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包若蘅则一门。心思的照顾苏梓箫,将鱼肉里的刺细心剔去夹到他嘴里。
苏梓箫笑着,入口的肉又流了出来,她不厌其烦的用帕子擦去。
苏梓柯似是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唉,梓柯,别只顾着自己喝呀。”穆沂南举着杯中,胳膊肘碰了碰苏梓柯:“这岁末年初的,怎么也得说两句助助兴,来年好更发达啊……”
“沂南,咱们苏苑不兴那些个虚招子,只要喝得开心,吃得开心就好。”苏继恒笑呵呵的挡住了。
安雁出乎意料的没有撇嘴,倒是给自己斟了一盅酒。
“怎么,安雁今天也有兴致?”方月柔的病可能应了这喜气好了不少。
“见大家高兴心里乐呵,姐姐也要喝一杯吗?”安雁的目光从下人那桌调过来。
“也好,今年这酒可是珍藏了二十年的泸州老窖呢。”
方月柔面前的盅也满了。
“你身子还不大好,就不要逞强了。”苏继恒拿走她的酒盅。
“今天高兴嘛,就一杯。”方月柔的语气多少带着点撒娇,连她自己也忍不住脸红了。
自从那洛丁香出现在苏苑,老爷在唤了一声“紫裙”晕过去后,她就整日提心吊胆的。也就是从那天起,老爷又搬回到了书房。那个女人……时隔二十年仍旧如此魅力,时隔二十年……她仍旧是自己心里拔不掉也碰不得的刺。只是老爷……除了搬离她的房间一切都还正常,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心里的结总是需要时间去解的,解不开,总会烂掉。
“梓峮,为什么不吃呢?”
苏继恒这声“梓峮”惊得她手一抖,酒洒在手上,待看过去时,原来苏继恒正在对梓峮问话。
“梓峮,不合胃口吗?”她放下了杯子。
“呃,不是……”苏梓峮拿起筷子,心不在焉的夹了菜。
苏继恒皱起眉头。
“梓峮你可得多吃点,怎么回来这么久还不见胖?是不是这段时间忙的?再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看来得让后厨多给你补补才是……”
她对苏梓峮仍旧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见到自己本是好端端的儿子却弄成如今的模样时,简直是更气,但是她不想让苏继恒皱眉。
“梓峮,你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吧?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三月办了婚事,你就好好决定一下吧。另外,褚先生前几日来问你还去不去崇德教书了。这半年家里事多,你身子又不好,可是答应人家的事也不好半途而废。你考虑一下,给个答复吧。”
这工夫,穆沂南冲他眨了眨眼睛。
“好。爹,我吃饱了,先回房了。”说着起身便走。
方月柔还想说点什么,就见苏继恒摇头:“随他去吧,等到办了婚事自然就好了。”
在房中坐立不安,只恨餐房里的人为什么还不散。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得院里有些热闹了。
李妈回来的时候见他正躺在床上,关切的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只说累,想一个人静静。
李妈也不打扰他,找了钱准备出去玩,他又额外补了点。
料众人都找了各自的乐子,他方起身,没有熄屋里的灯——因为过年是需要通宵点灯的,熄了灯,倒显得突兀了。
出了门,只见各房灯火通明,人影集中在几个房间晃动,不时爆出一声吆喝,引起几声混乱。
门口果真没人。
他几番环顾终于肯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后才推门出去。
鞭炮声不时在空中炸响,催促般加快他的脚步。
一切是热烈的,却又是冷清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踩着自己的影子飞速向前。
他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正在远远的跟着他。
商宅在一片鞭炮声的包围里静寂着。
门口没有挂喜庆的灯笼,隐在诸多的红色之外,多少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幢空宅。不过,任是鞭炮的浊气也掩不住院内飘出的清香,那是花棚里小花的味道。
冬日,百花凋零,除了梅花竟只有它在开放,而且香气愈发浓郁,在夜里更是如此,香气穿透重重冷滞,飘散在空中,隔着半里地都能闻到。待身处其中,香气浓得几乎将人托起来,恍若漂浮。
房子照例没有点灯,一派静悄悄
难道都睡了?
这种静让人不安。
他陡的升起不好的预感,正急忙向里走时却听到一声轻咳,回过头,只见门边立着一个人影,衬着空中偶尔腾起的彩光,显得有些不真实。在一声巨响过后的某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那人影消失了片刻。
虽是日夜思念,可是此时相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便只是在黑暗中相望。
其实有时语言会让一切变得累赘,不若相视不语,一任时间流淌。
========
“还不回去吗?”长廊里,她看着天空爆出的光彩:“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苏苑这会应该很是热闹吧?再不回去,又要来人找了。”
他默默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鬓角:“告诉我,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以前……是三百年前吗?
她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苏梓峮,她以为他会惊讶,会知难而退,可是……
“以前……也是这样,看烟花,放鞭炮,等着吃饺子。每年腊月,家里都会买好多烟花,然后就天天盼着。那时真傻,只知道烟花盛开在空中的美妙,却不知热闹之后是分外的冷情。凡事有开始便有结束,一切均是如此,不如远远的观望,免得身入其中,悔之莫及……”
他自知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如果只是徒看花开过却因为惧怕花逝后的冷情而刻意躲避,岂不更是悔恨终生?况且,花未必会凋谢,只要他……
天空突然绽出一朵灿烂的花伴着一声巨响。
她的身子蓦地一抖,他不由更紧的拥住了她。
知道她害怕突如其来的声响,自从进了腊月,每每听到空中传来的鞭炮声他的心就不觉跟着抽紧,不知她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恨自己抽不出身飞到商宅,而再过一会,满城都要燃放鞭炮了……
“还不回去?我这里也没有预备过年的饺子……”
她话中含笑,可是他却听得这其中透着无奈。
今夜的扬州,无论贫富贵贱,都合家欢聚,唯有她凄冷孤清,纵是再怎样的淡然也难免心中凄苦,而他又怎么忍得让她受这份苦?
“今夜……我就留在这陪你……”
这话已经在心里滚了无数遍,一到说了,心突然定了下来。
“你不是喜欢看烟花吗?”臂环住她的纤腰,向天上看去,那里正绽出一朵粉色的花:“如果你喜欢,每年都这样陪你……”
她心一暖,本想说点什么,却终没有说出口。她何尝不想他留下来,尤其在这样的夜晚……只是她并非常人,也不应该享有常人轻而易举便可拥有的一切。
她看着那朵粉色的花从妖娆到消逝,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
拿起茶盏,已是冰冷。
苏梓峮自然知道她的顾虑,也不想再惹她伤怀,只是环顾漆黑的房间,故意惊道:“过年怎么可以没有灯呢?快,找些红纸来。桑婆婆,有没有红纸?红色的纱就更好了……”
他拿着材料到一旁折腾,偏不让洛丁香看,说要给她个惊喜。
半晌过后,只见屋子的一角悠悠腾起一团暖红。
洛丁香惊异的看了会,忽然笑了:“你这是灯笼?”
只见苏梓峮手里提着的物件虽然笼着红光,但是形状却有些怪异,大致可以认定他曾努力想把这灯笼弄成圆的,却不知道为何成了一半圆一半尖的形状。
“自然是,赶紧挂起来,咱也好喜兴喜兴。”
【第165章 灵石】
洛丁香看着暖红的光柔柔的飘下,唇角不觉挂上一丝笑意,苏梓峮只觉此刻的她更加妩媚动人,冷不防过去亲了她一下。
这工夫,桑婆婆恰到时机的出现了。俩人慌忙分开,装作若无其事。
桑婆婆的脸上难得的挂着笑意,苏梓峮今日方发现,如果不去注意她那只总是闭着的眼,桑婆婆也是一个端庄的美人呢。
他们随着桑婆婆到了后厨。
屋里此刻倒是亮着烛火。烛光摇曳,映着一张面板,上面还堆着一团面。
“原来是要包饺子,不错不错……”
苏梓峮说着挽起袖子就要上阵,回头却见洛丁香还站着,脸上略显尴尬。
“你怎么……你该不是不会包饺子吧?”
洛丁香脸一红。
苏梓峮哈哈大笑,扯过她一。同站在面板旁:“我来教你吧。其实这饺子很容易包的,无非是把馅弄到皮里……当然,像你这样饺子下锅就要变成面皮了……”
他一点点的教,洛丁香倒也学得。认真,半团面下去,这饺子终于算是有模样了。
只是苏梓峮不饶她,偏偏要嘲。笑她的饺子模样怪异,还挨个取了名字……猪小三,羊老五,牛六六……
屋内,烛光融融,欢笑阵阵,屋外,冷风轻轻,雪花飘飘。
穆沂南已经在院外藏了半天,只后悔出来的太早,。依师父的说法要等到半夜才能行动,不过到时候苏苑人欢马叫的,他怕是溜不出来了。唉,此刻他只得又跳脚又跑步的暖身。不过听鞭炮声越来越密集,子时就要到了。
哗啦啦……
白白的猪小三羊老五牛六六欢快的跳进锅里,搞。得眼前雾气蒙蒙。
“可惜……没有烟花爆竹……”
洛丁香遗憾的看着愈发灿烂的天空。
“咣!”
也不知是谁扔了个大爆竹在附近,只听一声巨。响,地面仿佛跟着跳了跳,屋顶的瓦也震得嗡嗡直响。
洛丁香只觉眼。前暖红的灯笼突的一黑,整个人霎时飘了起来,还没等意识到消失,就好像有一双手将她拉了回来,人便掉入一团温暖的真实。
“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消失……”
苏梓峮轻轻的搂住她,感觉着她的身子由战栗渐渐恢复平静。
“好吧,我们就这样看烟花,又暖和又安全。”他刮了下她的鼻子,使劲拥了拥她的肩,一同望向天空。
桑婆婆的确不该再不合时宜的出现却也不得不出现,因为饺子熟了。
爆竹已经交织成一派热烈,朵朵烟花映得地面如同白昼。
只是凡事越热闹往往消失的越快。大约一刻钟后,一切声响仿佛听到号令般停息下来,只有零星几个没有刹住脚的蹦到空中喊上一嗓子,天空开始变暗,却仍笼着层不愿消逝的烟红。
繁华过后,剩下的只有更加的凄清落寞,再加上清雪飘零,分外凄寒。
他看到她对着静寂的天空望了好久,方垂下头,看向自己,突然笑了笑:“还不回去?”
他心头一酸,走上前揽住她:“我说过,今天留在这陪你。从岁末到年初,还会天天如此……”
========
夜终于静了,除了零星的几点鞭炮,便只有那盏怪模怪样的灯笼在宣示着一点喜意。院子再次被冰雪优昙的香气占满,似要竭力驱除鞭炮的火药味,香气竟分外强盛起来,仿佛构织成一片氤氲云海,朦胧着,涌动着,顺着窗棂漫进房中,轻轻铺在床下,挂在钩银嵌丝的帐幔上。
两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有一线红搭在窗沿,于这黑中格外动人,红中时不时有星点亮光飞舞,是雪在静悄悄的下。
“怎么还不睡?”
他吻了吻她额前的发。
“睡不着。”
她不是不累,只是睡了,一切便如梦境翻过,而此时此刻怕是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总是能猜到她的心思。其实也不用猜,她的心永远只顾虑着一件事。
“放心,一切有我。”他轻轻附在她耳边说了句,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