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介质?什么介质?”
桑瑾惜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说:“一切早已在冥冥中注定,紫灵的持有者只能是这样的命运……”
母亲将紫灵给了父亲,父亲又在自己中毒即将身亡之际将紫灵给了他,于是……命中注定……
“虽然之前你们早就相识,可是若没有这紫灵,便永远无法走到一起……”桑瑾惜像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就是说如果有来世,只要我们持有紫灵就会相见?”苏梓峮激动的站起身,眼中迸出喜色。
桑瑾惜点头。
“可是即便有来世,即便相见,因为这紫灵,我们也会分开?”喜色转而变成悲哀。
桑瑾惜迟疑片刻,重重点了头。
苏梓峮跌坐在椅子上。
“即便此番救了她,你们今世的缘分怕也是断了,她可能……不会再记得你……”
搁在膝上的手猛的攥起,战栗着,血管在手背匍匐出一条条蚯蚓,指节泛出可怕的青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方幽幽开口,那声音听起来简直不是属于自己的:“你说。要怎么救她?”
虽然早就知道他会做如此的决定,可是就这样听他说出来,桑瑾惜心中还是分外震撼:“你不后悔吗?”
“只要我记得她就够了,无论她怎样,我都会守着她……”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字抖落在地:“究竟……要怎样救她?”
“其实很简单,只怕你……舍不得……”桑瑾惜的语气略带犹疑。
“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苏梓峮冷笑。
的确,即便是用他的性命交换,只要香儿能活过来,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莫言……”桑瑾惜坚定的看着他,目光似是试探,似是戏谑。
“莫言?”苏梓峮有些怀疑:“她能做什么?”
“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命魂。‘天魂’是人在天上的原始信息本来面貌,‘命魂’则是在肉身上的一部分灵魂信息,而‘地魂’则是随着起心动念而飘游于体外的一部分灵魂信息,可以有千万亿分身。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莫言便是洛丁香的三魂中的天魂,只要她能够和洛丁香合二为一,洛丁香不但会有影子,而且还会获得三十年阳寿。从今以后,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
“你早就知道莫言是香儿的影子……你是不是早就如此打算的?”苏梓峮骤然想起桑瑾惜初见莫言时的诡异表情:“为什么必须是莫言?你不是说她还遗失了一魂吗?”
“你还是舍不得,不是吗?”桑瑾惜唇角一动,似是冷笑:“莫言是洛丁香的一魂,所以她才会如此的依恋你,这不是她的意志,而是你和洛丁香的前缘所决定的,洛丁香有多喜欢她,她才会有多喜欢你,她……不过是个影子。而且她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事实上,只要将这两个人安置到一起不出三天,莫言就会自动消失变回洛丁香的影子。只是,她如今有了形体,便渴望起人的生活,她是不会再甘心成为别人的影子的……”
……香儿和莫言像是在照一面落地的镜子般相互打量,像是陌生又像是久别重逢,脸色俱是惨白。突然,莫言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似的,退后一步,飞一般跑出门外……
原来是这样。
苏梓峮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商宅回来后,莫言会疯了似的剪碎香儿的团扇,还要毁了紫灵,千方百计的阻挠他去商宅……
莫言……她竟是早就知道的。
拳在颤抖,心却只是痛:“香儿……是不是也知道……”
“医者能医不自医。我们都只能看清别人的事,而一旦与自己相关的便是无能为力。”桑瑾惜面色略带无奈:“至于你说的另一魂是洛丁香的地魂,它随着起心动念而飘游于体外,所以才会帮助她找到你,而它又有千万亿分身。一时也无法找到她……”桑瑾惜目光似有些闪烁:“既然已经有两道紫灵的灵气在体内,只需寻到其中一魂即可,而且……不就在身边吗?”
苏梓峮抿唇不语,拳头始终攥得紧紧的。
他缓缓走到床边。
若不是面色惨白,她现在看起来很像是睡着了。
的确,她就是睡着了。
他将那只搁在被外的纤手小心放进了被里,又掖了掖被角,轻抚着她的鬓角。
外面骄阳流火,可是她的脸却冰得吓人,将他的指尖都冰得发凉了。
目光移向守魂香。
那香仍旧是筷子那么高,可是细看去,顶端已经蒙了一分后的灰。袅袅青烟缓缓漂浮。
“这香会燃多久?”
桑瑾惜看着那香:“七日。”
苏梓峮紧紧的盯着那不紧不慢飘飞着的烟柱。
烟柱似是被他的目光惊住了,突然有些散乱,不过也只是打了个旋,继续悠然的飘着。
再次注目床上的人,许久,方下了决心般站起,快步走到门口,却又停下,回眸……
素淡的帘帐遮住了床上人的脸,只有织银锦被微微起伏,却只像是堆在那里,根本感觉不到身体一般。
手指几乎要在门框上钻出几个洞来。
他狠狠咬着牙。迸出几个字:“好好照顾她。”
“她现在不需要什么照顾。”桑婆婆冷冷的:“你不会是要去找所谓的凶手报仇去吧?”
苏梓峮哑然失笑:“我还没那么不自量力,唯今之计,是先救香儿,那个……”
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那个凶手:“等香儿,再……如果……”
拳重重击在门框上,他决然调头,迈步出了门。
褚轩辕看着他消失在大门口,长长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他会舍得吗?”
“那就看她在他心中有多重了。”
桑瑾惜移到洛丁香床前,神色和声音一样平淡的看着她。
“对于他来讲,莫言可不是你口中的影子那样简单。再说他本就不是个薄情的人。”褚轩辕转过身:“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你明明知道即便是……也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要冒险?”
桑瑾惜的神色依旧平静:“凡事无定法。我觉得哪怕有一线生机也应该试试。”
“你变了。”褚轩辕面容严峻:“以前的你根本不是……”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桑婆婆目光冰冷,执着对他:“你不想让我告诉他救她的办法难道不是因为……”
她瞅着床上的人,眼中少有的lou出一抹悲伤:“你心里想的,她也知道,你更清楚她的心思。即便有了修行,也终难杜绝凡念。你是不是觉得只有她死了,你才可以静心修行?”
“你……”
褚轩辕气急,指对着她点了点,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只一甩袖子疾行到门口,却又停步:“我只是担心你也……你我都知道天机不可泄lou,你今天太多话了。况且他未必就会按你说的去办……”
“如果他不肯,我还有别的方法,我想你也清楚……”桑瑾惜看也不看他,语气却异常坚定。
“你……”褚轩辕再次气结,过了好久,方长出一口气叹道:“瑾惜,你真的变了……”
“我们都在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三十六年前我们相遇的时候我也不是现在这样子,为什么至今才说我变了?如果说是变了,也只能是变回到了从前那个有血有肉的我,难道你不希望吗?”
褚轩辕唇动了动,目光极是深暗。
“过去的总归是过去了,伤心总是会让女人绝望,变得冰冷,变得麻木。或许我这样的状态持续太久了,才让你忘了我以前的样子……”
“瑾惜……”褚轩辕低声唤道,眉宇间掠过一丝歉疚。
“他们有时会让我想起从前,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注定是悲剧,才不希望世上再多两个像我一般的人吧。”桑瑾惜的脸上现出一抹柔和,竟使这张脸分外动人起来:“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cha柳柳成荫。当年你醉心修行,抛家弃业,我一怒之下也开始修行。你没有想到如今我的道行竟会比你高吧?虽然搭上了一只眼睛……可是我至今不后悔……”
“瑾惜,你能不能……”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桑瑾惜飞快的打断了他:“我说过。我只是不想看多世上再多两个伤心人。”
褚轩辕终于没有能再说什么,他沉默的站了一会,离开前只说了一句:“你,保重。”
【第206章 宠爱】
“苏二少爷,”小童送了客正欲关门。却见苏梓峮走来,便急忙从门里奔出,毕恭毕敬鞠了一大躬,脸上却笑嘻嘻的:“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小童是方浩仁的贴身小厮,平日里甚是受宠,所以见了对下人同样平易近人的苏梓峮也不束手束脚很有些活泼。
苏梓峮满腹心事,见了小童的滑头也忍不住一笑,心下却奇怪:“你不在三少爷身边跟着,守在门口做什么?”
小童立刻换做一脸委屈,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挠挠脑袋:“二少爷,您还是先进门吧。”
多日不见,小童又长高了一截,心却还是小孩般,藏不住事,结果刚刚引着苏梓峮穿过花廊,嘴便忍不住抱怨起来。不过毕竟还是有些心计的,于是抱怨便变成了这般。
“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可好了呢,针cha不进水泼不入的。成亲第二天就把那陪嫁的晚玉打发给了三太太。然后又将屋里的可欣、可意也打发了。半个月前,三少爷说我也大了,应该谋个差事锻炼自己,就让我跟着管家。他现在眼里就只有个少奶奶了,看我们谁都觉得多余。三少奶奶现在还有了身孕,老爷和三太太说这身边没个人使可是不方便,还特意调来了伺候过大少奶奶生产的产婆和奶妈预备着。这也是急了点,毕竟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呢,而三少爷直接就给拦下了,说一切有他。现在他白天上钱庄,傍晚准时回来,中午抽空也跑回来一趟。以前还帮着老爷应酬生意方面的人,如今全推了,只一心照顾着三少奶奶,老爷就说他是走火入魔了。大少爷二少爷也都疼两位少奶奶,却没有三少爷这般严重的,人都说三少奶奶可真是有福的人呢。不过三少爷也真没白费苦心,三少奶奶竟然会笑了……”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方浩仁现金住的清和小院。
自入夏,方浩仁就跟方聚源商量着搬到了这所清凉的小院落。
此院贵在安静,平日少有人打扰,却并不偏僻,因为前方就是他的母亲贾媛的房子。若是白日方浩仁去了钱庄,贾媛只需透过窗子便可看到这边的状况,方便随时派人照顾。
清和小院是孔方庄里最适合夏天居住的地方,四周竹树环绕,筛去日光炎热只洒下点点光斑铺在地上。风过时,枝叶窸窣,清香淡淡。可以说对于莫言这样不适合被诸多目光围绕的人绝对是个极好的所在,由此便可见浩仁的确是费了许多心思。
进得门来,却是由两侧高树遮蔽的林荫小路,曲折回环,树间夹杂着长长的草,茂密葱盛,一看就疏于修剪,非常符合方浩仁的性格。
路不长,只一会就到了院中。
院中搭了一个大大的架子,其上藤蔓环绕,翠绿喜人,其间嵌着各色小花,乍看去仿若一匹铺开的云锦。
架子下方置着藤榻藤椅藤桌藤床,摆放整齐,锦垫kao枕丝被一律是淡绿色绣鸳鸯的花样,藤桌上还备着新鲜的水果,红红黄黄绿绿的交错出一片悦目,上面点缀着的水珠更令人想要食指大动。
只是准备得如此齐全却不见有人纳凉品果。
正奇怪间,正房门上的淡绿竹帘一动。却只是嵌了道缝,半天不见人出来。
苏梓峮不禁驻足观望。
这时,帘子又是一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