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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晴微汗,这姑娘别看瘦弱,当真彪悍啊。
因为这个插曲,顾家上下第二天就组织了大规模的搜索队伍,先是排查有无内贼的可能,然后又提高了安全等级,所有有可能翻过来的矮墙上都倒插了碎瓷片,现在还是冬天,特别方便,头一天晚上拿泥水和上,第二天早上就冻得死死的了。另外警戒力量也加强了,家丁巡逻队由原来的一队五人,一个时辰一巡改成了一队八人,半个时辰一巡,还给各个院里发了铜锣,一旦有事就敲,听见锣声的也要统统起来敲锣,争取以点带面,全方位的把小偷吓傻。
顾晚晴那自然被重点招呼了,巡防队长特别嘱咐顾晚晴要看好嫁妆,其实她哪来的嫁妆?就是备了一些空盒子充门面,根本连东西都懒得装。
不过看这架式,袁授再想“偷偷的进村,大声地不要”是有一定困难了,尤其他还受了伤,估计成亲前都看不着他了。
顾晚晴这两天的关注重点是顾明珠那里,不过直到出嫁前一天,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顾晚晴正琢磨着顾明珠是不是真放弃了的时候,早就被打发回去的晴双过来求见。
自从上回在顾晚晴这被诸多关照后,晴双算是老实不少。
“有什么话就说吧。”顾晚晴看着晴双手背上还没消的红肿,对青桐越发的刮目相看,青桐这姑娘,平时温温柔柔的,真要整治起人来,却是丁点也不手软的,说出去又怪不着她,那都是晴双自己烫的。
晴双对着顾晚晴连头也不敢抬,“我们姑娘让我来问问六姑娘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要不是什么特殊的物件就不用准备了,她那都有,让六姑娘安心出嫁就好,不用为这些事操心。”
“她是这么说的?”顾晚晴点点头,“你去回她,就说让她也不用担心,我给她的礼物也备着呢,等明天过后,就给她送去。”
晴双走后,顾晚晴也不禁好奇,顾明珠要用什么方法拒嫁,她一定在想一个万全之策,不知道面对镇北王的强势,她要怎么做才能安然脱身?
虽然顾晚晴这边没人帮着张罗嫁妆,但毕竟是顾家的女儿出嫁,喜娘喜婆什么的还是有的,只不过她是嫁过去为妾,一切从简,喜娘喜婆也都很轻闲,到了晚上才到她这报道,准备明天一早陪着顾晚晴出嫁。
不过毕竟是要成亲的人,事情特别多,在顾晚晴准备就寝之前,顾长生来访。
顾长生这次来显然不是为了看她的,进屋来就把一个木匣放到她面前,半命令的口吻,“这个,你必须收下。”
顾晚晴认得这匣子是周氏之前要给她的那个,当时她没有带回来。打开匣子,顾晚晴诧异地发现匣子里的东西又多了,好笑地抬头,“怎么?她以为我不收是嫌东西少,所以把你那份也贴补给我了?”
顾长生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地,“不,我那份还在,多出来的东西已是她倾其所有了。她只是想对你一尽母亲的责任,你不该拒绝。”
其实顾晚晴并没有拒绝周氏的意思,当初没拿,一是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嫁妆,二是觉得周氏生活也不宽裕,尤其在府里的人对她都有偏见的情况下,她多留些银子傍身也是好的。不过经顾长生这么一说,顾晚晴倒也有所顿悟,她之前一直奇怪周氏为什么会那么痛快地提供了乐姨娘的线索,原来不是周氏想得多想得通透,恐怕她只是基于对女儿的关心,才会暗中留意自己的一切,一旦有事发生,她才能如此迅速地反应,顾晚晴又不禁想,当初她留下乐姨娘的镯子,到底是因为在水月庵找不到乐姨娘无法交还,还是一早就已察觉自己和顾明珠终有一天会翻脸,才有意留下镯子,以防将来的不时之需?
无论是哪种,顾晚晴此刻都感觉到了周氏对自己的那份关怀,或许很浅很浅,但毕竟是关怀着。顾晚晴也试着理解,一个把自己刚出生的女儿送走,换了个儿子的女人,在她的心里,会真的忘记自己的女儿吗?
现在看来,显然没有,但她无法表达,也没有颜面去表达。
这就是感情吧?说起来简单,实则无比复杂。顾晚晴不由想到了她与叶氏夫妇的感情,似乎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他们与生俱来就是她的亲人一样,而傅时秋呢?他们之间甚至没有真正的提到“在一起”这个话题,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波折重重,而他们也都没有强求,顺其自然,这么一顺,便是天各一方了。还有聂清远……在这种情况下想到他,顾晚晴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只是觉得他毕竟曾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机率才应该是最大的,但事情发展的方向永远让人摸不着边际,他抗拒她,又帮助她,如果没有穿越这回事,可能他早已经娶了顾还珠,或许会吵一辈子的架,也或许会在婚后生活中渐渐发现她的好处,反正不会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似有若无地牵在一起。
除了他们……就是袁授,顾晚晴现在很难说清她对袁授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如果说第一次重逢是心凉,第二次见面是惊喜,那么之后的日子里,她一直是把他和以前的阿兽相互重叠的,信任他、不自觉地想护着他,都是因为她还把他当成山上的那个孩子,那个为她的高兴而高兴、为她的难过而伤心的阿兽,她一直觉得这样是没问题的,可有一天她发现,原来一切早已不同了。
他没有变,但他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就哭、高兴了就往她身上蹭的野小子了,他现在,是个男人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顾晚晴渐渐睡去,好像才闭上眼睛似的,外头就有了响动,那两个喜婆虽是压低了声音,但动静还是足以让她听到。
“卯时了,快让姑娘起身着装吧。”
第109章 成亲
起床、着衣、梳妆。
顾晚晴以前看多了影视剧里的大红嫁衣,今天自己却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裙,连盖头也没有一个,也算成亲了。
按规矩,她和顾明珠都是从顾府嫁出去,按着名份分先后,先是该顾明珠出阁、亮嫁妆之后,才该是她的。所以虽然起来很早,但离真正出阁的时间却还远着呢。
她现在是不能乱走的,只能在屋里挨时间,所幸位份低,连带着要求也没那么高,不兴一天不吃东西那套,不过还是把冬杏和青桐忙个半死,就怕忘了什么东西没带过去,拼命想给顾晚晴那勉强凑出来的十八抬嫁妆里再多添点东西。
顾晚晴就坐着犯困,等她出门的时候,顾明珠的花轿都出门一个多时辰了。
算算时间,顾明珠应该已经到了镇北王府。镇北王现在一家住在宫里,但那是打着方便政务以求尽快解求圣上的旗号,真要办什么自家的事情,还是得在王爷府,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机生事,说镇北王目中无主什么的,虽然这是事实,但在镇北王没有正式登基之前,盗铃还须掩耳。
因为是王府办喜事,就算是一个妾室,也是乘着四人抬的轿子,因离前头太远的缘故,顾晚晴这根本听不到什么喜乐吹奏,但围观的百姓还是不少,一直到镇北王府,路边看热闹的人就没有断过。
顾晚晴到了镇北王府后是从侧门而入,之后便被送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倒也张灯结彩的,有点热闹的氛围。
顾晚晴现在琢磨的尽是顾明珠的事,按理说,顾明珠现在应该有所行动了,可因为她现在行动受限不方便打听消息,所以暂时收不到风声。
喜娘喜婆一直陪着她到了晚上,才有两个四十多岁的嬷嬷过来接手,这两个嬷嬷穿戴得都很体面,不像是普通的下人,顾晚晴问了问,果然,一个是王府的管家娘子,一个是二公子的乳母,都是刘侧妃派来照应她的。
对于刘侧妃这个扯皮条的,顾晚晴再兴不起什么好感的念头了,所以对这两个嬷嬷也只是尽了礼数,并未怎么热情,倒是二公子的乳母陈氏,转着弯地向顾晚晴打听顾明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顾晚晴才有些觉出味来,看来顾明珠是真的出事了。
顾晚晴自然一问三不知把自己推个干净,再打听,那管家娘子才吱吱唔唔地说:“世子侧妃不知何故在花轿内昏迷不醒,天地都没拜,直接抬进府来的,王爷已召了太医前去诊治,还没什么结果。”
听到这里,顾晚晴心中哼笑,顾明珠倒也会打擦边球,她的要求是不让她嫁给袁授,人家就来这么一出,没拜堂,自然不算嫁了,但人又已在镇北王府,这么一来,名份问题就很难说清了。
还有镇北王,顾明珠无故昏迷,他应一早叫她过去医治才对,但偏偏他就是不找她,说明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而刘侧妃派这两个嬷嬷过来,应该纯粹是为了打探口风,以求立功。
打发走了这两个嬷嬷,顾晚晴就宽衣就寝了,她以为在镇北王眼皮底下,袁授就算装也得装几天冷淡的,可没想到,她才躺下,袁授就过来了。
青桐和冬杏连忙又掌灯又帮顾晚晴套衣服,顾晚晴挥手打发她们出去,指了指外室的桌前示意袁授坐下,自己则扣好了夹袄的盘扣,这才出来。
袁授正打量着屋里清一色的粉红颜色,回头看见她,指着她素净的面孔和打散的长发,有点好笑,“今天这种日子哪有这么早入寝的?”
“反正我也是闲着。”顾晚晴迫不及等在坐到他面前,“快给我说说,顾明珠怎么样了?还昏着呢?”
“醒了。”袁授的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刚才来了个尼姑,说她是仙女下凡不该蒂结凡缘,否则会遭天谴,如果她能回归佛前,则会保我大雍和泰昌隆,之后那尼姑拿出一尊佛像放到她床头,她就醒了,然后就跟着尼姑走了,说是去水月庵带发修行了。”
可真能扯。
顾晚晴撇撇嘴,“仙女下凡?她可真能吹啊。”
袁授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不过父王挺不甘心,只说是让她先去静养一段时间。”
“所以乐姨娘还不能这么早还给她。”顾晚晴摇摇头,“其实她满可以想个理由跟她娘离开京城,何必还留恋在这?”
袁授突然就沉默下去,笑了笑,没说话。
“唔……你今晚怎么办?留在这?”顾晚晴说完刚刚那话也有点后悔,总觉得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以顾明珠的性格,能放弃到手的荣华已属不易,虽然仍有和稀泥的嫌疑,但不这么做,就不是顾明珠了。她自己也是一样,要她怎么随意而安都行,一点小委屈她也可以不在乎,但碰了她在乎的人,就不行。
袁授向身后一指,顾晚晴才看到门旁的小几上堆着一叠公文,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先睡吧。”袁授起身伸了伸腰,把那些公文拿到书桌上去,“我困了就在躺椅上睡。”
顾晚晴想了想,低头回内室去了。她还是少点意见的好,尤其在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
不过再回到床上,顾晚晴怎么也找不着刚才的睡意了,内室是熄了灯,但外室的灯光还是有一些透进了间隔的纱帘,她借着这点光线看着墙上贴着的喜字和满室的喜庆,突然觉得很搞笑,谁见过这么过新婚之夜的?但话又说回来,嫁一回人,天地不拜,盖头没有,连合卺酒都欠奉,难怪没什么新婚气氛了,以后她要是再嫁人,一定得什么都备得足足的……
大概是今天起得太早,顾晚晴也没撑多久就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觉得口干,起身倒水的时候看到外头的灯还亮着,便披着夹袄从纱帘中半探了身子出去。本来听着外头没动静,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