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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晴皱皱眉,抬头看他,“那么频繁?你怎么挺?为什么不吃药?”
听着她语气中的恼怒,他笑,“因为在你因受孕而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发过誓,只要你能醒,往后无论什么病痛,我都不吃药。”
顾晚晴微怔,他又说:“这次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的确是真的,他还曾想过,如果当时是他的江山出了问题,他大概会尽快选个候选人来接这烂摊子,而不会傻不拉叽地发这种誓言吧?
“那……”顾晚晴藏在桌下的双手相互轻掐了一下,“那你为何还要顾长生去研究血竭丸?”
“我总得知道,折磨我这么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淡淡地说着,没有丝毫勉强,“我也得把解药给我亲爱的舅舅看看,让他知道,没有了他的药,我同样可以活下去,这样,他才会乖乖地扶佐我,不会妄自尊大。”
“你……这一年……你真的……一次血竭丸也没有吃过?”顾晚晴的双手不断地收紧,脑中回响的尽是她第一次发现他发病时,他难以自抑的痛苦嘶吼。
“真的。”他的后背直了直,坐姿更挺,眼中光彩一闪而过,“一次都没有。”
顾晚晴立时别过眼去,不与他对视,紧握的双手绞得紧紧的,原本的决定猛然摇摆起来,她不断回想着她的孩子,她的痛苦,以及她得知真相后暗中发过的无数狠毒誓言,她要报复的,她要让他也尝到痛苦的,她要他一无所有,再慢慢教他,等他明白事理的时候,就将一切告诉他。“说了这么久,喝杯茶吧……”她调回视线,手却在触及杯子时轻颤了一下,她紧咬牙关,为他倒了一杯茶,推至他的面前,“给。”
他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端起来,便要尽饮。
“喂。”就在杯沿刚刚接触到他的双唇时,顾晚晴忽地站起身体越过桌面拦住了他。
抓着他的手腕,他的体温从她的手中直传到她的心底。
“不……”她慢慢伸手盖住杯口,“不要喝了……”
他望着她,眼中多了些笑意,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触上她的,“晚晴,”他终于再次叫了她的名字,“我知道这是什么。”
无视她怔忡的神色,他轻轻地道:“这种药,是我要顾长生制的。对你的伤害,我无法弥补,那么我就给你机会,让你肆意的报复。”他覆住她的手,歪着头,满意地笑笑,“当时我发的誓很重的,如果我吃了药,应了誓,你也不要难过,只当报复回来了,好吗?”
顾晚晴的手在轻轻地发颤,他察觉到,用力地握住,“你也不必担心朝中之事,相信我的母后,早已备好了可以任她控制的替身或是一个傀儡继承人,我这个不听话的皇帝就算现在不消失,总有一天,也会悄悄地消失的。”说完这些,他坚定地移开顾晚晴盖着杯口的手,将杯中之物仰头尽饮。
顾晚晴的手顿时一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上次的问题。”他放下杯子,目光晶亮,“我真的肯定,就算你没有异能,就算你无比平凡,我也会用尽手段将你留下,因为……因为……”他的目光微有涣散,“因为……你是我的仙女……你从天而降……救了我……”话未说完,他垂头而倒,头敲在桌子上,好大一声。
顾晚晴突然慌了起来,她推他、叫他、打他揍他,都没用,他就那么睡着,一动不动。
是真的吗?
她一遍遍的问自己,却不知道自己问的到底是哪个问题,是药效?还是他说的话?如果药效是真的,他醒来后就会忘记一切,那么她……真的能如计划中那样,果断地执行下去吗?
不行吧……她突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湿,伸手一摸,竟是眼泪。
顾晚晴慢慢地坐回去,不知所措地看着对面的他,心中茫然一片,就这么坐了整夜。
室内残烛轻摇,窗外的光亮不知何时渗了进来,顾晚晴仍保持着原有的姿态,突然对面的人一动,吓了她一跳。
她真是吓了一跳,她甚至想跳起来逃走,可她的腿早已没了知觉,身子一歪便跌坐在地。
木椅倒地,惊天动地的一声,顾晚晴缩了缩身体,惊恐地看着他抬起头,睁开眼,转瞬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的眼眸黑亮如星,此时的顾晚晴却无心欣赏,双目圆睁地瞪着他,看他起身,走到自己的面前,蹲下,而后,现出一个极灿的笑容。
“兽兽。”他猛地扑过来抱住她,不停地磨蹭着她的颈项,过了一会,见她没什么反应,慢慢地直起身子,继续用他那更胜璀璨宝石的眼睛看着她,随后明朗一笑,抓起她的手置于自己头顶,轻轻一揉。
那一刻,顾晚晴只觉得心跳停了一瞬,眼眶热热的,似有什么东西正欲喷涌而出。
第193章 结局(大结局)
还是不行啊,什么调教后的报复,统统见鬼去吧。
顾长生不愧是顾家最优秀的传人,竟能研制出如此神奇的解药,顾晚晴此时才记起她忘了问医庐中为何会有“九转灵窍丸”的记载,但现在再问却已经晚了,袁授……阿兽已不能再回答她的问题了。
后悔吗?顾晚晴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开心的,如果他们之间,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继续在一起,她并不排斥。
收留了阿兽,顾晚晴回到京中正式交出了天医之位,将天医玉留给了仍在失踪之中的顾长生,便带着阿兽,回到了位于千云山脚下的那座茅草屋中。
顾氏医庐,茅草屋有了新的名字,虽然她异能已失,但依靠她实打实的医术,渡过了初时的宣传期后,每天前来求医的人也算不少,后来她不得不定下每日只在上午坐诊的规矩,下午便去山上种种草药,查查陷阱里的收获。
阿兽在乖了数天后终是禁不住山林对他的呼唤,每天清晨冲入山里玩个整天,夜幕之时才满身是泥地回到茅屋,喜滋滋地等着顾晚晴为他洗去满身泥污,终日乐此不彼。
又如袁授所说,朝野中果然没什么动静,虽然他失踪,但国号未改,每日也有一个承治帝出现在众人面前处理朝政,又听叶顾氏说,甚至还有一个“皇后”顾还珠常常召“义母”入宫畅谈,模样与顾晚晴竟有五六分相似不得不说,太后的手段当真通神啊。
就这样,顾晚晴带着阿兽隐居于此,除了叶顾氏一家,鲜少有人知道此事,而顾晚晴平时的病人主要是一些平民百姓,更不认得顾晚晴,只晓得在千云山下,有一位医术高超的美人大夫。
顾晚晴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每天与阿兽乐事不断,她不想以前,也不想以后,每天只盼望明天能如今天一样开心,那样她就无比满足了。
逍遥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多过去,顾晚晴的生活似乎没什么改变,她也不愿改变,甚至没有刻意地去教阿兽什么东西,每天任他满山遍野地跑,再一身泥水地回来。
这天,阿兽又在一早消失,顾晚晴挂出休诊的牌子,进京治些药材。
午时刚过,她已买齐了所需之药,于一家酒楼前住了脚,轻车熟路地进门,上了二楼转进一间包厢。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她才一进门,早等在屋里的华服公子便已抱怨出声,“我又被扣了两年的年俸,这样下去,直到我一百零六岁之前,我一直是无俸可拿的状态,我家王妃可是怀了身孕了,现在没银子进补,你得赔。”
“我有什么办法?”顾晚晴摘下药箱,随便地丢在地上,坐到桌前毫不客气地动筷吃饭。直吃了小半碗,她才抬头,“你就直接抗议呗,威胁他再扣你的俸禄,你就说出他的秘密。”
“你当我没这么说过?”对面的人咬咬牙,“他反过来威胁我要收回当初的赐婚,开什么玩笑?我老婆大着肚子,他要赶她回娘家?”
顾晚晴一摊手,“那我也没办法了。”
对面的人捏捏眉间,发愁良久,突然问道:“你说他知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实情,现在每天看戏似地看他?”
顾晚晴忍俊不禁地抿紧唇角,“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演了这么久也不容易,早起要赶回宫里去上朝,急赶着批完奏折又要滚上一身泥回去给我洗,坚持了这么久,也难为他了。”顿了顿,她又感叹,“不过当初我也的确担心过,如果那药是真的……还好不是啊。”
“是啊,若是真的倒好了,药是假的,他现在才会这么辛苦。我最近看他的头发好像都少了,啧啧,太伤神了。”
“是吗?”顾晚晴皱了下眉,回想了一下他近来的表现,“他最近似乎的确有点累,眼圈都黑了。”
“是啊,最近朝里事务繁多,边关又乱起来了,他能不愁吗?依我看你就赶快说出实情,别折腾他了,反正你早就原谅他了。”
顾晚晴抿着唇想了一会,抬眼轻哼,“傅时秋,我还不知道你的打算?你让我原谅他,跟他回宫,他心情一好,就不扣你的俸禄,到时你再邀功一番,说不定不仅能拿回扣除的年俸,还能得一笔不菲的赏银,到时候你就不用每天靠老婆吃饭,当小白脸了。”
“喂喂喂,”傅时秋筷子一摔,“谁是小白脸?”
“你啊。”顾晚晴丝毫不惧地回望着他,“他暂时收了你的封地,把你召回来就是为了折磨你,所以你除了年俸根本没有别的收入,你告诉我,你现在穿的都是谁的?这桌饭菜,你花的又是谁的?思玉真是可怜,大着肚子还要向娘家伸手,啧啧……”
“顾还珠,”叫完这句,傅时秋板着的脸瞬时垮了下来,“求你了,皇后娘娘,多体谅为臣的不易吧。”
“嗯,看心情吧。”顾晚晴放下碗筷,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要两份金丝虾球给我打包,也得给他改善一下膳食,看来每天啃野菜还是不行啊。”
傅时秋默默流下两行宽面条般的眼泪,看来他的小白脸生涯,还是要持续上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一脸菜色的袁授加紧批阅着御案上成堆的奏折,一边分神与立于殿中形如野人的顾长生说话。
“皇上若是早日告诉为臣那医庐本属于臣的义父,说不定早在一年前臣便已制出解药了。”顾长生如今也是御封的天医,承袭爵位,不再是草民了。
“少废话吧你,”袁授一本接一本地埋头苦批,手都快抽筋了还是片刻不敢耽误,“说重点。”
“‘九转灵窍丸’不是毒药,所以当年皇后的能力对此无效。”
闻言,袁授终于抽空抬了抬头,看清了顾长生的造型,又不忍再睹地低下头去,“不是毒药是什么?”
“是蛊。”提到这个,顾长生似乎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臣遍察顾家医典,终于发现了一本奇书。蛊这种东西来自于万海之西的一个神秘部族,他们通过自身与各种蛊虫的联系控制他人,臣的义父,正是通过这本奇书,加之多方试炼,才研制出这种初级蛊虫,以已之心血供养蛊虫,令中蛊者神清智明。”
“什么?”袁授不敢置信地抬头,忍着恶心看了顾长生半天,“这还是初级蛊虫?”
“不错。”顾长生滔滔不绝地道:“若是高级蛊虫,相信皇上的作为不仅于此,但高级蛊虫的威力也更强大,若是坚持不吃掺有施蛊者心血的解药,任凭皇上心智再艰,也绝对坚持不了这么久。”
“难道除了血竭丸,就没有别的办法?”袁授第一次担心起来,毕竟,知道有只不知是什么的虫子在他脑子里……顾长生仰天长笑,任袁授再能忍,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
顾长生笑完,郑重说道:“只需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