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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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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兰又问:“看上去这两位爷身手都不怎么样?”

白香笑笑,“老二连门都没入,老三倒是入了门,可惜没好好教导,白瞎了天生的资质。”

秦镇的功夫是清平侯手把手教出来的,秦铭对学武没兴趣,秦钧有兴趣,可惜清平侯太忙,没工夫指点,只缠着秦镇学了些招式,大多数还是靠自己悟出来的。

白香明白,清平侯对自己的儿子是上了心的,对另外两个却不免有些怠慢。她担心两人因妒生恨,特地看了看。

没想到两人均是神情坦荡,目光明朗,教她一时恨也恨不起来。

月底,点心房跟库房都盖好了,准备改建穿堂。宋青葙跟秦镇搬到了白香的西跨院。

宋青葙亲自下厨,一日三餐换着花样为白香做饭吃,又抽空跟西兰学用小牛皮做鞋底。

白香面色淡淡的,心里却很欢喜。

秦镇却不太开心,因住得逼仄,加上白香听力极好,秦镇夜里不能畅快,心里便有些发不出的郁气。

秦钧也很郁闷,他堂堂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连个四十开外的妇人都打不过,着实受了些打击。他在五军营任小旗,手下管着十人。

万晋朝太平久了,五军营的兵士都有些懈怠,训练时常常摆个花架子。秦钧却是动真格的,每天拉着手下的兵士当陪练,不打到他们爬不起来不算完,兵士哀声叹气苦不堪言。

秦钧在五军营跟兵士对打,回家后就来找秦镇,央着秦镇陪他过招。

两人一拍即合,夜夜在小树林对打,直到精疲力尽。打完后,秦镇神清气爽地回西跨院,秦钧则一瘸一拐腰酸背痛地回他的小院。

白香得知后,扔给秦镇一瓶伤药。

宋青葙跟秦镇在西跨院住了五天,五天后,穿堂盖好,两人仍回望海堂。秦镇由着性子折腾了半宿,搂着宋青葙,心满意足地说:“怪不得都说贤妻是个宝,阿青,有了你,这日子过得真舒畅。”

宋青葙累得精疲力尽困得迷迷糊糊,遂漫不经心地说:“换个人,世子爷照样畅快。”

秦镇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什么换个人不换个人,不许说这种话。”

宋青葙吃痛,倒是清醒了些。

秦镇感叹道:“以前跟祖母住的时候,二弟三弟常去找我玩,我其实很愿意跟他们一起打闹,可又怕娘伤心,他们找我十次,我只肯应一两次……前天娘给我一瓶伤药,我知道是给三弟的……娘不生气我跟三弟他们往来。”

宋青葙窝在他臂弯里,轻声道:“娘才不像你想得那么小家子气,你把娘看低了。”

————

新改的穿堂是三间正房带两间耳房,中间是正厅,东次间及东耳房给秦镇用,西边的则给宋青葙用,次间用来处理事情,耳房是下人等待传唤时歇脚的地方。

宋青葙四下瞧了瞧很满意,对千玉道:“西次间放架屏风,屏风后放张软榻,榻边设张长案,摆上文房四宝。屏风前面,正中摆张方木桌和两把官帽椅,靠墙各放四把官帽椅。就用黑檀木的,看着庄重。耳房你看着办。”

千玉略一琢磨心里有了数,便道:“靠墙围一圈椅子,间或隔着矮几,中间置茶炉,墙上挂两幅字。”

宋青葙笑着问:“挂什么字,总不能是威武、肃静之类?”

千玉也笑着应道:“这个林蒙自有主张,等挂出来夫人就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话,秋绫过来回事,“新买的五个丫头规矩已学的差不多了,我把兰草等两人安排在点心房,跟着碧桃和秀橘。一个安排在灶上,一个针线活不错,想让她给夫人打个下手。剩下新月,夫人打算怎么安置?”

当着千玉的面,宋青葙不好过多解释,便道:“让她跟着碧柳,在正房伺候。”

秋绫一愣,千玉却是一笑,夫人挺有信心,本来嘛,新月就是一丫头,再蹦跶能蹦跶到哪里?若真是有心眼的,跟在夫人身边学点为人处事手高眼低的,以后的前途无可限量。

等宋青葙将穿堂布置好,把嫁妆从旧库房搬到新库房,钟琳儿子的满月到了。

宋青葙带了秦钰一同去。

满月礼不比洗三礼,洗三只请近亲,满月却是亲戚朋友都要请。

宋青葙毫不意外地又见到了郑德怡……

第63章 应接不暇

郑德怡的气色比上次好很多;穿着大红百蝶穿花的小袄;梳着牡丹髻,插两支赤金步摇,爽利干练。

宋青葙颇为意外。

不是说她婆婆让她在家立规矩,又给袁茂纳了个小妾,莫非郑德怡想开了;认命了?

不太可能,她这种强势的人,不逼到绝境绝不会低头。

宋青葙不无遗憾地猜测,对于郑家人,她不希望她们过得舒心。

武康侯世子夫人袁氏帮着钟琳招待客人;见到宋青葙,笑着迎出来;“今儿怎么来得迟,二弟妹刚才还念叨你。”

宋青葙忙给秦钰介绍袁氏,秦钰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袁氏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地褪下腕上的玛瑙石手串往秦钰手里塞,“长得这么标致,怎么不多出来走动?”又假意埋怨宋青葙,“你也是,不早带出来,让我们认识认识。”

秦钰记着来前宋青葙的嘱咐,收下手串,大方地道谢。

杨家的近亲,宋青葙在洗三礼差不多都见过,便带着秦钰一一介绍。有的笑着寒暄两声就过去了,有的则除□上的首饰当见面礼。

宋青葙小声告诉秦钰,“这些都是有意交好送人情的,日后都得一一还回去。”

秦钰连连点头,默默地把这些人名记在了心里。

一路介绍过去,宋青葙见到了丁九娘。

丁九娘很是讶异,“看着像你,没敢上前招呼。”上下打量宋青葙一番,羡慕不已,“气色真好,一看就知道过得很舒心。”

宋青葙梳着堕马髻,发间插着玉凤钗,钗头镶了颗指腹大的东珠,耳坠也是东珠,珍珠的光泽衬着她的肌肤莹润如玉,眼睛又黑又亮。身上的黛青色短衫倒是平常,裙子却极华丽,月白色的纻丝上绣着蝶恋花,晃动间,裙子上的蝴蝶蜜蜂就跟活了一般。

闻言,宋青葙笑道:“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用心往好里过,都一样……你嫁期定了吗?”

丁九娘因为父亲诚意伯不得圣恩的缘由,自己的亲事也颇有些尴尬,五月初才定了四川总兵的儿子。

丁九娘苦笑,“十月十六,这阵子一直拘在家里做针线,要不是钟琳遣身边的妈妈亲自下帖子,我娘还不放我出来。”

宋青葙想了想,问道:“九月二十一,我小姑及笄礼,你能得空来吗?”

丁九娘连忙点头,“能,你给我下帖子吧。临走前多跟你们聚聚,以后闲着的时候也可以想想……到了那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也不知能不能有机会再回京都?”

两人说得有些伤感,突兀地,旁边传来个尖利的声音,“这不是宋三娘吗?”

宋青葙循声望去,还真是巧,竟然是眼高于顶的修竹吟。

“以为你病得出不了门了,”修竹吟昂着下巴,眼角斜着瞟了宋青葙几眼,酸溜溜地说,“没想到还挺精神。”

修竹吟用秦镇克妻的传言来打压宋青葙,宋青葙自然也不会客气,笑盈盈地揭了她的伤疤,“这阵子确实出门少,嫁了人与做姑娘时大不一样,每天光听下人回事就得一两个时辰,哪能比得上做姑娘轻松。还是修姑娘有福气。”

修竹吟心仪郑德显,以前就处处针对宋青葙,她们圈里的好几个人都看出来了。郑德显跟宋青葙退亲后,曾经传过郑家要跟修家结亲,可是郑德显死不愿意。修竹吟的亲事因此就耽搁下来,如今她已经十七了,仍是高不成低不就。

修竹吟脸色变了变,讽刺道:“我们家哪比得上你们宋家,姐姐被人退了亲,妹妹上赶着往人家里凑,是怕自己嫁不出去?呵呵,真是有意思,也不嫌丢人。”

宋青葙愣了下,不及辩解,只见屋内安静下来,却是武康侯夫人与位四十岁左右身形富态的女子相携走入。

冗长的满月礼仪式之后,是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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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极丰盛,先上干果与蜜饯以及各式酱菜开胃,接着是八道冷菜,八道热荤,两道汤,最后端上四种饽饽,其中正中间的就是良木新出的婴戏饽饽。

大家对百福、高升等吉利样式的饽饽都是司空见惯的,乍见到哭脸、皱眉、扮鬼脸的孩童图,惊讶不已。

尤其不少是已经生儿育女的,拿着饽饽赞不绝口,“哎呦,瞧这大胖小子,脸上挂着泪珠,这可怜见的。”

有几人瞧着饽饽精致,不舍得吃,笑道:“竟还有这种饽饽,拿回去给我婆婆瞧瞧。”

世子夫人袁氏便道:“尽管吃,厨房还有呢,今儿特地在良木订了五十匣子,回头给你们带几个。”

便有人接话道:“良木什么时候出的新样子,前两天打那路过,还没见到。”

袁氏信口道:“弟妹让人去订做的,你想做成什么样的跟掌柜说一声,人家就能给你做出来。做得不好,还可以改,弟妹拿这当借口,白吃了不少饽饽。”

钟琳笑道:“嫂子就编排我吧,我哪儿白吃了,每次都付了银子,一分一钱没少给。”

众人便笑。

武康侯夫人跟她身边的中年女子更是指着这对妯娌笑得前仰后合。

饭后,宋青葙随婆子到了钟琳屋里,刚才那个中年女子赫然也在。

她身材不高,穿了见藕荷色绣云鹤纹的杭绸褙子,头发整整齐齐地梳了个圆髻,头上插着赤金镶蜜蜡金簪,鬓角各戴一珊瑚绿松石蜜蜡的珠花。皮肤很白,眸光温和,看上去慈善可亲。

钟琳笑着介绍,“是我娘,前天刚到的。”

宋青葙急忙行礼,“见过钟夫人。”又介绍秦钰,“我的小姑,九月就满十五了。”

钟琳自动请缨,“我去当赞者吧。”

宋青葙大喜过望,“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正想跟你商量。”

此时,钟夫人身边的丫鬟笑嘻嘻地呈上一个托盘,上面是两只沉香木雕成莲花的手串。

钟夫人笑道:“给你们留着玩。”

宋青葙跟秦钰道谢接过。

钟琳借口秦钰第一次来,让丫鬟带她去逛逛花园,将秦钰支了出去。

钟夫人打量一眼宋青葙,叹道:“模样有三分像你娘,气势却不如她,你娘爱穿鲜亮的颜色,不会这么素淡。”

宋青葙便问:“夫人何时见过我娘?”

“二十多年了,那会我还没出嫁,你娘也就十五六岁。”提起往事,钟夫人有些感慨,“要不是你娘,我也没有现今的日子……这事,埋在心里多少年了,连琳儿也不知道。”

那年钟夫人刚十三,正是议亲的年纪;那年付溪跟宋青葙的三舅舅瞒着家里人去了江南。

三月的江南,夭桃巧笑芳草如茵。付溪从南京玩到苏州再到杭州,一路游山玩水乐不思蜀。在客栈打尖时,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谋划一件丑事。

付溪气上心头决意要教训那人一顿,恰巧三舅舅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年纪,两人商议罢,先一步赶到了灵隐寺。

那天钟夫人正跟着母亲祖母以及家中姐妹一起到灵隐寺上香,她身边的婆子说灵隐寺有棵百年老松树枯了多年,不知为何突然发了新芽。

钟夫人好奇心盛,便带着婆子跟丫鬟去看枯枝发新芽的老树。

到了小树林,先是丫鬟丢了头上戴的簪子,忙着回去找,接着婆子借口寻些香来祭拜树精,也走了。

婆子前脚刚走,一个穿蓝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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