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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简陋,公主以后便居此地。军纪严明,还请公主勿要乱走。末将告退。”
端午不予回话,只是淡淡对搀着她的人道,“扶我进去吧。”
“是。”略显苍哑的妇女女声回道。
“有劳。”
“公主不必客气,以后公主有什么需要可直接吩咐我。”
“嗯。路途多尘,能否先替我打点热水来?”一路上只得到驿站才能稍作休息,沐浴安寝得一再请求上天,多些驿站多些驿站。
“公主请稍候。”话毕妇女放掉搀扶端午的手转身开门离去。
立马另一只同样沧桑的手覆上来,将端午扶到木凳上坐下。未曾多语,端午也无话,一时间陷入一种沉默的气氛。端午没见着一路伺候她陪嫁的侍女,想必她们也已被那骠骑大将军收去安置一旁了吧,但愿她们能得善终。呵,此刻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有心替她人着想,毕竟她们也是跟随她才到这辰国来。端午摇摇头甩开这些纷念。
微过片刻,那妇女已将热水打来,木桶入热气氤氲。“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奴婢们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公主唤一声便可。”
“好。”
待人走完,端午揭开盖头,一件一件脱下那华丽光鲜的火红嫁衣,沉入水中。老人们说盖头要等到夫君来揭,这样才吉祥。若是自己揭下来,日后必不祥。老人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抬起手臂仔细揉搓——突然端午看到自己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鞭痕……胸前小腹大腿上都有。不仔细看倒是看不清楚,若是细看入眼参差斑驳、满目疮痍,连端午自己都看得胆战心惊。心中大骇,于是匆匆洗完澡换上轻纱,便躺到木床上去。这些日子一直以来都没能睡个安眠觉,此刻端午放下思绪,沉沉睡去。
那些妇女见房里许久没有动静,又守了一会儿,带头搀扶的那妇女轻轻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反应,于是轻轻打开木门。绕过屏风,见木桶竖立中央,床上的公主呼吸均匀,而那五彩绣凤嫁衣搭在一旁。她轻轻地叫外面其余三个妇女进来抬走木桶,又将绣衣整整齐齐地挂好,然后关上木门,便去回复骠骑大将军的命令。
给读者的话:
不好意思啊,我发错了章节……多多包涵包涵!
断肠人哭
一觉醒来,头昏昏沉沉,端午睁开眼眸,入眼烛光昏黄,竟从正午睡到晚上了。端午此时小腹空空,有些乏饿,摇曳起身。“来人。”
“是。”立马有人回应,带头的妇女开门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我,饿了。”端午冲她笑笑道。
“是奴婢疏忽了,公主见谅。奴婢去去,马上就回。”妇女转身离去。
端午此时才打量起这房间来,说房间倒称不上,更像帐篷一些。屋内的陈设简单明了,只有些必要的生活用具,跟当初端午在绪王府的下等房间差不多。说好从此与绪王府人事物再无瓜葛,为何偏偏又想这么多?!端午有些懊恼自己。
未过多时那妇女便端着猪肉、青菜、汤和米饭上来。“公主,军营条件简陋奴婢只找到这些饭菜。”
“嗯,有劳了。”堂堂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要吃要喝,想必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况且她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金枝玉叶,什么苦什么残羹冷炙她没吃过,一日三餐能维持生存便已经足够了。端午拿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
一旁侧立的带头妇女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这尧国公主的食宿都是四殿下吩咐下来说不必把她当公主,可是这公主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当作公主了。按理说这粗茶淡饭岂是这些金枝玉叶能食得惯的?可她就是一副安心坦然的模样。
饭饱汤足后端午满意的说,“我吃好了,有劳麽麽。”
带头妇女惶恐道,“奴婢承受不起,公主言重了。”
端午无奈的苦笑一声,当下人便是如此,永远都得客气地对主子说话,不管真假。“我乏了。”
“那奴婢先行告退。”带头妇女收掉碗筷后离开。
端午刚躺在床上闭上眼就听见门外有人轻道,“参见四殿下。”
“人呢?”
男子的声音淡漠而飘远,有种捉摸不透的空灵,不得不让人心生谨慎。
“公主已经睡下。”
“嗯,你们都下去,没本殿下的吩咐不得靠近。”
“是。”
随后门被打开,动作并不轻柔。此时端午已经起身站在屏风前。“参见四殿下。”
端午无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果真是阴柔妩媚的男子,跟那迟墨痞子有一拼。只是两人散发出来的气质简直犹如天壤之别,迟墨轻松而无忧,而面前这男子则让人混身发冷。
“过来伺候本殿下更衣。”
不知不觉,他已绕过她站到床前,双臂伸展开来,高贵而不容拒绝。
端午轻叹一口气,努力扫除心中的坎坷不安。“是。”走到他的怀前,扑鼻而入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龙延麝香,冷冽而幽香。端午伸出手抬到他的腰前,竟发觉自己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极力抑制,咬牙解开他的腰带。
突然后背猛地传来力量——她已被他双臂牢牢环围在怀!他湿热暧昧的呼吸扑击她脸颊耳畔,缓缓低头——端午推不开他的胸膛只好左躲右闪。他愣了愣,从来没有任何敢拒绝他,拒绝他的人通常付出的都是死亡的代价。显然端午的闪躲激怒了他。
猛然一摔——端午便已经被他扔在床上了,这一幕何其相似!端午的眼泪蓦地落下来。而他看到她的眼泪毫无怜惜,压住她较小瘦弱的身躯,铺天盖地带着凉意的吻密密麻麻袭去。
为何?为何,老天你要如此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惩罚我?端午心中的委屈排山倒海般翻滚。
“本殿下是你的夫君,今夜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知道吗?”他目光幽深全无半点情欲,嘴角扯着的弧度若有似无,语气冷淡得如同陌生人。而他却说他是她的夫君。
夫君?端午在路途中对这个未曾某面的夫君确实抱有一点点的希望的。她的希冀只是希望他不会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然而如此这般举动已经让她生不如死了。她的痛一遍一遍的重来……
快乐重来一遍,你不会更快乐。而痛苦重来一遍,你会更痛苦。
趁她不注意,他猛地撕扯断裹在她身上的轻纱。温润的唇游走在她的耳畔颈脖,一路往下……一手撕扯着下身的裤裙。任端午狠狠地推拼命地打也阻止不了他的行动。
终她妙曼的身姿豪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长茧的手掌娴熟地挑逗女子的脆弱。而端午的眼泪在他扯掉她的单薄的衣衫时便没了,那一刹那便知道她已经反抗不了他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来救她……于是她放弃徒劳的挣扎,麻木的闭上眼,不敢看这丑陋的世界。
他终于忍不住地分开端午的双腿,没有意料中的阻碍——时间瞬间凝固——迅速起身,毫不留念——果真没有落红流出。
尧国竟敢找一个残花败柳来糊弄他司空凌!这笔帐他一定要加倍的讨回来!抓起床上的华服转身就走,看都没看床上的女子一眼。
干净
端午愣愣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面如死灰,心亦如死灰。缓缓地坐起来,地上的衣服已经是支离破碎,如同她残破的心,于是她就一丝不挂的起身,打开陪嫁过来的红漆扛箱,随便拿了件青石缎宫装套在身上。
其实她想洗澡,纵使明白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自己身上的肮脏,可是不洗会觉得自己恶心。
“麽麽,麽麽?”端午羸弱的喊到。
回应端午的只有从峡谷呼啸而来的烈风。突的才想起来,她们早就被他给调走了,没有他的吩咐她们是不会靠近的。看来,注定今晚将是个不眠夜。
端午点燃羊角灯,一路摸索着前行,但愿她能找到厨房打到热水,然后洗个澡。木制帐篷外狂风萧瑟,旌旗猎猎,站岗放哨的战士一丝不苟。端午看着眼前大小样式相同的帐篷,一下子竟迷失掉了方向。又胡乱的走了一圈,仿佛又回到了原地,端午是真的迷路了,正当她发愁的时候,突然整齐划一铠甲摩擦的声音传入耳膜。
端午正想躲避起来,而有人却大声呵斥道,“何人竟敢擅闯军营?”
被发现了,端午反到坦然起来,“这位将军,我无意擅闯军营,只是不小心迷路了。”
带头领队巡岗的人一见是名女子,而且是个漂亮窈窕的女子,心中不禁一喜。这军营里除了生火做饭、私营里就没有别的女子。做饭的那些都是些老婆子,而私营里的那些女子都被他玩了个遍,也没见到有这般姿色的女子,莫非是新来的?这几天正发愁没有乐子呢,上天就赐她个如此尤物,上天果真对他不薄!
端午见他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不停的转动,心中便预感不好,而此时欲走恐怕也来不及了,故沉声道,“本宫是尧国清尘公主,这位将军还不将本宫送回帐篷?”
晦气!好不容易见着个天仙尤物竟是尧国公主,那贼眉鼠眼的男子心中喜悦顿消无踪,又不禁幻想到,他此生若能一亲公主芳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嘿嘿。“是是是,公主请随我来。你们继续去巡岗,给我认真仔细着些!”
“是!”士兵异口同声答道,立马正步向前。
端午没想到他竟会屏退那些士兵独自一人送她,不禁眉头紧蹙,对这个男子愈加厌恶。幸好这里是军营,量他也不敢对自己做出什么非礼的举动来,只要她开口大叫一声,必定会惊动周围的士兵。端午如此一想便大步跟在他身后。
那男子时不时的回头打量端午,从头到脚,脸上则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脑海中不断联想那公主脱下那身宫装后的样子……
那男子故意将脚步拖得极慢,行了莫约一刻钟,端午便见着帐篷前焦急难安而不停张望地妇女们。端午警惕的心一下子便放松下来,飞奔至帐篷前。
“公主,你可回来了,奴婢们都快着急死了,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奴婢们可都死定了!”带头妇女一见着端午便激动的说,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骠骑大将军,若是让他知道此事,她们必定免不了要受罚。
“麽麽,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到处去逛逛,不小心迷路了而已,幸好遇到一位将士将我送了回来。”端午一五一十的说着,这夜半孤男寡女相行若是被人瞧见又胡乱说一通的话……她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公主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可直接吩咐奴婢。”
“嗯。”端午不再多言,径直进了帐篷,也听出了带头妇女语气中微含的责怪之意。想必她们也是受命来伺候兼监视她,她若是出了意外,自然有人会责怪下来。毕竟她好歹也是个和亲公主。“去打点热水来吧。”
“是。”妇女疑惑的看了一眼端午,不明白这公主为何如此喜爱沐浴。
端午打量帐篷一圈,原本凌乱的床褥已焕然一新,那件撕裂的轻衫也已消失不见,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舒适而宁谧。未过多时,妇女们打来了水,端午令她们下去,她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
端午这次洗得极为认真,仔细的揉搓全身上下的肌肤,直到通红不已。只有这样端午才认为自己是干净的。她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
而后端午便躺到床上睡下,她睡得极不安稳,老是做着一个梦,梦里的男子压在她身上,撕扯她的衣服……
一连两日,端午便不再出门,而栖息在此地的辰国大军也仿佛忘了这个战败的和亲公主。恐怕此时便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