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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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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想抱也抱不到啦。

男子闻言微松双臂,令她得脱桎梏。她这才有机会得以舒展嫩玉白臂,揽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袒肩之上。

鼻尖点住了他颈侧的大动脉,感到血流滚动的气息;嘴唇碰到他的锁骨,骼节宽大,硌着硬痛;但,淡淡的残余蔷薇香气混合男子清爽的原有味道,弥散在触嗅之间。楚笑寒深重地吸了口气,稍紧了紧双臂,让自己跟他凑贴得更近密,听得那若远若近,沉重有力的心跳声,这才像是抱住救命稻草般地暂时安心下来:他活着……这一会儿,他是活着的……不是,那时候,他来见她最后一面,逐渐消失的身影连带心跳呼吸都隐没了去……

真好,他这会儿是活着的,触手可及,体肤温热,心跳血流……这一切,这一刻,是全部存在的。

酒意上涌,人渐醉去。她吃吃开颜,颦笑间以舌尖轻舔他的肩胛至锁关节,更切动贝齿,微啮男子上胸骨。

胤禛蹙紧双眉,原抱住她的右臂添了几分力道,又怕势发难收,只生生控住左手,轻握她纤腰右侧,不作抚动。犹自沉声哑道:“……兰……欣,……不可恣荡,你方才已然难承而致瘛瘲,现下,莫要再惹我啦。”

楚笑寒噗嗤一笑,狠狠一口咬下在他肩上,媚声说道:“我又不是钱兰欣,不许叫我那个名字。”

胤禛吃痛,假怒道:“又醉啦,一喝醉就这般癫狂,真是不该给你吃酒。快别咬了,还是会疼的。”话虽如此,可见楚笑寒饮酒之后,似乎精神甚好,恢复大半的样子,他总也欢喜偾兴起来了。

这一兴起,便有些失控了。

第129章 番1·拥卷笑红尘,簪花闲贪欢

男子兴狂之际,自是冲突难收,便是再神智清明,隘制撙克的人,亦是既起意且不易回。

他双臂猛然间收紧,淡笑而言,微带暗哑,似在强压:“若……若痛便需说……”只是整句话不曾说完,也未待女子开口,是欣然应允或是惊声阻拒,已是再难分神相顾,惟环交双臂自她背后前探入冰绵檀菽之处,复挺身分其骽洼,沉阳而入,翕然没棱。

楚笑寒只觉头额晕晕温热,酒意醉暖;眼前弥满他的容颜,如近如远,心甚陶然;鼻间尽是熟悉的馥馥芳香,夹杂他的气息,三年来头一次如许接近,近到几欲翻卷叩心泣血的哀怨;齿颊四周轻落他的点吻,似羽如风,尽是在他合就之后便化狂肆野猛为轻柔温约,啜吸之处满溢雨润云温;脖颈,胸口,腰脊处因他的指掌游走而横生麻痒,酥软抽酸,时而无力时而陡挺;至为难耐却是腰胯尾闾,他已然兴起,以臂肘负住她的髀胫,以手提引锐骨、握其桡踝至腰肋间,冲投相植,不觉而大动,只是不知是他隐忍太久,又或是情动难耐,力道过大,她仍如前番数次,不觉快意,唯感腹下蟠天际地,坚热如火,翼翼飞鸾,至为难熬,但又不忍推开他,令他失望,只得强自覆被塞口忍耐。

忽听身上男子微喘,定了声色忍语说道:“是否……是否不适?”

楚笑寒见他突然顿住不动,停了来问,心知若然自己点头,他便会立刻收了狂暴,虽心甚向往之,却唯此刻摇摇头,说道:“未有。”

两字吐出,果见他面色一松,微露欣容,复又势动。

她勉为其难咬口称不,然则数日奔波艰辛,身子确实难耐,加之落水之前遭人凌…辱,气病交加,这一刻又不作安憩,强以酒力催之,勉力交好,忍得数刻,却终于不支,沉沉然睡去。

这一睡,便不知睡了多久。

待到再一次醒来,她倏然一惊,猛地坐起,举目再望四周,发现仍在床上,四面是犀角紫檀的床围,均为穿龙引凤透雕,套有绦环板中,亦有四片蝠纹、卷叶纹紫檀透雕绦环板攒接成框与芯屏衔接,下部镶雕壶门型牙条。顶盖下是松花色流云蝙蝠的轻罗绡帐,身上犹自盖着龙凤云缎花织锦的被褥。

屋内灯烛长明,四面帐幔厚重,遮窗掩门,密不透光,故此不知今夕何时。

但,还……还在这里。

没有离开。

楚笑寒松了口气,这才瞧见身旁还有一人。

一看之下,立就瞧见周遭凌落堆散簇乱的衣物,那藏色外衫,湖色箭袖,豆色中衣,白色盘金绣撒花宫纱裙,藕色缕金绣松竹云锦衫,丁香色金银二线绫子袄褂,水红肚兜,俱都或在床上,或在地上,或在凳上;还有那荷包、扳指袋、香囊、扇袋、腰刀、火镰、串珠、佩绦尽皆挂在床踏边角,又或在那屋中桌上,又或在那床头矮几侧后,狼藉一片。

再凝目间,衾被下微息小眠的男子左右双臂袒露,弯臂握手,兀自捉着她的左手腕部,长长的发辫没有解散,绦辫置于被褥里侧。这一刻,他眉眼间平日里的凌厉俱都收敛得干干净净,唯剩温静暾宁,像是驯雅幼子,煦仁美好。

楚笑寒一时玩心大起,转侧过身去,用尚有自由的右手悄悄抓起他的辫子,拿发辫末梢轻扫男子的鼻唇耳口。

胤禛猛地张开双眼,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哼声道:“又淘气了。”

他略撑起身,就着屋内光线注目身边女子,见她容色清颜,神气如常,似是复了少许元血精神,心下稍安,乃欣然言说道:“你睡了这数个时辰,倒是精神了不少,养了些许气血。饿不饿?昨日黄昏时分,他们也送来了膳食,我都让撤了;这会子也又到用饭的时候了,你不吃饭,喝碗热粥罢?有什么想吃的口味儿,且说了,令厨房去做就是了。”

楚笑寒闻言摇摇头说道:“不是很想吃,强也吃不下。”说罢她倒是闭了闭眼帘,挺背展肢,果真发觉身子似乎轻快不少,像是恢复了些,一时倒是振作了不少。也因此便就挣开了胤禛的手,甩下被褥,赤足下地。

足踝高骨蹭到床踏的檀木板上,陡觉身上凉意,她低头一看,才省起方才也瞧见自己的衫裙俱都散落地上,此刻自然是赤胸裸背,袒髀裎股,登时大为尴尬,急匆匆地一扫视间,瞧见那水红色的绫子肚兜正在床后被脚,赶紧又斜坐在床上,伸臂去取。

忽然间,眼前一黑,不自觉地想要撑起身来,却怎么也挪不动,懵然一刻后,终于明白,定然是身后的男子拿那云缎锦被裹住了她,且俯身抱压,她自是再难起身,唯有隔被唤道:“……四爷……闷得很,松开吧。”

胤禛轻笑,将身下女子连被带人以双臂覆锢住,促狭说道:“你不是说,刚受了寒湿之气,自然,热一热,通通汗,才能好得快些。”

“喘不过气来,会……很不舒服……好难受……”

这句话极灵,被子立刻就松脱了一些,令她露出头来。楚笑寒见此计得售,黠然一笑,赶忙大大吸了口气。

胤禛见她这副样子,知道并无大碍,却是智狡作戏,气笑道:“果然是好一些了,竟敢骗起我来了。”

“没骗你,真是不舒服。”楚笑寒见他脸上神色,深恐惹起他性子来,届时自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急急辩解。

胤禛低低笑语:“嗯,真是不舒服?我且替你诊验一番。”

楚笑寒见他轻轻嗤笑,戏逗之意极为明显,忆起先前经验,顿生忧悚,不由自控地抽颊干笑起来,脑中急速思考应对之方。

怎奈这云缎锦被也不过是一层夹被而已,在房外不足抵御初春寒气,在屋内不足抵遮眼前男子……囧。

还未等她想出对策,又听男子凑耳而言:“望,闻,问,切,你中意先哪样儿?”

“……不要可不可以?”

“自然……不可以……”

“可……可,四爷,我这会子挺好的,很是安适,身子没有半点儿不快。实在不劳您……亲自诊察……”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来,你又有痹症在身,虽此刻稍稍好了点儿,却也不能大意……”

“……”

“……”

“乖,寒寒,过来,让本王逐逐细细地看一看。”

楚笑寒无语之极,默了半日方才说道,“四爷,你还唤我兰欣罢……怎么我觉着,从你嘴里吐出来这两个字,真让我毛骨悚然。”

胤禛哼哼笑了起来,说道:“嗯,我就是个小气鬼,但凡梗到过的骨头,时日长短不论,但定然是要还了给你的。”

楚笑寒纳闷地寻思了一阵,终于想起头一次极为生分地唤他四贝勒的时候,他曾说过听着极为不顺耳的话。只不过,她后来还是不管不顾,为着气他,时常地唤他四贝勒,四王爷啥的……

真会记恨!

当她正自闷闷嘟囔地气恨这小气的男人,猝感身上夹被掀开,旋被甩至床下踏脚上,虽屋内四处放了不少高达三四尺的掐丝珐琅或铸铜鎏金的取暖熏笼,炭火正旺,且床边亦有火箱,自然绝对不冷,但肌肤习惯了薄被笼覆,一时失却,立时打了一个哆嗦。

胤禛见她有些战栗,便挨近过去,围环周抱住赤淋白洒的女子,不去管她有些尴尬,举手推抗。

楚笑寒看去,见他尚穿着豆青色的宫绸细绔,倒是没有赤身裸体,心中稍稍安怀,但低头瞧自己一…丝不挂,立刻窘迫羞惭起来,只是扭动身子或是双臂挣动摆拒,根本无济于事。

反而她这般举动,倒是引得胤禛大笑起来,以掌抚揉她早被打开散乱披落的发髻,轻声笑说道:“别动别动,你扭扭屹屹的,我如何望你五色诊其病由?犹难道还要我取烛台来?嗯,那荷叶三足铜蟠螭龙就在床头案边,又或者,你喜欢让陈福持执戳灯过来?”

楚笑寒闻言着惊,急道:“不……不要……”

胤禛见眼前女子蛾眉曼睩,楚楚可人,惊心骇神,恛惶无措,不由得笑如春山,紧紧抱住她,接唇吮吻,兼又调侃:“你既不肯,那……先不望诊,闻和问,时机不对,不如先切?”

楚笑寒颦蹙了双眉,虽知未见得助益,但仍作困兽斗地无奈申辩:“切……切是什么,你要切脉?不必了,我知道,我是浮紧两脉相兼,无需再诊,很是清楚。”

胤禛笑而摇头说:“慎重起见,自然是要全身气血脉象俱要触按。”

女子一下子结巴起来,瞠目说道:“全……全身?四爷,我饿了,想先食点热粥暖胃。”

胤禛很是作真地思索了一番,方才说道:“可是,刚才不知道是哪个同我说,不是很想吃,强也吃不下。又说不舒服……还是,我先替你好好切断一番吧。”

楚笑寒大急大囧,一时口不择言说道:“你……你又不是正经太医,医家有割股之心,哪里有你这样随便哄玩的……不许你这样混捉混闹地拿我耍。”

胤禛一听眉毛一挑,说道:“不许?你不许?许或不许,是你说了算的?嗯?”他这话本是玩笑,虽带了一丝戾气,却还是玩狎戏笑的成分居多。只是,听在楚笑寒的耳朵里,思及全部情事,却带足了十二分的悲怆。

她怔怔呆住。

半天不能言语。

许久许久,她方才定定应了一句:“许或不许,……确实,确实,不是我说了算的。过去不是,现在亦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从来,都不是。”

人。

生于世间。

乞存于世间。

多为逐浪随影,顺波漂流而已。

自主二字,如斯之难。

任他是谁,总要说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忽然身前男子将她紧扣入怀,低沉笃笃地说道:“一句玩笑话,你又听进去了。唉,你终究是心存虿芥,为着年氏……那侧福晋的位子?其实,……那又算得了什么?终有一日……”

嗯,终有一日。

终有一日。

只可惜,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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