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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早早就把我的名字和价钱写在了纸上呢?”
这一问,不光山羊胡子怔住了,便是带着儿子来送行的里正,也冲了进来,满脸紧张地道:“老爷,刚才我们可是按了手印的,这、这,没什么问题吧?”
山羊胡子的脸色变得极难看,将脸一沉,盯着林小竹道:“契约是最就写好了的,到山外自然会将你们的名字一一填上。其他人都是两百文钱买的,就你二百五,你还想如何?”
你才是二百五呢!林小竹在心里愤愤地回了一声,这才抬起眼,坚持道:“无论如何,这是我将自己一辈子都卖了出去,你不把它填好,我怎么能放心?”目光对上山羊胡子,一步也不肯让。这自由身,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赎的。现在虽然签的是死契,但价钱没填,如果他们擅自填上高高的价钱。到她赎身时,谁能扯得清?上一世作为被教育着要慎重对待合同的人,这卖身契,不管怎样她都得认真仔细,小心谨慎。
山羊胡子的眼里又闪过一丝赞赏。这样一个精明厉害的小姑娘,真是不多见。二百五十文钱的白菜价,算是捡到了一个宝贝,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提前写几个字而已。但抬头一看村里人怀疑的目光,他又不愿意了。如果这字他写了,那不成了骗子了?
第一部 山中学艺 第十章 离开
“阿威,笔墨伺候。”少年在一旁,淡然开口。
“是。”阿威应了一声,从他背着的包袱里拿出笔墨砚来,又让旁边的村民去弄了点水来,磨了墨,将笔蘸好,递给少年。少年从山羊胡子手里拿过契约,又看了林小竹一眼,问道:“林小竹?”
“是。”林小竹答道。
少年提笔在一份契约上写下几个字,递给林小竹;紧接着又问里正的儿子:“姓名。”
里正的儿子却不作声,里正赶紧地一旁答道:“夏山。”少年便又提笔在契约上将名字写上,然后将笔一搁,抬起眼来看着林小竹。
林小竹拿着手里的契约,咬着嘴唇,直直地看着少年。两个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电光火石之间,弥漫出硝烟的味道。
林小竹的嘴角忽然轻轻一扬,收回目光,走到桌旁,在打开的一盒印泥上按了一下,便想往手里的契约上印下去。
“且慢。”少年的声音终于不再像原先那么淡然,急促里带着一丝恼意。他向里正示意了一下:“将契约互换一下。”
“啊?”里正似乎没见懂少年的话,一脸的茫然。
山羊胡子却是听懂了,赶紧收回两人的契约,看了一下,见林小竹手里拿着的,是夏山的契约;而里正手上的,却是林小竹地卖身契,不由得抬起头来,不解地望了少年一眼。再将两份契约对调一下,递回给他们。
林小竹接过山羊胡子递过来的契约,按了一个手印,在心里重重在叹了一口气。如果少年真能让她在夏山那份卖身契上按手印,那是多么好的事啊?不过以那只小狐狸的精明,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呢?唉,可惜了!
“呐,这二百五十文,你收好了。”山羊胡子让旁边的一个大汉拿出一个口袋,从里面数了二百五十文钱,用一个灰色的小布口袋装好,递给林小竹。二百五十枚铜钱,倒是挺沉。林小竹接过时,便是作了心里准备,手还是不由得往下坠了一下,引得围观的村民一阵惊呼。
秦氏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小竹的手,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然而看阿威一直用铜铃一般的眼睛瞪着自己,便不敢再作声,也不敢动弹。她知道这些人说要将她扔沟里,那真有可能说到做到,也知道村里人没人会帮她。她如果再敢说话,不光阻止不了林小竹,自己还得吃亏。所以在林小竹说钱不能给她之后,她便偷偷叫夏春燕回家去叫夏大柱。此时,估计夏大柱也快要到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转头张望了一下,却不曾看到自己想要的身影。
看着钱袋放入了林小竹的怀里,秦氏心里异常焦急,脑袋里正急速想着法子时,却在人群的议论声中隐隐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爹,您快点。”
秦氏大喜,忙向人群道:“大家让让,大家让让,小竹的舅舅来了,这卖不卖的,他说话最算数。”
夏大柱又懒又好赌,但人不糊涂。再说,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自卖自身,这事总有些怪异。所以听得秦氏这话,再加上夏春燕也在喊,人群倒是让出了一条道。
“小竹。”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挤了进来,唤了一声,眼睛看着林小竹,嘴角嚅嚅,却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口。
“舅舅,您来了?”林小竹却不慌不忙地将钱妥善地放地了怀里,这才转过身来,冲着夏大柱一笑。
“小竹,你这是……”夏大柱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小竹。
“舅舅,我以后不会让你为难了。我要跟这些人出山去。以后赚了钱,我会回来看您的。”林小竹看着这山上唯一的一个亲人,大眼睛里慢慢浮起了雾气。
她知道,夏大柱原来没那么爱赌的,也没那么懒。但自从他把自己领回家后,秦氏一天到晚的唠叨,摔盆子打碗,没一天安生。夏大柱不愿让自己孤苦无依,又不能将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媳妇赶回娘家去,只得忍着。忍不了了,就出去赌钱,以舒缓一下心情。一来二去的就上了瘾。
现在,她离开这个家,秦氏的不满就会平息下来,两口子就能安安生生过日子了吧?她这个舅舅,还是真心疼爱她的,她来到这古代,没有被秦氏赶出家门,被饿死冻死,也没被山里的野兽叨走,全是因为这个舅舅的缘故。她真心希望舅舅的日子好过一些。
“小竹,舅舅没本事,没能好好照顾你。”夏大柱伸出手来,抚了一下林小竹的头。说完转向山羊胡子,“嗵”地跪在了地上:“这孩子可怜,受了许多苦,还请老爷好好对待小竹。”
看到夏大柱这样,少年和山羊胡子的眼里柔和了许多。山羊胡子上前扶起夏大柱,温言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大柱,那卖身钱在小竹身上呢,你赶紧问她要。这么个小孩子,身上带那么多钱,可不安全。哪时被人害了性命都不知道,赶紧拿过来吧。你可是欠了不少赌债。”秦氏一看夏大柱根本没提钱的事,顿时急了,赶紧走到他身边,不停地催促。
林小竹听了秦氏这话,抬起眼眸,望向夏大柱。
夏大柱却不理秦氏,只对着林小竹一笑:“去吧。将钱放好,别让人看见了。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听得这话,林小竹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从怀里掏出钱袋,数了五十文出来,递给夏大柱:“舅舅,这些钱,您拿去还债吧。往后,别再去赌了。”
“小竹。”夏大柱嘴唇抖动着,却没有伸手去接林小竹递过来的钱。
“给我吧。”秦氏生怕夏大柱说出推辞的话来,一把将钱抢了过去。
林小竹也不在意。只跪了下来,给夏大柱磕了三个头。然后又转向众人,向柳婶和花婶她们磕了三个头,走上前去抱了抱流着泪的柳婶,将刚才偷偷拽在手里的十文钱塞给她。然后转过身来对少年道:“走吧。”她身无长物,还有一套衣服比身上这套还要破烂,估计跟少年出去也穿不着它了,干脆连收拾行李都免了。
在夏大柱到来的时候,少年就回过头去,轻轻吩咐了身后的一位大汉几句,那大汉看了林小竹一眼,便闪身出了人群,找到外围的一个满脸精明的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给了他一把铜钱,交待了他几句。那小伙子便钻入了人群。
见林小竹处理好了自己的事,而夏山早已在一旁伺候好了,少年似乎忘掉了自己派了一个人出去,施施然站起身来,抬脚便往外走。桌上笔墨早已被那些大汉收拾好了,少年这一起身,大家转身就跟上,朝村外走去。
林小竹跟着刚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秦氏的声音:“小竹。”
第一部 山中学艺 第十一章 汇合
林小竹顿了顿,还是转过了身去,看向走到近前的秦氏。
“你……一路走好。好好照顾自己。舅母脾气躁,别记恨。”秦氏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小竹。这孩子,来到她家半年。这半年,她无时无刻不嫌弃着这孩子。可这回真走了,她忽然觉得有些舍不得。
“嗯。”林小竹看了夏春燕一眼,见她眼里全是嫉妒和恨意,轻轻地应了一声,转身小跑几步,跟上了走在最后面的夏山。
夏山转头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脸去,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
昨天夏天救了她,今天两人又被卖到同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了,算是命运相连;而且这家伙还壮实,没准哪时候就能关照到她,所以林小竹决定事先做好感情投资工作,转过头来唤了一声“夏山哥哥”,还附赠一个甜美的笑容。
夏山看到这个笑容,仿佛愣了一下,继而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林小竹。
咦,还挺酷!林小竹扬起眉毛,撇了撇嘴。夏山接下来闷头赶路,理也不理林小竹。
一直翻了半个山头,被少年派出的那个大汉这才赶了上来,凑在少年耳边轻轻说了一阵,少年点点头,将目光放在林小竹身上看了几眼,捂着嘴轻轻咳了起来。
“公子,要不,让他们背着您走吧。”山羊胡子担忧地看着少年。
“不用。”少年摆摆手,继续赶路。他身体单薄,还时不时地咳几声,体力却是很好,爬山如履平地,一点也不比那些大汉差,显然也是个练过武功的。而夏山像个牛犊子,身体壮实,平时也是上山惯了的,跟起来倒不觉吃力。只有林小竹,虽说平时砍柴、洗衣做过不少事,但要说拼力气,她却连人家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再加上身上带的那两百枚铜钱,虽说刚开始时并不觉得重,可到现在,她感觉一根稻草都把她压跨。只跟着他们翻了一座山,便已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
“歇一会儿吧。”少年转过头来看了看林小竹,开口道。
“公子,要是在天黑前赶不到山坳,在这里过夜怕是不安全。再说,您要不到那里,他们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到时还得派人出来找咱们。”山羊胡子道。
少年望了望前面的那座山峰,再看了林小竹一眼,对阿威道:“你背她一程。”
“不用不用不用。”林小竹连连摆手,对少年道,“我能走。”她今年十二岁了,虽说长得瘦小,却也有七、八十斤。背着她爬山,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再说,她的心理年龄也有二十好几岁呢,让一个陌生的大男人背着,实在是别扭。
少年看了林小竹一眼,打量了她几眼:“你的钱呢?”照理说,两百枚铜钱,带在身上跑动的时候,总会有响声,但林小竹身上并无多余的东西,也没听到铜钱叮当响。
“干什么?”林小竹警惕起来。那可是她的卖身钱啊,出山后或逃跑,或往后赎身,那可就是本儿,安身立命的东西。
看着林小竹像小兽一般警惕地眼神,少年挑了一下眉:“让阿威帮你拿着那铜钱,你会轻松些。”
“不要。”林小竹将肚子一捂。
少年看了她那胀鼓鼓的腰带一眼,扬了一下眉毛,转头继续往前走,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接下来又翻了一座山。林小竹原本就没吃饱饭,此时体力透支,走路的两条腿直颤抖。但她咬着牙,硬是坚持着,没落下半步。少年和山羊胡子看在眼里,暗暗直点头。虽说资质重要,但如果资质好,却没有毅力,吃不了苦,再好的资质也是白搭;相反,像林小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