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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小娃娃好奇地用手指了指苏云手上拿着的那盏特别的黑白宫灯,在这个五色斑斓的灯市里,唯有这两个颜色是基本瞧不见的,“这是姐姐的灯?好生特别啊。”
楚笑寒笑了起来:“这是我画的灯,专门拿来送给你的。天上地下,只此一盏。”
那女娃子挣开了楚笑寒的怀抱,颠颠地跑到了苏云身边,仔细端详了一阵,赞道:“虽然有点丑丑的,可是我喜欢。”
楚笑寒跟过去摸摸她的头,道:“丑我承认,不过收礼的人可不能这样说啦。你该说,哇好漂亮。”
女娃子噗嗤笑了出来:“哦,好的,姐姐,哇好漂亮。上面的人是嫦娥吗?”
楚笑寒皱眉道:“本来是,结果画着画着变成了天龙八部众当中的乾达婆王。”
“乾达婆王?是什么?”
“乾达婆王是天帝帝释天的乐师,身上有浓烈的香气。美不可言。因为崇拜强者而服侍天帝。个性变幻莫测。我觉得很适合你,所以就画了给你。”
“姐姐说话很深奥,很有禅机。”小女娃子抬起带着婴儿肥的嘟嘟脸,笑盈盈地看着楚笑寒。
楚笑寒哈哈笑着抱住她:“哪有什么禅机。你自己心里有禅机,所以看别人都带禅机。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毫无禅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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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弯弓射灯,夙愿一朝断
小娃娃老气横秋样地推开了楚笑寒的拥抱,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胖嘟嘟的脸蛋却愈加可爱。“姐姐,不管怎样,谢谢你的灯笼。”
楚笑寒微微地吁了一口气,笑道:“哪里啊,昨晚要不是你给了我一个灯笼救急,我哪里能体验到空手套白狼的味道啊。”
“……是白手儿套白狼?”小娃娃瞪大了眼睛问。
“……哦,是这样说的吗,那我这个说法可能俗了点,你这个比较文雅。”楚笑寒哈哈笑着掩饰。
“听阿玛说,白狼乃是祥瑞。姐姐真厉害。”小娃娃崇拜地说。
“哪里哪里。”楚笑寒笑着,心里十分尴尬,不晓得古代这个空手套白狼的意思是啥,反正好像绝对不是现代的那个意思,“那,礼物我也送啦,妹妹再见,以后有机会再找你玩。”
小女娃娃听了有点不豫,正在那里思考着没说话,还好她身边的那个年纪不大的婆子说:“小姐啊,咱们得回去了,时候不早啦,你也该歇息了。”
楚笑寒赶紧顺着那婆子的说法大力支持:“没错啊,睡得迟了,你会变丑的。小娃娃快回家补眠了。”
于是,虽然看着不是很情愿,那女娃娃还是被伺候的下人给拽着走了,消失在视野中。
半晌,“啊……!”楚笑寒低呼一声。
苏云赶忙问:“格格,怎么了?”
“我又忘了问她名字了。”楚笑寒望天郁卒,“连住哪儿也没问呢。”
苏云无奈地看着她:“格格,反正平日里你也不出府,奴婢估摸着您以后跟这个小小姐再见面的机会也颇渺茫,知不知道名儿打什么紧呢?”
楚笑寒听了,心想也是,不由得灰心起来:“说得是。”还是去放个花灯玩玩吧。
沿着河岸看过,果然不少夫妻、也有单身女子带了下人,均在河边放那荷花灯。楚笑寒不由兴起,便让苏云取出火镰点了水聚灯上的蜡烛,就着河边去放灯。
“格格,您赶紧许个愿吧,早日得了爷的子嗣,让奴婢也长长脸。”
楚笑寒不理苏云那茬,只在心里想着,但愿我能早日回去,菩萨保佑。忽地心里顽皮又起,又在嘴里低低念叨了句:“最好把我送回去,把韶颜送过来,嘻嘻。”
莲花灯慢慢悠悠地下了水,飘飘地往着河中央而去。楚笑寒看着自个儿的这盏灯比周围人众在燃放的花灯要大了一圈,且花瓣做工十分的精细,映着莲花心上的蜡烛尤其显得硕大无比,不知道是什么油脂制作的,火光相当稳定,一点不像周围的灯那般被临河阵风吹来忽明忽暗,光亮显得尤为持久,又无黑烟,更隐隐闻到散发清淡的天然奶油香味。这样瞧着倒也十分欣喜,仿佛真如慧灯照亮了整个世间一般,当然实际上只是照见了临河这段黑暗的距离,又因为这边放灯的人较少些,故而才显得特别珍奇。
正见那灯在飘着呢,忽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过楚笑寒的耳边,似乎因为离得十分之近,故而相当刺耳。而不远处则因为人声鼎沸,人头挤挤,竟然也无人侧耳倾听。
但是楚笑寒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亦看到自个儿那飘向河中央的那花灯就被啪嗒一声,射翻落入河中,蜡烛颠覆进水,即刻熄灭。原本璀璨光亮的花灯立刻翻了个个儿,又被烧了一半有些焦掉的黑油给污了,显得十分浊气。
这瞬间,光辉灿烂转眼成了河底污泥,破烂流丢一破灯。
只把楚笑寒那原本雀跃欣喜的心似兜头兜脑浇了一盆洗脚水一般,浑身上下凉了个透,还觉着自个儿身上似乎发着一阵阵的臊味……
苏云的惊呼在旁边响起:“格格,我们的灯……”后半截就吞入了肚里。
楚笑寒木然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睛,心忖着定要好好看清楚是哪个煞风景的疯子这样欺负自己。
一回转身,映入眼帘的人果然是猜想中的胤祯。
他手持弯弓,身着青狐端罩,石青色长衫,胸口四爪行蟒,腰际金黄色带子,看着同胤禛常穿服饰并无多少差异,样貌也属上乘。只是楚笑寒纳闷怎么看着就是怎么不顺眼呢?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苏云已经压低了声音在那儿请安了。
楚笑寒四下里看看并无闲杂人等,这位爷也是一如往常没带随从,看来他是打定主意来见她的时候多半是不带人手的。既然如此,楚笑寒也不高兴再礼数周全了。
她直接踏上两步:“十四爷,……”
胤祯冷冷地瞪着她,倒是开口说话了:“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射中了你的求子灯真是对不住了。”
说得真好听,这话里话外就没有一丝丝抱歉的意思。楚笑寒愤愤地想着,然后直接抓住了胤祯的端罩的襟子,毫不客气地说:“赔我!”
“没有!”这位爷也真是坦白,“我不赔。”
楚笑寒想了想,虽然自己身边有苏云,目前也是在人多热闹之地,可是明显对着这个宝贝是讨不到好处的,万一他发起性来更加弄不过他,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此避让吧。
最多这次送礼活动中把他的名字踢掉,算是赔了自己的花灯。再说这灯也是四爷买的,不是自己花钱买的东西,也不用太过于计较。
“不赔就不赔。”楚笑寒撇撇嘴,“苏云,我们走。”
这下胤祯不依了,本打算着让玉儿大大生气一下,然后同她争吵一番,也好泄泻自己昨日的气,哪料到这一拳进了棉花堆,丝毫不着力。这不赶紧揪住她,这死丫头居然打算扯路跑了。
“站住!”胤祯扛着大弓喝道。
楚笑寒一回头,感觉十分喜感。这样一个上元节的灯会,大家都穿得漂漂亮亮地上街赏灯,这位爷倒也穿得整整齐齐,却扛着一个大弓,打猎不像打猎,干活不像干活……虽然样子还是很潇洒,但是楚笑寒很不厚道地想起穿着西装扛着锄头的农民伯伯……
于是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可把胤祯给气坏了。
“你笑什么?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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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楚笑寒笑声逋一出口,便知不妙,只是即刻收了笑容扭头便走,不肯去理会胤祯。胤祯疾走两步横在前头,说:“今儿个不说明白怎么在嗤笑我的,就不许走。”
谔……实在受不鸟了。
本来嘛,看到昨晚刚掠夺了自己初吻的人,该是含羞带怯,正道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可上下打量这位爷,真的是越看越“可爱”……多半心理年龄太小了,无法沟通。
楚笑寒叹了口气,终于道:“真的没有在耻笑十四爷,只是看到十四爷特地取了这大弓,巴巴地背到了城北,就为了射我这盏小花灯,觉得您这把弓挺冤的,比那用来杀鸡的牛刀还要冤。其实您真想射花灯,只要哼一声,玉儿马上派我们苏云带一堆花灯来您府上,射一个,丢一个,挂一个,手上还要耍一个,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可不比您现在舒坦多了?”
扑哧一声笑从后头传来。
立着的胤祯、楚笑寒、苏云三人齐齐转头一看,竟是舒舒觉罗氏。
楚笑寒认出是那日抱着孩子催胤祯走的女孩,只是不记得到底叫啥名儿。见她依然如那日般明媚照人,身后跟了一个宫人一个侍监,倒是没带孩子出来。
胤祯看到自己的侧福晋,一下子似乎脸上挂不住了,略有点粗声地道:“你来做什么?”
那女孩倒也有趣,一点不惧,反而盈盈地笑着,一如灯市焰火的艳丽灿烂:“我一路走桥摸钉,正打算过来放个观音菩萨求子灯,替爷再求一个阿哥,没成想竟在这里瞧见爷。还有这位……记得好像是四爷府里的苏格格阿昭姐姐吧?那次没听姐姐说话,今日听到了,竟然这般有趣,实在撑不住就笑了出来,爷不会怪我吧?”说到最后一句‘爷不会怪我吧’的时候已经非常娇嗲又带羞嗔,连楚笑寒听着都骨头就酥软了一半,心道难怪胤祯吃不消了。
果然胤祯一下子脸上就神情颇有点尴尬了。默了半晌说道:“这张皇阿玛赐的筋角木反曲有些儿老了,牛角这里肋得有点不够力,所以取出去修了下,又不放心奴才们,这才我自己拿去找了师傅垫了垫,回来时顺手耍了玩,结果把四哥的苏格格放的灯给射翻了,把她给恼了。”
舒舒觉罗氏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天真和相信,娇声娇气地说:“真的吗?那阿昭姐姐,真是实在对不住了。我这边奴才也带了一些求子灯的,赔你一个,你莫怪我们爷了,好不好?”
楚笑寒不知她是真痴还是假傻,但是心中庆幸她的搅了里面插科打诨,总算把胤祯这个大麻烦扛包了去,赶紧就说:“我们爷给我买了不少灯,哪里就差这盏了,倘使为了这点小玩意还要姐姐赔,这才被诸位爷们和姐姐们笑了去呢。”
那舒舒觉罗氏倒也不客气,见楚笑寒没有意见,便了然一笑,立刻傍在了胤祯的身边,嫋嫋娜娜地靠着走开了。
胤祯倒也没再说什么,同第一次见面时一般,立刻被老婆给押回去了。
楚笑寒瞧得意兴盎然:“苏云啊,你看这位……御夫有术啊。”强就一个字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拔千斤,百炼钢尽成绕指柔。
苏云一脸窘然地应:“格格,……”
“行啦,我不说那些话让你为难。”楚笑寒知道苏云不喜自己这般不谨慎的说话,赶紧闭口。心道:还好是我啦,如果穿来的是楚韶颜,还不累死苏云你哇,她可比我强悍多了。
“格格,其实,我还有灯的……”苏云嗫嚅着说,“只是没头一盏大和好看。”
楚笑寒兴趣缺缺,不过还是问道:“还有?”
这才想起出来的时候苏云这小丫头出门的时候带了个颇有点体积的包,真是太尽职的机器猫翻版。
“其实……放不放灯也不是那么重要。”楚笑寒说道,本也是玩玩的,被胤祯一闹,没了兴致。好像感觉许的愿也不太可能实现。刚许了想回去的愿望,就被射翻了,是不是说明这就是老天爷的回复呢?
楚笑寒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这样一来,放灯许愿的期待就荡然无存了。
“那就再放一个吧。”一个还算清朗却略带低沉的声音又在身后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