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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不是娘对我千叮万嘱要我牢记不忘的话吗?怎麽倒成了该忘了的?我疑惑的想,嘴上还要为自己作解释:“娘,您有所不知,大哥和三哥为了皇太子的位置不停争斗,如今愈演愈烈,我怕再留在这宫里头,别说是到时候能不能出宫设府了,搞不好我们几个小的命都保不了,先跑先安全了不是?娘,您总不会到父皇那里告发了我吧?”
冲我娘的这个实成劲,被父皇冷落多年都依然要我不要恨父皇,若不把她给说动了,她还真有可能去把我的事告诉给父皇。
唉,千算万算,我怎麽就没算到我娘的固执呢?
“哦?是这样的吗?”娘听了我的话微愣了下,想了想,终於首肯,“好吧,你出去闯闯也好,自己在外面小心行事,想回来看娘,就尽管回来,凡事顾忌太多,也没多大的用处。”
“孩儿明白。”我松了口气,让子素取出放珠宝的箱子,用了一年,现在剩的都是些讨喜可爱的元宝。
“娘,这些您留著赏人吧,手边没钱也不方便,以後……”我打开箱子。
“颜儿,你这是怎麽得来的?”我娘又是一惊,叫道。
“反正是正道上得来的,您就用吧。”把小箱子递给娘,娘坚决不要。
“我用不著那些,你出门在外,肯定会用上。财不露白,有了钱不要太显,不要太招摇。娘回去了,明儿还得送你们呢,你们也快些收拾东西吧。”
娘站起身,对著我看了又看,脸上掠过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的神色,叹道:“颜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很好。”
“娘……”我被她看的有些慌,爬下床拉著她的手不放。
“好了,你收拾东西吧,我要慢慢走走,别跟著出来。”娘摸摸我的头,转身走了。
“子素,我做错了吗?”我问子素。
“没有,我们什麽都没有做错,做人总要为自己打算。对你娘来说,你远离京城的日子,太早了些,不过,总比你被人暗算身亡要强得多。”子素抱我躺在软塌上,温柔的在我唇上轻吻。靠在他怀里,我索性不再多想,闭上眼休息,毕竟装病也是很辛苦的事。
晚上收拾了要带走的东西,仔细检查一番才安心就寝,却又躺在床上左右就是睡不著。
“子素,你说,我们真的成功了?”我紧贴在子素的身上。
子素轻笑著搂紧我:“颜儿,你今天做的很不错,我们已经一只脚迈在了宫门外了。”
“哎?那另一只呢?”
“另一只?正在往下落啊,不要急,明天就落在宫门外啦。”
“时间那麽长,腿酸……”我向他撒娇。
“哦?是吗?那我给你揉揉……”子素开始动手,我叫了一声就和他缠在一处耳耳鬓厮磨起来。
我们折腾了好久,才有了睡意,相偎相依的睡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俩都醒了。这些年来练功练得习惯早起,到了时候,肯定会醒,叫都不用叫。
“出去坐坐吧。”我披上外衣,任头发散著,伸手去拉子素。
“唔。”子素懒懒的应著,半天才支起身子。
一起走到屋外,启明星已经在东方升起,这个小院,我自打有记忆就在这里生活,一草一木都万分熟悉,想不到今天,就要离开了……
“这里,有著我的喜怒哀乐,满满的,全在这里……”我手一划,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它们全包进去。
“太小了是不是?”子素微笑道,“以後,你的天地会非常非常的大,走也走不完,不过我们可以慢慢的走,或者,你著急的话,我们可以弄匹马,那样就能快很多。”
“只要是出去了,不管怎麽走都好。”我要的不多,只要有子素陪,到哪里都好。
“定颜,我们来看你了。”门外的脚步声令我们匆匆分开,整理衣服。
子素打开门,进来的是御医们,我放下手头的衣物,迎上去,本打算请他们在屋中坐,奈何屋子太小,椅子不够,床上又堆满了衣物,只得引他们站在院中谈话,留子素打包一堆什物。
“定颜啊,你这一走也不知道怎麽时候才能回来,我们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看到你回来都不好说,”李御医拉著我的手,细细的看我,“我们老哥儿几个合计了一下,给你准备了些东西,你可一定要收著。”
放在石桌上的包裹被胡御医解开,我看到一套金针,几本仍散发墨香的小册子,一排小玉瓶,里面还有5瓶那种特制的养颜膏,因为瓶体比别样的小一半,极易分辩,还有一个小包裹在里头,林林总总的,应该全是些好东西。
赵御医拿起一本小册子,跟我说:“定颜,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这里面可是我们每个人历年来治愈的各种疑难杂症的手札,有了他,比医典不差。”
“这一本可是我们所有能想到的被我们治好的高官名人的名字和住址,你有了需要可以凭这些信物去找他们帮忙。”李御医打开那个小包裹,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玉佩、木牌、铁令……
我瞪大眼,半张著嘴说不出话来,心中泛起难以言哈的复杂感受,最後化成雾气,在眼底凝聚。
“定颜啊,你可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的解闷人,有了你在,宫中的日子也不那麽难挨,你给我们的那麽多,送你这些个东西,让你以後在外面多些个方便,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陈御医的话让我再也忍不住,抱著离我最近的郭御医放声大哭。
“别哭啊,今儿可是个好日子,”老御医安慰著我,“你是个好孩子,不但给我们解闷,还给我们留了一个生财的方子,说起来我们真的要谢谢你。”
我擦了擦泪,不好意思的对围上来的御医们说:“您们也给我了很多很多的关爱,如今还为我的事担著风险,我……”
“没事儿,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怕什麽,你就放心的去吧。”其它的御医都笑著对我说,要我不要为他们担心。
“小主子,我们还以为来得太早呢,原来还有先到的啊?”几名御厨带著小学徒,端了好多的食盒进来。
“你们这是……”我指著他们端的食盒,一时反应不过来。
“嘿嘿,小主子,我知道我们做的点心没你做的好吃,但左右也都是我们的心意不是?这可都是我们自己的拿手绝活儿,昨晚上连夜做的,就等著今早在您启程前做好送来,让您带著吃的。”
“油纸包里的是各式点心,布包里的是蒸糕素包子,坛子里的是各式的腌蜜果子……”
现在不大的石桌上已经被食盒一层一层的摞著,占据的满满当当,坛子放在石凳上,御厨们终於腾出手向我介绍。
“啊,对了,这里面还有些寿桃子,还有您教我们做的各式点心,回头尝尝有没有学的很像。”另一个御厨补充。
我看著那一双双诚挚的眼,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他们昨天已经很累了,却还为了我做这些点心出来……
“唉,你呀,”子素拿了手绢给我拭泪,压低了声音说,“你可不能为了这个不走。”
他真是知道我。
23
只是现在事到如今,我就是不想走,也不可能再留在这里。
“主子,您好好养病,我们会照您定的食谱来给皇上和娘娘做菜……”
好容易止住的泪又被勾出来,御厨们见我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什麽招我哭的话,道了声“还要回去准备早膳,就不能去送主子”就匆匆离开了。
“我们也不方便去送你,定颜,多保重。”御医们也向我告辞。
一时之间,人都走光了,只剩了一堆的东西在眼前,昭示著他们曾经来过。
“好啦好啦,你别这样,”子素搂著我,在我唇上轻吻了下,说,“你还是先头疼一下这麽多的东西怎麽带吧,屋子里可已经有好几个包裹了,我怀疑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啊?”我掠向屋子,看到被子素打包好的东西,险些跌倒。
“这麽多?!”靠在子素身上,无力感油然而生。
想不到我的东西会这麽多……以前怎麽没觉得?
“两包衣物,两包书,一包是笔墨纸砚,一包各种用品,还有这个是我们所有的家当。”
……
这基本上就跟把全屋的东西打包搬走没差别了……
“怎麽这麽多东西啊?”江公公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他领了几个小太监,站在院子里。
“江公公。”我在子素的扶持下出来。
“小主子,您的人缘儿可真好。”江公公闻到香气,吸吸鼻子笑道。
“您可别跟我客气,想吃什麽就拿吧。”
“不了,这可都是给你预备的,在山里可没宫中这麽便利,你还是留著慢慢吃吧,”他摆摆手,“咱家是来帮你们收拾东西的。”
“哦,我们已经收拾好了。”我引著他往屋里走,他看了那一堆的大包小裹,居然笑了。
“行,咱家就是怕你们东西带著少了,到时候用起来不方便,过来提醒一下。”他招手让小太监们拿包。
子素把放我们家当的包和御医给的两个包收好,没让他们拿,其它的都教小太监抱走了。
“今儿咱家可是特意请命送小主子去卧佛寺,时辰不早了,用了膳就出发吧。”江公公坐在桌旁。
“好。”我也坐下来。
江公公示意子素也一起坐。
“去山里休养也清静,只是夜里头会冷,冬衣手炉什麽的都打包了吗?”
子素跳起来去找。
“别找了,咱家怕你们没准备,已经都放在马车上了,”江公公又笑了,说,“除了香油钱之外,咱家会记著关照底下的人时常送些日用品和药品什麽的过去,总算主子习惯吃素,借居起来也方便些。”
“公公想的真是周到,我在这儿多谢您了。”我为他满上茶水。
子素不好意思的再度落座。
送膳的小太监来了,习惯性的试过毒,我们才放心用膳。
过不多时,娘和蓉儿也到了。娘的眼睛略微红肿,见了我也不说话,只是拉著我的手不放。
最後看了一眼这个留有多太多记忆的小院,我们一行人走向宫门。
三辆马车已经备好,我、子素、江公公乘一辆,後面两辆放的都是各种物品,也跟著几个小太监。
临上车前,娘把我抱在怀里,低声叮嘱我在外定要小心衣食住行,凡事多长个心眼,多做善事。
“娘,您多保重。”千言万语化为一句保重,我跪下去给娘磕头。
“记得回来看我。”娘握著我的手,好半天才低声说出这句话。
我默默的点头。
在子素的扶持下上了马车,我撩开车帘看向娘,娘却只管著拭泪,我只有靠回子素身边。
我头一次坐马车,这辆马车非常的宽敞舒适,就算我躺下,都可以把腿放平,余下的地方,还够放一个矮桌再坐上两个人。
车上铺著厚厚的软垫,不论坐卧都感觉很棒,江公公说完了话,令车夫启程。
我再次撩开车帘,跟娘的目光对上,娘含泪向我笑著挥手,那一瞬间,我真想跳下去再抱一抱她,腰上传来的力量阻止了我的冲动,我只能探出头,看著娘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内。
“别看了,”子素让我再度靠在他身上,揉著我的颈部,“也不怕脖子断掉,想看你娘的时候就回去看她,没人会拦你。”
“嗯。”碍著有江公公在,也不能说什麽别的,我索性闭目假寐。
今天晚上,还有我们忙的呢。
马车行的非常平稳,耳边隐约传来各种声音,不住提醒著我,我已身处宫外。
子素跟我这麽些年,身上的压力也挺大的,别的不说,就说他的胡子,他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有细小的茸毛,後来愈发明显,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後,我不得不从御医那里弄到脱毛的药,用的剂量有误,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