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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信站在门外,黑色的西装上沾满了细密的雨珠,黝黑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凌乱。
“焰哥叫我来的。”黎信显然没有进门的打算,似乎只是来传焰哥的话,“事,办妥了。”
米兰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算杀了那几个富二代又怎样,米丹,再也不是从前的米丹了。
黎信把一张卡递了过来:“这是五千万,那几个小子出的。”
有了这笔钱,米丹就算一辈子都不嫁人,也可以衣食无忧了。徐离焰的确是想得周到。
米兰默默地接过了卡。
黎信沉默地伫立了片刻,似乎终于下了狠心,转身向外走去。
“你不进去看看她?”看着黎信决绝的背影,米兰忍不住冲口而出。
黎信的脚步停住了。
米丹,那个他曾经深爱却又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女孩,他应该进去看望她吗?
黎信的背影凝立在原地,似乎隐藏了千言万语。
“她……很不好……”米兰哽咽着说。
黎信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缓缓转过身来。
他曾经爱过她,或许,在她眼里,他的爱情并不值得一提,可是他知道,他曾经多么多么深切地爱过她。
拖着沉重的脚步,黎信走进了米丹的卧室。
曾经摆满琳琅满目的化妆品首饰衣服皮包的房间,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空洞。米丹瘦了一大圈,没化妆的素颜却显得那么清纯动人,楚楚可怜。
只是,她的眼睛,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风采,仿佛是两个巨大的无底洞,满满的都是绝望和茫然。
黎信捏紧了手,看到米丹这个样子,他真后悔昨天没有废了那几个男人。
指节发出咔吧的响声,似乎终于惊醒了米丹。
缓缓转过头,她的视线落在黎信身上。
“是你……”呆滞的双眼有了些许神采,却只是一闪而过。
“……你好好休息。”黎信不敢再看米丹的样子,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除了这句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米兰站在门口,泪水早已无声地爬了满脸。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原来就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最爱我的人是你。
她和他,注定只能错过。
黎信在米丹的窗前默默地伫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黎信……”米兰攥紧手中的卡,绝望地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是为米丹而唤。
黎信艰难地开口:“新加坡那边,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
说完这句话,黎信再也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
米兰看着黎信的背影,怅然若失。
她和米丹,为什么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在她,是爱错了人;而在米丹,却是不会珍惜那唾手可得的幸福。
直到看着幸福渐行渐远,她们才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一生,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
在这个城市里,还有另一个角落,也在上演着相似的一幕。
苏萱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上的睡衣早已肮脏不堪,她却似乎跟没察觉到一样,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一动不动。
沐玉抱着抽纸盒,哭得泪如雨下。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女儿丢了,另一个女儿又变成了傻子,呜呜——”
她的哭诉,在苏铭宇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妈,你哭什么啊?二姐可能就是出去玩几天,过一阵就回来了。”苏铭宇不耐烦地说。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在意苏琳的失踪,那么大一个人了,有手有脚的,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
至于苏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苏铭宇也隐隐约约能猜到原因。不就是因为潘翔东不告而别吗?就在这儿装疯卖傻的,这些女人还真是麻烦透顶。
从小在沐玉和苏琳苏萱的溺爱下长大,苏铭宇向来不会照顾女人的心情,他心里只想着他自己。
“你你你说什么呢?”沐玉指着苏铭宇,气得手都哆嗦起来,家里变成了这样,这个儿子竟然还满脸的不在乎,似乎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你二姐丢了这么多天,你三姐又不吃不喝要死要活的,你还站在哪儿说风凉话!”沐玉是真急了,劈头盖脸地训斥着苏铭宇。
“嗨,二姐得罪了大姐,说不准是跑出去躲风头了,你着急有什么用,人家说不准在哪儿逍遥快活呢!”苏铭宇不甘示弱地顶嘴,“三姐不就是失个恋嘛,天下男人多的是,谁让她自己死心眼?”
沐玉气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调养了这么个好儿子,苏琳和苏萱为了让他在苏氏上位,做了那么多努力,结果却换来他这样的评价。
母子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苏萱却跟完全没听见一样。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就一天比一天绝望,潘翔东,是真的抛弃她了。
右手无意识地放在腹部,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可是它注定看不见它的父亲了。
难道这就是她的结局吗?单身母亲,带着孩子过一生?
苏萱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沐玉最近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偏执,她认定,自己的三个儿女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被苏轻寒害的。要不是苏轻寒独霸苏氏,苏铭宇就不会毫无用武之地,苏琳也不用伪装那么多年,苏萱更不会沦为弃妇。
她一边责骂着苏铭宇,一边把炮火转到了离她N远的苏轻寒身上。
“那个贱女人,分明就是想害死咱们!她想独吞老头子的遗产,没门!我非要给她斗到底!”
苏铭宇鄙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人家现在要钱有钱,要实力有实力,你拿什么跟人斗?别把自己装进去了!你看看二姐是什么下场,你就别自不量力了。”
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瞧不起自己,沐玉顿时火了。
“什么?我斗不过她?我玩心眼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沐玉气急败坏,转身就上了楼。
“妈,你干嘛去?”苏铭宇到底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我早就该去告她,让法院给咱们重新分配老头子的财产!”沐玉的声音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苏铭宇一怔,看了看呆呆傻傻的苏萱,就出去追沐玉了。
“妈,老头子的遗嘱写得明明白白,你拿什么告她?”苏铭宇的声音透着十足的不相信。
“什么遗嘱,都是她伪造的!”沐玉跑到房间里翻箱倒柜,“我绝不能让她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得了实惠,让咱们娘几个吃糠咽菜!”
其实他们的生活完全没到吃糠咽菜的地步,相反,她们的生活完全称得上是上层阶级的奢华,只是沐玉一直不肯满足而已。
钱,就算有多少都不会嫌多。
“你找什么呢?”苏铭宇看着沐玉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忍不住问。
“找你爸爸的字啊,只要做笔迹对照,那不就真相大白了?”
苏铭宇皱了皱眉,老妈这是不是看电视上那些小白警匪片看多了?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办法,就算败诉了,对他们来说也损失不了什么,还能给苏轻寒添点乱。如果侥幸成功了,那他们得到的可就是苏氏一大半的股份。
想到这里,苏铭宇也觉得有些兴奋。
“妈,我来帮你找。”他露胳膊挽袖子地走上前来。
头一次看到儿子这么积极,沐玉很是欣慰。
“好儿子,你二姐不在,咱俩可得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得怎么办……”
……
“对照笔迹?”苏轻寒听了这话,不禁失笑。
难道沐玉是黔驴技穷了,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还大张旗鼓地到处宣扬,生怕苏轻寒不知道沐玉要闹翻天一样。
这话说到底,不就是想在遗嘱上做文章吗?想让苏轻寒主动拿出一部分遗产来分给她们母子,就拿遗嘱的事情来要挟。
只不过,苏轻寒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继承苏氏,地位还不稳固的苏大小姐了,沐玉这么折腾,她更不可能让她们讨了什么好处,要不然,开了这个头,以后你也闹,他也闹,过不了几天苏氏就七零八落了。
苏轻寒不会忘记,她当初做了多少努力才能稳固苏氏,更不会忘记苏乐山对她的期望。
沐玉再怎么兴风作浪,她也不会忍让半步。
“你打算怎么办?”徐离焰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精亮的眼睛却打量着她的神色。
沐玉这么折腾,势必要给苏氏带来冲击,她该怎么应对?
苏轻寒微微一笑:“她不是想要看看遗嘱是真是假吗?那就让她查去!”
她当然不怕,遗嘱是苏乐山亲笔所写,她认得清清楚楚,就算沐玉再怎么折腾,假的也盖不过真的去。
徐离焰却并不像她这么轻松:“你堂堂正正,当然不怕别人搬弄是非。可就怕她们颠倒黑白……你得早点准备准备。”
一句话提醒了苏轻寒,是啊,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楚,如果沐玉存心要拿遗嘱做文章,又怎么可能一点预备都没有?
沐玉也跟了苏乐山那么多年了,在她心里,只怕也是知道遗嘱是真的这件事实吧?可是现在她却敢明目张胆的放出假遗嘱的风声来,难道是有了什么算计?
苏轻寒眸子一冷,俏脸沉了下来:“她真的敢伪造爸爸的遗嘱?我不会放过她!”
徐离焰却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依我看,倒不如将计就计……”
……
肃穆的法庭上,沐玉站在原告席上声泪俱下。
“……这个歹毒的女人,伪造了遗嘱,把原本属于我们的财产都给侵占了!法官大人,你可要主持公道啊!”
沐玉泣不成声,那眼泪汹涌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正宗怨妇,让人看了忍不住对苏轻寒侧目而视。
偌大的旁听席上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大家族争夺遗产的事情并不少见,可是一般都是内部私下解决,这样对簿公堂的,实在是罕见。
再加上这次牵扯的是D市有名的苏氏家族,自然更加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
法官敲了敲小木锤:“肃静肃静!”
沐玉从眼角瞟了瞟旁听席,接收到一大片同情的目光,心里有了些底。
主审官看了看卷宗,问:“原告,你说被告私自伪造遗嘱,有什么证据?”
沐玉立刻说:“我有证据!”
一旁的苏铭宇拿出一沓纸,交给法警。
“这是苏乐山生前的字迹,还有遗嘱的复印件,我们已经找了笔迹专家做了鉴定,这份遗嘱的确不是苏乐山亲手写的!”
被告席上的苏轻寒,听到这话,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幸好有徐离焰的提醒,要不然,她还真会被沐玉母子蒙蔽了。
沐玉提供的遗嘱,内容和苏乐山的遗嘱一模一样,也是将苏氏的一切都交给苏轻寒,可是这份遗嘱,却是别人照着苏乐山那份抄下来的,这样的一份遗嘱,做了字迹对比当然会出问题。
不过,这份内容相同字迹却不同的遗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苏轻寒看着原告席上得意洋洋的沐玉母子,不由得微笑。
这两个人,她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步步忍让,最后他们却把她送上了法庭。今天,她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审判席上传阅了一遍苏铭宇提供的证据,抬起头来看向苏轻寒。
“苏小姐,你对这份遗嘱可有什么质疑?”
“是的,这份遗嘱是伪造的!”苏轻寒斩钉截铁地说道。
旁听席上顿时人声鼎沸。
苏轻寒竟然亲口承认这份遗嘱是伪造的?那不就是承认了遗嘱上的内容毫无法律效力?那她继承的苏氏家族,不就是不合法的事情吗?
沐玉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掩不住的欣喜若狂:“苏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