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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顾晚晴找到顾思德后便开门见山地说了有关傅时秋的事,顾思德虽然是个老实的,但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时劝顾晚晴不要冒险,顾晚晴自然不会提自己的原因,只是道:“将他安全送至宣城后,他会协助我们找回大长老和家主,并护送他们出城。”
如此一来,师出有名,顾思德仔细斟酌一番后,同意了顾晚晴的提议。
“我会尽快想办法让你独自拥有一辆车,以保安全。”
顾晚晴又与顾思德谈定了一些细节后,这才重返自己的马车,回程时观察一路,想的尽是该如何将傅时秋送过去。
晚上肯定是不行,到了晚上,营地重重关卡巡查极严,就连袁授出入都需要有腰牌,想带着傅时秋通过这些关卡走到大夫的队伍里,太难。白天呢,行进之中的关卡肯定不会那么严,但也有难度,傅时秋人高马大的,在车里坐着跪着还能隐藏一下身形,要是跟着出来,丫头比小姐高了一大截,谁能不起疑啊?从哪找的这么壮的丫头啊?
顾晚晴想了一路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回到车上时特别多朝刘思玉的马车多看了两眼,在外边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可她仍是紧张,进了车厢后也是吓了一跳,袁授竟然在这。
“一早上去哪了?”袁授起来接她,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
叶顾氏见这举动极为惊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抿起一抹了然的笑容,连忙张罗下车,“我去看看伙房那边还有没有别的吃食……”
这借口太明显了,现在一切从简,伙头军那能有什么?但叶顾氏到底是走了,给他们两个留点空间。
顾晚晴心里有事,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心里更是沉甸甸的,如果可以,这件事她并不想瞒着袁授,但她的那些顾虑也确实存在,如果现在送了傅时秋回去,那么等城破之时,再找到他的时候,要不要再放他离开?一个明知是死也要毅然回城的敌人,袁授会如何看待?
“我会为了你放过任何人。”
顾晚晴忽地又想起袁授说过的这句话,心里始终是摇摆不定。
“怎么啦?”袁授在叶顾氏离开的时候还是笑呵呵的,此时英挺的眉目间染上一丝忧虑,“出什么事了?”
顾晚晴连忙摇头,借口顾思德有事找自己过去问起大长老的事,以致她有些担心。
袁授这才轻笑了下,“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说完把已然备好的早点送入口中,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
顾晚晴挑了挑眉梢,他低下头去吃东西,“其实你要是后悔了就和我说,我能接受,真的。”
“真的?”顾晚晴反问。
袁授半天没说话,末了郁闷地点了下头,却不防被顾晚晴一掌拍在头上,错愕地抬头,只见顾晚晴白了他一眼,“你要不想就直说,省得这么委屈你。”
袁授当时急了,赶快表态,直得了顾晚晴一个笑脸,这才安下心去。顾晚晴一方面是有意逗他,另一方面,也看到了,这个在外人前优秀果断的镇北王世子,面对她时,心里是多么的不安,而他的隐藏起来的所有软弱和卑怯,或许也只有在她面前,才可毫无顾忌地显露出来。
这样的袁授让顾晚晴心疼,似乎触痛了她心里最柔软的一片地方,曾经那样无拘无束,放肆纯真的阿兽,实在应该继续那样纯真下去,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禁锢的小兽,没有丝毫自由可言。
轻抚着黑亮的发丝,顾晚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假寐的袁授,她知道自己是他最信任的人,可自己呢?可有把他当成最信任的人?傅时秋一事,究竟应不应该与他说呢?
第117章 匿藏
袁授并没有躺太久,约么过了一刻钟时间,就睁开眼睛,顾晚晴那时正看着他拿不定主意,忽地就对上他宝石一般的眼睛,微微一怔,手已被他握住。
袁授没说什么,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就放开,翻身从她的腿上起来伸了伸腰,“过两天我们会到乌城休整几天,到时候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顾晚晴点点头,心思却没在这上面,袁授偏了偏头,“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顾晚晴连忙收拾情绪,“你快去忙吧。”面对袁授,哪怕有一丝不对都会被他看出来。
最终顾晚晴也没与他说起傅时秋的事。
不知怎地,顾晚晴并不是不信任袁授,可她觉得,至少在告诉袁授之前,要先与傅时秋聊一聊。
不过大白天的要见他可不那么容易,行进之中刘思玉的马车离她的马车也颇有段距离,本就没什么交情的人突然走得近本来就容易引人怀疑,更别说那边还有一个缠人的林婉了。
顾晚晴一直留意着刘思玉那边的动静,直到傍晚再次扎营之时,刘思玉的马车才靠了过来,顾晚晴心里着急,却也得装着不焦不躁的样子让叶顾氏过去问问刘思玉的病情有无好转,没一会叶顾氏回来,说刘思玉请她过去。
顾晚晴自然马上下车,到了刘思玉那,却没有看见傅时秋,不由一愣,刘思玉仍是半躺在车厢内侧,见她的神情笑了笑,抬手在身后的车厢壁上轻敲了两下。
不消多时,刘思玉身后的车厢壁由一侧横向推开,藏在里面的人赫然就是傅时秋原来这是一个仅容一人躲避的暗格,难怪这么长时间傅时秋都没被常来这车上的林婉发现。
“你们聊聊吧,我有些头晕,先睡一会。”
刘思玉自然不是真的头晕,顾晚晴只看她的气色就知道她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现下这么说,只是给两人留点空间罢了。
刘思玉转过去面向厢壁,这车厢内的空间只比顾晚晴那边稍小,三个人在车里自然绰绰有余,傅时秋仍穿着之前的那件女装,背对着车厢入口坐着,面对顾晚晴的脸上却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好像根本没把自己的处境当一回事。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谁也没先开口,最后是顾晚晴有些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傅时秋反问了一句,“新婚生活还开心吗?”
顾晚晴顿时无语,“正经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我知道啊。”傅时秋忽地板起脸,“那我正经地问一次,新婚生活还开心吗?”
对于傅时秋,顾晚晴向来是没办法的,以前针锋相对时她还总能在言语上亏一亏他,现在,面对着他那么多的付出后,再不能了。
“好了,不问了。”傅时秋笑笑,“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会不开心?”
对他的话,顾晚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时秋也不再多问,改口道:“我这次回来是有任务在身,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顾晚晴的心立时提起,头一件想的竟是,他的任务,可会伤害到袁授?
这是一个死局。她该料到的,原本能同车而乘的朋友反目成仇,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大势所趋。
只是,傅时秋和袁授,任何一个人受伤,她都难以接受。
“任务完成了么?”顾晚晴问。
傅时秋点点头,又扯着他惯有的笑容,“很顺利,所以才要回去覆命啊。”
“不能不回去吗?”顾晚晴心里一急整个人往前探了探,“你应该明白我们这次南下是做什么的,是吧?”
“我知道啊。”傅时秋眼中划过一丝疲惫,但转眼消失,“没办法,天地君亲师,他一下子占了三个,虽然他做皇帝不灵光,但到底还算是个好爹好老师,他走不了,我也走不了了。”
傅时秋口中的这个“他”无疑是泰康帝,顾晚晴准备了一肚子的劝他离开的话立时没了着落,是啊,那是他爹,他怎么能走呢?
如此一来,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袁授这事的心思也淡了,泰康帝还是相信聂世成的,最起码,聂世成肯让他做一个能炼丹的皇帝,就算现在逃离京城,那也是因为镇北王大军抵京之故,所以在泰康帝心里,叛臣绝对是镇北王,就算傅时秋对此理解不同,但也难以否认镇北王入京的目的,不管聂世成是忠是奸,镇北王也是他们敌人就对了,所以他只要留下,那么与袁授就是敌人,如果再把这事告诉袁授,让他送个敌人回去和他作对……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因为怕久留引人怀疑,顾晚晴没再与傅时秋过多攀谈,只是与他说了下自己的想法,要把他藏到大夫队伍里充当药僮,对此傅时秋表示遗憾,显然他更愿意留在这暖香闺阁之中。
对于他这调调顾晚晴早已习惯了,以往免不了要说他两句,不过此时却是默然。她不知道送他回去的决定是对是错,从局势实力上看,跟着泰康帝是绝无活路的,那么把他送回去,实际上是送他去死。
“别胡思乱想了。”傅时秋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去通知你家那老头来领人吧。”
顾晚晴无力,“他才四十七……”
“还不算老吗?”傅时秋反问得理所当然。
顾晚晴白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刘思玉,心中虽然好奇傅时秋和她的关系,但当着她问终究是不好,于是不再多说,让傅时秋重新藏好后下了车。
她才下车就碰上了往这边来的林婉,不禁心呼好险,林婉对她自然也没有好脸色,不过到底没有那天那么嚣张,经过时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多的挑衅。
顾晚晴现在哪有心情理她?等她上了车,顾晚晴有意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始终没听到车厢里有什么异动,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关于到底要不要遂了傅时秋的愿送他回宣城的事,顾晚晴已没有太多纠结,傅时秋也好,袁授也好,他们本性截然不同,惟一相同的,就是那颗坚持的心,就算她现在能拦下傅时秋又能如何?她始终不能日日夜夜地看着他,只要他想,他也总会找到机会再回去的,何必呢?
既然已决定了自己面对此事,顾晚晴不得不又考虑如何将傅时秋送到顾思德那里,由她直接送去的风险太大,那么只能让顾思德来这里接人,多带几个药僮,这样回去的时候多上一个半个,也不会有人注意。
打定了主意后,顾晚晴便让叶顾氏去送口信,有一疑症请顾思德过来商讨。至于傅时秋的事顾晚晴并未和叶顾氏说,以免她过份担心。
这个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顾思德也有准备,带了四五个拿着医书捧着药箱的药僮,两人装模作样地给刘思玉会诊过后,跟着顾思德离开的药僮就多了一个,所幸此时队伍仍在行进之中,并没有人察觉此事,而顾思德现下是独乘一辆马车,让一个药僮在车里听候差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经过了一个下午,大夫队伍那边都没传来什么异样的消息,顾晚晴这才放了心,傅时秋终于暂时安全了。
不过放心归放心,面对袁授的时候顾晚晴还是有点心虚,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对袁授倒比以往热情了些,大概是潜意识在以此掩盖心事。
袁授相当开心,脸上的笑容一日多过一日,到了乌城休整的时候,他在属下面前都忘了掩饰情绪,让那些下属直瞪了半天眼睛,这笑眯眯的人,真是那个传说出青出于蓝比镇北王更加狠厉无情的世子大人吗?
到了乌城后,大军驻扎在城外,随行人员却是可以入城休息,袁授第一件事就是要带顾晚晴前往行宫好好休息沐浴一下,可顾晚晴心里有事,还惦着顾思德那边呢,在马车上还好,一天不露头也不奇怪,但现在进了城,要在城里待上两天,傅时秋可就不能再住在马车上了。
“我想去看看我带来的那些大夫们,等他们安顿好了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