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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欣于是清楚地传给高骏两点利害讯息,其一是她要正式申领巨额遗产,这样高骏会赚取一笔相当大的律师费用。其二是高骏还不倒履相迎大户的话,他请便,可别后悔才好。
之后,高骏出现了。
高骏一跟贝欣见面之后,他非但没有后悔,而且很为自己得以及时把这件案子抓在手上而庆幸,差一点点就失之交臂,那真要捏一把冷汗。
对于贝欣,高骏的感觉是,一见倾情,再望倾心,三看就矢誓要生生世世。
高骏感情上以至反射到日后行动上的原因是真挚确切,绝无虚假的。
他见到贝欣后不久,盖世聪明的他就很清楚自己的感觉和需要。
贝欣的确美丽,她那种年轻又成熟,结集了少女的天真可人与少妇的妩媚娇慵于一身的气派,无法令一个心智健全,有血有肉的男子不热血沸腾。
贝欣的优胜,不是很多女人所能替代。
她心灵上如处子的清纯,配以身体上切实浸淫过的世故,令她出落成一个令人望而眷恋的女性。
因而,高骏一见倾情,情不自禁。
再下来,高骏了解了贝欣的背景,她原来是贝桐家的第四代,是贝桐一半产业的继承人。
在他坐下来跟她谈论这件申领遗产案子之后五分钟内,贝欣落落大方地开了一个他难以抗拒的条件。
贝欣说:“高律师,如果你能帮助我成功申办我祖父应得的贝氏产业,你的酬金就以我拿到的财产的百分之十计算。”
这个小帐几乎是可以震撼全城的。
高骏不知道贝欣是否清楚她如果真是贝桐的第四代,那么她可以从曾祖父名下所得的财产是个什么样的数字。
可是,高骏本人很清楚,根本不必仔细计算贝家自香烟分销业务上所能得到的进帐。单单是贝家这些年来经他律师楼办理手续买进来的地皮,以一个非常保守的升值率计算,分回一半给贝欣,再给他百分之十的小账,他高骏可以买下现在高富律师事务所这幢座落在中环的二十层商业大厦。
对贝欣,怎能不是再望倾心,岂容错过?
当然,高骏不是冲动的人。他没有详细听贝欣叙述情兄,更重要的是未曾仔细查阅贝欣的有关证据文件,就认定是鸿鹄将至,似乎是过于草率,与专业性格有所抵触。
但高骏在看到贝欣,知悉了她的志愿之后,忽然电光石火之间,出现了一个更令他振奋的想法。
贝欣真是贝家的第四代,固然胜券在握。
贝欣若不是贝家的第四代,也不表示案子交到他高骏手上就办不成。
他是出了名的有起死回生之力的律师。
凡事要成功,讲手段、讲方法、讲势力、讲关系罢了。
他高骏出道以来,办过的奇案还少吗?
是白即白,是黑也一样可以漂白,其权在己。
法律的运用,在别的律师是使得出神入化,为维护公平,在高骏手上则是先找机会争取他个人利益。
再想深一层,贝欣所承诺的小账是极丰厚,但那只是一条高骏盈利的底线。换言之,那是最低限度的利润。应该在这个基础上,谋求多一倍以至百倍千倍的盈利,一个清晰的指标与一个仍属模糊的方法已经滋生在高骏的脑海里,他极度兴奋。
无法不承认,他对贝欣,是三看已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贝欣也是兴奋的,她赶快把高骏答应接办此案的事告诉章翠屏,让她这些日子来拉得顶紧的神经得以稍作松弛。
章翠屏紧握贝欣的手:“欣儿,以后得靠你了。”
“放心,奶奶,邪不能压正。”
这是贝欣的信心所在。
与高骏的信心勉强可以说是殊途同归。他在跟这位令他百看不厌的新客户接触合作之后,他实在太有信心这是一盘稳赢的局面,是正也好,是邪也好,绝不会改变不久将来的结果。
问题只在于赢多抑或赢少。
高骏的性格叫他最喜欢在赌桌上玩沙蟹,因为一旦好牌在手,可以倾囊所有,成则为王,那才有意义。
自然,口含银匙而生的他未试过什么叫小富由俭,他相信这不合他的脾胃。正如他每次搓麻将,绝少糊浑一色,他认为这太没有出息了,难得有了好牌的雏形,他必定拼搏到一兵一卒,也要凑成清一色才摊出来给战友看。
可以说,他比贝欣对这件案子更有信心,也更轻松,他在等着搜集齐需要的证据,再作道理。
而且,他估计并不需要由自己一方急于发棋,不久的一天,贝刚自然要找他。
惟其他按兵不动,对方越是恐慌。
消息传出去,说贝元的孙女儿贝欣寻亲成功,已然与章翠屏团聚,并把申办遗产案委托高富律师楼,由高骏亲自办理,这就已经算是布下天罗地网了。
他轻松地不停约会贝欣,培养他们私下的感情。
高富会所餐厅内,他们用着烛光晚餐时,高骏一直高谈阔论,他不是个学识不渊博的人,几乎是琴棋书画,音律乐器,以至各式赌博、球类,无所不晓,无所不精。香江之内的种种吸引人的行业,诸如金融地产、工商百业,都由于他专业上的一定程度之接触而知之甚详,谈起话来,天南地北,顺手拈来,神采飞扬,相当的动听。
贝欣必须承认,跟高骏在一起,绝无冷场,且相当欢畅。
只是,贝欣没有忘记,她最关注的还是遗产的问题。她一直担心自己的身分证明不足构成铁证。
高骏跟贝欣举杯之后,贝欣叫:“高律师。”
“太见外了,请直呼我的名字。”高骏立即说。
“高骏,告诉我,为什么好一段日子了,我们还不去信通知贝刚有关我要申请取回遗产一事?”
“嗯。”高骏把水晶杯内的红酒一饮而尽:“这其中有个自理在。”
“是因为我还没有拿到关键性的文件?”贝欣急问。
高骏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你太心急了,贝欣,记着财不入急家之门,有些事我们讲求效率,可是用的方法要慢。”
“慢?”
“对。来,我先请你跳舞,然后,我告诉你。”
当悠扬的音乐,伴着高骏与贝欣翩翩起舞时,一边跳舞,高骏一边给贝欣说故事。
“江湖上有两个势均力敌,多年来无分伯仲的武林高手,约好比试武艺。甲方日夜苦练,养精蓄锐,准备迎战。
乙方投闲置散,吊儿郎当,等着日子过。这已经令甲方感到相当的怪异,怕他会有什么阴谋,来个真人不露相,更加紧培训自己备战。
“直至比武的一天,原本约好了晨曦之际,即行决个胜负。甲方一早睡觉,鸡鸣即起,准时赴比试之地,结果直候至日上三竿,乙方才斯然而至。
“终于,一交锋,未及一个回合,甲方就败下阵来。”
说到这故事的终结,刚好音乐停了。
贝欣不是不聪明的。
她完全明白故事的含义。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对付心上有苦衷、有隐忧,甚至有着歉疚、有着惭愧的人,尤其合用。必定会激发他的浮躁,一攻而败。
贝欣不得不佩服高骏的信心和冷静。
事实上,高骏的估计一点都不错。
当他们悠闲地翩翩起舞的同时,山顶贝家大宅的贝刚书房内,贝刚夫妇与屠佑正作闭门紧急会议。
贝刚明显地紧张得来回踱步,问:“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屠佑答:“调查回来的始终是那句老话,高富律师楼内,除了小余略知一二之外,高骏亲自接管这件案子之后,无人可以予闻,只知高骏与贝欣来往日密,似乎有很多事,他们都在办公室以外商议。”
贝刚的妻子屠笑娟提出意见:“那死不掉的老太婆往哪儿找来个贝清的女儿了,我看是她老糊涂,白幻想,或者发穷恶,设陷阱。”
贝刚咆哮说:“你住口,诅咒是现今最不见效的方法,你别多话。”
贝刚回转身对屠佑说:“你认为如何?”
“静观其变吧!”
“已经静观了一段日子了,那叫贝欣的女子还有没有上贝氏大楼来?”
屠佑道:“从前来过好几次,这最近没有再来了。”
“有留下地址电话联络吗?”
屠佑点头:“最后一次,请我们转告你,要联络她,就上高富律师楼找高骏。”
贝刚盛怒,一拳捶在书桌上:“这是个什么来龙去脉的小妮子!”
“她很年轻,模样儿的确有点像贝元。”
“章翠屏有动静吗?”
“没有,搬到新的地方去了,大概与贝欣住在一起。”
屠笑娟忍无可忍,道:“贝刚,那是我们现在手上的一半资产,你还等什么,找高骏去。”
一言惊醒梦中人。
翌晨,贝刚特别早起,在高尔夫球场上,刻意地跟高骏相逢。
两人边打球边谈话。
高骏问:“今天赌多少?”
贝刚说:“你说呢?”
“越多越好,一百元一棍如何?”
那就是输一棍就赔一百万元的意思,一场球赛下去,就是一千几百万元了。
“为什么这么大注码?”贝刚问。
“你气息不好,我胜券在握。”高骏半开玩笑地说。
“你让我多少棍?”
“你说呀,六棍如何?已比平时多了一半了。”
一般赌高尔夫球的人,相差一棍就很厉害了,怎可能自动相让六棍。
惟其高骏这么大手笔作让赛,反常得令贝刚更加吃惊:“高骏,别开我玩笑。”
“这一点点钱,我们都输得起,又不是要掉你那副身家的一半。”
才这么说了,贝刚就涨红了脸,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贝欣?”
“她是真材实料不是?”
“你看呢?”
“高骏,我们是世交。”
“对,跟你是世交的话,跟贝欣也是,对不对?”
这么闲闲的一句话,贝刚整张红脸立时间褪色,白得发青。
“有商量吗?”贝刚问。
高骏反问:“怎么个商量?”
贝刚迟疑了一会,狠一狠心,咬紧牙关道:“比刚才你开的盘口多十倍,我倒过来让你三棍。”
“很好的条件啊。”高骏说。
“你是赢定了。”
“谁说不是呢?”高骏一球打出去,随着他的笑声球飞到老远。
当晚,高骏把这件事告诉贝欣时,万般得意尤在心头。
贝欣愤然道:“他竟然要贿赂你?”
“出价太低了。”
贝欣瞪大眼说:“如果他出高价,你会倒戈相向?”
“贝小姐,”高骏俯身上前,问:“你知道世界上无人是无价之宝,人人都有一个价,我也是,可是,要买我,价钱很高,贝刚出不起。”
“你会要多少?”
“你如果成功,会拿多少?”
贝欣一想,道:“自然是现今贝家的一半。”
“对了,所以,我的要价就是这个数,你认为贝刚会不会出得起?”
贝欣以为她明白高骏的意思,于是坦然地笑了。
这晚回家去,章翠屏已经睡了,桌上留下了一封航空信,是叶帆写来的。
贝欣立即拆开:贝欣:一千一万个支持你打赢这场胜仗。
别忘了你是天生的奇迹创造者,千万别气馁。当然,我知道你不会。
我并不担这个心呀!
只是,贝欣,别只为了家族的事情操心,有想过你自己吗?
我的意思是,即使这场官司顺利赢了,你继承了贝家的产业,可是,你仍是个女人,女人需要人疼惜和爱护,才会幸福,才会快乐。当你知道你爱上了一个人,或者那个人也爱上你时,那种感觉会好得难以形容,手舞足蹈。
我希望你听我的劝告,为你个人创造一个奇迹去。
我依然在班上名列前茅,这学期,书念得格外有味。
小帆贝欣阅罢来信,心领神会,开心地笑了。
她其实已经很累,仍匆匆在航空信纸上写下数字:小帆:当然相信你。
但,请先告诉我,他是谁?
贝欣贝欣不是未曾恋爱过。
那年头,对文子洋的感情像春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