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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霎那,改变了战争的走势,改变了各人的命运,一切只因他的片刻失神!
“混账!”雷震愤恨的一拳砸在黄沙之上,牵动了包扎的伤口,几点鲜血顺着手臂滚落到黄沙中,瞬间被吞没。
“主子,别担心,我们的两百骑兵已经前去救援了!”珊瑚扯下衣摆,将雷震的伤口再次包扎。
“哪里来的两百骑兵?”雷震蹙眉,他不记得在临行前又安排了两百骑兵接应,瞟了眼依然如铜像的男人问珊瑚道:“他是谁,是他带兵接应的吗?”
“是!”珊瑚颔首,又缓缓的摇了摇头,是他带兵接应,却不知他是谁,他丢开两百骑兵执意留下来等雷震醒来,此刻却又像没事儿人一样背对着他们看着漫漫的黄沙。
“敢问阁下是谁,何以带着‘追魂’的骑兵相救,可是空空派来的?”雷震的背离开靠在身后的土丘,解下马刀连鞘插在沙地,像杵拐杖一般,借着手臂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主子当心。”不料他的动作如此迅速,珊瑚忙着想搀扶雷震,却被他一摆手拒绝。
“易一泓对你说了什么?”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有几分阴霾,仿佛经历了无限沧桑,连说出的话也带着颤动的音节,有几许悲伤和冰凉……
“你怎知道他是易一泓?”雷震吃了一惊,这样的事,珊瑚也不定明白得过来,一个外人又怎会知晓?
“你打算如何?”男人不理会雷震的疑问,自顾自的继续问道:“是与他各奔前程,还是杀了他以祭亡灵?”
雷震不语,心中却激荡不已,他当然明白他话中的“他”指的是谁,他惊异于这个男人的话,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的敲在他的心坎上,将他心中所想全盘抛出!
他究竟是谁?
“或者,你打算将‘追魂’还给我?!”
男人终于转过身来,逆光的影子将他变得难以辨认,雷震疾步走上前去,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印入他的眼帘,他迅速的将他与梦境重合,一瞬间,几乎要觉得还在梦中,但胸口的剧烈疼痛提醒着现实的存在……
第十四章 蝴蝶效应(下)(6)
“荪尧?!”雷震疑惑、惊讶,甚至惊慌。
儿时的记忆曾一遍遍的在他脑中回放,源起那枚小小的“追魂令”,改变了他人生的小铁牌;不知名的忧伤男人,让他无数次的辗转,他是否就是玉娘口中的荪尧,他是否就是改变他命运的轨迹?那个男人让他再也难忘,苦涩的眼泪、苍凉的声音,被划过面颊的狰狞疤痕,一次次,一遍遍在他脑海中重现,而今,他如此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想好了吗?”荪尧开口,无视雷震的讶然。
“你想怎样?”雷震发现,在他记忆中那高大的身躯,原来比他还矮上一点。
“你打算杀掉他报仇?”荪尧只想知道他的决定,不想在无谓之事上纠缠不休。
雷震一怔,杀掉他?
他不是要给玉娘报仇吗,杀掉他?!
“那是打算和他分道扬镳,各奔前程?”荪尧见雷震不答,继续问道。
他能怎样?知晓此事后,他再也不能原谅自己引狼入室,将危险之人带到玉娘的身边,但要他杀了魏子源给玉娘报仇,试问,他能做到吗?杀了结义兄弟,破了同日而死的誓言?
“你想怎样?”雷震痛苦的看向荪尧,他这样逼问于他,有何目的?
“如果你要杀了他,我就先杀了你!如果你想与他分道扬镳,就将‘追魂’还我!”荪尧的话冷冰冰的,将雷震和珊瑚惊得一颤!
“荒谬!”雷震转而冷笑一声,“‘追魂令’是你给我的,但我为了配得上它,历经了无数磨练,现如今我已是让众人信服的首领,单凭你一句话就想重掌‘追魂’,无异于白日做梦!”
荪尧也不恼,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他慢慢走近雷震,锐利的双眸迎着他清澈率直的眼睛,几近残酷的一笑,“你知道我现在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那也不见得吧。”雷震握紧马刀,渐渐集聚力量,如荪尧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手,他的丫头还在等着他回去,他绝不会让她等到一具尸体!
奇)“哈哈哈哈……”剑拔弩张的情景被荪尧突兀的讥笑声所替代。
书)“有什么好笑的?”雷震怒目而视,难道他真入不得他的法眼吗,连捍卫自己的尊严也被他如此放肆的耻笑,难道在他心目中“追魂”始终是他暂寄于他处的产物,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存放处?!
网)“我笑你话说得挺大,事情却做得挺蠢!”荪尧笑罢,握了握双手的手腕,一步步逼近雷震。
雷震也不示弱,挺直了脊梁,一脸的讥讽,冷笑道:“你事情倒做得不蠢,却做了十几年的缩头乌龟,这样的功底,我话说得再大也比你不过!”
“哼,逞口舌之利!”荪尧指如急电,直击雷震胸前的膻中穴,雷震偏转身子堪堪避开,却被他一掌打到背部,身体受了重击,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
“主子!”珊瑚的脚迈出一步又犹豫着收回,他在一旁听得真切,虽荪尧在位之时他还年幼,却一直向往着做他的贴身侍从,现今,“追魂”虽然易主,但在他心目中荪尧就像幼年时的一尊神,威信而又不可僭越。
雷震对珊瑚摆摆手,示意无事,其实他心中清楚,荪尧这一掌打下来,正好将他淤积于心中的怒气与血污震出,对他有利而无害,睨了一眼荪尧,他的神情与先前别无差异,但雷震心中的怒火却逐渐湮灭。他仿佛由这一掌开始了解这个忧伤的男人,他的感情细腻却不善表达……
“多谢。”雷震胸口的血脉顺通,疼痛减轻几分,顿感轻松,对荪尧也不再纠缠,一抱拳,转身走到马匹身边,翻身上马。
“你要到哪儿去?”荪尧问道。
“赶回‘银河’!”雷震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要向来路奔去。
“有这个时间,还是回去养伤吧!”荪尧跃上马背,将马头掉向布酷城的方向,回头眯着眼睛瞅了雷震一眼,“我已派两百骑兵前去‘银河’救援,等你赶去,战役早已结束,你不过去收尸而已;我另派一人已将我手书信件火速送往吉吉部落,你就等着木柯派人来与你谈判就是!”
雷震一愣,荪尧事事想得周全,不愧是“追魂”曾经的首领,处理事件的老辣程度果然比他厉害,心中燃起一丝敬佩之情,调转了马头,由衷道:“多谢前辈营救!”
“先别急着谢我,我等着看你处理帮中事务,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要杀他,我便杀你,你想与他分道扬镳,我便接管‘追魂’!”荪尧冷着一张脸,对雷震依然丝毫不客气,“我还帮你绑了一个人,等你回去发落!”
“谁?!”雷震蹙眉。
“桑格!”
第十五章 情殇(1)
布酷城
“追魂”身处大漠,夜晚的气温尤为严酷,因此都有饮酒御寒的习惯,唐影将“无罪”溶化放入酒坛中,晚饭时分众人已饮下,转眼已过去了五个时辰,此刻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城门和四下里已有士兵巡逻,却丝毫不见他们有任何异常!
唐影不由得焦躁起来,雷震已去了近一日,如他不夜宿,来回也就是一日半的行程,药效到此刻还不发作,桑格就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就算逃出了布酷城,沙堡城得讯,也会在出沙漠前拦截他!
唐影取下墙上挂的一柄剑藏在罩衫中,将浸毒的毫针夹在指尖,三根毫针在晨光下发出蓝盈盈的光,似冰魄般掬着一线生灵……这些毫针是她从唐府得来的,就在“听音阁”的顶层放满了不知名的暗器和毒药,她单单喜爱这携带方便的毫针,装满了整整三盒,一盒已用尽,一盒随身携带于身上,还有一盒当时放在寝室没有带走,现下,这仅一盒的毫针也所剩不多。
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纤长的影子,微微的颤动着,乌黑如漆的长发随着螓首的动作滑落于胸前,伴着出尘的阳光,慢慢晕出一圈圈光晕,良久,那双美目赫然睁开,仿佛下定了决心——劫狱!
唐影推开门走出寝室,一路佯装闲游般向地牢走去,到地牢口惊奇的发现,两名守卫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脸色发紫,半睁着眼似求救般看着她,唐影心中一怔,蹲下身来,一搭守卫的脉,脉象虚无,全然是中毒的迹象!
怎会这样,小四哥不是说是迷药吗?!
唐影扯下守卫腰间的钥匙,急急的冲进地牢,在最后一间的牢房中,见到两眼布满血丝的桑格,一晚未见,他竟然憔悴如此,唐影顿时不忍责问,只轻轻唤道:“小四哥,你还好吗?”
“丫头,外面怎么样了?快放我出去!”桑格见是唐影,如溺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从那堆乱草上弹起,冲到铁栏前,双手死死的抓住唐影的双臂。
“刚才一路下来,并不见他们有何异常,只在地牢门口看见守卫晕倒在地……”唐影欲言又止,看着桑格的嘴角因她的话渐渐裂开一个弧度。
“那是药效发作了,发作了!”桑格知道他抓住了一线生机,那一点“无罪”,本是用来对付雷震的,没想用的范围这么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想赌上一赌,竟然能够奏效,看来老天也不想让他死啊!
“小四哥,你不是说那是迷药吗?为什么他们全是中毒的症状?”唐影忍不住问道,心中的惊慌无限扩大,她对雷震的人下了毒,好歹要知道毒性要出解药来啊,一旦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哪有面目见雷震!
“傻丫头,先别管那么多了,快放我出来!”桑格生怕唐影变卦,抓住她双臂的手逐渐抓紧,一双眸子转了转,道:“时间紧迫,难道你想等雷震抓住我千刀万剐吗?”
“不!”唐影慌乱的摇了摇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桑格冲出牢房,也没看她一眼,快步跑出地牢,唐影愣了一下紧随着他来到地牢门口。
桑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名守卫,一脚踹在其中一位的身上,力道之大,将他横着踹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临近的一根圆柱之上,如此力道,他竟然哼也未哼一声,桑格抽搐了下嘴角,痉挛般挤出几声笑,这几声机械的笑却仿佛打开泄洪的闸门般,引得他狂笑起来!
他没算白来,走之前让“追魂”受到了重创,说不定那满腹心机的皇子也倒在其中,这对义父来说倒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也算报了四方镇被占之仇!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空空的声音如一声炸雷,轰进桑格的耳朵,他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那狂妄的笑声戛然而止。
唐影看着空空从地牢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连忙拔出罩衫中的剑,挡在桑格的前面,沉声道:“大师,我敬重你!但这人我非救不可,如你要动手,我愿拼得一死!”
“好,好!”空空嘿嘿一笑,“真好贱人,主子娶你就是让你为其他男人舍命来着?!”
“雷震回来,我自会向他说明,就算是荪尧问我要人,我也不惧!”唐影紧咬下唇,空空一口一个贱人,叫得她心中的怒火逐渐将愧疚压下,在她看来,这无非是自己的家务事,因此而牵连到帮中兄弟中毒,待得桑格脱困,她自会要得解药为众兄弟解毒;再者,她名义上已是雷震的妻子,是他们的夫人,纵然空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怎容得他口口声声叫着贱人,责问她的忠贞?
“哈哈,为你撑腰的人还不少呢!”空空干笑两声,“但想此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