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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的孩子,拥有和莲一样的美眸,剔透如最晶莹的宝石,他看着他的眼睛,从来如磐石般稳定的心竟然有些颤抖。
“你撒谎!”突如其来的尖声嘶叫化为重锤敲击在心脏上,举起了一半的枪嘎然停顿。
“骗人,爸爸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掉的!”猛然怒吼起来的小孩子大声洞穿谎言,飞快地从他身边穿过。
迅捷的反应真让人难以相信,看起来只是个吹口气就会化掉般的小雪人,现在倒像头勇于逃命的小豹子了!
方堂鹤一个怔愣之后慌忙醒悟,来不及责备自己的粗心和不该有的踌躇,转身把枪口再次对准,却……就是、就是迟迟开不了枪!
牙已咬得生疼,额上沁出滴滴冷汗,指下的扳机似被某种奇特的力量锁定住,任凭百般用力,就是扣不下去。
杀了她!万般仇恨的细胞在狂嚣,痛彻骨髓的恨意早已在心中纠缠出可怕的毒藤,逼着他把自己变成一个冷酷的杀人机器。
机器是不能有情感的,可是面对如枝头新绽出的蔷薇花蕾,他怎么能忍心就这么摧毁了他?!可是、可是可是……他还没有“可是”出什么足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娇小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糟了!下了楼必死无疑!
愤恨地收起枪,顾不得心思百辗,方堂鹤即飞身追上去,既然下不了手,那就得——救她!
舒适地跷着二郎腿坐在唐家客厅中央的意大利手工皮沙发上,陈埔士自我感觉相当不错,他记得这套款式华贵的真皮沙发还是自己送给唐琮的结婚礼物呢。
说实话,作为与自己能平起平坐的黑道袅雄,他挺欣赏唐琮的,好的对手比好的老婆要难找。
可笑的是,作为黑道袅雄之一的唐琮竟然专情得很,自爱妻去世后,每天沉浸在对亡人的幻思中一蹶不振,根本无心打理帮会,所以落得被吞并的下场也不算太奇怪。
江湖改朝换代一向如女人换衣般地迅速,鼎峙而立的唐琮从今夜起已成为过气英雄,而他陈埔士将是一段全新的传奇。
咬着嘴角边的巴西雪茄,沁鼻的烟香随着胜利的愉悦在心头舒展,空荡荡的唐公馆给了胜利者无比满足的成就感,在这间血腥还未散尽的房子里,他竟怀念起倚凤楼姑娘们柔软的腰肢和高耸的乳峰,绷紧的下腹当即涌起难耐的燥热。
时间太久了,方堂鹤杀个小孩子需要花这么多的时间吗?
眉头拧起,陈埔士敢肯定在意想不到的偷袭里,唐琮绝不会有时间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出去的,她定是被藏在这幢别墅的某个角落里等着地龙帮的余党前来搭救,而现在只须等待一声枪响后就可以放心地直奔倚凤楼了。
楼梯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显然不是得力助手的脚步声,侍于沙发后的手下训练有素地举起了手中的枪,齐唰唰地指向楼梯。
抱着娃娃的孩子出现在宽大的楼梯长阶上,因这么多的陌生人而表情惶恐,他抓着扶手慢慢地走下来,粉蓝格子的睡袍下摆在莹白如玉的小腿肚边轻晃,如萦绕一袭迷漓的烟。
所有人有一霎间的错愕——刚从云端下来的仙子吧?如此之美,让人不由收敛呼吸,惟恐吹散这个美丽的幻影。
幼嫩的天容娇姿令人神思迷离,在场的众多冷血的杀手也不例外,直至另一个声音炸响在后头。
“不要开枪!千万不能开枪!”
醒觉过来的陈埔士抬了一下手腕,所有的枪都被归回原位。
娇弱的身体似片花瓣儿在男人们粗重的呼吸声中微微抖动,莹亮如星的眸子一遍遍地扫过众人的脸,试图在里面找出自己的亲人。
陈爷愕然的目光也牢牢地黏在孩子身上,随后又犀利地瞪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方堂鹤。
“怎么回事?堂鹤?”要你杀了唐琮的女儿,而不是让她活生生地在这里逛大街!
方堂鹤的失措在面对自己老大的时候早已消失无踪,他平静地迎视隐含斥责的严苛面容,嘴角边竟泛起一丝笑意。
“难道陈爷没有明白属下的用心吗?”
“你的意思是……”浓密的眉头挑起,默契地从眯起的利眼中琢磨出一点兴味来。
两人同时把目光再次投向站在众人包围中的孩子。
“陈爷,如此好的货色一枪毙了岂不是太可惜?更何况他是唐琮的女儿呢。”谨慎地试探不可名状的心思,方堂鹤暗捏一把冷汗。
陈埔士的好色众所周知,并非虚假,他只能拿他唯一的弱点博一博。
略为沉思后的粗壮男人摸着下巴,咧嘴而笑里充满露骨的淫意:“你这小子果然能体贴我的心意!”双目聚起异样的光彩,再次打量孩子后合掌一拍。
“留下她的命,把人给我带走!”
方堂鹤眨了眨眼,再作试探:“可……陈爷,人太小,恐怕是卖不了几个钱吧,不如……”
“哈哈哈,我自然明白,不过养她几年罢了,只当多一条狗,”淫猥的目光绕着孩子不放,“瞧瞧这幅小模小样,或许再过几年我就舍不得卖了呢,哈哈哈哈!真想不到唐琮竟能生出个天仙般的女儿,怪不得他总藏着掖着不愿给人瞧呢!”
孩子是非懵懂,怔忡地瞪着满屋子的陌生人,静默而骄傲地挺立着幼竹般细娆却笔直的脊梁。
方堂鹤冰冷的手心总算感到了丁点暖意。
这一把赌得险,这姓陈若不是好色之徒,非要这小东西的命,他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借口来保住她。江湖结仇讲究斩草定要除根,身为唐琮的孩子,她实在没有被存留下来的理由。
陈爷急着赶去倚凤楼灭“火”,领着保镖匆忙离开,作为助理必须清理后事,首要任务就是带小俘虏离开。
“我要等爸爸,他说过要来接我的!”孩子不肯轻易就范,依旧倔强地挺立着幼躯大声宣布自己的立场,可惜的是粉白的脸色和发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的恐慌。
“方爷,我来吧。”有小喽啰急于表现,手里拎一个大麻袋,却立即吓得立即把袋子远远地扔掉——好可怕的眼神!
方堂鹤转过寒目,脱下身上的外衫向前移去。
受惊的小人儿立即向后退:“我要爸爸,快走开,我不要看见你们!”
“你……爸爸,他不在……他让我带你走。”方堂鹤艰涩地编着谎言,他不想再看到她立在冷清的空气里,五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寒意的,娇嫩的花蕾儿会冻坏。
“骗人!爸爸说过要来接我的!我不要跟你们走!”浓密的睫毛沾满了泪水,她努力地咬着樱唇,不充许自己流更多的眼泪,爸爸不喜欢哭的孩子。
“别、别哭啊……这样吧,”方堂鹤头大如斗,晶莹的泪水是致命的毒,让他如临强劲对手一身冷汗,“我带你去找爸爸,行不行?”
手下们颇为有趣地看着以冷酷著称的“死神”绞尽脑汁对付一个小孩子的糗样,竭力憋住暴笑的尴尬表情让方堂鹤更是浑身不自在。
孩子狐疑地睨起眼睛瞧着他,微侧的小脑袋算计话的可信度。
机不可失,方堂鹤连忙跨上几步,宽大的布衫裹住了小人并一把抱在怀里,右手穿过两条纤细的粉腿托起小屁股,可手指头无意擦到一样温软的东西。
嗯?皮肤传来的触感让他蓦然一愣,手掌立即探向小家伙的胯间——哦,老天!
她?他!怎么可能?!
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地龙帮唐琮有一对同胞龙凤,儿子在前年轰动全城的绑架案中被残忍撕票,仅剩掌上明珠唐薇雨……但这是——
方堂鹤不可置信地扳过小脸来仔细端详。如此精致娇柔的小脸竟属于一个男孩?!
“小东西,你到底是谁?!唐薇雨呢,她在哪里?”实在不敢相信手指所触到的东西,如果不是碍于周围下属的目光,他恨不得撩起睡袍下摆看个仔细。
这个乌龙可大得没边了,刚才还用“女色”骗下小命一条,这下全完蛋!
“我叫唐战啊,薇雨是我的姐姐啦,爸爸说她去了天堂,和妈妈在一起。”
孩子嘟起唇,很老实地给了一个方堂鹤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他不耐烦地扭着小身子想要挣扎,可带有体温的衣衫暖和了冻得很痛的脚。
这个黑衣男人的脸看起来凶凶的,不过他的怀抱很温暖哦。搂住强壮的脖子,唐战眨着大眼睛,又轻轻地质疑:“叔叔真的带我去见爸爸吗?可不许骗我哦,吹牛的人会被龙婆婆割去舌头的。”自作聪明地恐吓着,毕竟是个温室里被呵护大的孩子,对人不会有太大的戒心,寒冷时给丁点温暖就可使他软化了满身的利刺。
方堂鹤瞪着孩子的脸,半晌讲不出话来。还没有呈现性状的小家伙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他们轻信于唐琮儿子已亡的假消息,再加上孩子手中提的娃娃带来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谁会想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竟是个男孩!
江湖凶恶多险,唐琮保护儿子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侧首凝视美丽的小脸颊,天真的亮瞳竟让男人点不下头来欺骗。他含糊地应承后把小脑袋按进颈窝,像掬得满怀的蔷薇,清柔的属于孩子的芬香体味熏然到醉。
“哥哥,爸爸去了哪儿啊?他不什么不来接我呢?”细白的小指头扯着他颈后的头发,想来是习惯性的动作,唐战的声音充满了娇柔的稚气。
天堂,或者是地狱。
“将来,你会明白的……”
他抱紧他,坐上车离开唐公馆。
孩子趴在宽厚的肩上,从后车窗里看着开满蔷薇花的家渐行渐远,水晶般的大眼慢慢阖上,紧张和寒冷使他陷入沉睡,全然不知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扭曲,一觉醒来后的命运像凋谢的蔷薇,完全失色。
·第一节·
洪三完全有臭屁的条件,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天龙帮死神……呃,唯一的小跟班!这个光彩夺目的职位不是每个人都能胜任的哦,只有机灵可爱能力超强英俊不凡胆识过人之绝品人物的他洪三才有资格为方爷鞍前马后的资格!
最近更有把尾巴翘到顶梁上的机会了,因为老有兄弟口沫横飞地在帮内宣扬方爷抱伤击毙对手们的勇猛和帅劲,见专属小跟班也会爱屋及乌地奉上三分忍让。
这下让小人得意地翻了天,不亚于那个酷帅得一塌糊涂的英雄是自己。不过方爷替天龙帮老大陈爷挡去一枪,以至现在身困医院,威武勇猛可是需要代价的。
也是正因如此,方爷的忠诚和能干使他的威信和在天龙帮里的地位仅次于陈爷,看来当他的小跟班,前途也会跟着光明无量起来,想想就觉得兴奋啊!
大清早就抱着一大桶油汪汪的鸡汤赶到医院给亲爱的方爷送饭,不顾护士小姐的白眼,蹦蹦跳跳地直闯病房。
方堂鹤正躺在床上翻阅报纸,听见活泼伶俐的小跟班“哐当——”踢开房门竟来不及出声阻止,不由拧起浓眉再奉以一脸的似笑非笑。
“我说洪三啊,我是来住院的你是来探我的,不要弄得人家以为我们是来砸场子的,好不好?”
洪三摸着脑袋打哈哈,方爷这个奸险的表情让人很恶寒哦。
“在家里踢惯了嘛……”小声解释后惊奇地大叫起来,“方爷,你变幽默了诶,难得难得!看来住院对你很有好处呐!”
方堂鹤摇摇头,懒得理会,他只是不明白这小家伙一年前跟自己的时候,双腿打颤儿脸色发青活见阎王爷似的,如今竟进步神速到没事就抬杆耍嘴皮子。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做老大是否太过于失败了。
无视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