次对他宣告。“陆惟,我已经跟爹商量过了,你就调到别庄帮爹处理庄内事务,不必再跟着我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护卫,而且……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不再见面了吗?再也……见不到了! 

  他猛地抬起头,清洌的双眸满是压抑的痛苦和幽幽的哀怨。没有一句话,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一声啜泣,一滴眼泪如晶莹的水晶,迅速自他的眼眶凝聚、扩散,然后滴落,无声、无息,流过脸颊,掉入土中。 

  他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在东方逍面前,这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 

  整整十年,生命原来始终在重复着这样可笑的轮回,从起点到终点,从光明到黑暗。也许这一次,将是永远与黑暗相随了吧。 

  心碎无声,泪过留痕。 

  泪眼模糊中,东方逍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着恒古难及的距离,曾经多么熟悉的眉目,却在恍惚中飘摇不定,他眼前一阵发黑,疼痛将他的心狠狠揪住,他痛苦地微微张哭喘息,挣扎着吸入空气以支撑自己继续站立。 

  “见鬼,我叫你别这样看着我!”东方逍怒吼道,一把抓住陆惟的胳膊,拉入自己怀中,粗鲁地用手抹去他的泪,下一秒,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唇已经堵住了他的唇。 

  那慘淡的红唇品尝起来竟是如此清新可口,带个他异样的刺激和享受,他无条件的柔顺,火上浇油地点燃他的欲望,浑然不觉得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小浪亭拥吻一个男子。 

  “孽障,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如雷灌顶,随即一道凌厉的掌风劈过,将他们交缠的身子拉开。“啪,啪”两声脆响,东方逍与陆惟各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爹!”看清来人后,东方逍心头一沉,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满脸痛红的东方峰将手颤抖地指向两人,气急败坏,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小浪亭当中看到自己一向引以为荣的儿子做出这种人伦湮灭、纲常颠倒的事情!若非今天亲眼撞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苟合的举止,竟会出现在自己的儿子和一向忠实可靠的陆惟身上! 

  “陆惟……你当的好护卫!”东方峰气怒攻心,一把抽出宝剑,刺向陆惟,陆惟则不躲不避,犀利的剑尖“噗”地一声,深深没入陆惟左肩。 

  “爹!手下留情。”东方逍惊叫一声,却赶不及阻挡。 

  陆惟闷哼一声,向后大退一步,大量鲜雪如箭一样喷射而出。他直直双膝跪下,任有鲜血染红前襟,一滴滴蜿蜒至地面。 

  就是这一刻,他能得到解脱了吗?如果能,那么,这伤口何妨再重一些,再深一些? 

  这点疼痛,远没有东方逍刚才那番话令他疼痛! 

  怒喝一声,东方峰举剑欲再刺下去,陆惟已认命地闭上眼睛,引颈就死。东方峰只觉剑身一沉,已被东方逍以手掌紧紧抓住。 

  “爹,放过陆惟吧。”锋利的剑峰瞬间割破他的手掌,去却全无感觉。真正令他疼痛的,是陆惟左肩上深深的伤口,他为什么不点穴止血,这个苯蛋! 

  陆惟猛地睁开眼,向前跪爬两步,朝东方峰叩首,道:“一切都是属下的错,与上庄主无关,是我引诱他。属下自知罪不咳恕,恳请庄主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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