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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只在一瞬间,曾经辛苦建立起来的微笑和温暖,就被伤害彻底瓦解。
寒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能去告他,告诉别人自己被一个男人侵犯?这太荒唐了……
他不能杀了他,他没有这个勇气,用死亡来结束一段耻辱。
他唯一想到的,只是逃离……
离开这儿,离开这间屋子,不能叫这屋子里的任何人,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离开,赶快,马上,逃走,逃开……
寒悻穿好了衣服,琅琅跄跄的奔出了门外……
街上没有行人,只偶尔有一辆车仓徨的经过,在灰暗里照亮寒悻苍白的脸庞。
不知道那么走了多久,寒悻才发现自己忘记把鞋穿出来,干净的脚掌已经被碎碎的石子咯红了,每走一步,他都感觉到血,从他的两腿间流出来,顺着大腿的曲线往下滑,不一会儿就从裤腿处流了出来,滴落在他走过的每一寸路上……
痛的几乎要窒息掉,他前倾着身子,扶着一切能摸到的事物依然走着。不知道要去哪儿,不清楚走的是哪一条路,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左右摇晃无法安稳,不知不觉的跌倒,又没有半点意识的爬起来……
表情是那么想流出眼泪,但眼睛却无论如何再也掉不下半滴水……
终于,他昏倒在了马路旁……
寒悻病了,他回到了家里,这一病就是整整半个月。
寒悻的母亲打电话给他们,哭着询问寒悻到底怎么了?
赫正说:“最近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啊?”
只有旁边的骏津清晰的知道一切,他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
成员们决定一起去看望寒悻……
当跨进他家里的一瞬间,一股要死了般的冰冷感就震撼了他们。
寒悻的母亲从屋子里跑出来,抱着民翼痛哭失声,她说:“寒悻持续高烧好多天了,他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只是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开门,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呆呆的躺在床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死了一样的感觉……”
几个人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们面面相阙,都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敲门,赫正站在寒悻的门口不停的敲门,他喊着:“寒悻,是我,我们来看你了,你开开门!”
没有回音……
“是我们啊,寒悻。我是民翼,你怎么了?开开门啊!!”
沉默。
“寒悻啊,你怎么了?你开开门啊?”赫正不停的敲着门,最后没有耐性的开始用脚踢起门来:“开门,开门申寒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们说的,说出来我们好一起解决啊。我们大家都来了,民翼,东宇,文皓还有骏津!”
当骏津两个字从赫正的嘴里流泄出来的时候,屋子里传来硬物从高处掉落下来的声音。砰,的一声,吓了门口所有人一跳。
骏津站在最后,他靠在身后的白色墙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屋子里终于传来寒悻虚弱的声音,他说:“我没事情,你们都回去吧……”
……
几个人又敲了会门,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声。
互相望着对方,都没有任何办法的摇摇头,决定离去。
在客厅里几个人又安慰了寒悻的母亲一会儿,就站起来决定一起离开。
在即将跨出屋子的一瞬间,“寒悻!?”民翼转头,却在屋子的角落看见寒悻的身影。
“啊!”几个人一起回头,就看见站在那里的寒悻,才半个月没见,他整个人都变了,腮瘦的垮了下去,脸色苍白着,眼睛里灰暗的没有半丝儿光彩……
“寒悻?”所有人都不太敢相信,站在那里那个人会是他们认识的总会露出温暖微笑的男孩。此时,他给人的感觉,如死了一般。
“寒悻……”骏津管不住自己的冲到他的身旁,伸出手想去抱他,却看见他望着自己时那愤怒的眼神,已经抬起的手,最终心痛的垂下了 。
跃过骏津,寒悻背对着他望着其余的人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无忧无虑,那么勉强,那么无奈。他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烧也退了,过几天我就会回去了,所以,你们不要再来了……”
“你真没事儿吗?寒悻!”赫正望着他的脸,皱起了眉头询问。
“呵,真没事儿,看我,总是受伤,总是生病。呵,可能前一段时间温度太不均衡了,所以又感冒了而已,你们不要担心,不要再来了… …”低下显得那么沉重的头,寒悻的眼睛瞟到身后骏津的后背,他的心,一瞬间又痛的要裂开般……
几个人坐在回去的车里,谁也不讲话……
民翼盯着骏津,他看到他一直低垂着的头。也许别人都没发现,但对于他而言,他早就发觉,自从寒悻忽然回家后,骏津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了,他总是独自发呆,有时侯叫他三四声都回不神来。
寒悻的事情和骏津有关?
民翼这么想,民翼又那么不愿意这么想……
… …
回到宿舍,几个人都默默的下车,民翼拉住即将要进去的骏津,他咬了咬下唇,望着他,张了张嘴,但那些疑问,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他说:“回去吧……”
是的,回去吧,回去吧骏津,就算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忘了吧?彻底的忘记,不要记起,不要去爱他,不要,一定不要去爱他呀 ,骏津……
寒悻回到自己的屋子,母亲望着他,不忍叫他瞧见的偷偷转头抹泪,询问他想吃点什么,但现在,他还哪有半点胃口,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自己藏在里面,谁也不见,谁也不想,但就算如此也抹不掉心中的那条伤痕。
闭上了眼睛也无法流出来的眼泪,每天一睡着就会看见充斥着情欲的红色凶狠的眼睛,于是,尖叫着惊醒,就发现自己浑身颤抖的无法自已。痛,身体的伤痛已经治好,流血的地方也再也不会有任何液体流出来,那心灵深处的呢?那些恐惧的事情又该如何抹去?他不知道,他只觉得无奈和害怕……
跪在自己的床边,努力祈祷,“上帝啊,请饶恕我,请宽恕我们吧!”
夜晚民翼敲骏津的门:“骏津,骏津,睡了吗?”从吃过饭后就再也没看见他的影子,这么早就休息了?难道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回声。
打开门,被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屋子里根本没有他的身影……
“去哪儿了?”民翼自言自语的说。
“去哪儿了?”他抓住东宇问:“东宇,你看见骏津了吗?”
“骏津?”东宇说:“吃过饭,我看他穿鞋走了……”
“吃过饭后就走了?”
“恩!估计是回家了吧!”
“回家?回家了吗?”民翼站在骏津的门口,望着里面熟悉的一切,似乎总能见到他回过头,微笑着叫他哥的模样。
“骏津啊,骏津……”心里不停叫着这个名字,然后脑袋里慢慢被他的影子所占据。
寒悻躺在床上,他根本睡不着,无论怎么数羊都闭不上的眼睛,有时侯有些要睡着的感觉,就又因为怕做到那么可怕的梦而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不知道那样躺了多久,直到窗子上忽然传来奇怪的咯咯声,从床上坐起身,猛的动作,害得他觉得头很晕。
“什么声音?”有些害怕起来。
一粒石子忽然从围墙的外面画着弧线击打在玻璃上,发出脆弱的咯声。
寒悻光着脚从床上踩到地板上,拉开窗子上的窗帘,向外张望,于是,就看见了最不愿意看见的那张脸,骏津的脸。
此时他正往窗上扔另一个石子,他的眼睛顺着石子的走向,就看见了站在窗那边寒悻的脸。
那张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此时正毫无表情的望着自己……
手心里还攥着的几粒石子一瞬间全都缓缓滑掉到了地上,他望着他,他从窗的另一边望着他,他们都不说话,都只是呆呆的望着彼此……
骏津的脸上慢慢凝聚了痛苦的表情,他还没有告诉他,他那么做,是因为他爱他,他爱他爱的发疯,不,是已经发疯了呀……
又慢慢拉上的窗帘,寒悻把骏津的脸杜绝在了他世界的外面……
清晨,骏津蹋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宿舍。他一夜都守候在寒悻的家门口,但他却再也没有在窗口出现过。他打开门,低着头脱鞋,所以没有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民翼的脸。
“去哪儿了?”民翼的声音。
“啊!?”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看见民翼挂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整整一夜他都在等他回来。
“回家了!”又低下头,撒谎。
“是吗!”民翼站起身,向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为什么说谎啊,骏津。昨晚我就和你父亲通过电话,他说你,根本没有回去过……”关上的门,无奈的眼神。
连续几天晚上骏津都守候在寒悻的窗外,他靠着墙,两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只脚支着,低着头……
连续几天晚上寒悻都站在窗帘的后面,看着他在围墙的另一头苦苦守候,他望着他,那些恨也随着夜慢慢变短而显得淡漠了些许。
连续几天晚上民翼都睡不着,他站在骏津的门口,他躺在骏津的床上,他闻着他的气味,他哀伤的在他的枕头上留下自己的眼泪……
那天晚上骏津要出门的时候外面下雨了,淡淡的小雨,细细朦朦的,民翼站在门口询问:“你去哪儿?又回家去吗?”
“嗯!”得到的,只是淡淡的嗯声。
“别去了。”他说。
沉默。
“别回去了。”他又说了一遍。
依然的沉默。
转过他的身子,抓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大喊着:“我说了,朴骏津,不要去了,不要,不要……”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在那瞬间,他看见了他眼里慢慢凝集的眼泪。
慢慢低垂下去的手,只能无力的放他而去……
几个小时后,本来还是淡淡的小雨,却越下越大起来,骏津没有带雨伞,他依然呆呆的站在他的窗口,无力的回头,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窗,顺着头发低落下来的雨水,慢慢被浇透的身体……
他不知道就在不远的地方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那是民翼的眼睛,他站在拐角处,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望着他的身影。
过去总也不愿意去确定,骏津你果然在他的门口。过去总也不愿意去相信去想的事情,却那么残酷的呈现在他面前。
骏津呆呆的望着寒悻,而另一个人也如此执着的盯着他……
雨越来越大起来,落在伞上,辟呖啪啦的声音,一下下击打在民翼的心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雨里几个小时,纹丝儿未动的骏津 ,他的心无奈的抽痛起来。
雨顺着骏津的发丝往下流趟,永远低垂着的头,望着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