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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地手术室因他们两人的加入,变得窄小起来,那些医生和护士本就精神极度紧绷,这会儿还要承受他们两人吃人的眼神。
手术还未开始,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在做着准备工作,以保证手术中的意外可以及时处理,这时,本是昏迷过去的凌嘉忆却突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
他脸色惨白无血,身上脸上都有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痕迹,原是丰润的红唇干裂灰白。
他看着身旁穿着防菌服的女人,他颤抖着手,艰难地拿掉口中的氧气罩,嘴角吃力地扯出一抹淡笑,“我这是……回光……返照吗?居然能……看到你,真……好!”
因他的出声,手术室的医生手中的动作又瞬间的停顿,“快帮病人戴上戴上氧气罩!”主治医师沉稳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别——”
凌嘉忆出声拒绝,他渐渐涣散的眼瞳充满痴恋地盯着冷魅儿,“女人,我要……死了,你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
冷魅儿看着他,神色淡然,她伸手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氧气罩,“若是不戴上它,我看你真的要死了。”
她刚才查探了下,这厮伤的挺重,便注入一丝灵力护住他的心脉,不过也只能护他不死,他的身体太弱,承受不了她过多的灵力,救治方面还要靠医生。
凌嘉忆抬手抓住她拿氧气罩的手,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使他快要支撑不住,意识也越发地混沌,“老婆,我记得……你……还没……吻过……我……”
虚弱的话声落地,眼皮下垂,整个人再次陷入昏迷中,只是那抓住冷魅儿手腕的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怎么也不松开。
宫魅影现在是怎么看他怎么不爽,这会儿听到他的话,忍不住低声咒骂,“丫的,这衰货还真会趁火打劫,为自己争取利益的。”
冷魅儿淡淡看了他一眼,她试图动了动手腕,想要将氧气罩帮他戴上,可怎么也动不了,无法,她只好俯身,在他唇瓣上轻吻了一下。
唇瓣相贴,紧抓住她手腕的大掌居然奇迹般地松开了,冷魅儿嘴角抽了抽,她垂眸看他,如果不是知道他伤得有多重,这会儿她定会怀疑他是装的。
忙碌的医生和护士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大喊‘奇迹’。
宫魅影和冷希辰两人则是一脸的郁色,自己女人被人占了便宜,想不憋闷都难。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冷魅儿俯身的瞬间,脖子上的黑灵珠正好触碰到凌嘉忆被玻璃刺破的伤口,残留的血液染上黑灵珠,红光微闪,顷刻间便归于平静。
鲜红的血液透过皮管传送到凌嘉忆地体内,医生护士在一旁忙碌着,小小的手术室,气氛紧张而沉寂,只能听得到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和医生紧绷的指令声。
冷魅儿躺在一旁的临时病床上,本是大睁的凤眸此刻却是轻轻合上,她的大脑意识听到金凤的呼唤,神识渐渐抽离。
身边一直注意着她情况的宫魅影和冷希辰两人察觉到她的异样,眼神一慌,宫魅影伸手去触碰她,却被一团肉眼看不见的光罩弹了回来。
可另一边的冷希辰却轻易地握住了她的手,这时候,脑海中一个娇俏可爱的女音传来,“主人练功去了,不能受扰!”
这边,宫魅影见冷希辰能够触碰到她,妖异的俊脸阴云密布,他不信邪似的,再次伸手向她探去,可结果仍是被弹了回来。
“她没事,你别碰她!”
冷希辰对这种情况也是惊奇的紧,不过心里却是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在宫魅影看来,格外的刺眼。
医生和护士们都在认真地执行着他们的救人工作,所以宫魅影和冷希辰之间的小动静没有惊扰到他们。
手术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冷魅儿在输了200CC弥足珍贵的血后,被宫魅影和冷希辰两人强势终止。
看着他们两人恐怖的眼神,那些医生不敢不听,再看看病人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本是极其虚弱的心跳也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他们便也不再坚持输送。
然而,病人的情况得到稳定了,那个提供血液的女人确实一直昏睡不醒,那两个看起来很宝贝儿那女人的男人,却是一反常态,怎么也不让他们帮忙检查身体。
最后那些医生心里只是暗自诽腹,奇怪的组合,奇怪的人!
这件事很快在医院里传开,引起了外界的注意,那些记者在得知出车祸的那个人是凌嘉忆之后,就立马联想到了三年前的婚礼,同时也发觉了这件事的新闻价值。
医院里的热闹程度可想而知了。
凌嘉忆在手术结束后的第三天醒了过来,当他得知冷魅儿为输血给他至今昏迷不醒时,他差点再次昏了过去,后来还是冷希辰告诉他,她在练功,他情绪才稳定下来。
不过,他一想到上次她说的话,进入练功状态也许就是几十上百年,那颗心又提了起来,生怕自己这辈子等不到她醒来。
而冷魅儿在停止输血后,冷希辰让人在医院安排了一间高干病房,和宫魅影二人连着临时病床将她弄到里面去,连床都没有帮她移动一下。
因冷希辰可以时不时地和金凤交流,这会儿他们也不担心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床边,为她护法。
而病房门外,为了阻挡那些见缝插针的记者,更是有大量的神秘黑衣人把守,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嗜血和寒气令人不敢接近这间病房三米之内,弄得整个医院的氛围紧张而诡异。
司烨得到消息,是在恢复记忆一个星期之后了,而冷魅儿也‘昏迷’了一个星期之久,他站在医院大门口,仰头看着她所在的那间病房,眼睛酸涩,脚下的步伐犹如千斤。
------题外话------
咱继续虐啊!
第九十六章痛,无边无际的痛
这一个星期内,他将自己锁在当初那间新房里,不吃不喝,手里除了酒还是酒,他想将自己灌醉,这样,他就可以沉浸在前世那段美好的时光中。
那时候国家没有陷入危难,没有人说她是妖孽,他没有纠结没有痛苦,更没有做出那么混蛋的决定,当时的他们,多美好啊,他对她宠爱无边,她对他爱意绵绵。
他可以为了她放下一国之尊,亲自进御膳房帮她弄烤乳鸽,花海中,他抚琴,她作舞,舞姿妖娆,琴声绝妙,当时的他们,羡煞了多少旁人?
只是,所有的美好,都被他的优柔寡断破坏,如果当初他不听信谗言,不为那所谓的国家社稷天下百姓,坚持保住她,所有的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当时,她是那么地爱他,是他亲手毁了这份爱,是他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
火焚?当时的他是怎么下得了口?难怪冷希蕊说她惧火,曾经活生生被大火焚身,那种刻入灵魂地灼痛,又岂是时间能泯灭得了的?
呵呵,他也承受过大火烧身,只是他居然给忘了,此刻,他是多么希望,他没有忘掉那种痛苦,这样,他也就不会忘了她,不会再一次将她推离。
“司烨,你怎么来了?”身披白色大褂,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的夏云雅看着医院走廊处一脸颓废的高大身影,诧异出声。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漂亮犀利的大眼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是刚和冷家那丫头订婚吗?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
眼窝深陷,精锐的黑眸一片黯淡无光,本是强健的身躯也受了一大圈,尽管外表光鲜,但从骨子透出来的无力与颓然怎么也掩饰不住。
“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像死了爹妈一样?不是应该春风得意吗?”由于他没有选择爱他的姐姐,还和冷希辰的妹妹订婚,她心里一直都不舒坦,说话也变得毫不客气。
这男人刚开始移情别恋,现在又对姐姐始乱终弃,当初真是看错他了。
司烨黯然地眸光转向她,看着她那张脸,脑海中想起夏云双那张脸庞,心里又是一阵锥心地痛,他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何说那颗珠子是她的了,那本是她的东西啊,当时他说那样的话,她的心该有多难受?
而他,也正是因为那样的一颗珠子和那双与梦中相似的凤眸,才会将她错认为她是梦中的那个女人。
“嗤,神经!”夏云雅见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言不语地抬步离开,对着他的背影斥骂一声。
接着,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追赶了上去,“哎,司烨,你不会是想去看那女人吧?她那间病房三米之内,不容人靠近。”
同在一家医院,这些天的传闻她当然听过不少,前几天她还准备去查探一番,只是被人挡在了外面。
自从三年前,无意中在医院偷听到她和冷希黎的话后,她就没再见过那个女人,而她也好像在凭空消失了般,没有出现在任何场所,当时,她还一度以为,那女人消失了,她姐姐的机会就来了,没想到司烨这厮对姐姐一直都不冷不热的。
前几天听姐姐说,她回来了,而且孩子都会跑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所有报纸的头条都是,凌氏少夫人情真意切为救丈夫输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
输血过多?狗屁,她查过档案,才输了200CC血,那也叫多,现在昏迷不醒,恐怕是她自己身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又不敢公开,所以才不让任何医生检查。
司烨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这家医院隶属司氏旗下,他自己的地盘难道还不能踏足不成?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来到了冷魅儿所在的病房外,门口四个黑衣门神杵在那里,看到他们两人到来,嗜血的眼眸中皆露出一丝不善。
“若是再靠近一步,废了你们的腿!”当司烨即将踏进他们的警戒线时,其中一个黑衣男人,冷冷地出声。
声音犹如腊月的寒风,阴冷刺骨,令人心颤。
司烨脚步顿住,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眸色沉痛,“我只想知道里面的人情况如何,并没有任何恶意!”
四人皆不予理会,显然是不想与他多谈,里面的人情况如何,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只是奉主子的命令,死守这里。
“呵呵,我说这里不能进吧,连你也不会例外!”夏云双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司烨阴鸷的眼眸转向她,“夏医生很闲吗?艾司医院可不养闲人!”
“你……”夏云雅气极,跺了跺脚,愤怒地离开。
她怎么忘了,除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私交外,这个男人还是她的衣食父母官,更是一个喜怒无常,奸诈自利的商人。
病房的门这时候被人从里面拉开,坐在轮椅上的凌嘉忆被人推了出来,看到杵在门口神情憔悴不堪的男人,凌嘉忆眼神微闪,“你来这里干嘛?”
由于有冷魅儿的血液滋养,凌嘉忆身上的伤以一种神奇地令人震惊的速度愈合,本来要卧床一个月之久的伤势,如今一个星期就能做轮椅出来晃荡了,这样的情况倒是将他的主治医生惊得说不出话来。
司烨在病房门被打开的瞬间,身子就紧绷地厉害,这会儿看到凌嘉忆从里面出来,心里除了苦涩外,就是无边的悔恨与伤痛。
“她……怎么样了?”
良久,他那带着咽哽地嘶哑声音从喉间传出。
看他这样子,凌嘉忆微愣了一下,接着,俊逸地脸庞闪过一抹妖冶的淡笑,“没什么大碍!”
想到她为了救他而将她那宝贵的血液输给他,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欢喜与满足,然而,欢喜的背后,却又带着心疼,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矛盾的时候。
“嘉忆,看在以前的份上,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