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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臣相府的库房,与世隔绝。
钟无颜知晓了外面的兵荒马乱,只是又如何,她不在乎。
唯一在乎的,就是霍玉狼快点醒过来。
拿起银针扎了唐初九的尾指一下后,把血挤到银勺之上,小心翼翼的喂到了霍玉狼的嘴里。
连喂两勺之后,停了下来,开始力道适中的给霍玉狼仔细按摩。
唐初九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干脆把手上做到一半的虎头帽子放下,站起身来,拿手放在腹部缓缓绕着圈。
突然,原本一直半死不活的霍玉狼,猛的坐了起来,嘶心裂肺的一声:“芸娘……”
唐初九听到之后,立即回头看了过去。
看到钟无颜五官扭曲变形,看起来非常可怕,惊喜,不甘,愤怒,以及疯狂的妒忌,在脸上一一呈现。
守了霍玉狼这么多年,可是他就只记得‘杜芸娘!’这让钟无颜如何不怨!如何不生气!
霍玉狼大叫了一声之后,又陷入了昏迷,‘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钟无颜铁青着脸,给霍玉狼把脉过后,沉吟不语。
唐初九几乎是屏息着问到:“他醒了么?”
钟无颜脸上恨恨的,怨气十足:“我宁愿他长眠不醒!”这样,就能一直守在他身边,没有杜芸娘。
唐初九闻言,心里生起一份期盼,若是霍玉狼醒了,是不是就可以放自己走了?
霍玉狼的那句‘芸娘’,如千万根针扎进进了钟无颜的心里,把那份情况好转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心里有股子气不平,很是难受。
杜芸娘有什么好?!!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心心念念着她!!!
钟无颜阴森森的,坐了一会后,从暗道走了。
唐初九等钟无颜走出老远之后,慢慢的走到霍玉狼的身边,叫到:“霍玉狼,霍玉狼……”
连叫好几声,霍玉狼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唐初九又伸手,用力推了推他的手臂,还是没有反应。
唐初九只得死心,原本还想着,要是霍玉狼能醒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能逃出去。
钟无颜半个时辰后,去而复返。
手上拿了个大大的包袱,她打开后,全是些瓶瓶罐罐。
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罐子,唐初九突然就伸起一股大事不妙之感。
钟无颜把那些罐子里的东西,各倒了一些出来后,全部捣碎,最后制成了一种熏香。
味道不是很浓,甚至还带了些淡淡的清香,但闻了之后,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钟无颜满身煞气的看了唐初九一眼,暴戾至极的说到:“还想怀胎十月产子,那就把鼻子捂上,离远点。”
唐初九当机立断,从篮子里拿起一块破步折叠几下后,掩在了鼻子上,随后去了离钟无颜最远的角落。钟无颜待那熏香燃到一半时,才开始声音缓慢又非常轻柔的说到:“玉哥哥,我是钟无颜,你的未婚妻子,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唐初九瞪圆了眼,钟无颜这是要给霍玉狼催眠,洗掉他之前原本的记忆,让他彻底的忘了芸娘。
心里大急,若是霍玉狼忘了芸娘,那芸娘怎么办?
她已经找了十年,难道到最后,只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么?
芸娘肯定会痛得撕心裂肺,承受不了的。
唐初九急得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束手无策。
在这一方天地,钟无颜说了算。
钟无颜反反复复耐心十足的把那虚构的信息连说了好几遍后,才停了下来,刚好,熏香也燃完了。
喝了满满一杯水后,钟无颜一脸寒冷的坐在霍玉狼身旁,嘴唇抿得紧紧的,生出无数的杀气,再也不见以往的妖媚如花。
唐初九十分担心钟无颜把所有的愤怒,全都记到芸娘的帐上,咬了咬牙,冒险说到:“霍玉狼心里明明只有芸娘,你这是何苦?强扭的瓜不甜。”
难得钟无颜没有大发雷霆,声音恨恨的带着不甘和不满:“杜芸娘有什么好?!一点都配不上玉哥哥!”
唐初九叹息,感情就是这么毫无道理,没有配不配,只有爱不爱。再好又如何?就是入不得他的眼,做不成他的那个心尖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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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9 半夜春梦
闻言,唐初九果断的闭嘴了,对于钟无颜色的偏执,是无可奈何。
这种性格的人,最是可怕。
因为她们无畏。
只要认定了的事,即使是九头牛也是拉不回的,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唐初九感觉有些难过,为芸娘难过,如果霍玉狼真的忘了她,那她该是怎样的孤单榧?
芸娘此刻不是孤单,而是想杀人!
真的想一剑了结了眼前这祸害。
咬牙切齿,义正严词到:〃月寻欢,是不是觉得老娘好欺负?墼〃
看着炸毛的芸娘,月寻欢一脸无辜:〃你怎么了?〃
胸前隐隐作痛,芸娘气得满脸通红,手在发抖:〃食言而肥的是小人!〃
月寻欢一本正经的点头,同意芸娘的观点:〃哦。〃
芸娘声色俱厉,暗含警告:〃你再这样,老娘……〃
话未说完,月寻欢脸上似笑非笑:〃我再怎样?嗯?〃
看着月寻欢的流氓,芸娘憋红了脸,心中一股怒气横冲直闯:〃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
月寻欢完全是一副街头流氓耍赖的架式:〃本公子顶天立地,君子坦荡荡,没做什么见不得人,不能与人说的事。〃
芸娘两手叉腰,许久没有过吼东狮吼了:〃月寻欢,你个禽兽!!!〃
月寻欢眯着眼,看芸娘,理论到:〃哪禽兽了?〃
芸娘气不过,割出去了一掌拍了出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反正太子也醒了,月寻欢又是油盐不进的样子,估计是没什么指望了。
月寻欢双足一滑,躲开了芸娘的袭击,他也不和芸娘打,直接用药……
芸娘立即就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了,此刻别说宰了月寻欢,就是杀只鸡,都提不起菜刀,横眉怒目看着眼前的男人,骂:〃卑鄙!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和老娘一决高下。〃
月寻欢大言不惭,理所当然:〃本公子这就是本事!〃
芸娘气苦,可是又不得承认,此厮言之有理。确实,他这就是本事,否则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就不应该是自己。
月寻欢挑眉问到:〃你到底气什么?〃
芸娘把嘴抿得紧紧的,你大爷,明知顾问!
月寻欢见芸娘脸上万紫千红,看来是真气着了,声音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反正,你是我小妾。〃
言下之意,有什么亲密形为,也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
芸娘两眼喷火一样的看着月寻欢,恨恨的到:〃你说过的!〃
月寻欢到底是理亏,声音带了些讨好:〃不要气了!〃
芸娘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敛起所有的怒气,好汉不吃眼前亏:〃月寻欢,你到底想怎么样?〃
月寻欢也没想怎么样,就是当时良辰美景,又温香软玉在怀,就那样做了。
而且,不后悔。
芸娘看着月寻欢,说到:〃现在太子醒了,我得出宫。〃
否则再呆下去,只怕危险。
还有,芸娘其实有些不想放弃,还是妄想从月寻欢身上动手脚……
月寻欢想了想,说到:〃后天,我带你出宫。〃
芸娘皱眉,现在有了月寻欢这个变数,又名义上是他的妾,要想安然无事,还真惹怒他不得,让他带出宫,是最好的方式。
叹了一口气,芸娘有些垂头丧气的问到:〃月寻欢,你真的不能帮我么?〃
月寻欢没得商量,斩钉截铁:〃都说了,你给我生个儿子,我就让你如愿。〃
芸娘垂死挣扎:〃没有其它选择了么?〃
月寻欢强人所难,一口回绝:〃没有!〃
芸娘低下了头,把眼中所有的怒气都遮住了,你大爷!
现在看来,只有出宫后,再做打算了。
却没想月寻欢说到:〃出宫后,我带你回唐门小居。〃
芸娘难掩脸上惊诧:〃为什么?〃
月寻欢天经地义般的说到:〃你是我小妾,跟我回府,有什么意见?〃
芸娘:〃……〃!!!
老娘当然有意见!
也知道跟眼前这禽兽,硬碰硬是不行的,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
芸娘闷闷的说到:〃我有仇未报,意难平,即使跟你回去,心里也不欢喜。〃
月寻欢指着太子东宫的方向,目光灼灼的看着芸娘,说到:〃你跟我回唐门小居一个月,我保证让你如愿。〃
芸娘眼前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到:〃真的?〃
月寻欢双手摆在身后,神气十足,气势凌人的说到:〃君子一言九鼎。〃
芸娘犹疑的看着月寻欢,此厮一向禽兽,他的君子言论,实在是信不过。
看到芸娘眼中的怀疑,月寻欢脸色不好看了:〃怎么?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确实没有。
芸娘只得妥协。
月寻欢心满意足的笑了。
欧小满一点都笑不出来,心急如焚。
古清辰去边疆镇守,沈从来是他的随从,肯定也会走。
可巫术还有最后一层未练成,人就要走了,这怎么行?
欧小满急得团团转,可又想不到解决之策。
这日,欧小满愁眉苦脸的去找了沈从来。
因着尸香蘑芋的关系,欧小满现在身上的幽香越来越浓郁,沈从来的屋子,一向都没有异性进来过。
欧小满敲门进去,沈从来手足无措,有些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的感觉,只觉得满屋子都是欧小满身上的幽香。
沈从来脸上是一惯的严谨,倒了一杯茶给了欧小满,声音勉强维持正常:〃欧姑娘可是有事?〃
欧小满哪有心思喝茶,看着沈从来,神色苦恼:〃你要跟着去边疆了是么?〃
沈从来点头,本就是将军的随从,一向都是形影相随的:〃嗯。〃
欧小满眨着水灵灵的大眼,问到:〃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从来实话实说:〃一年半载肯定是回不来的。〃以现在皇上的震怒,即使很快的把边疆的动荡平稳下来,也回不来。
欧小满一听,心里都凉了半截,六神无主,可怜兮兮的:〃那我怎么办?〃
难不成,跟着去边疆?只是,没有了尸香蘑芋,那最后一层,就更难突破了。
沈从来觉得奇怪,和欧小满一向本就无交情,她怎么会想到问自己这个问题?就好像是新妇舍不得夫君上沙场征战,生出无数的不舍,送别时相问一样。
想到这里,沈从来脸上起了红云,感觉有些赧然,别开了脸,声音有些发紧:〃欧姑娘此言何意?〃欧小满咬着红唇,看着沈从来,真心实意:〃我不想要你走。〃
要走,也别是在这个时候啊……真是要命了!!!
这回,沈从来是连耳根子都红了,比二月枫叶还红。
平常要么是在军中操练,要么是出门在外办事,生平接触的女人实在有限,沈从来感觉火烫烫的。
欧小满思来想去:〃你可以再晚些日子再走么?〃
军令如山,怎么可能!
沈从来清咳了一声,问到:〃欧姑娘可是有事?〃
欧小满垂头丧气极了,低头沉吟了一会,闷闷的说到:〃没什么,我走了。〃
看来,没其它好法子了,只有等巫术练成了,到时再去边疆找沈从来了。
或者,再找其它比较适合的受体。
看着欧小满郁郁寡欢的离去,沈从来没来由的一股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欧小满人虽走了,可屋子里的幽香,却是经久不散。
这夜,在欧小满的幽香中,沈从来第一次因为女人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女人百般温存柔顺承欢……
沈从来在半夜惊醒了起来,立即感觉到裤档处湿粘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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