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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身时,她把刚绣好的大红盖头戴到了头上。
沈从来在门外等了许久后,见屋子里没动静,隔门问到:“欧姑娘……”
欧小满把盖头撩起一些,现出艳丽的小脸来,声音轻轻柔柔的:“沈从来,你进来。”
沈从来推门而入,看着静静的坐在床头的新嫁娘,一时忘了呼吸,难怪古人都说女子之美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果不其然。
这一刻欧小满的美,在沈从来的脑海中做了定格,他一辈子,直到临死之际,闪现的都是欧小满穿着大红嫁衣一脸娇羞的模样。
欧小满红唇轻扬,笑问:“沈从来,好看么?”
沈从来许久之后,才从骨子里发出音来:“好看。”
只有两个字,却是份量十足。沈从来是真心的觉得此时的欧小满好看。
天下女子,都是喜欢被人夸的。
欧小满脸起羞红,如若三月桃花,更是迷人。
轻启红唇,吐气如兰:“沈从来,那你也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吧。”
说完,把头上的红盖头放了下来,以示非礼勿视。
沈从来沉吟了一会,才上前拿起桌子上的喜服,走到一旁,背过欧小满,开始换衣。
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时,沈从来身上的燥热更深。
这辈子还没有在女子面前脱过衣服,如何能不心跳异常。
‘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好像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沈从来的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十分的僵硬,满头大汗的,终于把喜服穿到了身上。
这才转过身来,却见欧小满早就掀开了头上遮目的红盖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难不成她刚才一直在看自己更衣?
这样一想,沈从来感觉‘腾’的一下,全身都要着火了。
确实没错,欧小满刚才在沈从来一转过身去的时候,就掀起了红盖头。
倒也不是她不知礼数,而是她需要求证。如果沈从来没有纯精元了,那得再找人。现在时间宝贵,不能再浪费。
世人皆知女子有一层膜,做为衡量她忠贞的依据,若是哪个女子新婚大喜夜没有落红,必定被婆家人鄙夷。
男人没有这层膜的困扰,所以很多人都分不清,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第一次。
可在欧小满的族里,却是有着分辨男子是否为处的秘册的。特别是做为圣女,更是继承着世代传下来的秘术。
族里的圣女都是代代相传的,这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圣女的男人,必需是干干净净的,否则认为会为族里带来灭顶之灾。
到得欧小满这一代时,已经是第139代传人,所以对于如何分辨男人干净不干净,可是已经在秘册上罗列得清清楚楚了,而且还画了图画做说明。
一,看男人命根子上鼓起来一段的血脉,如果还能看到的话,那么说明他要么就是处男,要么他还从来没有和处女睡过觉。着重用朱砂笔注明:“只有和处女睡过之后,那条血脉才会看不到,因为处女的……非常紧。”也就是说,如果是和少妇睡过,那么还是看得到的。
二,像女子有处女膜和身上有守宫砂一样,男人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只要和女子有过欢好后会消失不见:在男人的手臂关节内侧,往手掌方向大约一寸左右的地方,有一道类似于刀痕或手指甲划痕的线。一般都很明显,这就是像女子处女膜一样的东西了,真正的未有过欢好的男人左右手的都很明显,而和男人(专指龙阳之好)有过床弟之欢行为的男人,一般左手的那条线会消失,右手的还在。而只要和女人有过欢好,两个手的都会没了!
三,看男人那物的颜色,颜色越深越黑,表示男欢女爱的次数越多。
四,看男人膝盖的颜色,如果颜色是黑色或者暗色的,他就已经失过身了。
五,看男人如何上茅房,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急急忙忙地冲进厕所,还没有走拢到地方就憋不住了,掏出家伙就尿,水柱急,冲天而起,表示从未和女子有过云雨巫山。
六,看男人一起在河里洗澡(在欧小满的族里,男人一到夏天洗澡,就都是在一处河里),若是从未有过男欢女爱的男人,会在腰上系一条毛巾遮住羞处,洗澡时一般都很害羞地把背对着大家,却又很注意地看其他男人的私处,然后小心地与自己的对比。有过婆娘的男人却是大咧咧地裸着进来,下面的那物左摇右晃,如同挂在腰上的水烟袋却浑然不知。说他不知,他却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用指头去拨弄几下,仿佛是在逗一只鹦鹉。
………………
这本秘册,在欧小满成年之后,就背得滚瓜烂熟,以免乱了血统,这是每一个圣女必需的。
所以,刚才沈从来一转过身去换衣服的时候,欧小满就睁开了眼,看得非常仔细。
叹息的是,唉,秘册上记载了108条,可目前真正能用得上的,欧小满发现,根本就没有几条。实在是沈从来是背着身子的,只给出一个背影,这个姿势,就有一大半的秘方是无用武之地了。
欧小满的目光,从沈从来的背部开始,一路往上,都看得非常的仔细,最后,也只能六成确认沈从来是有精纯元的,还有四成的待确认。
待到新婚大喜夜再确认吧,如若真不是,到时再换人。
好在还有两天,就到日子了。
这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不过,再撑几天,还是能行的。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如是想。
沈从来被欧小满看得,全身都要冒青烟了。
张了张嘴,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欧小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刚刚才把红盖头撩起来的……”
‘刚刚’这个词,用得及好。因为时间长短没有明确的规定出来,很是模糊。
所以欧小满认为,也不算是骗人。
沈从来心眼老实,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自己转身的时候欧小满才撩起遮目的红盖头。
清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自在。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高大壮实的身子穿着喜服,仔细打量了一会后,说到:“很合身,很好。”
本来这喜服,采买的就是很上档次的丝绸之料,再加上沈从来身材高大,常年征战沙场,身上自是有一股常人难及的气势。
而且沈从来虽然长得不是算不上俊俏,五官看起来很平凡,却又有属于他独一无二的味道,给人心安的感觉。
真正算得上是良人一个。
听着欧小满称赞,沈从来更是面红耳赤,不自在极了。
他一向都是不在意外貌,不在意穿着的,也从来没有穿衣给哪个女子看过,也从来没有穿过喜服。
今天这是第一次。
想来在欧小满的身上,真的有很多第一次。
沈从来暗咳一声,没有说什么,却拿起桌上的刚才换下来的衣衫,直接披到身上,遮住了里面的大红喜色,才说到:“欧姑娘早些歇息吧。”
随后,出了门去。
要沈从来再在屋子里换衣服,他是再也做不到的。
又怕穿着那身喜服出去被人取笑,所以就披上了先前的衣裳遮住,走了出去。
待到半夜无人之时,才把衣服换了下来。
欧小满脱下身上的新嫁衣,擦过身子之后,躺去了床上。
说起来好几天了,都还没有好好的痛快的洗个澡了。
每天都是擦澡,现在脚底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欧小满寻思着,明天夜里要好好的洗干净一回。
总不能做个脏兮兮的新娘子吧,到时洞房,沈从来会怎么想?
欧小满看了眼窗子上,那个一动不动的高大身影,慢慢的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晚了,不过一睁开眼,桌子上还是放了吃的,份量很足。
欧小满吃得心满意足。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从这一点来说,沈从来真的做得很好。
从来没有亏待过。
是个值得托负终身的良人。
欧小满的嘴角,不由得就泛出了笑意。
吃过东西后,欧小满拿了针线,想给沈从来做一个荷包。
原本想给他做衣裳的,只是以时间来算,来不及了。
所以,做个荷包吧,权当念想。
欧小满一针一线,做得有些吃力,近来手指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了……
到得酉时,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沈从来回来了,欧小满放下手中的针线,说到:“今夜我想洗澡。”
沈从来从小到大,洗过无数回的澡,却从来没有哪回像此时这样,脸红心跳过。
欧小满一说,他就感觉到很不自在极了。
将士们洗澡,都是在那片湖里洗的,反正大家都是汉子,也无所谓顾忌。
欧小满如今说要洗,沈从来还真有些犯难,一时后悔这些天想得不周到,应该去镇上买个浴桶回来的。
此生从来没为哪个女子花过心思,沈从来百密一疏,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欧小满说想洗澡,再去买浴桶,已经是来不及了。
沈从来想了好一会,才清咳了一声,说到:“那晚一些,我带你去湖边。”
欧小满笑了笑,轻声说到:“沈从来,谢谢你。”
见不得欧小满的笑容,沈从来耳根子发热:“欧姑娘客气了。”
欧小满现在脚已经不用拐杖也能走路了,这些天,她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足的大家闺秀。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天色正好,朝沈从来笑到:“你有时间么?我想出去走走,能陪我么?”
沈从来顿了一会之后,才点头到:“可以,你等一下。”
叫来士兵,低声吩咐几句之后,沈从来才和欧小满出门。
欧小满才一露面,就让全体将士热血沸腾了。
一般在军营的,都是些狼一样的年纪,18-35岁之间的居多,毕竟男人这段时间的体力最好。
而且很多,都是从最底屋出身的,所以能看到的女人,大都是些村姑,小家碧玉都难得一见。
欧小满能与第一美女唐诗画相比美,可想而知她的貌美,而且她的五官轮廓较深,更带了些许异域风情的美,更是难见。
来了军营好几天了,又是闭门不出,大家早就好奇许久了,早就想一睹为快了。
可想而知,现在欧小满一露面,带来的震撼。
有个士兵原本是提着一桶水走路的,结果看到欧小满后,手不自觉的就松开,水桶砸在他脚上,也不知道痛,一桶水全部白费了。
很多和沈从来相熟的将士,全部对着他怪模怪样的挤眉弄眼,就连有一些和他有过节的,都要感叹一声,大爷的,好福气啊!
有个这样的美娇娘相伴,真是死也知足了。
欧小满有些吃不消大家热情如火的目光,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沈从来眉头紧皱了起来,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让他无来由的生出一股子闷气,觉得他们太过放肆了。
不自觉的身子就往前大跨了一步,用高大结实的身子,挡在了欧小满的前面,挡去了那些灼热的目光。
抬头看了看天色,看到夕阳西下,有些恼怒,怎么还没有天黑?!
脚步带了些急燥的加快了,欧小满气喘吁吁的有些跟不上,不禁停住了脚步,叫到:“沈从来……”
沈从来从来没有听过哪个女子这样叫他,事实上,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人连名带姓的叫他了。
在军营,要么是被人叫沈校尉,要么是叫沈大人。
在京城时,有时还会被人叫沈公子,在将军府,最亲密的称呼是一声‘从来’。
这么多称呼中,就是没有人这么娇柔的连名带姓的吐气如兰的叫:“沈从来……”
沈从来僵住了身子,待着欧小满追上来,他手紧握成拳,很想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