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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营地转移到另一个营地,使人可以推测出该师的训练进展。
例如,一九四三年夏天,无线电侦察告诉德国人:第十七空降师已经在亚拉巴
马州的麦克莱伦堡建立起来了,第六十九步兵师已经在马萨诸塞州的谢尔比营正式
成立。事实上,谢尔比营在密西西比州,但是德国人可能上了莫尔斯电码变化的当,
莫尔斯电码中的一点变成一划,就可将“Mi—ss”(密西西比)中的“i”变
成“Mass”(马萨诸塞)中的“a”。再说第六十九步兵师并不在谢尔比,而
是在北卡罗来纳州的麦克尔营。产生这个错误,或许是因为一份电报错误地打到了
谢尔比;或者由于静电干扰,需要把电报打到谢尔比,再从那里转发到麦克尔;或
者因为这个师的某一部分确实驻在谢尔比。第十七空降师同样不在亚拉巴马,而是
也在麦克尔营。不过这两个师确实存在,德国的无线电情报机构已经发现了它们。
它还查明,新成立的美国步兵师的番号是从四十六到七十五。这样,第三监听站再
在美国无线电新闻广播的帮助下,使德国人能够毫不失误地注视美国各个主要作战
部队的建立情况。
他们还注视着这些部队的动向。第三监听站的分析员知道,当一个师得到陆军
军邮局的邮政编码时,它大概要启航了。给西海岸某港口编码,意味着要开往太平
洋,给东海岸某港口编码,意味着要开往大西洋战区——尽管美军搞得有些乱糟糟,
德国人还是认得出来。当这个编码在往来于不列颠诸岛或地中海的电讯中一再出现
时,德国人就知道这个师已经到达该战区。利用这个办法,他们发现了第八十五步
兵师往意大利调动,辨别出第三十七步兵师正在布干维尔打日本人。美国军队调到
英国以后,第五通讯侦察团的其他部队就监听他们的情况。
在盟军进攻欧陆之前的两个月中,第五团证实英国有许多盟军部队。英国第五
十步兵师“大概在东南军区”。根据后来的分析,发现第五十一步兵师——精锐的
苏格兰高地师——从三月一日就已经在那里了。他们非常准确地了解到,美国第一,
第二、第四和第三十步兵师,第二装甲师,第十五和第十九军等都在英国。
毫不懈怠的欺骗机构没有放过这个愚弄德国无线电侦察机构的机会。它在美国
本土有通信兵,拍发一些关于只在盟军脑海中才存在的一些师的电报,通过电波,
有关这些师的情况就传到了德国人的脑海中。因此,几乎就在奥伊斯基尔申发现了
第六十九步兵师的同时,它也“发现”了第四十九和第五十九步兵师,其实这两个
师根本不存在。到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奥伊勒合计无线电侦察共查明三十四个师。
其中十一个师纯属虚构。 基本战斗序列情报来源中仅次于无线电情报的是德国
的间谍。象一群蜘蛛一样,他们以谍报局和德国保安总局为中心展开活动,渗入敌
营。在汉堡草地上、在柏林的哈韦尔研究所和中立的马德里的地下无线电台的蜘蛛
网似的天线,接收着间谍们发来的电报。在葡萄牙胜地伊什图里尔,阳光灿烂的海
滨大道,两旁生意兴隆的咖啡馆里,挤满了被欧战的动乱驱赶到那里的流氓地痞和
皇亲贵族,在那里,也有一些德国特务亲自向他们的间谍头子报告。
他们一面喝着威士忌,一面汇报假情报。他们讲的每件事,要么是欺骗委员会
让他们讲的一套谎话,要么是它为了使谎言有时可信而同意提供的事实,或者是一
个在战争期间只到过塔古斯河的码头,从来没有到过离英国更近的地方的一心要钱
的家伙编造的一则故事。
“休伯特”——在英军联络站任职的波兰参谋一拍出了关于第二十一空降师的
电报。但是从来没有这个师。有时候,欺骗委员会让它的间谍报告他们曾经看见军
人佩带的肩章。
该委员会希望,这个办法将使德国情报军官相信这份情报不止是一份反映敌军
番号的报告,一半因为这份情报更具体,因而有可能更准确,一半因为情报军官通
过查看敌军肩章设计图案档案,自己就能确定它是敌军的哪一支部队,这样实际上
就使他们相信这个部队确实存在。 “德拉蒙德”送回了美国第八十步兵师和第二
十八步兵师的徽章——前者是一排三座山脉;后者是一块红冠石,这是美国宾夕法
尼亚州的州徽,这个师是一个国民警卫师。
纽约有一个特务,名叫“科勒”,部分受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控制。他曾报告过
一些真正的部队,一九四四年三月四日,他用无线电报告说,他在一个旅馆的酒巴
间看见一些醉熏熏的军官,其中有一个佩带着“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一个蓝色
和金色五角形的徽章。”这是徽章设计所为第五十五师设计的双五角形徽章。
“科勒”还说,带这个徽章的军官回击有关冰岛的笑话时说: “其他人不要笑得
太早,也会把他们派到那里去的。当他离开那里的时候,正在为许多人准备营房。”
这个情报很快被填进了西线外军处奥伊勒开列的作战序列表。四月底,奥伊勒
在他每月两次油印出版的《美国调查》(主要介绍美军情况)中写道:“根据谍报
局一份可靠的报告,在冰岛的另外一个部队调到苏格兰去了。根据许多报告,这个
部队是第五十五步兵师。这个番号的步兵师至今没有出现,但是根据美国军事单位
建成计划,在一九四三年可能先建立了一个师,后来认为它在欧洲战线并无用处。
结果可能是:以前估计在冰岛的这支没有番号的美国部队,已经接受了五十五师这
个番号,而现在已经调到大不列颠了。”可是这个师根本就不存在。
在措森的大楼里的军官们并非笨蛋。但是就象新闻记者、保安分析员、律师或
侦探那样,他们都要受消息来源的支配。由于这些消息不客观,也不完整,根据它
们得出的结论自然也是如此。德国情报机构无法通过没有叛变的特务或破译密码或
空中侦察来纠正这种情况。另一方面,同盟国一种情报形式同另一种情报形式的谨
慎合作,提供了一种欺骗性的证据。西线外军处既受客观环境的驱使,又受逻辑的
诱惑,因此相信了同盟国告诉它的情况。
然而另外一个颇为无关的因素,使西线外军处所上的当,比没有这个因素时可
能上的当还要大。这就是巴龙·冯·伦内对希特勒的蔑视。根据他自己在东线外军
处的体验,他知道得很清楚,希特勒否定了格伦对俄国实力的估计,认为这种估计
是失败主义的,而且确实过早地把所有情报人员说成是悲观主义者。伦内担心,元
首轻视他对同盟国实力的估计将有碍于德国的扩军。因此,在一九四三年夏末,他
准备了对策。
他召见了他的作战参谋洛塔尔·梅茨中校,这个人脸上常常带着爽朗的微笑,
他的工作是综合西线外军处的每日形势报告。
“从现在起,”伦内宣布, “我们不得不夸大敌人兵力。(设在元首大本营
的最高统帅部)作战部根据我们报告的各种情况推算出一个百分比。因此我们不得
不事先有所准备。我们只好夸大敌人兵力。”
“上校先生,”梅茨答道。 “我不能那样做。作为一个军人,我知道必须对
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必须说真话。”
“考虑考虑吧,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明天告诉我你是否改变了主意,”伦
内说。 “责任在我,不关你的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这样做,我会谅解的,不过
我只好撤你的职。”
梅茨很不安,脑子里反复考虑。第二天他终于对伦内说: “我愿意那样做。”
从那天起,他和伦内在他们的报告里夸大盟军兵力数字。他们没有捏造同盟国
的师——那样做是不行的。他们也没有让专家参与他们的计划。象奥伊勒这样的人,
以他们惯有的准确性进行工作,将他们负责撰写的那部分形势报告的草稿交给梅茨。
然而他同伦内从这些报告中删掉许多证明盟军兵力的材料。奥伊勒在他的《美国调
查》报告中,在第五十五步兵师的后面划了一个问号;伦内却在他自己的敌军兵力
图上把这个问号去掉。如果奥伊勒说一个美国师的首批三分之一的兵力已经到达英
国,梅茨就改成似乎整个师都在那里。如果一个部队正在训练,他和伦内就改成似
乎这个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们本来不知不觉地相信了同盟国虚构的那些师,现在又作这种夸张,难怪在
美国各军兵种总共只有八十九个师的时候,西线外军处却计算为九十八个师。一九
四四年六月一日,只有二十个美国师在大不列颠,西线外军处的地图上却标出了二
十二个。与此同时,在英国有二十三个英国和加拿大师,加上一个波兰师和一个法
国师,总共二十五个师,西线外军处却令人难以置信地标出了五十七个——比真正
数目的一倍还要多。简言之,在这个岛国上一共只有四十七个盟军师的时候,西线
外军处计算的总数是七十九个。除此以外,它还计算出有十九个装甲旅和八个伞兵
营,等于又多了十个师。而它的估计是得到最高当局的认可的。希特勒对日本大使
说,同盟国“在英国约有八十个师”。
所有这些估计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同盟国有足够的兵力同时进行牵制性进
攻和主攻。德国人相信主攻目标将是加来海峡。为了防御这个主攻,他们把大部分
兵力投入这个地区,建筑大西洋壁垒,他们希望,盟军对这个地区的进攻,将象一
块玻璃碰在一个钢筋水泥碉堡上那样被砸得粉碎。但是任何牵制性的进攻,即使是
次要的,也必须予以击退。因为如果不立即予以击退,它同样可能打破德国的防御,
甚至有可能趁机发展成为主攻。即使不是这样,盟军只是紧紧抓住德国人所认为的
他们的主攻目标,那么任何牵制性进攻,只要持续下去,都可能成为消耗德军实力
的一个脓疱。最重要的是,第一次进攻,即便只是声东击西,也必须予以击退。这
样才能在德国产生良好的心理影响,才能对盟军的计划和兵力产生灾难性的影响。
第一次进攻遭到失败,可能迫使盟军取消主攻。希特勒说,盟军入侵企图的失败,
意味着“英军和美军由于物质原因和精神原因,不会在一年之内发动第二次进攻。
这种作战的失败,连同必将遭到的巨大伤亡,对英国和美国舆论界所产生的震惊,
是怎么估计也不会过高的,它们有可能”——他想入非非了——“在战争中产生一
个转折点。大批军队就可一下摆脱出来,投入东线,不仅可以稳定那条战线,还能
向俄军发起进攻。”
希特勒的将军们恐怕没有这种过份乐观的看法。但是他在西线的两员大将龙德
施泰特和隆美尔,也认为有必要击退盟军的第一次进攻,那怕它只是一次佯攻。
为了准备进攻,盟军正在轰炸法国。他们的袭击形成了一定的格局,德国情报
军官谋求从这种格局中推断出盟军的意图。他们警觉到有可能是欺骗,但是他们也
认识到,任何欺骗诡计都是要分散真正的——也是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